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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红楠国之军营

不知名的鸟叫在空寂的夜幕中回荡,士兵们早已陷入梦乡,王狗子和宋熙舟的身上开始渗出汗水,身体酸软无比,冷意顺着脚尖向上蔓延,恰逢不远处的帐内传来舒适的鼾声,二人不由自主的想到了那虽然粗糙,但保暖的被子。

王狗子自宋熙舟站到身旁一同蹲马步后就一直分散的精力开始集中,起先的轻松已经荡然无存,他只能全身心的控制着痛苦的肢体,才能勉强保持原先的动作,让他意外的是,这个浑身散发着贵气的小少爷竟也坚持了下来,心中对他的芥蒂稍微消减了些,但也只是一些而已,宋熙舟常年练武,但他从中午到现在一口饭都没吃,早上啃的那个饼子早就消化掉了,他们打架的那个时候刚好是饭点,现在临近半夜,他的身体已经在打颤,但孙长寿没有来喊停,他就不能休息。

漠北的狼凶悍无比,远处狼嚎一声接着一声,幽幽的,非常瘆人,以往这个时候王狗子已经睡着了,哪里能听得见这些声音,此刻不由得有些发毛,奈何身边只有宋熙舟,他有心想找话题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又碍于面子,因此说出的话极其呛人,他还记得先前少年说的名字,“宋熙舟,你他娘的不过你养尊处优的生活,来我们这个苦地方干啥?”

宋熙舟不喜欢对方粗鄙的话语,王狗子这话很突兀,任谁听到了都会觉得莫名其妙,这是王狗子一直疑惑的地方,也是他针对宋熙舟的缘由,来军营镀金的官家少爷他见多了,无一不是来谋一个能领钱,又轻松的职位,几个月或是几年就会回皇都,没有哪个像宋熙舟一样跟他们呆在一块的。

少年腰间挂着的剑、铺在床头的衣物、束发的发冠无一不在显示出这个人的不凡,即便宋熙舟用的已经是最简朴的款式,这群人还是一眼就能看出宋熙舟身上的贵气,几乎是所有人都认为对方已经拥有了他们几辈子都求不来的东西却还来和他们争,又觉得对方娇生惯养的定然在这个什么都缺的地方坚持不了多久,会拖累他们云云。

王狗子有些别扭的问题直白又无礼,但从侧面看,这又何尝不是一个好好解释的机会?平民被贵族压迫惯了,对这些享受更多资源的人没什么好感,宋熙舟心中跟明镜似的,那些士兵看似对他改观许多,也不过是看在他同王狗子一起受罚的份上罢了,在这个地方,他们的内心深处,王狗子就是他们的人,一个阵营的,宋熙舟只是一个外人,还是一个处于一直压迫他们的阶级的外人。

于是,宋熙舟有些轻的声音伴着狼嚎传进王狗子耳朵里:“……为了我爱的人,也为了我自己。”

他说的很含糊,但本质上也没错就是了,他想要站在自小就名扬天下的词安身边,他想与爱人顶峰相见,他更想证明给所有人看,宋熙舟值得词安顶着天下人的耻笑和蔑视同他结婚,从最苦最累的基层开始不过是顺从了自己的本心,站在这里的宋熙舟不是辅国将军的嫡次子,也不是才华横溢的状元郎的妻,他只是宋熙舟,仅此而已。

王狗子哪里知道宋熙舟想的这么多,他撇撇嘴,觉得对方真的是吃饱了撑的,他的妹妹被一个地方官看上了,并要强行养在院子里当情人,想到这里,王狗子轻嗤一声,那狗日的连纳妾都不愿意,爹娘自是不肯,就被那地方官给打死了,妹妹被逼的自缢身亡,他一个人逃到了很远的地方,一路颠沛流离,想要吃饱根本就不可能,为了能混口饭吃,他就报名来了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如果他是宋熙舟,王狗子是打死都不愿意来这里的,怕是恨不得一辈子都在那繁华的皇都享受。

宋熙舟还以为对方的嗤声是冲着自己,就不愿意再开口了,一时之间空气中只剩下狼群渐行渐远的嚎叫声。

就在二人快到极限时,远处传来脚步声,宋熙舟眯了眯被汗水糊住的眼睛,才勉强认出来人,是孙长寿。

壮硕的男人双手背在身后,严肃的站在两个人身前,眼中带着一丝微不可查的笑意,“你们两个起来吧。”

