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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赏牡丹

陆昭熙揉了揉眉头,皱着眉头喝了侍女递来的醒酒汤,一饮而尽。

衣衫散乱半开,露出若隐若现的锁骨,宿醉后的头痛欲裂让他无暇顾忌自己的衣衫不整。

他好久没那么醉过了。

至于昨天的记忆只停留在他让明一请周景瑜来为止。之后……连周景瑜来没来他都不知道了。

想到这里他的眉心就突突跳着,他用手按住,眉目间尽是不耐之色。

阳光撒落,让整间屋子都折射着细碎的闪耀色块。

让陆昭熙本就白皙、玉面淡拂的肤色上添了层柔光。

侍女上前搀扶被他摆手挥退了。

“红柳,你做什么亏心事儿了,脸这么红”陆昭熙的侍卫之一明十一看着从大人房里急急退出的侍女问道。

红柳看到十一连摆摆手示意他小声说话,

“大人现在正烦着呢,当心点”

十一也不由自主跟着小声说,“那大人……姐姐你怎么脸这么红”

红柳向来沉稳,侍候陆昭熙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但大人刚刚……实在是……美色误人。

她含糊其辞,“不和你说了,我还有其他活儿呢。”说完急匆匆就走了。

十一摸不着头脑,又何况他也是陆府最小的一名侍卫,对什么都要好奇的瞅几眼。。大家对他或多或少都有许多纵容。他脚步轻点,很快轻功飞到陆昭熙的寝房去了。

“大人,需要帮忙吗?您好久都没醉成这样了……”他有点小心地先出声探了探路。

但是不多,他脚一点便轻松挂到屏风上,正正好可以看到这间屋子的所有陈设以及……他家衣衫不整的大人。

大人在慢慢的理着衣衫,头也不抬地就说了句,“明十一你胆子够大啊”声音辩不出喜怒。

十一悻悻地摸了摸鼻子,“大人怎么把衣服穿成这样,您这样谁看了不脸红啊……”

陆昭熙:?

他罔若未闻,把发束好后,就拿起一旁的衣物换上,

“啊,大人,您也太随意了,我还在这儿呢。”十一神经质地说完这句,又因为一只手遮住自己的眼睛,另一只撑着实在费力就从屏风上跳下来了。

陆昭熙不明所以,把昨夜的中衣褪下后,自顾自地把澜衫从里到外依次规矩的穿好,最后束腰,把明一唤进来说事。

明一进来,瞪了下十一,挥挥手让他快离开别碍事。

“什么时辰了”今日天朗气清,天边有若隐若现的红光,阳光以经从窗外的玉竹移到室内的熏香鼎炉上了。有铜光泛出,应该不早了。

明一回了时辰之后又揣摩出陆昭熙的心思接着回,“盯着萧府那边的人传回信说,他们还未动身,走的陆路,估计要走上个小半月”

“小半月”陆昭熙重复着这几个字,那人吃不了这苦。

他刚想派明一从府库里随便挑点东西送给萧宁,向外走的步子突然就停住了。

对啊,他吃不了这苦。

“水路需要多长时日?”他沉下声音来,周身的气压瞬间低了几个度。

“这几日风快,好行船,十日便足够了”

行啊行啊。真行!

他简直要气笑了,难怪昨日没空,也难怪……

公务交接好了吗?他就走。

“大人您是说萧大人昨日就离京了?”

“那个疯子是这样的,陛下设的践行宴他也敢推了”他的头又有点痛,非常不耐地向明一说着。

那么急,是在躲什么吗?

为什么执意走这一趟?

有什么线就将要连一起了,好像都在指向某个目的。

他几乎肯定,那家伙对其他三公九卿的事务都交待好了,唯独自己——是压根没放在心上。

呵,就瑾瑜还总说他掉进权力的局里出不来,他看他萧元永才是这样的吧!

真的一点亏都不能吃。

陆昭熙握着笔的手稍用了力,本来极好的一副书法作品,“平心静气”的“气”字结尾时冲出了纸面,他站着看了那个出格的笔画,许久没有进气。

他简直烦得呼吸都不畅,要说他烦什么,那也是说不出来的。

要说萧元永之前也是这般掌控欲强吗,这般斤斤计较,这般小心肠?

