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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陵源崔氏录

庭院内,一盏盏榴花灯摆设齐整。

“你叫什么名字?”张管家注视着面前一个模样端正的侍女问,心下评价着倒是好模样。

那少女微微抬首,不清不淡回道:“奴婢虞飞甍。”

她目视前方不斜,眸中清明,朗若半弦月。

闻罢,崔江行脚步莫名一顿,将目光投到那女子身上,只觉呼吸一窒。

那张脸十分熟悉,在他记忆中停留了五年。

说来奇怪,自己只是与她见过一面而已,不知为何就能牢牢记住,只怕一般人早就忘得差不多了,可他记得愈发清楚。

一时,崔江行身上的反骨起了作用,他脑子记得越清晰,他就反而非要疏远她才行。

这女子既然阴差阳错来了他这里,不如就分去后院做些粗活,他正要开口,只见那少女移眸,恰巧对上他炙热的目光,先声制人:

“小公子?”

她面上的欣喜不似假象,难道她也很惊讶见到他?

那张玉芝似得脸庞古怪起来,眼神带着闪躲,温红。

这空庭下,一众人被她话声吸引,她们认得?众人目光来往于二人之间,直到崔江行清了清嗓子,打断她们思绪。

“你们这是择选府内侍女?”

他声音清冷,如同冰涩的泉流,淌过他们心房,而少年身姿挺拔如雨后春笋,瞧着也是颀长修挺。

张管家眼力见儿高,上前恭敬回道:“回将军,这些都是陈管事领进来的,您是否要看一看?”

他算是借花献佛,虽然人是陈管事带来,可终究得要他揽到身上才行,方才那婢女好像认得崔将军,他不是看不出来。

既然他这般迎合,崔江行神色缓了缓,如常。

“她我便领走了。”他扬首,指的是虞飞甍。

张管家回首一看,那侍女并无什么神情变化,倒是崔将军,飞快略她一眼,匆匆移眸。

“将军这是为何?”

问出后张管家才反应过来自己多嘴,哪有奴才过问主子的。

看着那脸色凝重下来,他讪讪低头,崔江行虽然如今仅仅十七,可历经沙场多次,那目光狠厉得早就可以杀人了。

众人沉默下来,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不语,虞飞甍照旧目视前方,不被这场面吓到。

张管家急着给自己找台阶下,弓着身,伸手请他道:“将军您请。”

这还差不多,是做下人的本分。他示意虞飞甍一起跟上,也不知她看见了没有,直到崔江行转身,张管家才忙着招手,让她跟上。

这她倒是看见了,乖乖迈步跟着。

崔府极大,与那陵源崔氏老宅相比,不过是少了个园子,可是此外也少不到哪去。

同样是金阙楼阁,亭台砖瓦,两者气息大差不差,唯独现在是多了一丝英气。

穿过廊庑牡丹花丛,走过万花厅,便是一隅书房。

虞飞甍跟在后头,一路无话,倒是进门时心安理得地受了崔江行亲自开门,她也跟着一起进去。

这里多是书架一层层立着,主人虽然行武,壁上挂着多数宝剑,可与文墨相比还是甚少。

最明显的是一台方砚,还未来得及清理干净,上头沾满了浓墨,干涸固着。

身后春风不断吹拂,涌着她后背,掀起了豆蔻色的衣裙不断向前翻飞。

崔江行直直坐下,没有出声,反而是用手摸了摸茶壶壶肚的温度,继而知道水温。

“我可以坐么?”她出声而问。

清凉的语音这才勾起少年注意,她不过是一个婢女,竟然敢向主人请坐。

冷淡的眉宇散下阴翳,默默将眼前的瓷杯斟满了温水,起身走向虞飞甍。

“当然可以,这茶水给你喝。”看在她曾经救过他的份上,他就勉强允许她越矩。

少年手指磨了一层茧,粗粝许多,拿着天青色的杯盏,竟显得格外柔和。

他已经将水递了过来,虞飞甍双手接过,未来得及饮上一口,就见他抬手示意书案旁边的席位,让她坐着。

这是书案的副座,离他不过一臂之远,虞飞甍低头饮水,不慌不忙。

眼前那砚台干裂出一道道痕迹,她听见他说,“你来做我的贴身婢女如何?虞飞甍。”

至此,少女脸上才有了波动,他记住了她的名字?

“为什么是贴身婢女?”就算他认识她,她也不至于要做他的贴身婢女啊?

那繁花盛开的眸子直直望向他的,无所避讳,倒是要崔江行不敢直视,手指摩挲着杯壁,沉吟出声

“五年前的事你也知道,他们如今追查到了我的下落,三番两次地派人追杀,旁人我不敢用,可你曾经救过我。”

她值得信任,是吗?

虞飞甍颔首,成为贴身婢女也不是不好,她本就是要攻略他而来,挨得近了,不是更有利于她做事么?

