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惊鸿只是瞪大了眼睛，什么时候有个“拍一拍”的功能了？
她还这样变态的去拍人家的屁股？！
顾惊鸿有些无措的在屏幕上点着，手机对面原本快要睡着了的少女爬起来，眯着眼睛看。
顾惊鸿：【抱歉，不知道是哪里点错了】
紧接着又一条，顾惊鸿：【你的后缀，好奇怪啊】
晏涟漪：【嗯，用来整蛊朋友用的】
顾惊鸿：【好吧，哈哈】
晏涟漪光是看着两个人之间的聊天记录就觉得尬，自己怎么就这么容易把天聊死呢？
晏涟漪丢开手机，不再想这些有的没的。她现在是要早起的人了，夜晚可千万不能像往常一样失眠了。
——
第二天清晨，雨总算停了。可给人的感觉还是湿漉漉的，早上沁凉，湿润的空气间已经隐隐有了桂花香气。
顾惊鸿没有再穿那身风衣了，内里一件纯白短袖，外套换成了条纹衬衫，再搭上一条雪纺长裙，她挎上一个大的斜挎包，装上了开会要用的资料。
依照往常一样换鞋出门，然后锁门。
顾惊鸿抽回钥匙，锁好门转过身来，目光落在对面的那一扇紧闭的房门上。
大脑空白，连自己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目光在那门上停顿须臾后，她又移开了眼，一只手握着背带，微微弯腰朝逼仄的楼道走去。
她教高三一个实验班，一个平行班的政治。在开完一场大会之后，还要开一场实验班的小会，商榷一些第一轮复习的教学方案。
顾惊鸿进到会议室的时候，大部分人已经到齐了。
一一点头打过招呼之后，顾惊鸿瞥见一个空座，于是提着包包入座。
空位旁，一脸明媚一头大波浪的女人将椅子转过来，大红唇轻启，笑眼盈盈地对她打招呼，“顾老师，好久不见啊～”
“苏老师。”顾惊鸿礼貌朝她点点头，然后就在她身边坐下了。
苏颜，去年才来的新教师，被临时插到高三年级的语文组，用来替补原先骨了折的老教师。
好像校园中还有乱传她俩谣言的，说她们两个不对付。一个教实验班的政治，一个教实验班的语文，学生附有称号，人称“黑白双煞”。
“我昨晚才到的，顾老师你多久到的？”苏颜将椅子微微挪了过来，半眯着那双狭长的狐狸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的清冷女人看。
顾惊鸿用手勾了勾发丝，对于她的眼神并不感冒，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间都透露着女人的知性与从容。
“我前晚就到了。”
“哦～这样啊。”苏颜深幽的目光落在女人发丝下露出的洁白耳尖上，不自觉拉长了语气。
第一场大会开了有一个半小时，高三的年级主任还结束末尾还提了一嘴超市。
说校园超市新招标，新换代。
现在的校园超市就又是一个新老板了。
顾惊鸿在听到此处时，若有所思。
谁又能知道，现在新超市的老板会是个和现在校园中最紧张的年级是一样的年龄呢？
会议结束，人群退潮间，只留下了实验班的几位老师。
“想到什么了？”苏颜见她若有所思，突然凑到她耳际说。
顾惊鸿抿唇笑，摇了摇头，她只是发呆而已。
“顾老师吃早餐了吗？”苏颜又问。
顾惊鸿：“没有呢。”
“那等下我们一起去吃。”
苏颜不是商量，而是带有不可令人拒绝的肯定。但美人邀请，的确是不好拒绝的。
“学校旁边又没有早餐店铺，只有走十几分钟到旁边的菜市场里才有。”顾惊鸿顿了顿，然后又说：“我看那家新开的超市有早餐粥，今天可以先将就一下，反正明天就开学了。”
开学了就有食堂可以吃了。
苏颜闻言，作势皱了皱眉头，“怎么天天往超市跑，净吃一些防腐剂多的东西，你来我宿舍吧，我给你做面吃。”
她怎么知道自己这几天跑超市跑得勤的？顾惊鸿看向眼前女人的眼神越变越犀利起来，眼神中带有疑惑、打量等诸多神情。
苏颜被这样的眼神看着，觉得自己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还有点陌生呢。
“你这么看我干什么？”
顾惊鸿摇了摇头，可能苏颜也只是随口调侃一下吧。
“来不来我家吃鸡蛋面？”苏颜再次发出进攻。
顾惊鸿也不好再拒绝了，而且正好自己也还没来得及吃早饭呢，干脆就应下了，“好啊。”
对面的大波浪/女人，总算是露出一个真心明媚的笑容来。
苏颜眸底神色晦暗，轻飘飘的目光时不时地落在旁边的清冷黑发女人身上。
她倒是……还从未谈过顾惊鸿这款的。
本身禁欲古板，可待人却又带有一种任何人都可以靠近的善良和不会拒绝人的真诚与包容。
