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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观雨台

“长月姑娘应该没有多余的心思,”能敲那鼓也算是她武功高强,救父心切。不过……她和咱家大人有没有私情可不好说。”

季贺年坐在幕府的梨花木凳上,摇这他那把写着“江南风光好”的扇子,神在在地说。

李旭抓起一把瓜子,“哦?说说吧,季兄”

季贺年折起了扇子打了一下李旭的头,

“话是让你这么听的?”正经东西他是一听就困,大人的桃色虽然精彩但也不能这么明目张胆的谈啊。

季贺年教训完李旭就继续说了下去。经过昨晚和萧宁的夜谈,他的智慧已然再次得到充盈。

“总之,大人收了位不错的手下。在江南背景深厚、武功也仅次于我风兄。忠心自不必说,大人为她鞍前马后做了那么多。……”

一位名叫郑风的幕僚恍然大悟,“嘶,现在想来,大人见人家的第一面就替人家改了名,那时就已经想到这一步啦?”

“大人那是自信过了头。正常人哪有见到姑娘第一面就让人家改名的。话本里所讲的氛围就是这么叫大人给破坏的!”季贺年满脸痛心。

一位蓄了胡须的长史赞同的点点头。

李旭冒头说话,“但我们还是丢了宗田。大人倡导的经济改革重点不就是这个吗?”

季贺年押了口茶,

“就看此次大人的江南一行了。”

茶汤里的茶叶浮浮沉沉,最后还是不偏不倚的落在茶盏中央。

晨光熹微,众长史聚在这里,听及此也紧张地等着他们家大人的下文。

勤政殿上。

金闪闪的盘龙大柱,一柱接着一柱。

摆放在正中的座椅可以容下多一人酣睡,但总也不会有人那般不敬重它——毕竟那可是从记事时就心心念念般刻在心底的渴望与追求。

撩开袍子正襟危坐,扶了扶冠,一只手手在扶手上不紧不慢的敲着。

听得不耐烦时也会换一只手继续敲。

在这里所有的暗流都将静止,所有的礁石都藏在他望不见的地方。

只有偶尔翻出的小浪花,提醒他

——这并不是一湖宁静的让人省心的死水。

所有人在这水里,只有他,站在岸上,垂钓。

这天下有那么一个位置,足够了。

多了水会混。少了,那作为水的他们——该多无趣啊。

今日水静。

直到最翻腾的水流来到他面前。

“什么?!”

皇帝什么没见识过。

但这一回属实被那水流惊到了。

顾不上皇家颜面,他继续道,“萧相。你在同朕玩笑吗?”

“臣并未。陛下可再翻看臣的奏折,写的很详尽了。”

他此刻不耐烦的翻了翻萧宁写的万言书。

从头翻到了尾,最后索性整个拉开来。

铺展在御桌上。

奏折上的字规整中透着不羁,最后的笔画向来要冲出条框。

据说师从我朝的书法大家,他可从来品不出这字有什么好的。

现在更是没有缘由的烦躁。

草草扫了一眼就看向阶下恭敬候着的人。

他尽量控制自己的语气,显出平日的祥和姿态。

“你是京官”

“回陛下,臣知道”

在他人眼里的景帝脸色是出奇的黑。

但他自己不觉得,只是烦躁更盛。

“你知道个屁!”他一下子把桌上的奏折扔到台阶下。

瞬间他的脚下就跪了一片。也包括那闹腾的水流。哦,不对,是鱼。

“陛下息怒——”

“陆相,你觉得萧相自请下江南督导这事该当如何?”

陆昭熙听到陛下暗暗带着怒气的问话,站起来走到朝堂正中,在萧宁身旁。

清清冷冷的,无感情的说,

“江南一带确实需要看看了。虽然本朝从未有过官员自请某地还无确定归期的事出现。”他把“无”字咬得很重。

“但凡事都有个先例。在京都待久对下面的情况确实需要重新调查一番”。

他偏过头扫了一眼萧宁,眼神复杂。

反正萧宁看不懂的回给了他个白眼。

陆昭熙说了半柱香,其他官员都还在跪着。包括萧宁。

诸位大人的目光一开始聚焦在萧宁身上。后来都看向了陆大人。

顶住皇帝目光压力,还能如此从容淡定的,所做所为还都在为政敌辩护。

啧啧,真乃不凡之人。

“在陛下的治理下,国家现在物阜民丰,岭南水患也得到了治理,胡人边境那儿的城池也都配备了军队。所以,国家最近无大事,让右相去这一趟也未尝不可。”

