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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 7 章

血......怎么这么多血......他头痛欲裂,眼睛看不清,皆是模糊一片。等入目清明,身旁是一柄带血的剑,怀中是,胸口处不断渗出血的......少年。

少年面露痛苦,嘴里呢喃着:“先生......”

“先生......先生?”

两个声音重合着,逐渐分不清哪个真哪个假。

慕沉意识逐渐回归,他从床上坐起来,揉了揉发疼的额角,看清了眼前的君谿有些担忧地看着他,还问道:“先生这是怎么了?”

“无碍,只是一时分不清梦境与现实罢了。我有做出什么奇怪的举动吗?”他希望君谿的答案是否定,但显然要失望了。

只见君谿有些面色复杂,犹豫地回答:“先生说了一堆云什么的,我不太明白。是云端上的竹子有什么特殊之处吗?”

慕沉愣了好一会。半晌才说话:“确实有它特殊的意义。不过是很久之前的事了,不提也罢。”显然慕沉没啥说的意愿,只想着快点搪塞过去,“对了,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君谿识时务地点了点头,不再追问,马上说明来历:“是何叔拿了一封信,让我拿给您的。”说着掏出了袖子中的信笺递给他。

慕沉接过,拆开来看,浏览了一番,大致解释道:“白沙镇的镇主邀请我前去赴宴。据说聚集了许多天下豪杰。”

君谿听后反倒皱了一下眉,疑惑不解,“白沙镇?”

“哦?”慕沉看对方神情,反倒感兴趣起来,反问道,“白沙镇有什么不妥之处吗?”

“这倒不是。只不过这是我家的落居之处。”君谿收敛了神色,试探地问道:“先生......要去吗?”

慕沉想了一会,笑着说:“原是不想去的。不过既然你也问了,倒不如顺便去拜访一下多年未见的老友。”

他接着说,“我确实没听你提起过白沙镇。不如你讲讲此行前去要注意些什么,比如有什么特殊的风土人情?”

原本以为君谿会说没什么客套一下,却没想到还真就有那么一个特别。

只见君谿又从袖中拿出一张符纸,和普通的白纸没什么两样,他说:“此名‘遗志’。凡此镇之人皆有一张,若是在这纸上写下的名字,三日之内必会死亡。”

“写下名字的人也不会活。”君谿接着道,“一命换一命。若是有什么镇中法度解决不了的,即使有天大的冤屈,也能当场有冤报冤,有仇报仇了。所以镇上的人一般不敢随意得罪人。也帮得镇主解决了很多麻烦事。”

慕沉有些意想不到,“这便是颜悦口中的‘契约’吗?难怪他当时有恃无恐,也不怕白郸背信。”转念一想,“这么说,颜悦和白郸都是白沙镇的人?”

“正是如此。”君谿随即补充到,“这也算是个人的私有物,只有自己的血才能让符纸生效。一人一张,一张一人。”

“……原来如此。”慕沉听后觉得有些稀奇,毕竟先前从未听过,但还是听出一些漏洞:“若是稍有不慎自己毁了或是被人偷去毁了怎么办?”

“这纸只有自己才能销毁。所以以防破坏,一般是放在自己平常用不到的地方。也不需要怕被偷,反正别人拿了也没什么用。不信先生试试。”说着君谿把符纸递给他。

慕沉小心地接过,仔细观察了一番。发现符纸上确实不仅仅是简单的咒术,更有一个十分复杂的禁制,似乎只有镇主才能解开。

他也没真的按照君谿说的试试,将其物归原主,感慨道:“真是世事变迁,我却成孤陋寡闻之人了。”

君谿听后笑着说:“先生说笑了。先生的武功仍然无人可匹敌。”

这话慕沉虽听着顺耳,却不当真。他先前已与世隔绝很多年,江湖中的后起之秀必然是数不胜数。

“不过是世人吹捧的虚名罢了。”慕沉无奈笑笑,“行了,不说这些了,你去收拾收拾,过两天就出发。”

“好。”

真到了那一天,慕沉与何初道了别,乘着马车前往。同行的除了君谿,还有何初执意要让跟着的小徒弟王政乐和二徒弟司马锋。何初这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差点就要自己去了,被慕沉不耐烦地拒绝了,双方才各退一步,派了何初两个弟子,美其名曰帮何初看着热闹。

马车中,何初的两个徒弟好似都有些局促,似乎是平常不太接触慕沉,况且还是长辈,给他们人一种不平易近人的感觉。

“不必拘谨。”慕沉主动开口,“不如我们猜想一下,白沙镇有什么有趣的风景,就当作度假了。”

君谿会意,马上开始介绍白沙镇。话匣子打开,几人倒是有问有答,一路上也不会显得尴尬。

慕沉一旁默默听着,全当自己是透明人。同时思考着,这个镇长究竟是以什么目的请他前来,明明何初才是清诡门明面上的执掌人。

不过管它是什么阴谋阳谋,见招拆招就是了。

马车停后,几人低调进入镇中。由于是君谿熟悉的环境,他主动提出做东,邀请慕沉一等人暂居他所。

街道繁华的不远处,牌匾刻下“君府”二字的府邸,低调而不失高雅。

君谿还没走到门口,看门的小厮一下子就认出来,其中一个惊喜地跑进主堂,还一边喊着:“夫人,夫人,少爷回来了!”

