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鸿要查案,自然要领人。等他领着人再回到雀云楼,却见随风鸣跟个大爷似的在那坐着,而方老板则在一旁点头哈腰说着什么。
“阿鸿,你回来啦!”一见鸣鸿,随风鸣立刻起身相迎。
鸣鸿看看随风鸣,又看看方老板。“你们这是?”
“嗨!”随风鸣阻了欲说话的方老板。“我这不是累了么,歇会儿,适才方老板与我说说话。”
鸣鸿狐疑的看着随风鸣。“你真只是救过他一次?”
“自然。”随风鸣拍拍手。“那个,方老板,我叫你将店闭好,不要闲杂人等再进来的事,可有办好?”
“哈?”方老板先是一愣,随后忙去:“我这就去办这就去办!”
“他好像…”鸣鸿看着随风鸣。“很怕你。”
“阿鸿是看错了!”随风鸣笑道:“我这人,怎会可怕?”
鸣鸿挑眉。“是吗?”
“当然是!”随风鸣说完拉着鸣鸿去那包厢里。“这些尸体我叫方老板好生留着,未叫其他人动过。”
“这些人死状清楚,倒也没甚好再看的。”鸣鸿说完叫人:“来人,讲这些尸体送回监察御史属交给王爷。”
尸体被抬走了,鸣鸿带人再去查后厨。虽然说大概率筷子是被后换上的,后厨还是要查。
“这些碗筷我都看过了,没有问题。”在随风鸣去到后厨时,随风鸣与他道。
鸣鸿抬眼,眼中充满打量。“你好像很懂这中道?”
随风鸣挠挠头。“这不是为了跟的上你,仔细研究了些,想着哪日能帮上你的忙嘛!”
鸣鸿摇头。“不是,你这没有些许年头的仔细钻研,绝不会如此精通。”
随风鸣道:“我倒是想多几个年头钻研呢,可我能去哪里钻研?”
鸣鸿稍偏了头看随风鸣。“你没有说实话。”
“我这就是实话。”随风鸣争辩。
鸣鸿不与他说了,转身出了后厨。
“阿鸿!”随风鸣跟上鸣鸿。“我真的说的都是实话,没骗你。”
“随爷!”鸣鸿正要说话时,方老板又过来。“您要的店里人员名单。”
随风鸣伸手接了。“他们各自来的时间可有记录?”
方老板答:“都有,以及他们每个人的户籍都记录在册了。”
“好!”随风鸣摆手,方老板识趣的去了。
“你…”鸣鸿再次看向随风鸣。“与那方老板到底是何关系?”
“哈?”随风鸣一阵眼神躲闪。“不就是,救过他一次。”
鸣鸿冷冷的。“一次救命之恩,能叫他对你如此言听计从?”
“有吗?”随风鸣装傻充愣。“我怎么没觉着。”
“没觉着就没觉着吧!”鸣鸿眼神随着身子一起转走,带着一丝决绝。
“阿鸿!”随风鸣跟上鸣鸿。
“你走吧!”鸣鸿自走自的。“往后不要再跟着我了!”
“阿鸿!”随风鸣察觉鸣鸿状态不对,硬去他前头拦着。“你怎么了?”
鸣鸿不看随风鸣,换道继续走。
“阿鸿!”随风鸣再次拦着鸣鸿。
“让开!”鸣鸿低喝:“不要耽误我的查案。”
随风鸣道:“我帮你!”
鸣鸿冷冷道:“不必!”
“阿鸿!”
“我让你走开!”随风鸣第三次想拦时,鸣鸿拔剑相向。
“阿鸿!”随风鸣的眼中闪过惊诧和受伤。
“我叫鸣鸿!不要乱给我称呼。”鸣鸿收了剑。“我知道不是你的对手,你要做什么我都拦不住,但你若非要如此纠缠不休,我今日回去就请命王爷调我入宫当值。”
随风鸣不敢再拦,更不敢再跟着鸣鸿,眼睁睁看他拿走他手上名册走远。
转眼到了夜里,鸣鸿不觉困顿,还在屋里研究那本名册。但他仔细看了,实在看不出什么特别之处。
“他要这名册做什么?”
