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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002

宁黎的意识逐渐模糊,眼皮也逐渐沉的厉害。

宁黎感觉自己做了一个真切的梦,在梦里宁黎看到了一个小女孩如同按了加速键的一生。女孩也叫宁黎,母父就是京郊外面的农民。

士农工商的社会环境下,没有人不想入仕。“宁黎”的爹爹长相俊美,他母亲曾是秀才,所以很支持自己的外孙女宁黎读书。

就这样小宁黎就去读了书,没干过什么农活,是妥妥的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而家里生了变故,宁黎爹爹生了病得买药,她娘亲想去山上采药换点钱。

结果宁黎娘亲在上山时遇到了山里面的野兽丢了性命,而她的夫郎、宁黎的爹爹受了这样的打击,病情加重就撒手人寰去了。

小宁黎被娘亲的亲妹妹接了去,在爹爹的秀才娘亲的引导灌输下,宁黎闹着要读书不去干农活,认为读书做了官就会拥有一切。

而宁黎的姨母也是个实诚人,就真供宁黎读书不去干活。在宁黎受被的孩子欺负时,宁黎也用读书勉励自己但不可避免的心里产生了扭曲。

然而生活在京城附近读书的孩子几乎都是比宁黎生活富足,宁黎羡慕嫉妒同窗的生活又端着清高文人的谱。

让人没想到的是,宁黎真的读出了名堂考中了举人,但她爹爹的秀才娘早早去世了也没能看见。

宁黎来百宴楼参加举人宴前,遇到了来湖旁游玩的何明玙。看着穿着锦服玉饰的娇纵的富家公子,宁黎心中闪过去嫉妒的情绪。

但宁黎没有动手,因为她不敢。宴席在游坊上,大大华丽的游坊上不止有举人宴还有其他的宴席。

宁黎受了排挤出来透气时,看到了一个男子对何明玙明晃晃的恶意。她觉得何明玙可能有危险,果然那男子向何明玙撞去,但她也没有阻拦。

直到何明玙落了水,而宁黎又离的实在是近。就跳下了湖中救了何明玙,准备捞一笔好处。何府的人没打算不给银子,但宁黎出言冒犯了何少爷。

她说自己冒着清誉被毁救人,怎么那这点钱财羞辱她。何府的人听了气愤,把准备给的钱也没有给,把人打了一顿。

此事之后,宁黎被人排挤。宴席是喝过了酒,宁黎就呆不下去走了。回家后宁黎感觉腹痛难忍昏死在了地上,等人再睁眼就是宁黎听到姨母敲门了。

随着听到敲门声,宁黎也猛的惊醒。很疼,感觉梦中宁黎的经历自己亲身体验了一次。

宁黎撑起身子靠在枕头上大口喘着气,梦中濒死的感觉让她贪恋着空气。

宁黎没精力过多评价梦中的“宁黎”是个什么的人了,但她觉得她刚才梦的一切是真实在原主身上发生过的。

宁黎想拿起茶盏抿上一口,一个不小心茶盏摔碎在了地上。

“主子,怎么了?”霜梅听到屋里的动静,赶忙进了里屋。

“刚才没拿稳。”宁黎努力平复着自己起伏的呼吸和心情。

“没事,我现在收拾就好。”霜梅利索的从腰间抽了块帕子捡瓷片后开始打扫。

看着忙碌的霜梅,宁黎没忍住突兀地问了一句,“你会写字吗?能帮我写一下少爷的名字吗?”

霜梅收拾的动作一顿,继而放松回答道:“奴婢会的字不多,但恰会写少爷的名字,等我收拾完拿给小姐看。小姐也打点叫一下姨母吧,等会儿就准备参加家宴了。”

“好。”宁黎应了声,便起身穿外衣往姨母那边走去。

她不清楚这霜梅是自己写的,还是要去哪里拿副字给她看。但宁黎知道,她现在的举动被何府的“主人”知道的一清二楚。

晚上的家宴估计是要最后相看一下自己是什么样的人,让何府的人选了自己更为安心些,也不知道何府的小少爷是不是个心思敏感会发现端倪的人。

不管怎么样,宁黎也只能保持现在的性格了。她不打算模仿原主,怕用力过猛。

宁黎去了侧院叫她的姨母,不知道怎么的,做了那个梦之后宁黎感觉记忆更加真实了,对姨母也多了几分熟悉感。

“阿黎,我不习惯在这里四四方方的,连块地都看不到。我想回去,回宁家村。”

看见宁黎进来,宁黎的姨母望院外看了眼,发现院子的小侍离得远,于是拉着宁黎一吐为快说出了自己这半天在屋里面待着的感受。

“好,一会儿晚宴要同何家人一起吃饭。在吃饭时,我找个时机说这事。”

宁黎答应的干脆,从原主的记忆里姨母是一个心善憨厚的女人。若不是原主拖累了姨母,恐怕凭姨母的一把子力气,早就娶夫生女了。

“那阿黎,你怎么办啊?要是真的同何家成亲,这不就成赘妻了吗?而且这么大个院子,要是欺负了你,你这不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吗?”

宁黎的姨母一想到自己说的可能就急的又走来走去了,嘴上还念叨着“这可怎么办啊。”

这突生的变故,估计是让宁黎这姨母一辈子没怎么动过心眼的人,想的最多的时候了。

最后宁黎的姨母也没有想出来什么所以然,感叹了句,“早知道当时就不去叫你了。”

宁黎知道不管姨母来叫不叫她,何府的人都会去找她的,何府找自己明显是有预谋的。

宁黎按住了走了走去的姨母,笑着宽慰说:“这跟姨母有何关系,明明是举人宴时我的所做作为引起来的。况且这对我也算是个运气了,不然我一贫穷举人怎么配得上世家子?”