另一个小厮则兴高采烈地迎他们进府,全然不顾君谿带回来什么人。

这热情得让慕沉这种很久没出门打交道的人有些招架不住。

此时一位貌美的女子从主堂里探出头,见到熟悉的人,眉眼瞬间亮堂不少,匆忙出门想要拉着君谿说一大堆话,却见君谿后面还跟着三个人,又收敛起来,笑脸相迎。

“母亲好。”君谿对着女子问候,顺便向她介绍慕沉等人的来历。

“好好好,几位仙师好。”君夫人落落大方地笑着说,“君谿早在之前已经跟我说明情况,几位就把这里当成家一样,不用客气。”

“你们舟车劳顿,先好好休息一番。”她说着用眼神示意身旁的小厮,带领他们去府中的厢房。顺便把君谿一起支走,“你去帮你那两个师兄看有什么要收拾的。”

慕沉差点没反应过来君夫人口中的两个师兄是司马锋和王政乐,但笑不语,也打算跟着小厮逛逛君府。

却闻:“慕仙师留步。”君夫人喊道,将慕沉请到主堂坐下对谈。

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茶都添了几次,倒也渐渐熟络。

她说:“我家君谿这几月没给你们添什么麻烦吧?”

这句话倒显得慕沉是来家访的。不过显然君谿与麻烦沾不到边。慕沉回答,“君夫人多想了,贵公子十分优秀。”

对方听到后也是笑了,无不认同慕沉的话,“我想也是。不过,慕仙师说错一点。我不姓君,我姓张。”说着拿起茶杯敬了一下。

慕沉听到后愣了一秒,明白对方的言外之意,立马改口:“张夫人。”

他端起旁边的茶杯,回敬,“倒是慕某唐突了。”

“没事没事,”张夫人笑着摇头,目光灼灼地说道,“趁君秋恒不在,不如跟我说说他以前干过什么缺德事吧,可以吗可以吗?”

慕沉被张夫人突如其来的询问弄得有些不知所措,昔日好友的嘴脸他自然是知晓不少,可若是告诉其夫人,会不会有些背刺了?

“咳——”门口突然传来一声打断,君谿进门,神色无奈,“母亲,父亲回来了。”

慕沉不免暗自高兴,心道对方来的可真是时候。

说完后面又走近一个男子,也是面色无奈,“夫人就这么想听我出糗的事吗?逢人就问。”

“啊,你怎么又回来了?”只见张夫人颇为失望,“每次都这样,你是故意挑这种时候回来的吧!”

“哎,没意思没意思,走走走儿子,不打扰他们叙旧。咱娘俩也有好多话没说。”说着站起身,挽着君谿的胳膊就想往外走。

“母亲……”君谿似乎想说什么,但被张夫人拉着出门,声音逐渐变小。

“叫什么母亲,叫我姐姐……”

“……这不合规矩,母亲……”

“哼,你也是个老古板……”

声音渐行渐远,慕沉目送他二人离开,听着这对话颇有意思,觉得这张夫人也是个奇女子。

“……内子让你见笑了。”君秋恒目睹全程,早已经习惯了这么一出。

慕沉倒是稀奇,不禁感慨万分,“这么多年不见,没想到再见你连儿子都有了。”

“这么多年不见,你还是那么会开玩笑。”君秋恒眯了眯眼,“你如今孤家寡人一个,没资格说我。”

“咳——不说这个。”慕沉心虚地转移话题,问到:“你知道你儿子在我这干什么事了吗?”

君秋恒愣了一下,还以为君谿惹了什么祸,反应过来慕沉只是简单问问,才回答:“哦,是我让他找你去拜师的,我顺便还招呼了一下何初。这小子对其他方面的门道倒是自学成才,但那些个武功却没能自己参悟。我看他自己也好学,便想到了你。别问为什么不让何初教——那家伙自己有多少个徒弟我还不清楚,都教不过来吧。”

“倒是让你自己落得清闲。”慕沉翻了个白眼,“你自己怎么不教?”

“你以为为什么找你?我要是有你一半的武功哪还‘劳烦’你啊。”

“罢了。我真正想问的不是这事。白沙镇最近要举办什么宴会,你了解多少?”

君秋恒收起嬉皮笑脸,转而变得神色凝重起来,对他说:“不瞒你说,我也不清楚。你也看到了,我一个月前就去了邻镇,才刚刚回来。但是这一个月发生了很多事我倒略有耳闻。据说事关镇主的儿子,更具体的就不知道了。”

“这场宴会与你说的这件事有关?”慕沉皱眉,听得云里雾里的。

“说是豪杰聚集之宴,我看就是鸿门宴。江湖多势力,我不信单单一个镇主就能请到四方之外的能人异士。你且看着吧,到时你就知道所谓的‘豪杰’是什么人了。”

十分在理,不过——

“非要等到那时候?你就不能现在说?”慕沉疑惑。

“因为我是瞎猜的。”君秋恒做了一个鬼脸。

“……”慕沉无语致极,忍住了想打人的冲动,一脸无可奈何地说,“这么多年不见,你还是依然嘴欠的很。”

“过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