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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 5 章

告别段妍江颖她们,青霓蓝湾湾扔掉雪糕棍绕进一条让她们暂别闹市喧嚣的小巷,小巷翠绿,墙角边花草丛生。往巷里走二三分钟,会见到一栋三层自建房,二楼阳台三角梅往外爆出一顶淡粉色的天然遮篷,那便是青霓和蓝湾湾的家。

“妈,我们回来啦。”蓝湾湾踏进家门,把书包放到沙发上。后面进来的青霓没背书包,进门之后就往沙发上一坐,掏出手机。

彼时游悯舒正在炒菜,听到蓝湾湾的声音后探出头来看一眼并应一声,紧接着又立马说教起了此时在她看来堪称眼中钉的青霓:“妮妮!别一回来就抱着个手机啃!留点肚子准备吃饭!”

“好,知道了。”青霓只是嘴上应着。

见青霓不改,游悯舒这小火砰地一下就上来了,但碍于还在炒菜,也不能跑过去把青霓痛扁一顿,就只能嘴里碎碎念地先忍着。

这时“救火英雄”蓝湾湾走进厨房里拿碗筷,顺道说点好听的让游悯舒消消气:“妈,今天妮妮在学校没有玩手机呢。”

游悯舒听罢觉得可笑,但这确实算个好消息了。

接着蓝湾湾又说:“相较于在学校玩,妮妮这样回到家再玩不就还好一点嘛。”

“那也不能一回来就玩嘛,真的看的人火大,学习就没这么上心。”游悯舒表示还不能原谅。

“好~我去和妮妮说。”蓝湾湾最后说,“妮妮的学习我在抓呢,妈妈你放心吧。”

游悯舒可算眉头舒展了,缓舒一口气:“害,妮妮要能有你一半懂事就好了呀。”

不再计较青霓一回家就玩手机的游悯舒把菜炒好,吃完饭就工作去了。而家中女儿俩吃完饭还有约一个半小时的午休时间。

蓝湾湾先回了房间睡觉去,青霓花个十多分钟把碗洗好后也进到房间里,她进去的时候发现蓝湾湾躺在上铺可还没有睡,正眼神迷离地盯着被拿到房间里来的书包,书包是打开的,青霓见此便往桌上看,发现了一本高中英语语法全解。

青霓问蓝湾湾:“湾湾,背语法背累了吗?”

“没。”蓝湾湾回答,“我刚刚没在背,只是拿出来看看而已。”

青霓点点头,没在意,躺到她们双层床的下铺。

关于双层床,有一个一提起某人就要脸红的小故事。

大概五年半前,蓝湾湾刚被青霓父母从她的混账亲戚那收养过来。

那时青霓一家还在小乡镇生活,居住的房子不大,只有一个主卧两个次卧,鉴于青霓家还有个男孩也就是青霓的哥哥需要单独睡一间,蓝湾湾就只能和青霓睡同一间,同一张床。当时游悯舒问两个小孩子,想不想跟姐姐/妹妹睡同一张床?需不需要弄一张双层床?两个小孩子都答的想和不用弄。这时游悯舒感觉很棒,一想象到两个漂亮女儿能融洽相处就高兴。可当她有次早上到青霓和蓝湾湾的房间里看才发现让两个小家伙睡一张床好像有点不妥,因为青霓睡姿太差了!她怀着青霓之前一个人睡的时候睡姿没见得有这么差呀的疑惑把蓝湾湾从八爪章鱼怪青霓的腿下解救出来,然后当天就买了张双层床装到了两小只的房间里。

睡醒之后啥都不知道的青霓对游悯舒的双层床表示不解。游悯舒轻哼说道:“妮妮啊,过年时出去逛街妈妈是没给你买你想要的大熊和小公主,但你也不能把湾湾当做大熊或者小公主一顿抱吧。一起玩的时候抱抱这当然可以,但你怎么连睡觉时都抱的那么紧呢,连腿都都缠到人家......”

“妈妈你别说啦。”青霓红着个小脸。

游悯舒感觉很好玩,故意不停下来:“你是不知道呐,当时湾湾醒着,瞪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无奈地看着你的腿,那小表情真的......”

青霓跑了。

吴秀虹还在一边吃着过年剩下的点心盘一边笑。

除了双层床,青霓和蓝湾湾的房间里,还有一张靠着窗台的可折叠木桌,这木桌同样有点小故事。

三四年级的青霓和蓝湾湾,都迷上了看动漫。她们看国产的,也看日本的,她们啥都看,其实该说,电视台给她们看什么她们就看什么。那时,青霓还没有手机,她们姐妹俩每天放学后会守在电视前看一个小时电视。电视里有一个频道,专门放映动漫的,会在姐妹俩守电视的那个时间段放一小时动漫,什么国家什么类型的都有。青霓和蓝湾湾就靠着这频道看了不少动漫。关于小木桌,是因为青霓在看过《NANA》之后,对娜娜和奈奈她们合租屋里那张摆在窗前的桌子莫名感兴趣,就央求妈妈在她们房间的窗前也装一张桌子。游悯舒问为什么,青霓答好看。之后游悯舒笑了笑,没多久买了张折叠小木桌放到了窗前。

