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可以适当变化自己的容貌，而言祁则自己在脸上化了些妆。
浅粉色眼影将眼睛修饰的温婉了些，蓝色的眼线在末端轻轻挑起一个弧度又增添了一丝俏皮。
眉毛配合着假发染成了粉棕色，嘴唇化的丰满了些，抬头挺胸步伐凌厉地挽着身边稍矮些的付然，如果铺上红毯他们现在都可以直接走秀。
“我觉得我们还是不要太张扬。”付然能感觉到周围人灼热的视线，社恐发作地躲在言祁身后。
“你以为我想？”言祁咬牙切齿地原地举着手机等车，他是喜欢成为焦点，也爱打扮自己，但现在这个特殊时期也必须保持小透明！
从这些衣服来看，那只龙猫还是公报私仇了。
“老子天生丽质！没办法低调！”言祁说话时被气的表情都有些狰狞。
付然只能把头埋得很低焦急地等待，极好的听力与周围人的低语让他再次陷入应激，为了防止自己一会儿控制不住的逃窜，他故技重施用力将自己狠狠地埋进了言祁的怀里。
被狠狠撞了一下差点把馒头挤出来的的言祁低声骂了一句，心累地伸手把付然的耳朵捂上。
然而坐到车里后付然仍然死活不肯跟言祁分开。
“付然，你这是在骚扰我吗？”
付然的手默默地从言祁腹肌上挪开，但脸依旧埋在胸肌上一动不动。
“先说好，我可是有白月光的，你这样做有道德问题懂不？”
付然的头狠狠撤回，一双琥珀色眼睛瞪大了看他，瞳孔震惊的微微紧缩。
“算了。”言祁好似不想在这上面多纠结，他的耳尖此刻有些微红，非常大方的原谅：“念在你之前不知情的份上我就不怪你了，等回去之后我再默写几遍男德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搞事业就要专心致志，谈情说爱要不得，言祁决定牺牲一下自己，编造一个善意的谎言。
于是言大老板潇洒甩头，在手机收藏夹里翻到了一张压箱底的照片。
内容有些模糊，只拍到一个小小的背影。
照片中的小孩头上扎着一个啾啾，穿的是浅粉色的公主裙，脚上的鞋子是走起路来会发光的小高跟。
他双手抱着一个兔子玩偶，只露出个有着婴儿肥的侧脸，正抬着头跟画面外的人不知道说什么。
“他可乖了，我俩从小就认识，早就约定了以后永远在一起。”
言祁将手机举到了付然的面前，言语间尽是炫耀。
“嗯。”
付然也不知道说什么，只是觉得胸口闷闷的痛，于是他将这归结于应激带来的后遗症。
毕竟他明明只是喜欢言祁那张脸。
言祁看着‘失魂落魄’的付然叹了口气，他知道以自己的美貌是会吸引一些人的青睐，只不过他现在和付然只是简单的合作关系，其中最好不要掺杂复杂的情感。
车上徒然变得安静起来，前排的司机一声不吭地目视前方，直到他们下了车才叹了口气拨通了女儿的电话。
“小云啊，以后找对象不要光看外表，你要好好打听对方的家庭。我不是催你结婚，是老爸不想让你受委屈啊！”
感性的司机大叔流了泪，唯恐将来女儿也受到今天这样的伤害。
他们这次的目的地是言家的老宅。
这是一个占地面积很大的小洋楼，搬出去后就没怎么打理过的花园长了许多野草，打开门进去也能发现客厅的地板上落了很厚的一层灰。
让人看了就忍不住捂住鼻子屏住呼吸。
“我们来这里干什么？”付然看着一脸难受不想进去的言祁好笑地问。
“我跟那个严老板有点亲戚关系。”
言祁磨蹭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走了进去，然后直奔记忆中的书房。
“他是我的姨夫，不过是我小姨的第二任，入赘进来的，那个时候他还没这么大的产业。”
言祁手里的钥匙很多，此时正在翻找着开书房的那把。
他说到一半就不再说了，好似就要钓着付然的胃口。
果然，经历了头脑风暴的付然有些犹豫的问：“那他现在这么有钱都是因为你小姨吗？”
“哈，这倒不是，他自己也是个有本事的，唯一跟我家有牵扯的就是关于妖的事。”
言祁将书房门打开却没有进入，而是意味深长地看了付然一眼说：“毕竟我家对这方面了解的比较多一些。”
“小家伙，知道命理契约是什么吗？”
“什么？”
“就是同生同死。”
言祁从配饰包包里拿出一包纸巾，把书房的椅子擦了又擦才不情愿地翘着二郎腿坐了上去。
付然没有那么讲究，他还是老老实实站着，反应了好久才明白过来。
“你是说我们建立的契约是这个？”
“没错。最开始发明这个的人想的是将寿命延长到如妖般几百年，但后来妖越来越少，极少数出现的实力也都非常强，在实力差距过于悬殊的情况下契约对他们没有效果。”
