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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温让送礼物

姜礼没太听懂温让的话,眼睛湿漉漉地望着他,像是一只迷路的小兔子。

眼睛红红的,好可爱,温让心想。

但他没舍得再欣赏一会儿,指尖轻轻摩挲着小夫人的眼尾,温柔而缱绻。

“盒子里不是我手制了几天的那盏灯。”

“我本来也不是冲着他们来的。”

说及此处,温让语气依旧柔和,却能让人觉察出几分不屑的意味。

姜礼抬起手刚想揉揉湿润的眼眶,抬到一半却被温让阻止了动作。

他用自己的衣袖擦拭姜礼眼角的泪水,“刚捡了东西不要揉,进了脏东西眼睛会不舒服。”

姜礼就那么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个人,觉得已经在少爷身上瞧不出从前的半分影子了。

“少爷,是另有打算?”姜礼并不愚笨,很快就能想清楚温让的意思。

温让细致地将他眼角的绯红藏了起来,这才有了些真实的笑意,语气难得戏谑:“此举并非是给这些人赚钱的机遇,而是给咱们认清未来东家的机会。”

姜礼听到这儿不免又有些怒气:“凭他们也想攀上温家的手艺,也不瞧瞧自己是块什么品质的料子,璞玉尚可雕琢,丝绸尚可剪裁,可泥巴却只能变成烂泥。”

说完才发现温让一直专注地看着他,姜礼为刚才的言辞犀利而又不雅感到难堪:“少爷,姜礼冒犯,不该语出妄言,还望少爷不要往心里去。”

温让是个现代人,很不习惯这样做小伏低的卑微姿态,但他也清楚地知道姜礼这个性子与自身家庭和原主的冷淡有关。

要他不再这样小心翼翼,不再这样谨小慎微,需要足够的尊重和安全感。

换句话来说,得宠。

得让姜礼做主。

所以温让直接将姜礼拉入怀里,眼睛里遍是笑意,声音听起来却委屈得很。

“夫人若是不厉害一点,我就要被欺负死了。”

他甚至歪头蹭姜礼的脖颈,语气黏糊糊的:“夫人想要我被别人欺负吗?”

姜礼被这一套动作弄呆了,下意识地说道:“我会保护你的。”

末了才发现不妥当,又干巴巴地补充了两个字:“少爷。”

温让言语间的不情愿越发明显:“如果夫人不加最后两个字,我会再有安全感一些的。”

说的是有安全感,而不是再高兴一些。

姜礼的一言一行,不必取悦温让。

姜礼闷闷地不再说话,只呆呆地由着他抱。

过了一小会儿温让松开了他,姜礼以为这个话题不会再提了。

耳边却听见温让清润的声音:“我会永远护着你,直到我不再清醒。”

多么令人沉溺的句子,姜礼这样想道。

直到回到住处,姜礼见到温让拿出那盏耗费心力制作的花灯时,这才彻底松了口气。

“少爷原本的打算是不是跟今日的花灯节有关系?”

温让笑说:“这是谁家的夫人与郎君如此心有灵犀。”

说罢又自问自答乐在其中:“哦,是我的。”

姜礼又不经逗了,视线欲盖弥彰一般地落在完好无恙的花灯上,不愿意挪动半分。

离天黑还有些时间,温让也不好就这样同姜礼沉默地坐着等。

他性子温和,喜欢安静,可面对自家夫人却总像是不愿就这样虚度时光。

“小礼,过去的事我很抱歉,你若是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与我一同说清楚。”

温让说得有些谨慎,几乎是字字斟酌:“你我夫夫二人之间,无需忌讳,更无需服从。”

“你做我的夫人,做得还不够称职。”

姜礼听到这句话脸色苍白了起来,像是被宣判了不可饶恕的罪责。

温让没让他来得及多想:“做我温让的夫人,就应该学会恃宠而骄,而你一直没能学会,都是我教导得不够好。”

“但在做好我夫人之前,我更希望,你能做好另一个身份。”

姜礼心情复杂,被这一段话搞得七上八下,“什么?”

温让很认真很专注地看着他,没有半点说笑的意思。

“做好姜礼。”

姜礼再一次呆住了,不可置信地问:“什么?”

他带着不确定,小声而又迟疑。

温让却再次重复,一字一句说得清晰:“你在做我夫人之前,首先是你自己。”

随后他又带了些可怜,似是在恳求:“既然你暂时还不能接受我,那就先试着爱自己,好吗?”

