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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追书云 主角: 0万字更新:2022-07-18 23:04: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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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元十四年四月,江南水患。太子朱载堂召诸臣聚在文华殿,眉头压得极深,把原就深邃的眼窝显出来,再加上半目看人,更是带出几分阴郁的俊美。他各扫了首辅、次辅一眼,方才还在争着的两人渐渐息了话语,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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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元十四年四月,江南水患。
太子朱载堂召诸臣聚在文华殿,眉头压得极深,把原就深邃的眼窝显出来,再加上半目看人,更是带出几分阴郁的俊美。
他各扫了首辅、次辅一眼,方才还在争着的两人渐渐息了话语,沉默下来。一个已过不惑,一个初知天命,竟都不敢接着回话。
加冠之后的朱载堂惯爱这样吓人。作为太子伴读的宋昉夹在底下官员堆里腹诽,眼睛却不安分,不是扫看两位阁老、便是探一眼朱载堂。
朱载堂把他小动作看在眼里,倒也不曾动怒,轻轻瞟一眼,就把宋昉吓住。他仍旧拨动乌色佛珠。指腹拨下一颗,就抵在另一颗上,有很轻的“哒哒”声,此时却一声一声响在各位大人心上。
朱载堂突然出声,威压非常道:“依孤之见,今日议不出个章程,便不要睡了罢。”
……
江南水患传到京里报的是浙江承宣布政使司①严州府治下的桐庐县决堤造成,但除去严州府受患以外,还殃及金华、台州二府,截止议事之日,整个浙江拢共有三府受灾。
既然是堤坝所致水患,议事之初就有官员提出请工部派人下江南,议到一半,皇帝从乾清宫叫司礼监的人传了御批出来,说是改叫户部的章丘实去,他办事,皇帝很放心。
首辅、次辅对于剩下的人选很有些想法,争执不停。在朱载堂的强力干涉下,最终定下除户部右侍郎章丘实外,再加上东宫少詹事秦安。好歹算是在后半夜定下了章程。
朱载堂吩咐苏平,万万要将老少臣工们一路送到文华门再回,想单单挑下自己的伴读宋昉,却看到他偷摸躲在诸臣里头,缩着身子唯唯诺诺不像话。
朱载堂想起这些夜里做的几场梦,脸色一黑沉,把长指抵在深眉间揉了揉,心想只当放他一马。
慈庆宫。
婢女们早已备下热汤,浴德堂里的汤泉更是日日新注,只等着太子驾幸。宫女们皆知这位殿下脾性,不喜欢女人在跟前,只爱使唤太监,身边常跟着大太监苏平。苏平打小陪着太子长大,在东宫内有一份常人不及的体面。
按规矩来讲,太子一旦来沐浴洁尘,宫女们须早早就鱼贯出去,纵然有一二贪权贪势、胆子大了的,也难免惧怕苏平的手段。太子不好美色,却会杀人的,苏平便是替他杀人的刀,使出的严刑手段,未必比诏狱的大人们差。
不料朱载堂绕入慈庆宫湢内后,又叫人抬凉水进去。四个小太监听令,抬来四个红漆木桶,“蹬、蹬、噔、噔”四声落地后,便在一旁躬着。
苏平一听这位祖宗要凉水,忙不迭紧劝道:“殿下,眼下虽离着夏天不远,夜深露重,您好歹保重着身体呐!”
