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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故人

松子山的景色是不错,但总归只能在上山时看上那么一眼。

一袭蓝衣自山间走来,彼时暮色落入尘埃,付湍抬眸望去,只见落日余晖倾泻在那人的衣衫。

魏知易上山时,天色尚亮。而此刻,天已有暗色。

付湍问道:“结果如何?”

青年笑了一瞬,他的笑容恰如一汪春水,温柔中带着明亮。他明明是在笑,付湍却无端地觉得,他松了一口气。

“这盘棋我赢了。”魏知易说道。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但是,他让了子。”

魏知易忽然间想起来,棋下完后的最后一幕,他的师父起身渐渐远去,点点黑子从他的袖口处落下,魏知易没有叫住他的师父,他只是起身将地上的黑子捡起,重新放回棋篓之中。

棋盘上,白棋与黑棋交织,魏知易手执白棋,天算子手执黑棋。开局时,棋盘上并不是空的,那个时候,黑子早已布满。

水从空中落下,融入河流之中,匿于瀑布的水花里。空气渐渐潮湿,天色变得阴沉,云中的气体凝聚成了水滴,只一瞬间,大雨倾盆而下。

一个少年蹲在屋檐之下,无聊地看着那群慌乱的人们。人们慌慌张张地在寻找避雨的地方,尘土被风吹散在空气中。少年郁闷,像是头顶着一片乌云。

好不容易逃离了他师父的魔爪,还没潇洒几天,就有人来抢东西。又好不容易摆脱了那群人,想去闹市歇一歇,天却下了雨。

“真不知道那破册子有什么魅力。”江程安嘟囔了一句。

这次出来的急,光带了些干粮和银两。这也就间接导致了下雨天他哪也去不了。

雨声略大,烟雨朦胧中,有一人执伞而来。

江程安还未看清执伞之人,便被一把长刃给乱了阵脚。他下意识地将背后的长枪抽出,抵上那把要他命的长刃。

又是来抢书的人。

少年人撇了撇嘴,他一身藏蓝色长袍,细眉柳目,少年目中藏星辰,一举一动满是意气风发。

他手持长枪将那刀刃挑开,江程安顺着刀看向了那边攻击自己的人。

那人长得倒是真的没什么辨识度。这是江程安对那个五大三粗的大汉的印象。

“小娃娃,识相一点就把风华录给我。”大汉的脸上有一刀疤,他扛着一把刀看起来凶神恶煞的。

江程安翻了个白眼,他嗤笑一声,说道:“就你?大叔,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他骂着那刀疤男,这两天来打劫的人光是烦都能把他烦死,而这刀疤男正好撞到枪口上。

话刚落下,江程安直接开始动手,长枪以刁钻的角度穿向那人。跟九万岁斗智斗勇的那么长时间,江程安深刻地明白了一个道理:能动手解决的,就不要耗费时间在耍嘴皮子上。

一阵破风声从耳边响起,锋利的刀刃只差一点便能刺破刀疤男的脑袋,若不是他反应快,只怕此刻已经命丧黄泉。那人此时终于收起了玩笑的心情。

江程安可不打算给他反应地机会,长枪在他的手中翻转。

趁着那人愣神之际,江程安抄起包裹中黑色“石头”就朝那大汉扔去。

大汉下意识地用刀劈开,只见一堆红色的气体自空中散开,他忙捂住口鼻,可那红色的东西并不是什么毒药,而是最常见的辣椒粉。

辣椒熏得他睁不开眼,他的手刚放下来些,那气体便直冲他的喉咙而去。惹得他一阵咳嗽,他的咳嗽声惊天动地。

江程安在这期间早已跑远,他还煞有兴致地回头看向那刀疤男,他笑容满面地朝那刀疤男扮了个鬼脸,“傻子才和你打,你就慢慢在这里体验这辣椒粉吧。”

少年人的声音肆意又张扬。

临走之前,他看了一眼刚刚看的地方,那执伞之人早就不见了踪影。

此刻留在这里不是什么很好的选择。

就是可惜了,他没有带伞。

江程安想到此处,冲进了雨幕里。

雨幕将他与身后的房子隔开,他在雨中奔跑,而那刀疤脸狼狈地守着一片狼藉。

雨仍旧在下,没有一点停歇的迹象。

红色的粉末终于散去,刀疤男坐在地上靠着房屋的墙壁,他口中还喘着粗气。

他忍不住骂了一声。

早知道那小孩那么难缠,就不该答应这桩事。

脚步声混着雨声响彻在他的耳旁,他抬头望去,只见有一人自小巷中走出,那人慢悠悠地走到了刀疤男所在的地方。

他走到屋檐之下,将伞收了起来。

“辛苦。”那人轻声说道。

来人正是魏知易,而那刀疤男正是他雇来的。

刀疤男站了起来,狠声说:“你说是去拿一个小屁孩的银两,但你也没告诉我这么难拿。”

魏知易安静地望着他,他的声音中没有一丝情绪,“这么说,你没有拿到?如果我没记错你自诩自己的偷盗技术为幽州……第一?”

刀疤男一听瞬间跳脚,“你这是不信我!”

