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个白衣白手套面容带着些许冷峻的男子用端详是目光看着他时，曲辛才知道，他被当成试验品或者异类关进了一个隔离箱时，原始的脾气才爆发出来。
他开始在那男人面前不断垂直玻璃柜的橱窗。
吹毛男生皱着眉：“你说他现在这种情况，是不是还存在潜在变异的危险?”
曲辛发觉自己的电表不见了，因为更加愤怒地拍着玻璃。
“应该没有。”白衣男人用颇有威严的脸说，“应该是脑子有病。”
我靠?!
“你他妈才脑子有病!”曲辛在里面大骂。
“他在说什么?”男生又问。
白衣男子打开一个对外说话的音孔，才听到里面骂骂咧咧的声音。
“我觉得还是关了吧。”白衣男子说道。
曲辛继续捶着玻璃：“把我放了。”
男生摇摇头：“不行，不过你语言清晰，你到底是哪里人，怎么会来到深渊，你是内城人还是外城人?”
曲辛觉得莫名其妙的，自己的问题他们一概不答，却对自己放出连珠炮。
那就各自谁都不理，暂时保持这个样子，反正这个柜子似乎有氧，还挺干净，也没啥危害。
见问不出任何结果，他们都各自忙去了。实际上，周围不止两个人，还有其他在各个帐篷进出的人。
曲辛偶尔能听到巨大的声响，以及白衣男子的警告。
大概是有危险，保持距离，完成度，概率之类的，还有一些他听不懂的专业术语。
这批人他在外城没见过，那么很有可能，他们来自内城。
又过了一段时间，那个吹毛的男生拿着一个实验盒出来，里面似乎还装作一个会动的物体。
而且是正在向他靠近。
等看见那东西，就是他在深渊被扑倒的东西后，脸上出现深深的恐惧，他以为，他们要对他进行惨无人道的人·体·实验。
而男生只是给他看了一次恐怖的繁衍，里面蛆虫，在没有任何雄性在场时，通过反咀身体的污染物而产下一堆蛆虫卵。
“你们养这东西?”曲辛脸上难掩害怕。
“不，”男生说，“这是从你身上拿下来的，我们发现时，就剩这一只，我们没想到深渊的东西具有这么多强大的繁衍功能。”
“你们怎么发现我的?”曲辛问。
“是老大听到枪声。”他说，“我们本来不打算去深渊那种危险地带的，可是那天竟然没有看到任何一个深渊异种，这也是我们奇怪的地方。”
不仅他们奇怪，曲辛也感到奇怪。
“你们打算把它怎么办?”
“当然是消灭掉。”男生说着，把实验盒放在一个台子上，然后拿了一瓶东西往里面滴，大概十分钟，里面的东西就不能动了，而且趋于瓦解。
白衣男子走了进来：“小寒，我们的清洁剂还有还有多少?”
叫小寒的男生皱眉：“发现他没有变异的危险的时候，就用了一半，现在他的清洁度几乎和我们一样了。”
“清洁剂?”曲辛发出了疑惑，“你们不会是巫师吧?”
“没错。”小寒道，“外城的人都知道我们。”
或者应该说……都想干掉你们。
“所以我现在在内城?”曲辛问。
“没有。”小寒说，“这是一个外城人暂时还没有发现的地方，不过我们不能说，等我们的工作人员完成任务，你就必须跟着我们回去一趟。”
也许如果能跟着他们回去，说不定就能摆脱废土世界。
而且芳姐死了，他回去说不定只有死路一条，陈褚不可能放过他的。
白衣男子拿着一只带针筒的针管过来，“你必须配合我们的检查。”
曲辛缩到里面去，“你们要干什么?”