言祁的桃花眼此刻不知想到了什么微微弯起，他揉了揉因为高跟鞋而酸痛的脚微微叹气。
“还好你……”
这一声叹息消散在空气中，即便是付然也没有听见。
“一切的源头都在这里，我总要做好准备才能带你过去。”言祁在坐着的椅子底部熟练地敲了敲，然后拿出了几张黄色的符咒。
“年代久远，也不知道能撑多久。”言祁再次叹了口气，将符咒贴在房门上。
然后有些骄傲地看了一眼付然：“你别担心，我不会让你在这里出事的。”
付然配合着点点头，即便他清楚地感应到不断向这里赶来且越来越近的大妖。
一个，两个……十三个。
付然担忧地看着那孤零零的符咒，莫名有些同情它。
言家的祖辈一定出过道士，言祁在翻找间已经收罗了很多符咒，他是打算把这里当做中转站将跟来的妖灭掉一部分。
为了不让付然觉得自己残酷无情，他还特意解释这符只对那些心怀恶念所行恶事的妖管用，他不是滥杀无辜。
言祁保证的很好，但现实往往会狠狠打脸。
打开头阵的是一只猫头鹰，只见他保持着半人半动物的形态，一个爪子踢过去就把看起来很结实的书房门踹翻，然后张开双翅就要飞起来对着一脸错愕的言祁猛捣。
被贴在门上的符咒只是微微闪烁了几下就掉落下来，在空中打了几个圈儿然后被后来进来的妖狠狠踩在脚底下。
但下一秒，本应吃到美味人肉的猫头鹰被拉进了一个有些诡异的泛着绿光的妖域，不知为何突然变小的他被单拎着腿来回狂甩。
“请问你们是来打架的还是杀人的？”问话之人相当礼貌。
猫头鹰愤恨地叫了几声：“我不打架也不杀人！我要吃了你们！”
“嘎嘣”一声脆响，猫头鹰的脑袋被付然利落扭掉。
妖域里断断续续被拉进来进来很多妖，不论实力大小，进来之后都变成了原形且缩小了十倍。
付然就这么一个一个的抓在手里，每一个都亲切地询问对方此行的目的，得到结果后下场无一不是瞬间归西。
有的在看了前人的下场后便想解释自己不是为了杀人，但说谎的心思刚起就七窍流血而亡。
这一批妖实在太多，付然处理到最后身上的裙子已经脏的不能看了，各种妖的血味混杂在一起，导致他出了妖域后还是被熏的脑子晕乎乎的。
于是言祁就眼睁睁看着小伙伴突然和打过来的妖们消失在原地，焦急的等了许久才终于见到‘伤痕累累’的付然。
好似完全没注意地上一同出现的一大片尸体。
“你这一定很疼吧。”言祁都不敢上前去碰付然，他果然还是想的太天真。
气急了的他拿起剩下的符咒就要撕毁，却被付然抬手制止。
言祁一眼看过去眼泪差点飙出来，付然的手已经被血糊的模糊一片，这么重的伤还来抓自己的手贴贴。
他居然这么爱我！
付然疑惑的看着脑子好像也不太清醒的言祁：“你为什么要撕它们？”
他的声音平稳，听起来并不虚弱。
但言祁却是仍沉浸在内心的世界中没有注意到。
“好兄弟，选你过来果然是正确的决定，如果只有我一个人怕是什么都干不成。”
极具冲击力的那张脸本应该是张扬的性格此刻却有些自卑的低垂着眼。
极长的睫毛在脸颊打上一片阴影，扑闪扑闪柔弱的样子比付然还像是个需要被保护的猫妖。
“你不要这么说！”付然连忙把脸怼过去安慰，想要抬手安慰但又嫌弃的狂甩，一时间急的手忙脚乱。
如果是原型的话说不定这间屋子都已经被漫天飞舞的毛占满了。
言祁看着一脸认真皱着眉头对自己所说不赞同的付然，再一次庆幸看来这次来的妖不算强，这小猫都能一拳一个。
“你不用怕，我会保护你的。”付然不知道为什么，见不得言祁这么落寞的表情。
这种难受的心情甚至跟之前在车上的感觉不相上下，看来他是真的很喜欢言祁的脸。
只不过他已经想好了，既然言祁有喜欢的人那他以后就要注意保持距离，尽快和言祁一起把严老板干掉回妖界才是正事。
归云说的猫族颜控是真的，付然认真数了数自己在妖界的备选，发现数量可观囤货满满后再对上言祁也就不在意了。
“涉及到妖的事人类本来就没办法干涉，实力相差太大也是我们两界之间存在结界的原因。”
说到这里，付然又露出一丝羡慕。
“大家都各有所长，就像你们的科技和建筑设施我们那里都没有。”
族长正是要搞基建才派他来到人界做任务的。
他在这边极力安慰，对面的言祁也是听得很认真。
如果归云出现在这里，必定要拆穿这副柔弱做派的言祁。
太阳从西边升起来言祁都不会落寞！被人打倒在地他也会用力反杀回去，从见面起他就扬言老子天下第一。
“那是，科技决定一切嘛。”言祁很温和的赞同了付然的话。
美人计get！
很久之后，追妻火葬场的言祁恨不得穿越过来掐死自己。
第6章 一拳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