朱载堂不理会,手一指,指向红漆木桶,抬眸朝苏平看了一眼,意思是叫苏平亲自取下搁在黄花梨托盘里的水瓢,从朱载堂的肩处往脚底倒清凌凌的冷水。
苏平没办法,只好颤颤巍巍举握着瓢,一下又一下,眼里心里都是心疼,叫着一声又一声“哎哟”。
朱载堂只穿月白单衣生受住这些凉意,冷水浇湿了衣裳,隐隐透出绷紧的健胸壮腹,滚落的水珠被身火一燎,升起一层薄雾。他也听烦了苏平一声声叫唤,叫停道:“罢了,你先出去。”
苏平还不放心,磨蹭犹豫道:“老奴先替您将衣裳换下罢?湿漉漉的,怪叫人担心。”
朱载堂原还想自己再浇几瓢,现下一呼一吸间带着阵阵凉意。倒也不枉苏平浇的那几瓢,约莫多了也未必有多大用。想到这里,朱载堂低低“嗯”了一声。
苏平一听,忙替他除下湿衣,取了宽大的细葛布巾披在朱载堂肩上,又服侍他换一身雪白寝衣。朱载堂见好了,大马金刀地阔步走出,步子转到寝殿内的四柱架子床。
他喜简恶奢,床顶原来装着的幔帐早被撤掉,留下一个黄花梨木空架子,正合朱载堂心意。他枕在青花瓷枕上舒心闭目。
闭眸不久,梦境依旧。
梦中人软着腰伏在塌上,一改平日讨好模样。玉带扯了的,衣裳半褪着,腰间系的佩环落下来堆在脚边。人还不老实,赤足一蹬,佩环急声相击,“叮叮当当”不停,又来一下,便全被蹬到塌下。长发不再半束起,散下后铺于周身,如同湖绸一般柔,堪堪垂到细腰。发掩侧脸,只能听见几声啜泣。偏偏越是低声嘤嘤,越是叫人想听清楚他哭什么……
朱载堂不仅这样做了,还自作主张地从握他腰的双掌中抽出一掌,狠狠托住肩头,将之半强制地抱在怀中,方便他去吃人唇舌……
宋昉!
朱载堂乍然醒过来,满满欲念充脑,看到被褥下不安分的某物,长长的睫毛顿了顿,露出迷惘,随即又涌上浓浓的自我唾弃。
堂堂一国王太子,怎么偏偏对伴读上了心?
因朱载堂不喜人近身,寝殿内撤走了侍奉被帐、灯烛的太监。他赤脚下榻,走到灯台处点引一盏。
觉是睡不得了,一闭眼就是宋昉,连字都给人家取好了,觉得初明正正好,小时候淘气归淘气,也不忘逗人开心,像是一团初升朝阳、触则生暖。
朱载堂顺势坐在湘竹榻所置簟上,绕过花尊取来一本尉缭子,着意拢了神思读几篇。脑子里想的却尽是佩环、啜泣……
宋昉!
朱载堂一时心火躁躁,迫不及待想把宋昉召来问罪。成日敷粉握扇,哪里像个男儿?平白勾起这许多的不妥。媚惑储君,重罪当杀!
脑中却一遍遍忆起他的脸,白软俊俏,手痒想摸。
朱载堂呼吸重起来,胸腔起伏间有满满欲望,书自然看不下去了。只到底也没有召宋昉来,一个人站在鱼纹窗前,看着天渐渐变青白。
宋府。
宋昉在软枕高榻上睡足醒来,勉强坐起,黑发垂落,衬着他白嫩的脸,有几分罕见娇憨。他还在初醒失神状态,仰头看绫罗纱幔,头发滑落薄肩一侧,露出一双明眸。
丹凤眼,狭而不小,眼尾略略上翘。垂头看着没脾气,一抬头,像星辰入眼,有着十足少年活力,望之很容易失神。
宋昉唤婢女,“白清——”,一时不见人,撑臂起来,赤足踏到束腰马蹄腿滚凳等人,又叫道,“白清——”。
这回有了动静,屋外有人答了声“哎——”。
宋昉抬眼,看到白清手捧着青花缠枝莲盆,促步而进,把它搁在盆架上。见他起了,高兴地亮声道:“奴婢猜到公子要起,给您备净脸热汤去了。”
又见宋昉裸足在凳,从箱奁取双绯罗袜,要替宋昉穿。宋昉接回来,却不要她帮,穿好趿履到榻后半室,从红木搭衣架上把宽身博袖青色袍穿到身上,又绕到盆架处洗脸。
宋昉先拂了拂热汤,手再伸进去舀水泼面,白清以往劝他多次,他偏不要别人热了面巾自己一擦,就爱劳烦自己动手。
宋昉闭息洗了数下,双睫沾水眼难打开,接过白清递过的面巾,粗粗拭去水珠,精神恢复泰半。
白清在旁看他脸被擦红,每每都说用力太过,想要宋昉轻些,宋昉老是不听。但这次她却没说,反倒谈起:“公子昨夜回得迟,不知道和您一同从东宫车驾下来的陈大人,脸色可黑了。”
宋昉把面巾丢回漆盘,不在意道:“他是殿下身边人,向来不耐烦我,说我软骨头,送我回来也是奉殿下的旨……”
宋昉边说,便走到梳妆台前坐下,白清用青雀头黛替他把眉加粗,又以玉簪粉稍稍修了面容,不由替他气道:“您又不是那些郎君们,怎么能这样坏……”
才起了话头,宋昉把妆奁一关,抬起一双丹凤眼,认认真真看着她道:“又胡说!小心叫阿娘知道。”
白清哼了一声,却老老实实道:“奴婢再不提了。”
宋昉是信她的。白清总觉得他是家里唯一的孩子,还是个女郎,总该千宠万爱的,哪里能出去和郎君们扎作一堆呢?故而时常要替他抱不平。虽则如此,在外却总不忘死死维护宋昉作为礼部尚书独子的郎君威仪。
宋昉想到文华殿授课的太傅,学了他上课叫学生背书、学生果真流畅诵出的模样,很有师长风范地点头道:“孺子可教也!”