“好,将军之命,飞甍自然听从。”她答应下来。

短短一个上午,她这新晋的将军侍女便传了府上所有人耳中。

午间用膳时,虞飞甍靠在边上侍候用膳,看着侍女鱼贯而入,她也立在一边帮忙布菜。

眼见着这一盘盘的佳肴布满餐案,只差最后一碟羹汤,那侍女一张芙蓉面,樱桃小口,十分貌美靓丽的模样,向这边走来。

只是她眼神不安分,短短几步,便将周遭情形打量了一遍,尤其是新上任的虞飞甍,她可是抢了她想了好久的贴身侍女一位。

这下人口中的虞飞甍倒还真是好姿色,身段丰娆恰好不说,就连脸面也是上乘,尤其那一双丽眼,透着琥珀般的清透勾人。

难怪她会被将军选上成为贴身侍女!

玉槐思索间只见虞飞甍看向她,还有了走来的趋势,下一秒便觉得脚下打乱,像是缠在了一起似的,手里那碗汤也向前洒去,不由惊叫。

那浓稠的羹汤就在眼前向前抛洒,玉槐花容失色,身体也失去重心,好在一只手掌纤细有力,将她擒住——

“小心!”

神奇的是,那羹汤泼出去了些许,可一只大碗被她单手接住,呈在手上,却不失优雅。

玉槐在她帮助下稳住身形,只见那汤水撒出去的一部分顺带力道,沾在了崔江行衣袍下端,顿时湿漉漉的,还沾着一片菜叶。

她那芙蓉面瞬间开败,灰丧着脸,要知道崔将军一向严苛,注重礼法,她今日失误将汤水弄在他衣衫上……

果然,崔江行那俊脸沉住,一动不动。

玉槐想起,向来府中行事出过差错的婢女都被放出了府,沦落得凄惨。最严重的就是被打杀,可最严重的也不过是失足撞了他一下。

那张脸灰颓,周边那些侍女亦是脸上难看,垂头等着听崔江行处置。

气氛不知觉严肃起来,一丝紧张气息蔓延开来……

诸人沉默少语,有胆大的偷瞄一眼,只见虞飞甍左手捧着那热烫的汤,迅速搁在了桌案上。

这汤是刚做好的,来不及冷却几分就被呈了过来,被她赤手接住,再低头一看,果然红肿了起来。

火辣辣的感觉自手掌传来,她忍不住在空中甩了两下,同样被他纳入眼中。

气氛温度更低,只有桌上的饭菜冉冉冒着热气,“叫什么名字?”

他遥遥便问,玉槐惶恐低头,“奴,奴婢名叫玉槐。”

那目光像只凌迟的刀片,将她刮得一丝不剩,只剩下一只骨架,她拘束起双手,合着而立。

下一刻,他轻飘飘一句话,定了她下场,“带去院外打杀掉。”

这般轻柔的话入耳,玉槐“扑通”一声跪下,求饶道:“不……将军不要,奴婢是无心的……”

还不等她再多说,身后不知何时来了两个老嬷嬷,壮实得很,一把掺架起她往院外走,只听见她继续喊道——

“杏芳撞了您是有意的,奴婢不是有意的!”

她说的是曾经侍女杏芳冲撞了他的那次。

杏芳与她一样,妄想因为机缘巧合与他产生干系,冒着被赶出府去的危险故意撞了他一下,可谁承想……

她被打杀了。

看着玉槐被拖走,虞飞甍不由想问,“这个杏芳是怎么一回事?”

她一边弯腰蹲下替他将那衣摆的菜叶拿下,一边抬头问他。

崔江行端坐,低眸便看见那榴花般的脸在他身前,心底蓦然一软,别过头去冷冷道,“那女人突然靠近,再迟一点,便是给她机会杀我。”

听见这话,虞飞甍忽然明白,原来他是认为那个杏芳要暗杀他。

她不由一笑,绽开的芳华难以言表,崔江行屏住呼吸,脸色依旧冷淡。

虞飞甍起身,衣裙飘荡,腰间的素色绦带长长垂下,“将军还是先用膳吧。”

她匆匆布菜摆盘,直到妥当,才默默退了出去。

身后的俏影不见,崔江行手腕一顿,继续吃了起来。

反倒是那院外,翠绿葱葱的草色弥漫满眼,极其养眼。

两个身壮的婆子拉扯着玉槐,旁边下人已经拿来了棍棒,要尽快将人打杀掉,好回去复命。

那杀威棒足有男子手臂粗,打下去不消几十棍,就能将人打得奄奄一息。

虞飞甍过来时,那杀威棒已经打在了玉槐身上,她像是起不来,倒在那里任由他们施威。

“慢着!”

玉槐提起眼皮匆匆一看,粉紫色的身影就在眼前,她是过来救她还是来杀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