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总，面试的秘书人选您要不要看看？”女人站在男人面前，手里抱着资料。
“拿过来。”
男人坐着，指尖轻点桌面，意简言骇地只说了三个字。
女人放下资料没多作停留，电脑屏上映照着男人的脸，本是波澜不惊的脸突然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色。
“剩下的人可以叫他们回去了，通知那个叫蒋正举的明天来上班。”
“童总，我们并不觉得他是最好的人选……”
“你按我说的做，蒋正举我觉得合适。”
电话被挂断，手上简历里是一张平平淡淡不喜不怒的一张脸，简短冷淡的白纸黑字像极了他的态度，他一直是个懒得给自己镀金修饰的人。
以前的女孩仔细想想，好像没有现在这么白，不过那股厌世的冷样够让人印象深刻了。长什么样呢？比现在五官平缓，眼窝不够深邃、鼻梁不够立体。
叮铃～一条信息使手机屏亮起来，蒋正举坐在床上合上了电脑。他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这么快就找到了工作，这下温饱问题不需要再担心了。倒霉了二十几年，姓蒋的你走运了知不知道！
想了想，这个消息是没人可以分享的。辞职的事他没有和任何人说过，这事大概也是没有必要的。企鹅、微信两个都没消息，他习惯性点开，弄没所有的小红点。微信朋友圈里聂飞更新了，拍的是那家常去的酒吧。
“下班了好好放松一下。”蒋正举读出文案笑了，聂飞那孙子指不定和那个男人天天待在一起呢。不知道怎么的，就是这样惹他笑。
他默默看完退出来，聊天记录截止日期是几天前：
【聂：你怎么搬出去了？你在哪？定位发我】
【蒋：跟你没关系】
【聂：你完全没必要这样，大不了我辞职搬出去】
【蒋：我现在找到房子了】
【聂：蒋正举你有事就不能说清楚吗？】
【蒋：我的事我会处理】
【蒋：我已经够尊重你了，你这样我觉得很不舒服】
【蒋：就这样，你别来烦我了】
【聂：我是看你在这里无依无靠可怜才管你，不就是睡过吗？我俩不是扯平了吗？你现在这副样子给谁看？】
【聂：你别一副受害者的贱.样卖惨了】
【蒋：说够了吗？满意了就离我远点】
呵，他熄灭屏幕，今天一天已经够忙了，最好别想这屁事。已经好久没有睡好过了，全拜聂飞所赐。
五点闹铃响，小宾馆离大公司能有多远？蒋正举不止一回觉得自己把自己坑了。现在天冷得出门需要穿上外套，于是就有了西装外套加毛呢大衣的叠穿。话说，漫画里的人一年四季穿西装也没见像他这样啊？
公司里并不冷，外套脱了根本没什么地方可放，他只能悲催地穿在身上，自己都能猜到脸已经被闷红了。
总裁办公室里就他一个人，这老板面子够大啊，他只是个普通老百姓，人与人的参差……
那张办公桌上除了一些必要的办公用品以外就什么也没有了，从这可以俯视下面的车水马龙。他正在玻璃边无聊地俯瞰这座城市，门被人打开。
他转过头，与自己将来的老板打了个照面又立马低下头，默默站在自己该站的位置。
“蒋正举对吧？”童秦问。
“董事长好。”他回。
“你不知道我叫什么？”
呃，这还真不知道。本来以为自己的老板是中年发福大叔呢，更何况他来面试压根就没想过自己会被录取。
对面的老板一笑，“以后叫我童总。”
“我知道了。”
童秦看着他，脸已经通红却不知。衣帽架放门口真成了摆设，自己威慑力也没这么大吧？吓得这人连外套都不敢脱下来放衣帽架上。
“外套可以脱下来放衣帽架上。”
“哦。”
“你今天先熟悉一下工作，以后的任务很重。”
门外有人敲门，老板开口请进，是那几个面试官里的那位女士。
“你带他先熟悉一下。”
“蒋先生跟我这边来。”
这位女士带他参观了公司，里面个个都是精英中的精英，自己多少上不了台面。
“苒姐，来新人了啊！”茶水间处一个男人端着咖啡，看见黎苒热情地问。
“工作时间你最好回到电脑前。”黎苒冷漠回复。
“苒姐，我喝完就马上回去好吧？”
“公司不养闲人我想你应该知道。”
见黎苒已经警告他，男人把注意放到蒋正举身上：“你好，我叫蒋祺。”
“你好。”他回，“我叫蒋正举。”
“你也姓蒋啊？草字头一个将来的将？那咱俩算半家子了！”蒋祺越过黎苒走到他面前热络地拍着他的肩。
这种热络让他感觉不自在，他一个劲地点头。