她就像一个表面温暖，内里又包裹着冰块的矛盾体，矛盾得不会叫人觉得违和，反倒是令人越来越着迷。
等其他老师完全散去，只留下来了实验班的老师。
年级主任这才开始了新的一轮高三复习研讨会……
等到会议结束，已经早上十点了。
顾惊鸿抬起手腕，看了一眼腕表，“没想到会开这么久的会，现在吃早饭好像有点迟了？”
苏颜笑的如沐春风，“这有什么关系？走吧，顾老师，别和我客气了。”
“……那好吧。”
苏颜亲昵的挽起身旁女人的手臂，笑的跟只狐狸似的，将人往园丁之家的某一条路拖。
顾惊鸿一路上都于苏颜对她的亲昵的动作，都是毫不在意，泰然自若的。
女孩子间亲昵些，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吗？尽管她之前和苏颜并不太熟。
园丁之家中绿化面积大，一眼望去都是郁郁葱葱的树木草丛。但在阴凉天中也显得有些阴冷凄怆。
游廊穿道，踏过石子路，绕过假山渔塘，本来是互相挽着手的两人被一道独属于少年人的清亮但又带了低沉的声音唤住。
“顾老师。”
苏颜僵住了脚步，顾惊鸿也回过头去。
一身休闲阿迪达斯运动风装扮的黑发少女突兀的出现在视线中。灰色的运动上衣，肩头延至袖口，都有标志性的三道白杆。
她的黑发随着徐来的微风轻轻荡起幅度，她冷白的肤色衬得本就浓郁的眉眼更加冷峻。
那双如同点漆黑瞳，正毫无**地看向她们，不，准确来说是看向苏颜身旁的那个外头穿着条纹衬衫的女人。
苏颜顿时觉得，自己不应该出现在这二人的视线之中。
“什么时候起来的？”顾惊鸿先开口打破微妙的气氛，正常寒暄了一句。
晏涟漪：“也就刚刚。”
顾惊鸿：“现在就要去超市了吗？”
晏涟漪：“嗯。”
“……”
空气安静了几秒，似乎是找不到别的话没说了。
“那我先去了？”二人同时开口道。
晏涟漪抿唇，三脸黑线：“……”
“再见。”顾惊鸿做了个拜拜的手势，就继续挽着苏颜朝前走去了。
等她们完全与那冷冰冰的黑发少女分离后，苏颜才开口问道：“刚刚的是你的学生吗？怎么没见过呢？”
顾惊鸿摇了摇头，“她就是新来的超市老板的女儿，现在住的是张老师之前那套房子。”
“我就说嘛，只要是高三年级的学生，我都还是有点印象的……”苏颜顿了顿，又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一样，“诶，不过她看起来也像是十**岁的样子啊，怎么不去读书呢？”
顾惊鸿不想在背后多说他人的闲话，纵使知道其中原因，她也只是摇了摇头，佯装自己也不知情。
苏颜就也没有再问了。
那个超市的女孩，也只是长得好看了一点。
皮肤白净得一看就不像是本地人，倒像是宁芜那边的姑娘。
苏颜将人带回了自己的宿舍中，她穿上自己的黑白条纹的围裙，替顾惊鸿倒了杯柠檬水。
“顾老师，等我一会儿哦～”
顾惊鸿将那杯柠檬水捧在手心里，对她弯唇道：“麻烦苏老师了。”
“现在又不是在办公室里，叫我苏颜，或者颜颜就行了～”
“…噗！”顾惊鸿差点儿被呛到。
她不明白为什么苏老师和她说话，尾音总是要上扬拖长，听起来就像是撒娇一样。
不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说话方式和习惯，顾惊鸿觉得自己这么在意，反倒是显得自己狭隘加老妈子了。
连别人说话的语气都要管。
“好的，苏老师。”顾惊鸿对上她的眼睛，真诚说道。
苏颜站着，俯视地盯着她，好像冷哼了一声。
顾惊鸿还没反应过来，甚至以为那声从苏颜嘴中钻出来的类似于不满的冷哼是幻听。
她刚想开口说些什么，苏颜就傲娇的回过了身去，端着她的木勺回到了厨房，还将厨房的拉门都牢牢拉上了。
要想先抓住女人的心，就得先抓住女人的胃。
她记得，顾惊鸿是不会做饭的。
那个木呆子……
是真的看不出来自己对她的心思么？
苏颜暗自咬了咬唇，心中盘算着什么时候才能让顾惊鸿在“无意中”知道自己的性取向。
如果顾惊鸿也是的话，那或许在办公室只剩下她们两人的时候播放热拉铃声，或者是播放最近热播的双女主剧，顾惊鸿就会知道其实她苏颜，也喜欢女生了。
等等，为什么要用“也”？顾惊鸿也只是外表姬而已，真姬不姬还得靠她真实求证。
苏颜脑子里一团乱糊，盯着锅中沸腾了的鸡蛋面的眼神愈来愈凝重。
苏颜你……想的好多哈哈
不过不会做饭的顾老师，真的好爱往超市跑。
苏颜：“超市究竟是有谁啊？！你偏要去超市（bushi）”
第5章 第 5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