白衣男子懒得跟他废话，直接按下一个开关，白色雾气喷灌进来，他很快陷入昏迷状态，醒来后，已经天昏地暗。
“他居然还是一具病体。”有人的声音传入他的耳膜，“这种病具有遗传性，我们医院针对这种病正在研发药物，按期限，明年会突破。”
“这种药物稀有，我们不可能给他使用。”另外一个声音说，“除非他真的对我们有价值。”
“那家伙多久没吃东西了?”一个声音问。
这个声音他一听就能听出，就是白衣男子。
“三天了招哥。”
“给他拿点吃的。”
很快，就有专门的人给他投喂食物，食物通过孔洞送进来。
闻到食物香味后，曲辛终于忍不住。
他能吃得出，这些肉质纯嫩鲜美的食物，是上等品，而且没有被污染。
那个男人似乎从他身上连续抽了三天血，不过并没有发现什么，第四天，他们开始拆散帐篷。
等所有东西完成装车后，曲辛看清，这里也是荒野，而他们在荒野建造了基地。
此刻这个临时基地又被拆散，曲辛观察了一下地势，错综复杂，并且似乎实在盆地，极其隐秘。
回去的路程分为三个阶段，转车，污染区海域，不过因为清洁剂不足，有几个人中途被污染。
船上响起紧急的警报，所有顿时沉默地看着被感染了的那几个人。
“老大，把我们送回城去，我们想死在城内，不想死在城外。”
他们在对白衣男子下跪。
而此刻，曲辛终于知道他是什么人，他是巫师首长，传闻中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人。
这样的人，不应该放弃任何一个可以为主城效劳的人才对。
所以所有人神色凝重，就连那个小寒也是。
“我们一路上也丧失了很多兄弟。”他说，“城里的病体会受你们的感染异变。”
“不，不会的。”跪着的人道，然后把目光转向曲辛所在的柜子，“你可以用他来试一试，他就是严重的病体，级别一级，您知道的。”
白衣男子神色凝重地看过去。半晌，他说道，“不。”
随后，他手下拿来一个机器，里面倒进了一些液体，白衣男子用手掌启动机关，当场把跪着的几个人溶解。
干完这件事，他才擦了擦手。
画面不比曲辛看到的目前一切恶心的事好。
也是个狠人。
但是那几个感染的人被消灭后，大家就跟没事发生一样各司其职。
曲辛本以为，冷漠残酷的人除了来自贫民窟，来自九区、外城，不会有其他人了，原来还人外有人。
船后有接应的人，为了防止外城的人干扰，他们通过隧道的列车就像某种变应机制，只要一坐上去，他们就会消失在黑暗中。
内城的黑科技。
曲辛真的很想问这种技术无所不能吗?但他也只是个俘虏，没有任何问的权利。
他甚至都不知道他们带他回来的原因。
只要进入了城内，跟城外的废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城市的建筑坚固发亮，映射着阳光，像水晶，这里没有异能人，没有冒烟的工厂，有的是高速运行的各种交通工具。
空中轨道和空中人行道互不干涉，但是……城市的高耗能也一眼能看出来。
这是他这个生活在五十前平民窟的人没有到过的城市中心。
如果他能自由，也许他想在这个城市走一走，即使口袋里一分钱都没有。
现在，他被一辆车运着，而平民看到车上的人都会轻轻鞠一躬。
巫师首长有着令人仰望的高度。
曲辛想到了，他的最终目的地，是某个高楼顶部的实验室。
而看他的白衣人又多了几个。
首长关掉了他的听筒，跟他们说了几句什么，那几个白衣人更加疑惑了，又过了几天，同样的实验在他身上又进行了一遍，仍旧没有任何结果。
那些实验室的人跟首长争论，他们拿着一袋从外城带回来研究的污染物，对峙的画面就算没有声音看着也很激烈。
曲辛大概知道，这群人跟外城那帮畜生一样，都想往他身上灌满污染物，等待着一场华丽的变异实验。
可是曲辛却再也受不了了，经过这几天的观察，他发现，实验室除了各种诡异的试验品，包括那些排队进工厂的猫，猫已经半死不活，还有各种能源物。
而这个柜子，其实材料十分轻盈，就算他打不开，也能从高台上掉落，精准砸中那些环环相连的实验。
但……这样做只会是自杀。
他其实不太想这样做，可是柜子背后被什么东西推了一下，他就这样防不胜防地倒了下去。
接着，一场爆炸发生。
他以为这次要是没事的话，简直是见鬼了，可是他真的没事，而且站在了街角之中。
他神奇地看着自己毫发无损地双手，身体以下部位。
不是，他这是开了什么系统?
而他正打算把双手收回时，一张信条落入他手中。
上面写着：晚上七点，信角广地下一楼。
他确信，他没和任何人做交易。他把信条扔了，想在这偌大的城市里找一个落脚之地。
希望不是桥底。
他一路上遭受非人的目光，这也是他在外城没有过的目光，那种深深的鄙夷，从他大学之后，这种目光就没断过。
他低着头，看着别人华丽的鞋子而走，手插兜时，竟然发现里面有一张卡。
他再三确认，这是一张灌满金钱的储蓄卡。
“到底是谁给他的?”
(`Δ’)又是快速来码字的一天
第7章 第七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