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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发烧

从超市一路抵达图书馆,付野脸色都很难看。

云稚不会在这种时候招惹他,很有眼力见地没再主动开口说话。

查阅完需要的资料,云稚瞥见付野难得在看书,实在是不忍心打扰他学习的积极性。

他们坐在书架间隔分区的小桌椅上,一边四个位置,云稚位置靠近中间的走道,穿过层层书架可以望见远处一排排自习桌上埋头忙碌的同学们。

在图书馆呆久了,云稚可以分得清他们。

这个时间没有期中期末考,学生不算很多,看着看着书突然崩溃掉,开始无声痛哭的,是考研的,而那些做着做着题突然发癫抽笑的,是考公的。

写完作业,云稚感觉身体又一阵很不舒服的感觉,有点后悔早上没吃药了。

趴在胳膊上默默哄了哄身体,让它再坚强一些,说自己马上就给它吃药。

傅从心那家伙的乌鸦嘴是越来越灵验了。

云稚晕晕乎乎的想,还好上次自己找人时,他说让自己小心点别找错了的时候自己及时打断了他。

连哄带骗夸了一会儿,云稚觉得身体好多了,直起腰从书包里摸出一根秀丽笔,铺开纸张,忍着不适工工整整抄写了两页金文。

到十一点,云稚估摸着可以离开了。

他感觉自己应该是有点发烧,手背抵着脸颊碰了碰,软软的,也摸不出烫不烫。

下午有课,晚上还有兼职要做,云稚想赶着回去睡一觉,手机敲好文字推到付野面前:

【付野同学,我们现在回去可以吗?】

付野将手里的《室友太爱我了怎么办(男生版)》放回书架上,跟着云稚走到西侧楼梯口。

这边比较空旷,只摆放了一些不重要的展品,没什么人,云稚还是将声音压得很低,生怕打扰到别人,“等、等一下。”

付野停下步子,站在前面冷漠地回头看着他。

云稚绕着手指面露纠结,不知道能不能开这个口。

他想去上趟厕所,可以顺便洗把脸,这会儿脑袋晕晕得不清醒,回宿舍的路也不近,有点不想等到回去。

但付野从之前自己尝试对他笑了一下之后没给个好脸色,不知道他愿不愿意。

“就……我想去上个厕所,你稍微等我一下,可以吗?”

云稚还是开了口。

付野没有立刻回应,看向他的眼神与以往也有些不同。

这人喜欢沉默地盯着他,跟他说话经常要等一等才能得到回复。

这种紧盯着的目光往往是沉寂的,幽暗无波,不掺杂情感,会让人觉得神秘,捉摸不透。

而此刻,他的目光里明显多了几分探究与审视。

付野沉默片刻,正要开口,突然眸光一敛:“你之前怎么上厕所的?”

“嗯?”

云稚懵懵的,有点没听明白。

付野一反常态,像是终于发现了什么端倪,凌厉拧眉,迈步逼近,将云稚堵到一角,高高在上的垂着眸子审问:“我问你,之前为什么没跟我说?”

什、什么……

云稚睁大眼睛,脑子有点加载过量,终于将上厕所和之前答应他不能自由穿脱衣服这事给联系了起来。

“不是……”

云稚懵掉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衣服那件事,可以归结为准情侣暧昧期的隔空**小手段,反正也就是发条信息,更从来没得到过否决,云稚就完全没当回事,有时候甚至都洗完了才想起来还要发消息。

可上厕所这种事凭什么要经过他的允许呀!

难不成自己连身体的正常排泄都需要听从别人的命令吗?太荒谬了!

事关尊严与底线,云稚绝不可能同意。

“……我上厕所为什么要跟你说。”

重点强调了“我”和“你”这两个字。

“不然呢?”

付野周遭持续低压,声音反而放得很轻。

然而他并不是跟云稚一样顾及可能会出现的其它同学,这种被刻意放低柔轻缓的语气钻入耳朵,便如同一条阴冷的小蛇潜伏于经脉伺机而动。

“你上厕所不需要脱裤子?”