二人齐齐呼出一口气,抖抖双手、双腿,按摩着自己酸软的四肢。

“这里是军营,不是你们能随便造次的地方,今天只是小惩,再有下次你们两个都给我滚!”粗旷的男声沉沉的,声线非常低,他一双眼睛宛如摄人的兽类,警告的话语将宋熙舟和王狗子定在原地。

宋熙舟脸上没什么表情,反倒是与孙长寿待得最久的王狗子,面上浮现出不自然的情绪。

“是。”两个人应和道。

“行了,赶紧去睡觉,明天还要早起训练。”见此,孙长寿满意的点了点头,那双驼峰的下巴在空气中尤为明显。

说起来,王狗子和宋熙舟其实还挺有缘,二人的床铺刚好挨着,其他人已经睡下,尽管他们看对方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却都默契的压低声音上了床铺,一天的疲惫将困意锁在两个年轻的小伙子身上,不久就陷入梦乡沉沉睡去。

帐外兽类的叫声不断,帐内鼾声、磨牙声、梦话也从未停止,让这个本该静谧的夜晚变得热闹起来。

漠北的清晨没有云城湿润,也没有凝结在花草上欲落不落的露珠,但很清爽,士兵们早起洗漱而发出的噼里啪啦的声音将宋熙舟唤醒,少年眼下一片青黑,匆匆换上统一的衣物,便随着大流前往训练场,宋熙舟不动声色的瞥了眼缀在自己身后的王狗子,将男人脸上的警惕忽视了个彻底。

王狗子的想法很简单,这小子昨天才落他的面子,只要宋熙舟做错哪怕一丁点事他就可以跟孙守备告状,那样他既不用受罚,也能看到对方吃瘪!他简直太聪明了!

‘桀桀桀桀桀’皮肤黝黑的男人发出恶毒反派的笑,离得近的士兵抽着嘴离远了些。

听到王狗子诡异笑声的宋熙舟一言难尽的抿起嘴唇,这白痴是觉得自己的声音很小吗 ?这么明显的偷窥宋熙舟还是第一次遇到。

早就站在最前方等候的的孙长寿一眼便看到气质独特的宋熙舟,将他拉到身边,待所有人站到自己的位置后他指了指第三排最右边的王狗子,眼中暗含得意:“你就站在王狗子旁边,李强!你往后面站去!”

被点到名字的男人挑着眉头,没有怨言的站到后面去了,看好戏的表情明晃晃的摆在脸上。

宋熙舟有些头疼的看着逐渐淹没在统一肤色、统一服饰的男人堆里的李强,极为不愿意的站到看起来遭逢天崩地裂的崩溃表情的王狗子旁边,很多人都在看他们,希望发生好戏者居多。

孙长寿上下摆动他那傲人的双驼峰下巴,对于自己的安排非常满意。

“今天先练习拳法!我给你们展示一遍!给我牢牢记住了!”

士兵们默契的没有说话,有许多人开始不满的瞪视宋熙舟,被众多视线针对的宋熙舟毫不在乎的昂首挺胸,目不斜视的盯着孙长寿。

早上还没有什么太阳,空气中带着凉意,正适合锻炼,孙长寿站在最前面,先是做出一个类似于蹲马步的姿势,左手握拳收在腰侧,右手则是伸在前方,后又伴随着腿法、拳法,他的每一步都充满力量,动作却很慢,像是在特意照顾着新人似的,将每一步都仔细讲解给士兵们听,宋熙舟知道对方是在顾着自己,不然早就让士兵们自己练了,所以他看的很认真。

这套打法同宋邹恣教给宋熙舟的不同,更注重持久力,宋熙舟所学更注重爆发力,讲究一击毙命,刚好两者结合能弥补他耐力不太行的短板。

王狗子练过很多次,对所有动作都烂熟于心,因此有些百无聊赖的看着颇为认真的宋熙舟,觉得孙守备真的是偏袒对方,让这小子自己出去学不就行了,还特意装作给所有人讲解……

一套动作打下来孙长寿也不带喘的,直接吩咐小兵们分开自己练习。

队伍一下子分开,大家在一旁的木桩前站定,开始练起统一的拳法,宋熙舟选了一个离他最近的,见状,王狗子放弃了自己惯用的那一个,直接站到了宋熙舟旁边,边打边观察少年,宋熙舟学的很快,他本身就有习武的基础,而且这些招式其实还没有那个莫名出现在他脑海中的剑法难,此刻打起来虽然有些生疏,但还算流畅。