后来她们搬家,从小乡镇搬到了县城,这张折叠桌也被带了过来,继续放在新家的窗前。要说的是,提过的那张会让青霓面红耳赤的双层床没有随她们来到新家,但是,她们的新家仍有双层床。因为蓝湾湾提出想继续和青霓一个房间。

说回小木桌,青霓答了“好看”而安置下来的桌子后来也并非是个花瓶,青霓会经常坐桌前撑头看窗外,有时也会在那画画。起初游悯舒并不知道这桌子会有这作用,有几次她从女儿俩的房间走过看着坐在窗前的青霓忘我地沉浸在彩色笔下会想,青霓到底是有了桌子之后才想在窗前画画的,还是想在窗前画画于是和她要了一张桌子。游悯舒没找到答案,但她觉得不重要,整天调皮捣蛋的小破孩肯坐下来画画就是好的。

青霓喜欢画画,在于她喜欢风景。她不喜欢画一个人或画一件物,她喜欢画一片蓝彩色笔的大海、一片黄彩色笔的沙滩、两只白彩色笔的海鸥和一艘黑彩色笔的轮船。她还喜欢画她们房间的窗外,那是一个常年关门的公园,绿意盎然,鸟语花香。

青霓喜欢记录风景,但说实话青霓在画画上没有天分,她十六岁时的画画水平和她六岁时的画画水平没啥区别,因而在遇到一些较为复杂的场景已经不许青霓再用几笔画出时,她便拿出了相机。

青霓爱上了摄影,和画画一样,喜欢拍风景。青霓的妈妈爸爸在她初一那年生日时送给了她一台相机,那是她拥有的第一台相机,她用那相机记录了很多景色,在初中对自由狂热追求的那三年。

现在高一了,青霓发现她那一台相机有点跟不上时代了,于是准备自己买一台新的。

“哇!”躺下床的青霓没过多久狠狠叫了一声。

没睡的蓝湾湾立马把头探了出来朝下铺看,只见青霓抱着手机不知道咋了脸上写着激动两字,蓝湾湾便问她:“姐姐你咋了?很激动的样子。”

“抢到啦!”青霓还在激动之中,没把话说明白。

“抢到啥啦姐姐?”蓝湾湾继续问。

青霓感觉光说不够劲,想着“图文并茂”,一下子从床上跳起来,把手机放到蓝湾湾眼前给她看。手机里是一个相机的购买订单,青霓在一旁说明:“这是尼康Z5,它原价九千多接近一万块,就是上二手市场上淘都要花六七千。但今天,他们官方做活动,我成了0.001%的十个幸运儿之一,抢到了半价购买尼康Z5的机会,不到五千,比二手还便宜的全新尼康Z5!湾湾呐你知道嘛湾湾呐!”青霓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蓝湾湾看着青霓如此激动,也感到高兴:“我记得这个相机你看了很久。”

“嗯呐。”青霓点头,“暑假的时候就在看了。当时一直在物色适合自己的好相机,各个软件查呀查,最后敲定了要买这一款。而有攒钱买相机的念想就更早了,是在初三上学期末,那时就想着每个月零花钱存一大半下来,然后过年再存一波大的,一直存到高一应该能有六七千。”

听到这里蓝湾湾笑了,因为青霓最后实际存的钱根本没那么多,还是找湾湾借了点才够五千的。蓝湾湾此时悠悠打趣道:“可是最后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青霓笑着点头说是:“哈哈,最后才攒下来三千多,真的是笑了。后面找了全世界最好的湾湾借些给我才勉强凑够五千。其实在发现预算只有五千块钱后我是完全放弃了尼康Z5的想法的,想着再看看其他更便宜的但性能也不错的,或者干脆先不买了,再攒个一年再买。可没想到,尼康官方在做活动,本着试一试的态度,没想到真能中!”

“真的很幸运呢姐姐。”蓝湾湾听后也很高兴。

青霓还在笑,可能没有声音了但脸上笑容还在,然后她就顶着笑脸表示担忧:“湾湾,你说我会不会把这辈子的运气都用光啦?”这样子颇具喜感。

蓝湾湾见之被逗笑,眼睛眯成一湾溪流,说道:“姐姐,不会的,你以后只会越来越幸运的。”

“嘻嘻,真的谢谢全世界最好的湾湾的祝福啦。湾湾你也会越来越幸运的!”青霓大大咧咧的,“噢,还有谢谢全世界最好的湾湾借我钱。”

蓝湾湾表示,后面的你谢过了。

青霓表示,再谢一次。

蓝湾湾看着青霓闪烁着星光的眼睛,轻轻地说:“姐姐开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