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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全市戒严

龙都,黄昏日落。

人流穿梭,车流密集,人们结束一天的工作,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家。

突然,全市响起防控警报,刺耳尖锐的警笛声也随之响起。

人群瞬间吵杂起来。

“是一级防控警报!”

“出什么事了?”

红蓝警灯闪烁,特警列队成线,向城市四处扩散。

在新马路街口,黑色制服的配枪特警拦在路口,对过往的车辆与人群挨个检查。

“其他人检查后通行。公务人员重点戒严,无论如何都不允许随意走动!”

杨叶将小电驴停在路口,看到眼前变红的警报灯,又看看开始检查的特警,只得长叹口气。

早知道她刚刚就该乘着最后几秒,硬闯过去。现在好了,这么多人,也不知道检查到什么时候。

全市无线广播在投放后第一次起用,滋滋电流声随着喇叭扩散到全市的每一个角落。

“滋滋……我市刚刚丢失一项重要核心数据,经最高领导指示已开启一级防备状态,全市静默,所有人不得离市,流动受限,所有信号屏蔽。”

“在此京都政府开诚布公——此项数据事关重大……现需要广大人民团结一心,发现特殊人员立即上报,国家将铭记你的付出,献上最高礼遇!”

群众哗然。

“重复。我市刚刚丢失一项……”

广播员毫不倦怠地口播这条重要信息。

“天呐!”

人群低声交流起来。

“什么重要科技,难到有比核弹更爆炸的科技吗?”

“怎么可能,之前是科技大爆炸才能走这么快。现在无论是空间技术还是基因技术与新阶段都存在天埑!”

“莫非是常温超导材料被发现(明)了?”

“这天杀的间谍,哪个养的,就是见不得我们华国好!”

……

众说纷纭。

杨叶骑着小电驴,将脚掌悠闲地放在踏板上。她生的幸运,在一个极其温良又极具责任感的国家,以至于对于任何危机她并不会慌乱,反而是有主心骨一般,只有微慌,余下心安。

她并不认为那什么特殊人员会在她身边。龙都有近乎1.7万平方公里的占地,人口大约3000多万。怎么看她所处的地方也不过是沧海一粟。

可是上天仿佛和她开了玩笑。

一个黑影极速横穿马路,在人流中穿梭。

杨叶喝着豆浆,眼睁睁看着黑影靠近,眼见红灯“他”还要闯。

杨叶忍不住将车向前挪动几步,妄图挡住“他”的去路。

“大哥或者大姐,知道你急,但是你先别急。没看见红灯吗?”

“作为人民,也得尊重一下人民护卫军的工作吧!”

没想到那黑影看着有人挡在前面,依旧像牛一般往前莽,速度还十分快,杨叶再反应过来已经来不及后退。

悲剧发生——杨叶被巨大的冲击力一推,整个身体浮倒在前车,脸碰上小电驴的显示器,鼻骨被撞得酸痛极了。

一道白色的数据流从他的身上飞出向杨叶冲来。那黑影也被相应的冲击力击退,反向跌落到水泥地上。

等着杨叶抬眼望去,只见那黑影像是水般融化进地面,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什么情况?

“小姑娘,别睡了,快到我们了!”一位大妈拍拍她小电驴的尾巴箱。

杨叶疑惑想到,她刚刚是在做梦吗?可是她的鼻子还十分酸痛,真的有梦梦到这种地步吗?她又和大妈搭话。

“姨姨,刚刚我是睡着了吗?”

大妈笑着,脸上露出看小孩般的慈爱说,

“你刚刚都快参着了,估计是路上睡得不安稳还猛地前倾一顿,给我吓一跳。”

“我刚刚有没有说什么话?”

“没有赖,小姑娘还挺在乎形象。”

杨叶哑然,莫名的不安。她环顾人群,除了大妈没有人再注意到她。换句话来说,所有人都看不见黑影,看不到刚刚发生的事。

“小年轻工作不要那么拼命啊。都有黑眼圈了,小姑娘多爱护爱护自己。”大妈语重心长道。轮到她了,她又拍拍车屁股离开了。

难到刚刚是她工作太累出现幻觉?

她又揉揉眼睛,四周一切如常。

C,天杀的老板,她得去要医药费。

车如流水马如龙的街道骤然停滞,城市的喧闹宛若大梦一场,只余下警笛轰鸣。

龙都这齿轮精密的大规模机器停止工作是自建国以来未有,谁也想不到华国龙都这座大型都市会仅仅因为一道机密数据泄露就陷入停摆。

杨叶推开门,没看见母亲的影子,便直接进了屋,拿了小电驴的充电器准备下楼。

再次路过客厅,见杨妈盘腿坐在沙发上发呆。

见她一脸凝重,杨叶问:“妈,怎么不看你的狗血剧了?”

杨妈横眉嗔怪道:“没听见信号屏蔽?这一点信号也没有,咋看?”