付野微微俯身,两指掐着云稚下颌,那张凛若冰霜的面庞缓慢欺近,低喃话语带出的气息滚烫,冰冷又严肃地说着有点擦边的下流话,一度令云稚耳廓不自觉泛了红。

他们身形靠得极近,远远看来如同一对缠|绵低语的爱侣。

然而高大者却神情冷得骇人,直白的目光与询问仿佛对待蝼蚁般随意:“还是说,你都是尿在裤子里的?”

云稚脸色“唰”一下红了。

太羞辱人了。

云稚这会儿不仅觉得发烧烧得自己头晕,甚至一度有点耳鸣。

“你走开!”

最后一丝理智压低着声音,云稚气上心头,脸红得更严重,已经顾不上什么别的了。

一旁传来一阵明显的脚步声,不等云稚反应过来,付野大掌一抬,直接堵住了云稚半张脸。

粗糙的手掌心摩擦着娇嫩的皮肤,云稚脸蛋一片滑腻,唇瓣微微发凉,软|肉压扁,严丝合缝贴着掌心斑驳的纹路,死死堵住了一切声响。

脚步声越来越近。

只要再多走几步,一转身便能发现在这并不隐蔽的角落里有着一幅怎样的场景。

云稚万万没料到付野会来堵他的嘴,当场绷住身体,也不敢乱动了。

不是。

本来他俩在这边说话而已,正常交流就算被看见也什么事都不会有,为什么要突然靠过来?

现在这样两副身躯挤在一处神神秘秘捂着嘴的样子像什么啊,搞得像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样!

云稚屏住呼吸,完全不敢想等下要是真的被人看到会误会成什么样。

#惊!京大图书馆内男同激情四射,竟然当众……#

真要这样云稚死了算了!

付野时刻关注着他,一丝一毫的异动都不放过,见他没有试图挣扎也不曾放松警惕。

这小数据人最爱当着别人的面勾引自己,要是有人闻声过来看上一看,还指不定要浪成什么样子。

付野绝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那人停留在拐角处,小声接起了电话,一时半会儿不会走开的样子。

云稚眼神飘忽,简直感觉要窒息了。

极轻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安静的一角连彼此的呼吸声都被无限放大。

由于日常坐着轮椅,云稚大多数时候都是仰望着付野的脸,像这样贴近,近乎完全地将他的面容收进眼中,深邃的眉眼清晰分明,连眉头根根发梢都看得清楚。

恍惚间,云稚仿佛闻到了付野身上难以形容的独特味道,霸道,浓郁,充满力量。

不同寻常的氛围徘徊在两人之间,怪异之中透露出几分旖旎……

付野这才后知后觉感受到掌心不一样的触感,过电般抖了一下手指。

……被亲到手心了。

以往无论何种境地都未曾迟疑半分的男人五指用力,死死压住胳膊迫切想要抽离的冲动,企图通过挤压碾碎这柔软的两片唇瓣。

该死。

付野恼怒至极,更加确信这浪|荡的小数据人就是想吸引人来围观他勾引自己。

强忍着将这张脸直接捏爆的冲动,付野俯身贴在云稚耳边,将声音压到最低,忍无可忍地警告:“把你的嘴,给我收回去!”

怎么收!!!

你给我收一个我看看呢!

云稚根本动不了嘴,稍微一挣扎更加牵动了手心敏|感的触觉。

付野瞬间更加用力,丝毫不再给他留任何空隙,恼火这数据人胆敢借机更过分的亲自己。

若非自己躲得快,他岂不是还要舔自己?

然后里里外外,连指缝都留下他的痕迹……

简直是……不可饶恕!