陆昭熙拿着象牙笏牌,朝前方微弯腰,以示自己说完了。

景帝沉默,脸色倒是不如原先那么黑了。让一旁候着的王阂把萧宁的奏折拾上来。

王阂得了指示双手捧起它,把它放到御桌上。还贴心的摊开来方便景帝观览。

景帝沉默地又把刚打开的奏折看都没看再次合上。

萧宁:……

这天的天色很好,宛如镜面的蓝天折射光进来,时间已至正午了。

“罢了,都起来说话”景帝的一只手不再闲着敲扶手。而是放在额上揉着眉心。

萧宁跪着许久,再次起身也难免酿呛一下。但许是讨厌含人参片的缘故,一起身便两眼一抹黑,就要倒向一边。

这一倒除了丢人也没什么,圣上也不会怪她殿前失仪。

但是丢人。

很丢人。

陆昭熙头也不转一下就伸出手揽住她的腰,向他的方向带了一下。

面色也不变。下一刻就收回了手。走回了原位。

还好还好,不算特别丢脸。萧宁掸了掸刚刚被陆昭熙碰到的地方。

陆昭熙看到了,顾着殿前礼仪没有同她呛。

萧宁站稳后就抬头看着景帝,景帝察觉到她的视线,偏过头不看她。

“众爱卿退朝”景帝如常说完这句话。

王阂以他那尖细的嗓音高喊着,“退朝——”

萧宁自觉的没动作。

“萧相留下”景帝说。

果然!

众人散朝又耗了点时间。景帝感觉他自己今天的耐心出奇的差。

“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陛下!”

“臣又是不回来。”

“朕的勤政殿是你想进就能进,想出就出的?”景帝简直要发笑了。

萧宁沉默着不答话。低着头看着脚底的花纹地毯。

“诶——也罢也罢,你没吃过多少官场的苦,放你去经历经历也好。”

他摆摆手,不乐意看着萧宁这副样子。

萧宁没有动作。

“朕待会儿降道圣旨,你带着。”景帝耐心已经没有了,他今天就不该让陆昭熙回话。老辣的政治家总是知道什么对他自己最有利。

还有……就不应该担心湖里的鱼在想什么!他们自有自己的命数,自有自己的苦要吃!

他一个钓鱼的哪管得了他们那!

他心情极不好的给鱼装上保护套。

松口让萧宁带上圣旨,让她此行最起码明面上说的通。

归因到最后,他想着还是不应该让陆昭熙回话。诶。

“圣旨带着不太便利。”萧宁此时又能听见景帝说话了。

“你啊你,朕已经着人去拿都督的印章了,用不着你提醒。王阂待会去你府上,你快回去接旨吧。”他也起身,早已没了脾气。依旧朝萧宁摆着手让她快走。

“谢陛下——”

萧宁心满意足地达到目的就利落地起身,不用景帝催促就下去了。

也要下朝用午膳的景帝还没有她走的快。

“赵大人,你今天走很急啊”也不等等我。

“嗷,这不是将要外任的萧大人嘛”阴阳怪气的字句从他的薄唇里吐出来。

周身气质冰冷,脸色比萧宁心血来潮自己所烧制的蛋饼还要难看。

他的脚步也越来越快,萧宁起初能跟上,后来发现和他并肩走吃力后就索性不跟了。

自顾自慢慢走着。

自己前面的身影顿了一下,赌气般站在那里。视线平视着前方,眼角有点红。

距离自己的马车还有几十步的距离。

但萧宁走得太慢了。

“呵”他满脸失望,

“我就不能冲你发脾气了?”

他转身看向萧宁,眼睛狠狠瞪着她,

萧宁感到有点摸不着头脑。

按理说,虽然此次散朝比平常确实迟了很多,她被单独留下也用了很多时间。

她自己是个不喜欢等待的人,以己度人,她懂了。

“走,请你吃醉春楼。过了这么久确实很饿了”

她走上前去搭上他的肩,又被拨开,复又搭上,又被生气的拨开。

长风走到她面前,她凑近他说了几句什么。然后就蹭上了赵大人的马车。

长风带着任务离开了。

醉春楼处。

天下名楼,菜肴有江南的精致也有漠北的粗犷,网罗天下风物。念家乡念得紧的旅人游子们,或会聚到一起,其中一人说着,“我请你们吃醉春楼”。

萧宁没多少空闲,来醉春楼的次数也就寥寥,但是醉春楼的白老板说什么也要把二楼最精致的厢房给她留着。

他们两人早已换了常服,绕过等待的队伍,人群看过来时就抱歉地拱拱手,以示歉意。

然后就一前一后地上了二楼萧宁的厢房。

白老板亲自端着一壶酒进来了。

青玉壶倾斜,酒的清冽就散发出来了。

“白老板您会做买卖啊,萧大人的光你倒是借得起来”赵子恒阴阳怪气到现在。属于是看着人就烦的程度。

“大人恕罪,近年来哪里都在变,生意实在不好做。白某一寻思,既然都在变,还不如跟着萧大人——变得彻底!”

白云山身穿儒雅的青衫,就差一把摇起来的扇子就是活脱脱一位儒生模样。

通身清隽气质,与这里的烟火气格格不入。偏偏是做起了人人艳羡的大宗买卖。

此刻他向着萧宁拱着手赔罪。

因着这个“萧厢”的缘故,文人骚客常来此处,饮酒赋诗,期求能得萧大人的青眼。

浓郁的人文气息,不乏好诗从这里流传出去,醉春楼的名气更是大噪。

萧宁透过镂空的窗看着外面的熙攘人群,有散学的孩童买着糖丸,有老妪卖着胭脂水粉,也有许多年轻人挡着阳光朝她这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