姨母明显还想张嘴说些什么,可一时间又不知道该怎么了了。

“主子,您在这边吗?我带回了少爷的名字,还有家宴要开始了。”门外传来霜梅的声音。

“在,姨母跟我一起去吧,今天晚上很大可能会商量婚事,您也是我的长辈谈我的婚事还需要您。等商量完,姨母要是不适应就回去吧。”

宁黎真诚地劝着告诉姨母她不会在这儿住,很久试图让姨母放缓紧张。

“行,也毕竟是你的婚事,我是得到场。”宁黎的姨母自我催眠了一句来镇定心神。

宁黎出去接过霜梅递过来的纸,看着上面“何明玙”这个几个干净利落的字。宁黎心中一动有了猜测,但她没过多表露什么,只是把纸叠好放进了怀中。

宁黎让霜梅带路一起去了正厅备席的地方,正是有暑气的日子,傍晚的云霞红火也格外的美。

宁黎到的时候已经有两个人先落座了,一位是看起了来四十左右的女人,看上去面善但有着不同的气势;另一位是男子看上去比女人年轻些让人感觉有些淡漠。

宁黎作揖拜了礼,宁黎的姨母没见过这架势也模仿着宁黎作揖拜礼。

而坐着的两人也忙起了身,女人笑着回了扶过宁黎姨母,跟宁黎也摆手让她不必多礼。

“来来,宁妹子和宁女郎快坐。说不定,日后咱们可就要成亲家了呢!”何母热情的找招呼着两人坐下。

何父也在旁说了句,“明玙这孩子娇惯着长大的,但也有分寸应是快来了,到时候一起商谈。”

何父这话刚刚说完,宁黎还没来得回复什么。正厅中就又进来了一个红玉束发、鹅黄锦服的明艳少年,来人正是何明玙。

何明玙进来先同自己母父问了好,然后坐了下来睁着大眼睛圆溜溜的好奇打量着宁姨母和宁黎。

宁黎以为他不会说什么的,没想当这念头刚冒出来对面精致的小少爷就开了口。

“我好像见过你诶?”何明玙言笑晏晏的望向宁黎,眼眸清澈的如一汪清泉。

不知为什么看着这样的何明玙,宁黎冒出了想掐一下对方脸蛋的想法。

“是见过,在几日前的举人宴,我没来的及阻止愣了神发现你被人撞见了河里。”宁黎试图行为原主当时的行为找个恰当的借口。

“没事,你不是也把我捞上来了吗?我还没有来得及亲自感谢你呢!”何明玙一副善解人意的样子,看向宁黎还带上了信任和感激。

然而此时宁黎的心情并不好受,丸辣,原主可真的是会造孽哦。看看这无辜好骗的小少爷,原主当时那么想不会心痛吗?

宁黎这下是真的有点心虚,沉默着不知道怎么开口解释了。

“明玙啊,那你对宁黎宁小姐的印象怎么样呢?”

不过还好何母即时岔开了话题,直接切入了这顿饭的主题——定亲。

“宁黎,宁小姐她生的很好,人也很好。”何明玙回答时抬头看了一眼宁黎,然后又低着头摆弄着碗里的汤匙。

看上去是十分害羞的小动作,可何明玙的语言却是大胆的很。旁边局促的宁姨母都看愣了,原来都是这么相看人家的吗?

何母好似没忍住呵呵的笑了两下,然后又看向宁黎,“宁女郎,你觉得呢?你可觉得我的儿郎还算出色?”

宁黎刚才看何明玙被晃了一下神,虽然宁黎是现代人但被家里陪养出的孩子是要联姻的。她因为年岁还小又要洁身自好,根本没有怎么接触过男子。

在现代的生活使宁黎对女人和男人都很尊重,也因而宁黎回答的很认真:“我才疏学浅,但我觉得何少爷担得上一句“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好,一个世无其二。”何母开怀的笑的两声,又亲自给宁姨母盏了酒。

“我知道宁黎算是你一手带大的,我很是佩服你一手拉扯出了一个举人女郎。看日子过得总是很快,宁女郎都长大了。早晚都是要说亲的,你看宁女郎同我们明玙相配不?”

宁姨母只觉得文化人不愧是文化人,张口说的一段话就让她觉得心里酸涩。宁黎是她一手带大的,两人关系没有那么亲密,但也是彼此唯一的亲人。

宁姨母不适应很肉麻的话讲述她同宁黎的“母女之情”,但宁姨母对宁黎的爱只是不善于表达。她很骄傲自己供出来的孩子成了风光的举人,而像何母这样平常的感慨却恰好能说到她的心坎里。

“嗯,相配的。我以前是不那么容易……是啊,孩子也长大了。”连着几杯酒下肚,加上何母在一旁的引导,宁姨母觉得两个长得同画一样的人物是相配的。

宁姨母坐的还算直,直直的思考了两秒,又喝了杯酒沉默了一下开口说:“今天是个好日子,如果何家主不介意、小公子也愿意的话,不如我们来把亲事定下来吧”

何母肚子里关于救命之恩,以身相许的腹稿都没有打完,就听到了宁姨母这样一句话。

事情能顺利定下来,何母自然是开心的。并且在何母心里面觉得自己的儿子够配十个宁黎了,她也不太想自己开口先提这个亲。

后面的吃饭过程很和谐,何母满意的和不知道到底有没有醉的宁姨母敲定婚事。何父安静的吃饭,同样宁黎吃饭时更安静的多。

而何明玙好似在认真吃饭,实际上跟着声音的动态关注着人们。何明玙看着规规矩矩、仪态大方的宁黎,脑海中冒出异样的感觉——他觉得人变了。

文中的“郎艳独绝,世无其二。”引自——乐府《白石郎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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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0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