突然,鸣鸿思绪一颤,目光流落在一个名字上。“胡成,才去雀云楼五日,非本地人。”
“阿鸿果然还是发现其中蹊跷了。”
鸣鸿一惊,陡然起身回转。“随风鸣?你来我房里做什么?”
“阿鸿!”
“你别过来!”鸣鸿后退,且执剑在手。
随风鸣看着鸣鸿手中剑。“阿鸿非要与我如此么?”
鸣鸿冷冷道:“你满口谎言,叫我如何敢让你靠近?”
“我…”随风鸣叹气。“罢了!我与你说实话改不成?”
鸣鸿长剑还不肯收。“你先说。”
随风鸣问:“阿鸿想知道什么?”
“随风鸣!”在鸣鸿长剑欲刺来,忙继续道:“滇西王是我叔父。”
“滇西王?”鸣鸿仔细一想。“就是那位平乱西征,战功赫赫得封王侯的滇西王?”
“原来阿鸿也知道他。”随风鸣说着一笑。“也对,是我糊涂,阿鸿常年跟在段王爷身边,自然朝中事,无所不知。”
鸣鸿不理随风鸣的拍马。“你既是滇西王的侄子,为何整日与我装穷?”
“我不是装穷,我是真穷!”随风鸣见鸣鸿一副不信的模样,忙继续道:“滇西王虽是我叔父,但我家与他家已然分支,且我父母早亡,我跟他,属实没甚关系了。”
鸣鸿这才缓缓收了剑。“那你为何不早与我说?”
随风鸣突然上前,一把搭在鸣鸿肩膀上。“亲爱的阿鸿,我是滇西王的侄子,你跟了我可好?”
鸣鸿一把将随风鸣拍开。“不要犯病!”
“看吧!”随风鸣笑道:“你都只会觉得我有病。”
“我…”
随风鸣接了鸣鸿话头。“我只是滇西王的侄子,他在之前,我父母刚去之时,确实对我多有照拂,但也因此让他众多子侄不满,以为他要让我袭位,生趁叔父不在,将我赶出了滇西王府。”
“原来你…”鸣鸿对随风鸣生出几分心疼。“你几岁时出的滇西王府?”
随风鸣回:“十一岁。”
“竟是比王爷初入江湖时还小。”随风鸣感叹:“后来你便遇见了你师父?”
“嗯!”随风鸣点头。“我那时流落街头,他本是抓我回去当个玩意儿,结果折腾了我几个月没折腾死,才有心教我。”
鸣鸿眼神复杂的看随风鸣。“很苦吧!”
“也不算苦。”随风鸣笑道:“后来我学有所成,师父也死于毒蛇之口,就图个四海为家了。”
鸣鸿问:“你后来又见过滇西王?”
“见过!”随风鸣道:“他还要将王位传给我。”
鸣鸿眼神扑闪。“你答应了?”
“自然没有!”随风鸣道:“我不想再与他们有任何瓜葛。”
“不瓜葛也好。”鸣鸿正心疼随风鸣呢,突然想起:“不对,你还未说那方老板,他为何如此敬你?”
“他啊…”随风鸣砸吧嘴。“就是一年多前吧,我叔父再次找到我,问我可愿去袭位,我不肯,他硬将方老板塞给我。”
鸣鸿道:“所以那方老板是滇西王的人?”
“嗯!”随风鸣点头。“那方老板是个生意人,我叔父将他留给我的意思是早日安家立业,也好有他做依仗,别看他表面畏畏缩缩模样,做生意是把好手,后来我一路跟着你来了山阳,他就在此开了酒楼。”
鸣鸿似笑非笑的看着随风鸣。“如此说来,你还是大老板!”
“大什么老板。”随风鸣翻白眼。“就是因为有了他,叔父那些子侄都将我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欲除之而后快。”
鸣鸿眼神一颤。“他们追杀你?”
“嗯!”随风鸣应了,随后有些哀怨,又有些暧昧的看着鸣鸿。
鸣鸿初时不懂随风鸣为何如此看他,片刻以后反应过来,顿时又羞又恼。“你怎不早些死于他们手中?”
鸣鸿想起来,初遇随风鸣时,可是被他劫持去了好几日。若不是那些追杀他的人出现,可就真被他破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