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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当阳(三)

路植晏拍了拍身上的灰,背上同向斜插的双剑完全没了刚才的气势,他抬眼瞄了谢惊春,昂着下巴说道:“家主让我先带她回去,接下来的事你们收尾。”

“可惊春姑娘她……”

那些被撞出去的人纷纷挂了彩,起身的第一件事就是跑到路植晏的身边:“不愧是咱们的当阳二才,就是厉害!”

一旁的路植晏云淡风轻地说道:“呵,有你们的路知慎在,怎敢当二才?”

他说得阴阳怪气,似乎让人觉得他这句话并没有什么问题,毕竟路家大公子确实是人们口中的顶级天才。

而谢惊春也知道,路知慎天资聪颖,九岁便用万诛剑斩下九头蛇头颅,猎妖不胜凡几,十三岁便参与封印玄阴妖的仪式。

封印之人大多是各家修炼几十年的老者,路知慎一个十三岁少年便独坐一阵,与几大长者平分秋色。

就在大家都顶着一张黑脸在那儿互捧的时候,突然一阵轻微的铃铛响起,夹在风中。

那声音在其他人听来,微乎其微。

可谢惊春骤然听见这声音,却觉得像是有人拿着锣鼓使劲地在自己耳朵边上敲,耳膜几乎都要这震耳欲聋的声音压迫坏了。

她捂住耳朵,蹲下身来,痛苦地叫出声来。

“嘶——什么声音?好难听!”

姜眠鹤连忙跑到她身边来,脸上还挂着战斗过后的疲累,但依然紧张地问道:“惊春姑娘,你没事吧?”

“耳朵疼,头疼……”

她疼得快没力气了,说起话来都哆哆嗦嗦的,面目苍白,嘴唇上一丝血色都没有。

姜眠鹤二话不说,先替她把了脉,随后双指即刻从怀中掏出一张符箓,贴在她的额头,嘴中念念有词。

而一旁的路植晏目光紧盯着还在嗷嗷叫的谢惊春,晦暗不明。

他轻轻碰了碰自己独左耳有的一垂钟形铃铛。

那小小铃铛看起来也只是铜制,下悬红绿绳,在他一身黑衣衬托之下竟也不显得鲜亮。

但同时,谢惊春便觉得声音刹那间消失,就像是一场梦一样。

她慢慢地松开手抬起头,静静地聆听着,在确定声音消失之后又猛地甩了甩头,然后望着姜眠鹤:“我好了!多谢姜姑娘!”

她谢过姜眠鹤便扭过头去,就看到路植晏那张刚擦净的脸,近在咫尺,吓了她一跳:“你……你干什么?”

接着她耸了耸鼻子,一股淡淡的清新竹香气慢慢地钻进鼻孔,甚是……好闻。

惊春马上就反应过来:“路二公子,也多谢你刚刚挺身而出救了我。”

而路植晏似乎并没有听到一样,额前几根发丝微微随风摆动,一双凤眼下带着天生的卧蚕微红,面无表情时都让人觉得含笑。

结束战斗后,他的瞳孔也恢复了原样,但若细看好像还是有些偏椭。

他嘴角弯出一点弧度,随后在谢惊春略显害怕的眼神下,他将食指轻放在嘴唇前,轻声吐出一个字:“嘘——”

耳铃震开,噪音再次袭来,像是有人拿着超长挖耳勺在她耳朵里使劲使劲地乱搅,完事了还用力往里一捅。

她很奇怪地望着周围人,可是大家似乎都没有受到干扰。

【已为宿主减轻痛苦。】

“谢大小姐可知,这是什么?”他半蹲在她面前,指着自己的铃铛问道。

谢惊春痛苦地摇了摇头,心里却想着:这是时尚单品,挺好看的,我也想整一个。

路植晏站起身,周遭再次安静下来。

谢惊春大约知道自己的耳痛便是源于路植晏左耳处的小玩意儿。

“系统你出来,这是什么情况?”

