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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 5 章

许明霁一只手托着王玚的腰,把人放在自己身旁,替他盖好被子。

“公子,是你半夜非礼我。”许明霁凑到王玚耳边轻声说,试图吹些枕边风来催眠洗脑。与其现在捂着肩膀把人喊醒,不如先好好睡一觉。

躺下来前,许明霁还不忘拉拉松自己的衣服,把脸摆到一个恰到好处的角度,期待着等王玚一醒来先看到赏心悦目的面容,气消一半,疑虑大减。

斗转星移鸡打鸣,太阳和月亮换班了。

许明霁精心设计的睡姿没有抵过睡意,变了形。枕头太高太硬,还是侧躺着比较舒服。

王玚一醒来就是陌生的床顶,霎时警惕。

窄窄软软的床,盛着一个热乎乎的小明,热乎乎地靠在自己身上,近到似乎自己的呼吸都能扇动纤长的睫毛,微光透过窗棂,轻盈地落下如同亲吻脸颊,细微如绒毛,也显得乖顺。

王玚身子没动,头重新转回来看着床顶,陷入沉思。

在战场上伤到的膝盖,骨头长好了便无大碍,雨天偶有疼痛。可极少人知道自己还中过毒,幸而命大,在游医手里捡回来一条命,可余毒难清,时有梦臆。

况且不可能有人能丝毫不惊动一众王家侍卫以及五甲五乙两兄弟把自己挪移走,且自己毫无察觉。难不成,夜里梦游?行了不轨之事?

许明霁动了动,他感觉不到自己的手臂,睡麻了,迷糊中也还记挂着肩上有伤,遂往前一倒。一切都刚刚好,垫材软硬适中,口鼻处还有镂空,就像是在会所的按摩躺椅上,他还嗅到了些许干净的香味。

王玚半边身体僵住了,肩颈被人无意识地蹭着,有些痒。这人还得寸进尺,半揽着自己胡乱揉搓。许明霁只是觉得这抱枕太舒适,像量身定做一样,稀罕得上下其手。

忍无可忍,王玚抓住许明霁的手肘推开他,把人平放到床上再松开手。

于是,许明霁还在眨巴眼就被强制清醒了,呼吸一滞。任谁大清早被一个帅哥压在床榻上都不会心如止水,还是自己喜欢过的,还是衣冠不整的情况下。

“公子,我......”

没等许明霁措好词,王玚就一言不发地起身出门了。奇怪,自己也不是没去过秋月楼,楼里的娼妓小倌再露骨也见识过,怎么到阿明就......

就这么混过去了?王玚记得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吗?可这问题没能够找到答案,自那天后,许明霁就没有见过王玚了,他被留在了竹院里。

管理员王玚没见到,公子王玚也没见到。每一个日日夜夜都乏善可陈,像是无聊的视频,让人没有探究的**只想快进。

竹院实际上不过是王府别苑一座有矮围墙的小土房,门前只有一口井,其余地方光秃秃的,因为挨着后山的一大片竹林,才取了这雅名。

许明霁作为一个吃惯现代精细调味和改良农作物的富二代,生活在这里就像参加阉割版的变形记。没网没电没抽水马桶,还天天吃盐水煮青菜和大白米饭,寡淡到他觉得自己可以随时立地成佛。

见不到王玚不说,许明霁的活动范围也是很有限的,主要是竹院及其周遭,整个别苑他都没逛过,各进出的门口都有人守着。他见到的人也无一不低眉顺目,可都沉默不语,搭话就站桩,像在玩一二三木头人,以至于这些天许明霁都没有记住他们的脸。

唯一说得上几句话的,就只有定时来送饭的小侍女,叫乐安,大概也就十岁多。或许是阅历浅再加上许明霁长得比较容易打动人,说话也没有架子,一来二去倒是熟络了一些。

乐安说,这是自家公子第一次带人回府,那日又为许明霁受伤大发雷霆,最近都在京城里忙里忙外彻查此事,让许明霁不用担心,公子定会为他伸张。

也因为这样,即使许明霁是最不入流的男娼,院子里的人也不会过分轻视,最起码明面的礼仪过得去。

而且公子私下吩咐过,要好好为许明霁养伤。

这让许明霁意识到了公子王玚有麻烦,不然在这个社会哪里会有人上赶着说自己是同性恋的,把美色当作消遣物事的社会里,玩弄和宣扬是两码事。

现下见不着人,也没电话可以约王玚出来,只好暂时按下不表。

而寡淡至极的一日餐食,也已经是下人们尽心准备的结果了。其他人只能吃些不掺谷壳的粗粮,若是馋了米面荤腥得自掏腰包去外头买。

是的,许明霁已经是这王家别苑里吃得好的,他沉默了。

先人有云,等靠要思想是行不通的。哪怕是一场梦,也要努力祭奠自己的五脏庙,许明霁决定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想当初自己在外当留子,也是自学成才成了半个厨子,香飘十里说不上,也算得上色香味俱全。

竹院后山那有一大片竹林,可谓物产丰富,但平常这里的人都把那些物产看作是王家私产,没有主子允许,不会有人主动去寻。

许明霁打算好好利用一下自己的“姘头”身份,想来公子也不会......太介意。

但有个问题,王玚之前同自己说过不能被梦中人发现自己外来者的身份,那他就不能为所欲为,要角色扮演。而且他不认路,一个人贸贸然地就往陌生的山林里跑不安全,因此他想找一个本地导游。

“乐安,你从小便在这里生活?”