答案毋庸置疑是肯定的。只是他现在还是这样,没变。

那么多年都没变,现在还是这副讨厌的样子。

……他只是烦他的这副模样罢了。

十一在一旁研着墨,看不懂眼色的冒出了句,“大人,圣上昨日定下的宴席时辰就快近了”。他眼神瞟了瞟门外的马车一眼。

咱们不准备准备吗。

“主人公都走了,我为什么还要去”

“可是昨日圣上不是说的寻常相聚吗?要了解了解臣下的生活……”

顶着陆昭熙的眼风,就算是十一这个心眼比别人少几个的,声音也越来越小,最后手在嘴上比划了一下示意自己不说了。

拿着狼毫笔的手上青筋暴起,骨节分明的手不动了。

但是陆昭熙的面上什么神情都没有,一副平静到无事发生的样子。

甚至眼眸里还有笑意,十一看着大人的样子有点毛骨悚然,也不敢再随意插话了,低下了头。

王阂是在他喂金鱼的时候来的。

“烦王侍官来一趟了。”

“陆某当然出席了,总不能让陛下没人看吧”他还有心情打个笑话。

王阂陪着笑了笑,就匆匆赶回景帝那儿了。

王阂感觉他今日很难做,这两位主儿都有种似笑非笑的森凉古怪,让人想多添件衣服。

宫墙内。

“今日,朕养的牡丹花开得正好,邀各位爱卿赏赏”王阂看到景帝示意自己。

“咱家这就下去瞧瞧”王阂用宽大的袖袍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躬着身在多道视线中退下摧花去了。

“你们都干什么吃的,圣上要的牡丹花呢,干活这么不麻利,脑袋还想不想要了!”

内庭里环绕着王阂尖细的长音。

“王公公,花是开得好了,但是……”

又是什么?花不好还能有人不好吗?

今天圣上近旁真是不好待的,他王阂都好好的,花能有什么事!

他拧着眉看着回话的宫人。

另一位宫人搭腔,

“昨天的暴雨下到晚上才稍停,虽然有挡雨的,但是情况还是不好,许多花瓣都落了……”

王阂拨开她们,看到了情况确实不太好的娇弱牡丹,落了叶子。

心已经凉了半截。但好歹是御前侍候的老人,自打景帝还是太子的时候就伴在身边的御前总管太监——王阂手抖着指挥有经验的宫人把库存里还稍艳的换下来的牡丹再搬到养心殿,现场在挑几盆花瓣落得不是太严重的新鲜花经他的手移到殿上。

一阵手忙脚乱的忙叨后,宫人们都有序的带着牡丹花出现在了景帝面前。

在景帝他说笑的脸还没有彻底消下去之前。

王阂琢磨着景帝的心思,小心的低声说着,“陛下,花到了……”

品质不是极好的,王阂的这句话还没有战战兢兢的吐出口来,景帝就已经把他挥到一边了。

只见他的们的年轻帝王随意撇了眼就笑着同官员们说着话。

陆大人也带着笑意拟了个牡丹亭的题目,供有兴致的官员来吟。

吹箫闻笛听十三弦,牡丹花的淡淡的宜人香也混着乐声在养心殿里飘飘悠悠然。

宴席也在这样的氛围下正常的进行下去了。

酒喝到尽兴时,景帝眼尾也已经尽是绯色。

他看着一旁的陆昭熙,用正常的声音说着话,“陆相啊……”

“臣在。”淡淡的声音也混着牡丹香传过来了。

“……你知道的……朕最相信的就是你了……这山河……风光很好”

陆昭熙听到这儿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眼帘往下遮了遮。

“陛下圣明,是国家幸事”嘴角扯了扯,之后勉力才不至于让表情冷下来。但也好不到哪里。

“这个国家有陆相也是十分之幸事啊”

“陛下!”王阂忙上前稳住景帝,才不至于有损圣颜。

景帝被扶到座椅上躺下,睁开眼就能看到天边挂上了云彩,一片片,排得倒也齐整。

酒杯还在手上,酒液倒流下些许,“嘀嗒”在毡毯上。

许是天光太亮,他用一边手臂遮住了眼睛。

“陛下要去歇息吗?”王阂小心翼翼的问着,

“也罢,朕今天乏了。各位爱卿雅兴”景帝起身向席下的人抬了抬袖,就着一旁宫人的手,微微酿呛着走了几步。

桌上摆了碟牡丹冰晶糕,还一动未动地待在一众菜肴中间。

素雅的颜色让它看起来并不是很起眼。

景帝停在那,不多几秒便抬手将那碟点心掀翻在地上。碎成了块状。

瞬间宫人跪了一片,全场也噤了声。

“王阂——”

“奴才在”

“下去领板子”声音凉薄,淡淡的。年轻的帝王睥睨着众生,但不多会儿复又笑起来,举起了早已空了的酒杯,示意在场的人继续喝。

自己挥开了一旁搀扶宫人的手,一步一步,自顾自走了。身后的两位宫人战战兢兢的虚扶着。

王阂提心吊胆了一天,这板子还是落下来了。

陆昭熙将一切收在眼底,也不出声,因为昨天喝得没有节制,他今天只饮了一杯。

白皙匀称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

牡丹没有受影响,仍旧开得艳,香得淡然。

在哪里,它总是相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