云稚被他勒得好痛,睁大了眼睛无声反抗着,眼尾绯红一片,仿佛勾着摄魂夺魄的媚,偏生了张纯净的脸蛋,饱含无辜的双瞳几乎要被逼出盈盈泪花来,一眼见底的澄澈,清泠泠只放着付野一人的倒影。

一股熟悉的燥热从小腹炸开,灼烫气流一路蹿至喉头。

付野眉心狠狠一皱。

该死的。

过了这么多天,那群垃圾给他下的春|药竟然还有残留。

四下没有可用的东西,付野神情可怕,揪了一下云稚的衣服,原本企图用来垫手,可云稚今天出门上衣只有一件圆领衫,下摆一提便露出满目奶白。

心火烧得愈发明显。

付野无法,只得掀起自己的T恤垫着做隔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替换了一只手。

云稚目眦欲裂。

混蛋!

竟敢用他穿了两天的脏衣服堵自己的嘴!

云稚气得两眼发红,脑门子一阵眩晕,恨不得当场跟他拼命。

有了阻隔物,还是能清晰感受到掌下明显的起伏,但再如何也已经不能算是有接触了。

付野脸色稍霁。

他原本收回这数据人的衣物掌控权,也只是不想让对方随意在大庭广众之下借由脱衣服来威胁自己,因此平日不甚关心。

没想到这小小数据人,竟然也会阳奉阴违那一套。

身为上位者,他当然不会去想这部分属于先前未曾沟通好的内容,也更不会觉得自己从未关注到缺漏了这点也有责任,只怪责这数据人不够乖,不够听话。

要是云稚早早提出这点,付野可能不止不会管,甚至会怀疑他故意借这种由头勾搭自己。

可偏偏就是这会儿。

偏偏在付野刚察觉到失控感之后……

他绝对性地相信自己的直觉,这种长期身处危机四伏的黑暗之中而训练出来的本能让他多次于千钧一发之际逃生。

一闪而过的预感绝不可能出错。

在未来,这个小数据人身上,一定有什么东西超出了自己的掌控。

不满意的同时,这也让付野心底深处涌现一股难得的悸动。

生命啊,真的太无聊了。

这一天天重复的日子无聊到让人想发疯,所以他格外喜欢意外和变故,就像享受将一样新奇的玩具捏在手掌随意摆弄的感觉。

但这玩具、这意料之外,必须牢牢捏在他手里才行……

更何况这本来就是属于他的数据人,从里到外都是,不管做任何事,本来就该全部由他掌控。

云稚被他捂着半张脸,气得呼吸都要不顺畅了。

口鼻间皆是付野的气息,再怎么没有异味也是属于别人的衣服,都快要堵自己嘴巴里来了。

脏死了脏死了!

一边暗骂付野不讲卫生弄脏自己,云稚还一边嫌弃自己不争气。

此刻,他身体被严丝合缝地固定着,不留一点余地。

纤细的手腕交叉起来,被一只大手轻松锁扣严实,半点不能移动,无用的双腿更是连踢这人一脚的力气都没有。

男人强烈的侵占气息再度占据了云稚全身,那种数日前曾在洗漱间内短暂体会到过的触电感袭上心头,带出来身体更深处的颤动。

云稚清晰感觉到,他在这强大的雄性禁锢之中,仿若被抽去了全部的力气,只觉得浑身绵软无力,甚至感到这一刻的付野让人有点——

好在那人很快结束了电话,也并没有过来,只停留了一会儿便转道横穿回廊,去了另一边的区域。

没了干扰,两人之间的气氛亦为之一变。

“唔唔……”

云稚发出了抗议的声音,扭了扭身子强烈挣扎。

确认已经没人,付野便沉着脸松开了他。

“你太过分了,为什么要捂我的嘴!”