“回小主子的话,不是的,乐安本是乡下丫头。哥哥在这苑里当厨子许久,见家乡常有天灾**,不忍心,才求了管事先生让乐安来当个粗使丫鬟。”

对小主子这个称呼许明霁敬谢不敏,可演戏最重要的就是信念感,既然乐安死心眼不愿改口,说公子的枕边人自然是他们的小主子,那就按规矩来。无法反抗,不如享受,他当是尊称就好。

“是个好哥哥,带我引荐一番如何?”

乐安踌躇了好一会,才小声说道:“小主子是内室之人,怎可随意约见外男。”

“......”许明霁沉默了。

“我有要事相商,不算随意。”

“小主子请说,乐安可代为传话。”

“诶......”许明霁开始戏精上身,先叹口气烘托点氛围,然后幽幽倾诉:“公子对我青眼有加,可我除却一副好皮囊,却并无旁的是处。原想同你哥哥打听一番,公子在吃食上可有喜好,我好为公子准备些。”

乐安一副被感动的模样,常言道君子远庖厨,如非是生存活计愿意下厨房的男子也少有。她心里觉得如此好看的小主子,也心甘情愿地为公子洗手做羹汤,对公子应当真是一片热忱,也不枉费公子一片情深。

“方才乐安提醒我不便与外男相见,是我疏忽了。请来你哥,我们隔着面纱相见,可合情理?”

许明霁那真切期盼的熠熠目光,配上娓娓道来的语气,让乐安想了想便应下了。两个人见面的时候自己也在场,应当无碍,她还得私下同五大人知会一声。

许明霁笑了,拿公子鸡毛当令牌,还是有些效果的。

隔天乐安的哥哥乐湛就来了,站在院子里也是低眉顺目,看起来十分老实巴交。

天朗气清,很适合上山野猎,刨坑挖笋。

“小主子,入山林此等粗活就交给我们下人......”

乐湛话没说完,许明霁就迫不及待地拎起背篓往外走,他只想赶紧改善伙食。梦里不知身是客,也要肚子不能饿。

“闲话少说,我们快去快回!”

乐安连忙抢过背篓自己背着,乐湛拿着烧火铁钳在快步上前带路。是的,三人凑不出一把挖笋的铁铲,好在厨房烧火工具凑合凑合也能用。

许明霁也没有面纱,翻出一个竹编斗笠,扯了一块纱巾盖上去了事。

从变形记升级到农家乐,许明霁兴致勃勃,特别是在林子里发现了一群慢悠悠地散步的竹鸡之后,更开心了。

鲜笋焖鸡,今天必然是到了竹鸡的死期。

一番周折,鸡飞蛋打,三人总算是把最不警觉的那只抓到手了,之后带着挖断的好几节笋往院子里走。

许明霁一双泥手,纱巾半搭在斗笠上,满脑子都是即将祭奠五脏庙的愉悦。

乐湛被一直在干活最前线的许明霁感染,说话也少了几分拘谨。

“小主子,今日收获颇丰!待我回厨房炖煮一番,定是鲜美!”

“不用麻烦,我们捡些石块在院子里搭个炉灶就好了。”

乐安接话:“伺候小主子是我们的分内之事,怎能算是麻烦。若是小主子的吩咐,我们还能多剪一些盐布同煮!”

盐布,一种古时常见的储存盐的方式,把布条扔进盐水里煮再晒干,便于保存和携带,相较价格高昂的精盐,寻常百姓更常使用盐布。

许明霁开心值下降,他知道这里的百姓有调味品已经很不容易了,但心里对反复卤煮的盐布接受程度还是有限。但许明霁很快又把自己哄好了,毕竟高端的食材往往只需要最简单的烹饪,绿色天然无污染的有机食品味道不会差。

许明霁用半拉子纱巾兜着一把野果子,蹭蹭衣服就扔进嘴里嚼得欢快,带着笋和鸡直奔小院,搭灶开火。

这边在农家乐,另一边王玚也在看乐子,五甲带着情报回府了。

“外界传闻如何?”

“秉公子,盛传公子一怒为红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