宋府向来是按钟进食、一块圆桌吃饭,但他娘冯氏②心疼他,单单给他砌了小厨房,每每他要吃些什么,不拘早晚,总是热汤热菜热点心。朱载堂选他做伴读时,就知道他性子虽不娇气,家里人宠得多,臭毛病惯得并不少。
伴读伴读,便是陪太子读书。寻常人家哪里敢迟到误事,宋昉初也不敢,家里人也只能心里疼着、冬日却还得早早把个裹得严实的玲珑小雪球送到东宫去。
而宋昉打小便赖下个习惯,早起便要打瞌睡,从宋府打到东宫文华殿还不够,课上还发出一起一伏的鼾声。朱载堂最厌别人做事不专,宋昉原以为自己要被迫打道回府了,岂料人家朱祖宗心怀宽广,只是叫他晚着来。
既有这前科,宋昉慢悠悠吃了一碗春不老蒸乳饼,方才起行去东宫。虽则他也不知到东宫做些什么。
太子殿下朱载堂,宋昉私下叫他朱祖宗,今年刚好及冠,紧锣密鼓要办的正事是择太子妃。排在择太子妃之前的,是选一个合适的司寝女官,既可以帮朱祖宗通晓人事,也可以在太子妃入住东宫前安排好莺莺燕燕。
唉!想到这,宋昉心里哀叹一声。司寝女官这事,不提也罢。
宋昉马车出行,后来便换了步行,棠苎襕衫宽松穿在身上,走起来略有些晃荡,得亏腰束得紧,整个人青松一般裹在衣服里头,不显娇弱模样。好似一根虽瘦犹韧的竹节化了人形,又读了一些正道文章,颇有几分高洁气质。
朱载堂视物之力一向很好,这根远处走来的竹节就这样分毫不差地映入他的眼里。手心有些痒,心里也涌上许多渴望,想握住什么来舒缓一二。最好是能一手掌握,又有几分柔、几分韧……
宋昉不知道朱祖宗在想些什么,从文华门进来就看到他杵在殿门,日光都快直直照到脸上了也不知道避一避,实在违反常理!宋昉心里不安得很,步子也加快了。更想着若有风火轮,定要踩一踩的,这位祖宗又在闹什么毛病?
这一加快步速,身体晃得有几分厉害,虽则落脚很稳,朱载堂却自顾自读出欲摔之感,他的手更痒了、想去扶一扶宋昉的腰,叫他不要再晃了!
以至于宋昉真到了太子跟前,就直面了一幅祖宗隐怒图。宋昉更加不安起来,怀疑朱祖宗除了要算他昨日落跑之举,还要计较司寝女官之事,可是宫内过夜真的会叫他吓破肝胆……
宋昉紧绷着神情,端端正正行了叉手礼,刚好又叫朱载堂明明白白看了一遭骨节稍显、又带些许腴的素指,他已能想象这十指的主人眉头紧蹙、将之按在自己肩头的样子,简直……
色授魂与!