一个一个检查、点评的孙长寿也在暗暗观察宋熙舟,见对方一遍就能记住动作也是满意非常,径直走到狼崽子面前,将对方稍稍出错的地方指正。

宋熙舟的熟练度在不断提高,他有些高兴的感受着原本有些滞涩的动作变得越发接近孙长寿的示范。

“好小子,不错。”孙长寿面上带着慈祥的笑容,拍了拍少年的肩膀,视线又转到旁边动作敷衍的王狗子身上,气不打一出来。

这边的新人一遍过,那边的老人在发呆,孙长寿站到皮肤黝黑的王狗子身后,男人一无所觉的,他正陷入自己最开始打拳的时候手和脚各过各的狼狈记忆,有些心不在焉,猝不及防之下被孙长寿一巴掌拍在脑壳上,清脆的声音伴随着痛意将王狗子打回神,王狗子讪讪的朝对方笑了一下,在孙长寿看不到的地方瞪了一眼宋熙舟,在对方莫名其妙的眼神里收回视线,乖巧的挨着骂。

“你看看你,练这么久还比不过一个新人?几个月的饭白吃了?丢不丢人?”孙长寿毫不客气的批评让王狗子整个人都蔫耷下来,他低垂着脑袋一言不发。

见这小子的样子,孙长寿也就不再说了,转头开始攻击下一个人。

这一天,孙长寿看看宋熙舟,又看看某些动作还没有新人标准的下属们,恨铁不成钢,认为差距实在是过于明显,说的话也就比平常难听许多,几乎是开地图炮似的无差别攻击,引得许多人一脸菜色的边被骂边改进动作。

练习了几个小时,直到临近吃早饭的时间他才放过这群惨兮兮的小兵。

说实话这样很引仇恨值,被孙长寿狠狠骂过的都或多或少的对宋熙舟产生了不满,孙长寿没有将宋熙舟与其他人做对比的意思,但也确实是因为对方间接导致这仿佛被班主任在考试之后见一个骂一个的场景产生。

宋熙舟不在意这些敌视自己的眼神,如果这些人练得足够好,动作连孙长寿都挑不出错处的话根本就不会怕别人的批评。

孙长寿大喊一声“解散”,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包括宋熙舟,他感觉自己的肚子经过锻炼之后更饿了。

“呼……”宋熙舟呼出一口气,由衷的觉得开心,终于可以吃饭了。

早餐是一天的开始,吃饱喝足可以提升一个人的幸福感,他几乎是迫不及待朝帐篷跑去,将吃饭的家伙拿到手里,原本想要拦住宋熙舟,跟他比划比划的士兵一脸呆愣的看着一闪而过的人影,实在是想不通为什么会有人顶着这么一张清冷贵气的脸做出抹口水的动作。

宋熙舟看着长队前方飘着米香的白粥,咽了口口水,他现在强的可怕,一口气可以吃下一头牛!

一直盯住宋熙舟,企图找到对方把柄的王狗子下意识的跟着对方的动作行动起来,抄起饭碗就跑,牢牢跟在少年身后,直到二人站定,他看着前方比以往短了三分之二的队伍,顿悟了,跟着宋熙舟可以更快抢到饭!浓浓的米香轻飘飘的钻进王狗子的鼻子里,他控制不住的露出一个有些呆傻的笑来。

这也怪不了他,本来王狗子参军就是为了能吃饱饭,在他眼里没有什么能跟吃上饭比,排的更靠前就意味着他能吃到更多的饭,以前他从来都抢不过那些飞毛腿饿死鬼,因此,他敬佩的眼神在宋熙舟身上逡巡片刻,点点头,一脸找到组织的微妙表情,将发懵的宋熙舟转过来,“宋熙舟,你这个兄弟我认定了。”

宋熙舟脸上空白一瞬,有些不明白刚才还瞪着他的人为什么态度转变的这么快,昨天二人才打了一架,宋熙舟还以为他们以后会变成不死不休的关系,心中吐槽的**旺盛,面对陌生人时故意表现出来的冷冰冰的表情都皲裂开来。

“啊?啊,哦……”宋熙舟不明所以的回复着虔诚的捧着饭碗的黝黑男人。

王狗子其实是一个一根筋又很厉害的人,因为他能毫不费力的让仿若突患面瘫的宋熙舟暴露出他隐藏起来的属性,任是词安来了都会忍不住为他鼓掌。

“嗯,既然你是我的兄弟我就跟你明说了,吃饱饭是我们饱饭教的精髓,我们应该为了食物而活,将饱饭的理念发扬光大……”王狗子曾经有一段时间被骗进邪/教里,虽然他的意志坚定,逃出来了,但也像是打通了年幼时期的王狗子的任督二脉,让没有正统学过习的王狗子产生了许多奇奇怪怪的想法。

不是……你这样自说自话真的好吗?