“我不想再说一遍，回你的电脑前面。”
“苒姐你这么凶干嘛？”
“如果不想干了可以早说。”
蒋祺吃瘪，仰头喝完咖啡：“苒姐你真是不近人情！”
见蒋祺走了，黎苒接着带他参观。面前黎苒看着就三十几岁，一副职业女性的模样，一定是实现了财富自由的女强人。
最后黎苒给了他一份资料，解释道：“这些都是童总平常的喜好，作为秘书我希望你能背下来。”
“好……”蒋正举粗略看了一下，好几张纸。怕不是详细到连老板放个屁的时间都列出来了？这要背好几天吧，成人后蒋正举再一次体会到了背诵的痛苦。
蒋正举抱着资料往回走着，蒋祺突然跑出来拉住他。
“我刚听人说你是童总的新秘书，不会吧？”
“怎么了？”
“我跟你讲啊，上一个女秘书是哭着走的。一天天工作多得要命，一点东西没做好童总就要骂人，那个小姑娘刚毕业没多久那见过这样的？干了一个多月就哭着辞职了。”
“啊？”
“兄弟我祝你好运。”
看蒋祺的样子不像是骗他，不过童总刚才对他挺好的啊？
他敲了敲办公室的门，进去老板正坐在电脑前浏览报告。
“你觉得怎么样？我希望你可以适应这里的环境早点开始工作。”童秦抬眼冷淡地说。
“我可以马上适应！”
“通知股东到会议室开始会议你可以吗？”
“……好像……不行。”
“以后这种逞强的话最好不要再说了，我要的是你的能力，不是你口头说的多漂亮。”童秦说完起身，“跟过来。”
原以为要被骂的狗血淋头，这下蒋正举不敢有脾气，立马带着资料跟在后面。
会议室里各大股东坐在一块，他和其他股东的秘书站成一排。童总挺照顾他的，CEO亲自讲年前工作安排的事谁见过？旁边的秘书们打量起他，好奇他到底是什么人才能让童总纡尊降贵。
蒋正举这回是真不自在了，不是童总平易近人才照顾他吗？其他人这反应……股东们一边听着童秦讲话，一边时不时瞥他两眼。这还是上班第一天啊，以后要是都这样搁谁谁受得了？
“今天的会议就到这里，各位如果没有意见我应该会尽快对公司职员的工作进行调整。”
终于解放了。他跟在自家老板身后，“砰”撞老板背上了，梆硬梆硬的后背。
“童总！对不起对不起！”
“没事，刚才那几个股东你记住了吗？”
“没有……”
童秦叹起气，摊上这么个秘书完全是他自作自受。“这是第一次，我希望不会再有下一次。”
“对不起对不起。”
“你应该拿出行动，不是像个白痴一样只会道歉。”
“对……我知道了！”
果然社畜都是悲哀的——这是蒋正举在员工食堂悟出的真谛。闲了半天，下午估计工作量要直线上升，要快点回去才行……
很痛快，蒋正举自己给自己加班到深夜。以前在公司加班加惯了，这一晚他熟悉了公司的运作还有合伙人的资料。离谱的是他老板童秦的资料真的是少之又少，现实真的存在吗？拥有这么大个公司，待遇还和他一样，莫名好笑。
“我记得我没有安排你加班。”
冷不丁传出这么一句让他抬起头：“没事的，是我自己先想熟悉一下。”
“希望你一个月后还能像现在这样。”童秦道。
“童总，我想问您一个问题。”
“说。”
“贵公司录取我的原因是什么？”
“因为你不懂金融，所以可以排除是商业间谍的可能性。”
“啊？”
“也许你去看看以前的毕业照就知道了。”
“？？？”
“你今天就工作到这里，有车吗？没车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童总。”
“明天上班不要迟到，你会有很多工作。”童秦扔下一句就离开了。
车里的司机等了好久，“童先生，你这有点太久了。”
“刚上去是要拿文件来着，到了突然发现没那么重要。”童秦按着山根有点伤神，“送我回去吧。”
以前的人是这样吗？除了天天emo得闲的没事干趴在走廊上，这么笨？
这个点加班的人挺少的，一两点光亮着，眼镜镜片被映的璀璨。以前的毕业照？蒋正举回忆着童秦刚才说的话，这和以前有什么关系？
旅馆里被压在纸箱底的三张有年代的照片，初中、高中、大学涵盖清楚。初中高中的少女秀气智颖，到大学直接变成佛系社畜前身。高中毕业照最后一排、左数第三个，在男孩的背面赫然印着童秦的名字！蒋正举蹲在地上震惊地捂住嘴，他被以前的同学认出来了！
上文存稿时间太短，不小心鸽了几百字非常抱歉
第7章 第七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