宋昉哪里料到这位祖宗是动了春心,叫这春心烦得抓心挠肝,因迟迟不见太子叫他,壮了胆子往上一瞄,却是半吓破了胆。朱载堂已经完全不掩饰自己的怒气、狠狠瞪着他,似乎还夹杂一丝羞耻在其中。
羞耻?宋昉被自己的想法吓到,小心叫了一句,“殿下,臣来迟,有罪。”作势又要行大礼。
朱载堂很是不满地继续盯着他,没有阻止他的意思,只是当他真的掀开下裳准备行礼时,冷淡说道:“罢了,你向来是不成器的,孤、也是习惯了。”
习惯了?宋昉有点怀疑昨天送自己的陈仲奕是奉命去恐吓他的。他只能小心翼翼地接着问道:“那臣?”
而大礼行也不是,不行也不是。
“起来吧,站到孤跟前来”,朱载堂本想叫他过来,又神色怪异地阻止了他的动作,继续道,“算了,就站那听孤讲。江南水患之事,你昨日也听诸位大人商议了,情形如何可记下了?”
宋昉按照吩咐停下了并未上前,见朱祖宗问他,马上昂头答道:“殿下要臣向诸位大人学习,臣不敢不认真,昨夜听得的,都用心记了。”
朱载堂点了点头,分辨不出喜怒,接着问道::“孤要你跟着章丘实、秦安去江南平息此难,可愿?”
宋昉下意识想拒掉,考虑到自己的身份,最好还是不要出远门吧……无意间对上朱祖宗的眼,那里递出来的意思哪里是问,分明是:不去就要你好看!
宋昉在威逼之下不敢推辞,只能赶紧接下:“殿下要栽培臣,臣焉有推拒之理?跟诸位大人去,必定仔细学、专心办事,增长见识,回来再好好地报效殿下。”
宋昉背上的一层汗,叫春风一吹,算是知道什么叫做春裳薄、凉彻骨了。他真的不明白,这位祖宗到底是为什么要折腾他?难道真是给他选的那个司寝女官惹恼了他?
可那、那分明是他逼着自己选的!是他自己喜欢丰乳肥臀,自己不过是顺水推舟,谁想到后来那样生气……
宸衷难测!
宋昉慢慢低下了头,摆出恭敬样子,实则腹诽了千千万,大半是在骂人,骂眼前人。
此时朱载堂情绪回转过来,看到宋昉小小身板,平白替他品读出几分委屈,心里也生出些许的不忍。他心想,说来也不怪宋昉,自己一时迷了心智,倒叫一个还有两年才及冠的孩子来受着罚。然而张岱所谓好美婢、好娈童,多多少少还是有几分道理,“好”之一字,便是难控难忍。只好叫他远了去。倘若经了这一遭,仍是日夜牵动他的思绪,恐怕也不得不……
朱载堂愈想愈是发愧,收起周身的气势,缓和了语气说道:“孤是要栽培你,去了江南,好好长些本事,回来……孤必有厚赏。”
宋昉自然真诚道谢起来,太子又是一番劝慰,最后还要派陈仲奕贴身护着宋昉。
“殿下好意臣心领了,然而陈大人抱大才之人,怎可以他护臣?殿下不若……”
话还没讲完,朱载堂也觉得贴身保护不妥,于是说道:“那孤便命他领一队人暗中护你。”
宋昉还想再辩,比如告诉这位祖宗他的重点在于这个人不对,而不在贴身不对。他道:“殿下,臣觉得还是……”
朱载堂加重了语气问道:“还是什么?”
宋昉自然接话:“还是殿下英明。”
朱载堂还想留宋昉叙话,又觉得都要斩断情丝了,不如干脆些,便叫他回去整治行装、不必留在东宫了。宋昉得了话,行了礼,顶着刺眼日光往外走,却不知背影叫某位祖宗贪看了去,又是一次心荡神摇。
回到宋府,宋昉叫白清开始整理行李,自己去了书房找些治水的书看。想到《孟子》里一句“丹之治水也,愈于禹”,便试着搜大禹治水的文章来看,又看到大禹之父鲧亦治水,一并查了来。宋昉把《山海经》、《史记》翻了几遍,总觉得讲得宽泛,治水治水,总归不是疏就是堵,怎么疏怎么堵,他还是一头雾水。
待到晚间,父亲宋昭归府,宋昉与其说起去江南平水患之事,宋昭沉吟半晌,只给了他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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