宋熙舟弱弱的举起手,已经无力维持他冷漠酷哥的人设,好几次都欲言又止的张开嘴巴,然后被热情的饱饭教教主止住话头。

“你听我说……”王狗子按下宋熙舟的手,继续畅谈理想。

好在没有多久就排到宋熙舟,他迫不及待的打了稀粥走远,后面王狗子的声音非常之大,以穿透人墙的架势猝不及防的冲进宋熙舟的耳朵里,他走的更快了:“诶!宋熙舟!你等等我!”

不远处的李强勾着自家兄弟的肩膀,幸灾乐祸的看着唤醒了王狗子灵魂的宋熙舟,乐呵呵的说:“哈哈哈哈,活该……哈哈哈哈哈”

李强身旁的男人长相煞是凶戾,瞧着就不像是个好人,方才也是他想要跟宋熙舟比试,他不苟言笑的脸上露出一丝微不可查的笑意。

宋熙舟躲到一个帐篷后面,左右看了几眼,见没有人便放下心来喝着碗里的粥,肚子里的灼烧感才勉强压下,清粥味道实在是寡淡,等稍微没有那么饿了再尝就没有一开始的感觉了,一碗粥很快就见了底,在那群人面前他不能表现出弱势,他真的好想念词安……词安给他准备的早餐。

一碗热粥下肚,宋熙舟才来得及好好思考这段时间内发生的事情,抛开刚才遇到的抓马王狗子事件不说,目前其实还不错……嗯,应该还不错?

他俊朗的脸变得越发沉静,宋熙舟带给人一种介于少年和成年男人之间的青涩感觉,故意表露出来的冷漠疏离融化在脚边,他还不能完完全全的掩饰掉自己真实的情绪,他的柔软以及孩子气只愿意展露在思念之人面前,况且这里是漠北,是军营,宋熙舟从一开始就知道没有人会像词安和家里人那样迁就他,所以,像是昨天跟王狗子打架是不应该,方才表露的真情实感也是不应该。

“宋熙舟!给老子一顿好找啊,你小子。”黝黑皮肤的王狗子的声音如同魔音贯耳,吓得陷入沉思的宋熙舟一个哆嗦,侧头无奈的看向对方。

“什么事?”

“嘿,老子没事不能找你?”王狗子看了一眼宋熙舟空了的碗,乐呵呵的抓着他的手臂往训练场走去。

“你小子运气真好,今天刚好是可以给家里人捎信的日子,老子一猜就知道你不晓得,作为好兄弟,哥哥带你去!”王狗子豪情万丈的指着前方,表情像是刚刚打完胜仗的将军一样得意。

宋熙舟顾不得对方抓着自己的手,眼睛亮的像是天上的星星,衬的少年的五官越发精致好看,他端着碗的手都有些颤抖,是激动的,宋熙舟已经有三个月没有见过安哥他们了,他正愁没有办法给他们报平安呢,机会就来了。

果然,一到训练场他就看到许多人排着队,队伍连城一条长龙,坐在大方桌前的男人捏着毛笔,听前面的士兵说一句就记一笔,宋熙舟激动的心稍微平复下来,被一丝忧愁代替,这么长的队伍他要排到什么时候?

于是宋熙舟回了帐篷,开始自己写家书,王狗子本来还在疑惑宋熙舟为什么不排队,跟着对方回来就看到少年在纸上端端正正的写下一个字,才恍然大悟,他一拍脑袋,心中想着,‘对啊,这小子是个少爷啊,肯定会写字’。

他高高兴兴的出了帐篷,跟其他人说去了,宋熙舟全身心都扑在给自己爱人的写的信里,没有注意到离开的王狗子。

【见字如晤,展信舒颜。安哥,我已达漠北,你我二人有三月未见,垂念已深,我见到了爹娘常常挂念的季叔叔,他人甚好,帮我同他们说一声,一切安好,这一路上我着实是开了眼界,北城的龙华潭、青州的云瀑、漠北的万里黄土……如果以后有机会我带你去看,可好?你在云城有没有想我?我猜你肯定想了,你在那边一定要谨言慎行,注意自己的安全,我真的真的好想你。爱你的熙舟】