“再说了,国家出了这么大的事,我哪里有闲心。你这小兔崽子,看起来真是一点都不慌。”

杨叶也不想触母亲大人的霉头,晃晃手中的充电线,才说道:“我慌也没用啊...我先下去充电了。”

“你不是昨天晚上才充?”

杨母叫道。

杨叶也觉得很荒谬,今天的一切都很荒谬。

先是莫名其妙出现幻觉,然后回家路上小电驴莫名其妙的没电,最后她还是人工自动地蹬回来。

她将充电器连上电源,随着“嗡”的一声,红色指示灯亮起。

杨叶抬头,突然呆愣。

只见小电炉亮起来的显示屏浮现出密密麻麻的编程符号,一道白光将它们笼罩,二维屏幕突然成三维实体影像——数据流按双螺旋结构流动变换。

她用力地揉眼。还在。

再揉,还在。她突然抱头蹲到地上。

原来不是做梦。

她意识到她可能就是那个幸运儿。不仅看到了特殊人员,这核心数据还莫名奇妙出现在自己的小电驴上。

她用力拍拍小电驴的屁股箱,平时咋不见它这么牛,这破显示屏还能装这么牛的核心数据流。

一激灵,她噔噔地跑上楼,拿出一个U盘,将U盘贴近小电驴的显示屏。

白色数据流压缩成一条线,像溪流一般流进U盘。U盘旁边突然冒出白色方框字体。

“数据传输中——50%”

“80%”“100%”

“传输完成”

她摸一摸自己的眼睛,觉得自己可能要出息了。

她握紧了手中的U盘不由分说上楼拉起杨母的手往楼下冲。

杨母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被杨叶拉的跌跌撞撞。

杨叶拿起杨母的电动车钥匙,看杨母穿的单薄,拿一件大衣给她裹上,又风急火燎地关了门。

杨母也没恼,只是心慌道:“干嘛?叶子出什么事了?”

杨叶一把将钥匙插近大电驴,拽住杨母的胳膊示意她快往上坐。

“大事,你先别问,跟我走。”

杨母受到杨叶情绪的感染,麻利地坐上车,但是她思绪跑得没边说:“什么大事这么急?”

杨母环住杨叶的腰,忍不住问了又问,最后扭扭捏捏不说话,一直揪杨叶腰间的衣服。

杨叶忍无可忍问:“啥事?”

杨母用风衣遮着里面红布碎花的睡裤,罕见的脸皮薄。

“既然是大事,让我把里面的衣服换了啊,这我怎么见人啊!”

已是深夜,龙都新马区公安局灯火通明。

值班王警察正襟危坐在岗位上,眼观鼻口关心,目不斜视,拿出自他上班以来最饱满用心的工作状态。

无他!任何人对面站着一排穿防弹服,拿手枪,配雷的特警也会如此。

冷冰冰的枪口泛着银光,特警身材高大,站的笔直,浓重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特警手里拿的枪可都是真枪,哪像他们基层民警,怕是连小型手枪都没摸过几回。在一级防备状态下,特警拥有极高的枪支权限,说不定在这几个特警手中的枪都上了膛。

真是倒霉啊!早知道这么煎熬,今天就该和小李换班的。

外面突然响起电驴停下的提示声。

什么人会在一级防备状态下来警察局?莫非...

王警察循声望过去,特警瞬间戒备。

他们面向大门,手指扣上扳机,将枪口向下压着,转向进来的人。

杨母一看见这人高马大的警察和那极具冲击感的枪支,腿都要软了。

“叶子,你也没说来这啊?你不会犯事了吧?”

她边说边跟着大步向前的杨叶,欲哭无泪。

“什么啊,在你眼中你女儿就这点出息?”

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杨叶无视那威慑的枪口和特警防备的眼神,拽着杨母进门,高举手中的U盘,颇有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架势,一把将U盘拍到桌子上

她正声,字正腔圆道:“我要上交!”

王警官一愣,盯着这位稍显年轻的女孩,惊诧道:“这莫非是,核心数据流!”

说到后面近乎是气音。

接下来他忙前忙后各种联系,终于得到证明——U盘里装的真是核心数据流!

他又要了杨叶的各种信息,还填了许多纸质表。

谁也没想到,仅仅半天,让龙都不惜开启一级防备的核心数据流被这么一位普通的女孩轻松带回来了。

他目光火热起来,拿起电话拨打政府专用热线。

热线很快被接通,隔音做得很好,杨叶几乎听不清对面的人说了什么,只见王警官毕恭毕敬坐的越来越直,最后直接腾地站起来。

“核心数据流被找到了。”

“在新马区。”

“好。”

……

也不知道对面说了什么。

最后,王警官缓缓抬头,将目光锁定到杨叶身上,他露出今天头一次微笑。

“是我们华国的人,她说她叫杨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