系统:【宿主灵魂来自现世,尚未完全适应受此方天地,会被法器「别妄铃」识别为非人,只要过几天就好了。】

谢惊春撇开话题:“也是很巧呢,在这里遇到了路二公子。”

路植晏立马回:“非是巧,而是,我在等你。”

惊春觉得十分疑惑:“等我?”

“准确来说,是接。奉家父之命,来接谢大小姐。只是刚到渡金岭,碰到妖孽作祟,没想到顺手救了谢大小姐。”

路植晏兀自站起身,转身离去:“既然已经接到,还请谢大小姐和在下同行吧。”

什么什么?接下来要和一个陌生人同行一路吗?虽然说这对刚刚被砸了个距离系统的她来说,能和路植晏近距离是比较幸运的。

但是,他那个别妄铃……

再说了,系统界已经颠成这样了?什么害人的距离系统初始版本都出来了!

“姜姑娘,你不跟我们一起吗?”谢惊春低声问道,目光中尽是恳求。

姜眠鹤拍了拍她的肩膀:“没事,有路植晏在,你不会受伤的。你们先去当阳,家主急着见你。我们还要四处搜寻一下,大冬天的,渡金岭凭空出现这么大蛇妖,保不齐周围没有其他小妖,我们还要张贴告示,防止猎户受伤,估计还得要几个时辰。”

说着,她便摆摆手:“拜拜,待会见。”

惊春跟着撵了几步,还想说点什么,却突然觉得身上就像有小蚂蚁在爬,从脚踝那儿,极快地爬向脖颈。密密麻麻的,不禁让人浑身的毛孔都根根立了起来。

虽说不是很难受,但总归让人不舒服。

【警告,您与角色「路植晏」之间的距离已超过十米,请立即靠近。】

谢惊春回头望去,好小子,那家伙大长腿左架右架的,一下子飙远了。

她匆忙和姜眠鹤说了一句道别后,赶紧追上路植晏:“别,别走了。路二公子,等等我!”

少年没转身,只是半回头,发丝间的铜钱不小心挂在背剑上。风一来,就连忙和着发丝摇了起来。他单是立在那儿,便如玉山孤松。

谢惊春连忙忍着还未完全散去的腿麻,朝着他的方向跑了起来,和他保持在三米左右的距离。

她就这么亦步亦趋地跟着,气氛凝固了许久,路植晏开口:“谢大小姐很怕妖怪?”

她按紧着腰间的金樽:“当然。”

“不要走在我后面。”路植晏突然停了下来。

惊春没听清他说什么,只是认认真真调整位置,按着好不容易掐准的步调,只顾着闷头走,一头撞在了他背上的剑鞘上。

鼻子!

要无!

太痛了!她捂着鼻子戴上了痛苦面具。

“谢大小姐,没事吧?”路植晏双手环胸,弯腰看着她,面上看着甚是关心,嘴角却有若有若无的笑意。

说完,他退着走了几步,和谢惊春拉开距离。

“没事没事,继续走吧。”

揉了揉鼻头,谢惊春好不容易觉得酸痛感减弱,那刺耳的铃声再次响起,将脑中那种那些七弯八绕的神经如拉面一样猛得拉直。

她疼得说不出话来,只能指了指他的耳垂,又几步冲上前,直接自己上手拨了一下他的铃铛。

虽然惊春已经很小心,可由于不勤加修习养长的指甲,还是轻轻剐蹭到了他的耳垂。

路植晏愣了一下,接着语气生硬道:“谢大小姐,请自重。”

他耳垂似是有些敏感,被指甲这么刮一下,竟微微泛着红来。

谢惊春连忙道歉:“不好意思,但这个铃铛让我不好受。”

他皱着眉头沉默良久,不情不愿地轻轻道一声:“得罪。”

随后快速截下她的一缕发丝,将其置于掌心,嘴里不知道轻念了什么。

那缕发丝化成一道微光,钻入别妄铃。

谢惊春如释重负。

“虽然不知道这别妄铃为什么会对我有反应,但还是谢谢路二公子了。”

路植晏没接话,直接抬脚就走。

“对了系统,我一直忘了问了,我的最终任务是什么?”