宋熙舟将墨迹吹干,小心翼翼的装进信封里,离乡的游子对家人总是报喜不报忧,这一路的艰辛他不愿在信中提及,平白惹得处在遥远故乡,惦念他的人忧思,宋熙舟不受控制的开始想象词安看到信的有趣表情,心中不由得泛起阵阵甜意,期盼着这份思念能传到生养之地。

“大家快进来啊!快来!就在这里!”外面忽的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正准备将信封交到负责收家书的专人手上的宋熙舟不明所以的看向涌进来的人。

一群五大三粗的男人将宋熙舟团团围住,手中举着泛黄的纸,拼命在宋熙舟眼前晃。

“宋兄弟,听说你会写字哇,帮俺记下呗,喔唷,你不晓得那边人真嘞太多咯。”左边的男人凭着壮硕的身材挤在最前面,抓住了宋熙舟的手臂。

“诶诶诶,滚啊,老子先来嘞,宋兄弟啊,你先帮我写。”另一个男人将对方一屁股顶开,和颜悦色的将纸递到少年面前。

宋熙舟穿过人群,一眼便看到了站在边上得意洋洋的王狗子,见他望过来了,王狗子立马挺直背,一脸求表扬的朝他伸出两个大拇指,一口白牙被他黝黑的皮肤衬的极白。

宋熙舟无语,宋熙舟无奈,宋熙舟认命,他叹出一口气,对旁边一个膀大腰圆,快要把他挤倒的大哥说道:“一个一个来,大哥,您别急。”

王狗子满意的抱胸站立。

时间也不知过了多久,等到最后一个士兵满意的拿着写满端正汉子的纸张离开,宋熙舟才得以解脱,他甩了甩酸麻的手腕,将怀中的信珍之重之的拿出,谨慎的放在收信的人手上,宋熙舟看着那人高兴的表情,也不知对方是因为自己这个冤大头帮他分担了工作,还是因为他是最后一个而高兴,总之,能把信送出去他就很开心了,所以心中没有多少怨气,轻轻抿出一个笑来便离开了。

回到帐中,王狗子正在卖力的向其他人宣传自己的饱饭教,见到他进来了高高兴兴的指着同他说话的几个男人,他道:“老宋啊,我刚才和老李他们正聊你嘞,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啊,快过来。”

宋熙舟感受着这群人最开始时莫名其妙的恶意,又感受着他们现在莫名其妙的善意,百思不得其解,遂跟着王狗子站到那几个人面前。

这里面拢共四个人,有他方才帮过的两个男人,一个是那膀大腰圆的,另一个则是说着不知哪儿的方言的,剩下的便是李强和长的不像好人的男人。

李强浑身痞气,吊儿郎当的挂在那长相凶狠的男人身上,他最先开了口,“哟,你好啊。”

宋熙舟点点头,神情有些淡漠,但语气非常认真的说道:“你好。”

王狗子将宋熙舟拉了过来,也就起了介绍的作用,他挨个介绍道:“这是个李强,这个是周小花。”

本来认真听着对方介绍的宋熙舟看着王狗子面不改色的指着那个长相非常凶恶,宛如黑老大的男人,说出了这个极具反差的名字,十分怀疑对方是在忽悠自己,眼睛都睁大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小花啊,我就劝你改名吧,你还不信哈哈哈哈哈哈哈。”李强嘲笑的声音肆无忌惮的回荡在帐内,所有人都忍俊不禁的看向那凶神恶煞的男人,他额上青筋凸起,狠狠给了大笑的李强一锤子,人才止了笑声。

王狗子面不改色的继续介绍,他转向那个膀大腰圆的汉子:“这是苟俪。”

这个还算正常,宋熙舟继续点头,对方似乎是被少年乖巧的模样逗笑了,凑在说方言的大哥耳边道:“我看这小子挺好相处的,不像他们说的……诶……”

宋熙舟的视线直直落在二人身上,苟俪才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嗓门有点大,尴尬的挠头止住话题。

王狗子轻咳一声,直接道:“朱大”

“好了,人都认齐了,说正事,今天刚好轮到我们几个轮班狩猎野羊,之前一直少一个,加上你刚好,之前还担心你人不好相处,以后咱们就是好兄弟了。”李强吊儿郎当的神情忽然一正,坐直了身体,一双菱形眼睛严肃起来时少了许多轻浮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