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一下学期，所有人都忙忙碌碌的。卢无忧除了周末，平时难见何??的身影。
暑假炎热且漫长。
卢无忧的姑父姑妈请了何??到家给她补课，卢无忧的床又换回了上下床，书桌又多了一张出来，不同的是这次卢无忧还帮着把房间收拾出来。
“阿??这女孩子乖巧懂事，文文现在好像挺喜欢她的。”
“毕竟处了一个学期嘛，两个年纪相仿的女孩子自然玩得来。”
“可是我怎么觉得，我们家文文对阿??……嗯……怎么说，算了，可能是我想多了。”
卢无忧姑妈，看着丈夫欲言又止的样子，想让他把话说清楚。
“想多什么？”
“没什么！”
“到底怎么了？”
“我觉得我们家文文喜欢何??。”
“我也觉得阿??那个孩子讨人喜欢，文文喜欢她不奇怪呀。干嘛支支吾吾的？”
姑丈看了一眼什么也不懂的妻子，打散了解释的念头。
一整个暑假，两人朝夕相处，一起出去玩，一起喝可乐，一起做题，一起看日落，一起到江边散步……
不知不觉，暑假来到尾声，两人一起在江边散步。
卢无忧沉浸在两人相处的时光中，发出感慨。
“阿??，我多想我们就这样子一直走下去，沿着这条河一直走到尽头。”
何??看了看时间。
“可以啊，这条河不长，我们再往前走走就能到尽头了。”
“什么？”
“我说这条河不长，我们走着走着就能走到尽头。”
卢无忧觉得有些扫兴，但还是小声反驳着：“怎么会？我都没走到过。更何况这条是东江，长得很，怎么会有尽头？”
何??看了看江面，你在收回目光的时候，偷看了一眼卢无忧真挚的眼神。
“东江会到海里去，而这个一河两岸的人行道到城南就结束了。天还算早，我们还可以再走走，去看看这条道路的尽头。”
卢无忧看着何??不解风情的样子，要被气死。
“我不去看，你知道尽头就好，在我面前显摆什么？”
“怎么聊的好好的，还急眼了呢？”
“没急眼，我肚子饿了要回家。”
......
晚饭后，何??看了一会书就到床上睡觉了。
她们的上下床，卢无忧睡上床，何??睡下床。
卢无忧洗完澡进来看到熟睡的何??，一边擦着头发，一边看着她，鬼使神差般凑到她跟前。本来只是想看一下她长得离谱的眼睫毛，挺拔的鼻梁，情不自禁的就摸了她鼻梁，摸了她的眉骨。
卢无忧的手指沿着何??的眉骨摸着，滑到鼻梁，鼻梁上还有眼镜的印子，再从鼻尖划到嘴唇，卢无忧看着她的嘴唇，吞了吞口水。
她浮想联翩，下一刻被自己的意淫吓到，连忙站起身关了灯爬上自己的床。
卢无忧在床上辗转了一下，还是没忍住爬下床，开着的小夜灯，映出何??姣好的五官，卢无忧郑重其事地在何??的额头上留下一个吻。
卢无忧吻完，跪在她的床前虔诚地说：
“晚安！好梦！”
说完便爬起来，上了自己的床，心满意足地睡去。
何??在卢无忧离开后睁开眼，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说着：“好梦！”
......
暑假过去了，两人升入高二。
文理分科真正袭过来，打倒卢无忧的居然不是理科数学，而是物理。卢无忧不得不感叹何??的眼光真毒。
卢无忧在物理的晚自习上戳着脑袋跟题目大眼瞪小眼，半天也看不出题眼在哪里，为什么何??能轻轻松松地圈出题眼在哪，再从题眼那里引出一串公式来做题。
“她肯定有些东西藏的掖着，没叫我，要不然我怎么不会做？这个周末我肯定得好好盘问她。”
卢无忧想着。
第二天是周五，第一个月的月考成绩也出来了。
卢无忧飞快跑到光荣榜面前，她很快就找到何??的照片，然后再慢慢去找自己的名字。她看向何??照片的目光，与另外一个人相汇，她看了一眼那个人，很快就想起自己见过他。
“我认得你，你是何??的老同学，经常盯着何??看。”
“关你什么事？”
“我想告诉你，你没机会了，何??慕强，你的照片不在墙上。”
“但我的名字在墙上啊。”
“哪呢？”
那个男生指了指角落的名字。
卢无忧直接笑出声来。
“这么不远啊？都从漠河到曾母暗沙那么远了。”卢无忧笑着，就去找他的名字，“等一下，你叫林埗。怎么跟何??的名字这么像？”
“这是我们的缘分。”
“什么鬼缘分？怎么名字差不多，成绩差那么远呢？”
“那你在哪儿？”
“我靠她近一点，你看，呐！”
“哦，也不咋地。”
......
周末
何??拿着成绩单给卢无忧一项项分析。
“嗯，不错，其他都不错，特别是语文。就是物理差一点，怎么才考23分？”
卢无忧严肃地盯着何??去看。
“你是不是有东西藏着掖着没教我？”
“祖宗啊，我把我会的都教给你了，有时候我把我不会的也交给你了，我从来没有试过从那么基础开始讲题的。”
“那为什么你一下子就能找到题眼？我看老半天了，都看不出题眼在哪儿？那些公式长得好像啊。”
何??叹了口气。
“你得多做题才有题感啊。”
“可是我一道题也做不出，怎么做下一道呀？怎么多做呀？这物理怎么这么难啊？”
何??摸了摸卢无忧的头。
“那好吧，别气馁，我们来慢慢看。”
......
“动量我是懂的，动量定理我好像也懂。可是我搞不清动量和冲量啊。”卢无忧看着书本都快哭了。
何??被卢无忧给无语到。
“这……这个书本里边有定义啊。‘力与力的作用时间的乘积叫做力的冲量’。那是I，是F 乘以delta t啊，动量是p是m乘以v，质量和速度的乘积啊！冲量是过程量啊！怎么可能会搞混？”
卢无忧趴在书桌上，生无可恋。
“什么是过程量啊？”
何??被吓到了，摸了摸卢无忧的额头。
“妹妹，你怎么有勇气选的理科？”
卢无忧摊在桌子上有气无力应着。
“你给的勇气。”
何??听了，沉默了一会儿，才接一句：
“我不是梁静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