【见证结局。】

“可是这本书还没有更完,虽然概率不大,但是万一作者断更,这本书直接太监了怎么办?”

【那就一直留在这里喽。】

“那你呢?”

【到了一定时间任务还未完成,我会被总部召回重改设定,你就只能一直在这里。】

所以说,作者写书一定不能太监,说不定有个小倒霉蛋在连载的时候穿进你的书,恰逢她的任务是见证结局。

那就惨了。

“话说为何你现在才出现,按理说不应该在我一穿过来就有吗?”

【新系统,理解一下,经常有bug,延迟等问题。再说在谢家时我就好几次尝试将你与触碰到的某人绑定以激活系统。可是系统无法检测到你的强烈求生欲,都以失败告终。】

“所以刚才是因为我喊了救命,求生**很强烈,他又是在此时所触碰到我的第一人,所以才激活了系统?”

【完全正确。】

路植晏眼睁睁看着谢惊春从自己身边经过,超过自己。

然后……

“我还以为你这么做一定是有你的道理,没想到只是想掉进坑里。”

路植晏抓着她的后衣领,并火速松开,一脸人畜无害并带着略微嫌弃的表情。

刚才和系统聊得太起劲了!

今日出门应当看黄历,上面绝对写满了「忌:出行」。

望蓄满雪水的深坑,自己的面庞倒映在上面,随着清风跳动,谢惊春松了一口气,转头笑意盈盈地说道:“又谢路二公子。”

她乖乖地走在他后面。

路植晏却莫名其妙不悦起来,连带着之前一口一个谢大小姐也没有了,他烦躁地说道:“我不是说过,不要走在我后面吗?”

谢惊春属实是有点懵,但权衡了一下目前的处境,为了讨好面前人,便忙点点头:“嗯,好!好好好!”

路植晏从小就有个秘密,或者说有个毛病,如果他知道有人站在自己身后一米内,右后腰处便会痉挛。

虽然能够压制,但是总感觉怪怪的。

一路上二人都没再说什么,谢惊春步调又不快,时常走着走着就走到他后面去了。

路植晏气得大拇指都快被摁碎了。

但是惊春不知,她只想着今日侥幸和路植晏同行,那明日后日呢?

她必须得找个理由把路植晏摁在自己身边。

要不,把他绑了,然后天天让他跟在自己后头。于他而言,绳子这等脆弱之物肯定不行,飞剑直接可以砍断。

得用大铁球箍住,一脚一个。

嘶,大铁球估计也不行,铁链子的连接处照样可以砍断。

有没有什么邪术,蛊虫之类让他心甘情愿地留在身边。

不出行的时候便把他偷偷关起来,让他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他,免得路家人把她捶成鼠片。

咦,像囚禁play,好邪恶好羞耻。况且自己应当打不过他,不对,是一秒就会被反摁死的程度。

“你在想什么?”两人隔着不近的距离,路植晏却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一般。

谢惊春脱口而出:“在想要是能把你囚禁起来,日日捆在我身边就好了。”

“哦。”

…………

嗯?

嗯???!

Big胆!

两人身形如同被雷劈一样,同时定在原地。

随后一个缓缓回头,一个缓缓抬头。

视线交汇的那一秒,就那一秒,谢惊春瞪大眼珠,猛吸一口气,连自己埋哪儿都想好了。

就刚刚那个坑,风水挺好。

有风有水的。

路植晏微拧剑眉,转过身之时又突然嗤笑了出来,嘲讽值几乎拉满:“谢大小姐为何会有这种想法?”

“就突然想到了。”她一本正经地回答。

他向前走了两步:“若是你真能做到,你觉得会发生什么?”

“会把你囚禁起来。”

Kiao!乱七八糟的世界乱七八糟的嘴!

对上路植晏看傻子的眼神,惊春扣着手,将嘴唇抿得几近发白,鼻孔不自觉放大:“要不,你把我捆了也行。”

沉默在两人之间打羽毛球。

良久。

“没这爱好。”路植晏翻了个白眼,切了一声,大步流星地继续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