“不敢。”魏知易笑着回道。

说是不敢,可他的语气不卑不亢。

“给给给。”刀疤男一脸厌恶地将锦囊丢给了魏知易,“果然我看到你们这种文绉绉的人就烦。”

本来还想着私藏,现在看来是瞒不过去。刀疤男这样想着。

魏知易接过被扔来的蓝色锦囊,他满意地垫了垫,听起来银两还不少。要不是怕给那小孩留下不好的印象,他就自己上了。

“谢了。”魏知易摇了摇钱袋,回道。

江程安此次的目的地是皇城,而魏知易的老朋友谢府的当家人恰巧也在皇城。

谢府的院子里有许多花,其中开得最热烈的是专门移种的那珠海棠。谢京墨不喜欢花,但他的母亲却很喜欢。

人们都说谢府当家的与他的母亲严重不合,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当家的说是讨厌长公主,但实际上却是关心着长公主的。”正在修建海棠的下人忍不住和同伴说道。

这珠海棠正是谢京墨找人移来的。

他的同伴刚要答些什么,忽然瞥见一处,急忙收回了目光。

那下人见同伴紧张的模样,奇怪地问道:“你这么紧张做什么?当家的今天不在府里。”

一阵咳嗽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他身体一僵。他怎么忘了,当家的不在,但是总管在啊!

“看起来事情都干完了,不然能这么清闲?”来人身着浅白色衣衫,腰间挂着一个月牙状的玉佩,他眉若远山,目如水波。他就这么散着头发,发间还带着一个银色的蝴蝶发饰,与他这人冰冷的气质完全不符。

下人连忙摆手,“不不不……薛总管……”

他现在就是无比后悔,他绞尽脑汁地想着借口,企图逃脱罚抄。

突然,一个人急急忙忙地从门外跑了进来。

这人跑了很多地方,终于是找到了薛沐景。

他朝着薛沐景喊道:“总管,少师回来了!”

薛沐景一听,果断向外走去,若不是注意仪态,他此刻怕是会跑起来。

微风吹着院子中的海棠,那海棠如火,灼烧着春色。有一来者身着官服从马车上走下,那身官服也为红色,比那海棠更为耀眼,也比那海棠更为灼人。

“少爷。”薛沐景站在门前恭敬地喊道。

被换做少爷的人抬眸望向他,长公主曾经是这皇城一等一的美人,谢景墨身为她的孩子,自然长得不差。他生了一副好皮囊,面容凌厉,眉如墨画,周身儒雅的气息使他如同文人墨客,似是下一秒就能提笔吟诗。但若仅仅是这样,倒镇不住朝廷那群老顽固。

文人之姿,偏偏身处高位,自带威严。这便是坊间对谢京墨的评价。

“阿辰,我说过,该改口了。”谢京墨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道。

他的声音如同初雪中的一滴墨,包含着无限的情绪,却只如一场白雪。

薛沐景听罢,摇了摇头说道:“少爷就是少爷,不是少师也不是当家的。”

他的执着总是那么的奇怪。但又怎么能说是奇怪。怕是只有他看出来谢京墨不喜欢少师这个称呼,也不喜欢当家的这个称呼。

谢京墨笑了一下没有再回答,少爷这个称呼放在各个场合都不合适,私下的话倒还能称呼一下。

谢京墨不在意,不代表别人不在意。

譬如他身边的那位黑衣少年此刻就不乐意了,“你天天少爷少爷的叫,我听着就烦,你都把咱当家的地位都叫低了。”

谢京墨将手竖起放在嘴边,“木垚,慎言。”

木垚一下子噤了声。

薛沐景是谢京墨救回来的,而薛垚则是他和当初那个人一起捡回来的。捡回来薛垚没几天后,那人就离开了,所以最初两人都不知道魏知易的存在。

薛沐景和木垚每次都互看不顺眼,但两人的感情还是好的。来自谢京墨的认证。

“少爷,你不该带他去的。”薛沐景撇了撇眉,让这个咋咋呼呼的人跟着少爷,保不准会给少爷惹上什么事。

木垚不可思议地瞪大了双眼,他气呼呼地瞥了薛沐景一眼,不再理他,这期间他一句话也没说。

谢京墨抬眸望向牌匾,“进去说。”

原本在朝堂上那沉重的气氛里还没走出来,被他们这么一打岔,也就没了继续忧愁的心思。

木垚和薛沐景对视了一眼,一起向府里走去。

三人从门口走到谢京墨院中,一路无言。

书房内,谢京墨沉吟片刻,说道:“二皇子让我去接待东临的来使。”

薛沐景一听这话微微心惊,东临?东临国一直都对他们南江虎视眈眈的,虽然从他们的国师掌权后,暂时安定下来了,但这并不代表所有人都没了那个心思。也就是因为南江和东临国力不相上下,他们才不敢动手。

“怕是来者不善。”薛沐景看着坐在主位上的谢京墨说道。

谢京墨沉默了一会儿,继续说道:“来使指定在幽州一家酒楼相见,陛下同意了。”

这么荒唐的条件,陛下居然还答应了。

“荒唐。先不说那来使怀的是什么心思,单就是在一个指定地点相见就有鬼。”木垚心直口快地将两人心中的话说了出来。

谢京墨没有回答,正是因为这样,二皇子才不愿去与东临来史谈判。

他虽为南明帝做事,但实际上也只是南明帝用来磨砺皇子们的磨刀石。如果有什么需要人死才能成的事情,南明帝第一个推上前的人便是他。

“罢了,走一步看一步。”谢京墨将茶水沏好递给了他们两人。

薛沐景尝了一口,茶色稍浓,茶香四溢,入口虽苦,却又回味绵长。

“少爷这茶泡的越来越好了。”他感叹了一声。

他不喜欢喝茶,但谢京墨泡的这茶却是让他有种再续一杯的冲动。

木垚是个粗人,他品不出来茶的好坏,但也是知道这茶是极好的。

“那东临使者也不敢在这里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木垚忍不住又说了一句。

谢京墨他拿起茶杯遮住了嘴角,他拆开了刚刚传来的情报,看了眼那两人,不在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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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