声音并不大,温让说话总是谦和有礼的。

可就是这样短短的几句话,落在姜礼的心中,像是掀起了一阵狂风,又像是一层巨浪。

姜礼不由自主,想要深深地记住温让此时的样子,他似是极为单纯的疑惑:“既是少爷看中了姜礼,又为何……”

他复又垂下眼,不敢直视温让过分温柔的双眸,剩下的话没能问出口。

温让听懂了未尽之言,这一点他循着原主的回忆得到了答案。

他怕伤害到姜礼,但更不想两人之间还有谎言。

哪怕是善意的也不行。

所以温让神色认真道:“小礼,我会对你坦诚,我不想咱们之间还有隐瞒。”

他牵起姜礼紧握成拳的手,轻轻地揉着,声音平和,却能听得出抱歉:“从前我的确是个糊涂东西,未曾想过在糖水铺的一番戏言竟能引起这样的后果。”

“温家家训,一生一世一双人,一句戏言被当真,所以我无法忍受。”

温让没敢错过姜礼的任何一个表情变化,在说到这句话时,姜礼并未流露出许多惆怅,倒像是被结了惑,颇有一股轻松之感。

“少爷的心情,姜礼能够理解。”

从魂穿过来便一直在背锅的温让何其头疼,可他又不能说那不是自己的过错。

他犹豫了半晌:“小礼……你从前有喜欢过我吗?”

其实他下意识问出的从前二字实在是有些突兀,但姜礼好似并不在意这份怪异。

“从前没有,您在姜礼心中,便只是少爷。”

姜礼的性子极为温顺,样貌又过分出挑,从前是多少贵人垂涎的妾室人选,落进温家之后成了正室,心里除了感激便是尊敬。

何来的心悦喜欢?

现在好似颠倒了过来,姜礼不错眼地观察着温让。

而温让因为没来由的心疼低垂着视线,不曾见到姜礼眼中隐藏的笑意。

温让暗自松了口气,还好原主混账,姜礼没有倾心过,否则依他一个现代人的思维来看,都不知道自己这样算不算夺人妻子。

转眼华灯初上,夜幕下的集市很是热闹,因着节日的缘故,出行的人手中都提着一盏自己最心怡的花灯。

姜礼正将今夜要拿去展示的花灯妥善地放置在盒中,转身的时候,被另一盏玲珑却精制的花灯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

他缓缓抬眼,深深地凝望着这盏灯的主人。

温让出身世家,改去纨绔的性子,沉淀下来的便是儒雅谦和,如今融在光影与黑夜之下,衬得此人的笑越发温柔。

温让缓缓地走近,将手中的灯放在姜礼手中,眸子平静如水,泛起愉悦的涟漪。

“别家的夫人都有花灯,我夫人自然也得有,而且得是最漂亮的那一盏。”

姜礼垂眸,那盏花灯便落在了眼里。

同样是雕刻功笔,却并非四季之景。

每一面,都是姜礼。

温让初见他时,只觉得这天底下,最美的人也不过如此。

坐在马车里,姜礼身体不适卧成一只小团子的样子,温让觉得既可爱又心疼。

制灯之后,温让应付不来父亲接连提出的问题,聪明又护短的姜礼,也让他记下了当下的模样。

还有很多很多次禁不起逗的姜礼,耳尖微红只管欲盖弥彰,温让也刻了上去。

雕琢精细,栩栩如生,宛若姜礼这个人就在这灯面上一般。

是温让的手艺,让这盏灯有了生命。

“什么时候做的?”

姜礼面对温让总是说不出聪明的话来,他看着花灯,细细品着温让的细致和用心。

温让一手抱起盒子,另一只手无比自然地牵起自家夫人的手。

他牵就牵了还顺着力度揉捏了几下,“做盒子里这盏灯的时候做的。”

说完他还觉得不够,认真补充道:“不是顺便,是特地送给你的。”

温让自然也没吹捧自己的手艺,他担心姜礼会不喜欢,所以竟然有些紧张。

他犹豫道:“你……你不要嫌弃。”

毕竟在他眼里,这是他送给自家夫人的第一份礼物,既不贵重,又好像不太实用。

姜礼从小观察别人的脸色习惯了,所以他察觉到温让明溢于言表的无措。

尽管当事人还以为自己掩饰得天衣无缝。

“少爷,我很喜欢。”

温让看向他,眸子里有悦色,柔声道:“你真的喜欢?”

他不禁喜滋滋的,心想应该能挽回一点点形象了。

原主对姜礼那样冷淡,姜礼讨厌自己是应当的。

可他担心姜礼委曲求全,过得不快乐。

温让自觉也只有手艺能上得了台面了,所以熬了好几个夜晚这才做得一盏。

不过他想,姜礼如果喜欢,那就不辛苦了。

姜礼也小小力度地回握郎君的手,许是小心试探,又或者是害羞。

“嗯,我喜欢。”

说的是宫灯,也是少爷。

温让这才满意地牵着夫人:“夫人,咱们去过花灯节吧。”

姜礼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