云稚有些害怕那种他从未体验过的异感,只仓惶将之抛远,找回自己原本莫名被堵住嘴的愤怒情绪,呸呸了两声,手背抵着唇瓣使劲搓了搓,气得瞪付野的两眼都重影。

付野都没跟他计较借机偷亲自己手的事情,他竟然还敢先质问自己。

真是无法无天了。

面容不善冷着脸一垂眸,付野又见他像只炸了毛的猫,红着眼泪汪汪的,受了气也只会喵喵叫,根本意识不到这样除了让人想将他弄得哭更凶一点之外毫无其它用处。

果然。

付野想,只要别对着自己露出那副没心没肺快活到没边了的笑模样,其它怎么都还算是勉强顺眼的。

压下|体内那股莫名涌现的热气,付野看他气成这样,心情稍稍缓和。

这时候他又想到自己身为主人,自然是不可能斤斤计较自家数据人饥|渴难|耐时偷亲自己的事。

硬生生吃了个哑巴亏,付野脸色又变难看,沉着脸,决定今天一次性让他清楚自己的底线,冷声开口:

“为什么你不清楚吗?要我帮忙回忆一下你是怎么费尽心思勾引我的?”

话音一落,刹那间,周遭空气都仿佛凝固住了。

轻飘飘的话语在云稚耳边如有雷鸣,呼吸都在这一刻尽数停止。

他……他竟然……都知道?

呵。

见他这副被捏住后颈命脉的样子,付野嗤笑一声,更加逼近一寸,让云稚避无可避的看着他,随便就近捡了两处,一字一句道:

“超市货架前你都做了什么,忘了吗,还有餐厅里,吃一半就要哭着脱衣服……”

云稚飘忽的眼神卡住了。

嗯……嗯嗯???

等下,超市和餐厅?自己什么时候……

反驳的思绪戛然而止,云稚及时意识到了什么,脸上一切表情瞬间凝固消退。

很快,他便顺从地敛下双眸,遮住眼底一切情绪。

他的顺从被付野看在眼里,只觉得他是被自己戳穿了而难得感到羞愧。

付野还没打算就此放过他。

“你记住,以后只要有人,在公开场合,都不准跟我有任何多余的接触,更不准有不检点的行为。”

“还有,从现在开始,事无巨细,每天做了什么都要跟我汇报。”

云稚老实低着头,脸上神色不明,认认真真竖着耳朵将这些话一字一句记下。

这阵子付野只当这数据人是洗澡的时候情难自抑地惦记自己,所以有时候洗起来格外慢,没想到漏掉了上厕所这件事。

小数据人动不动就爱在外面勾引自己,说不定就是喜欢野外,喜欢被围观,指不定背着自己在外面玩多花呢。

付野越想越觉得肯定是这样,不然他为什么偷亲自己手心的动作那么熟练,一看就知道是惯犯了!

这样,付野更加确定自己该好好管教管教他。

更何况自己只是拿回应有的掌控权,那档子淫|乱事他爱做便做,只要别来自己眼前,也别出去搞一身脏,自己还是一样不可能干涉的,不算违背一开始的决定。

这样一来,付野顿时觉得养个数据人麻烦得很。

抬手压着眉心勉强忍了忍,付野想,算了,总归是自己的。

“听见了没有?”

云稚咬唇抬头,眼角还挂着泪珠,一脸委屈,不想答应却又不受控制想要屈服的样子。

他看向付野的目光带着控诉,像是在指责付野实在是强势的过分,简直是个不容反抗的专政暴君。

可是他又不得不听。

云稚飞快扫了眼那张冷肃凛然的俊脸,耳朵蓦然一红。

“知、知道了……”

软弱的声音带着一腔委屈。

付野被他那一眼看得心里那股快熄灭的火又死灰复燃了起来。

“也不准乱看我。”

云稚乖乖低头,不再看他,只将头埋进胸口,嗯嗯地点了点。

他这副样子,哪有真听话的感觉,分明更像是又要阳奉阴违。

付野心里头窝着火,故意挑刺:“把我的话重复一遍。”

云稚乖乖:“有人在的时候不要跟你有互动,做事情前需要跟你汇报。”

说完,云稚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付野。

付野被他看得浑身不畅快,冷着脸将人带到卫生间门口,决定还是要再提醒一下,说更明白一点。

“我管你,不是给你机会,你也别妄想,以后更不必再做这种事,我决不可能碰你,知道了吗?”

云稚低着脑袋又点了点,“嗯”了一声,看不到脸上什么表情。

付野猜他大抵是要难过死了。

毕竟没有数据人能够忍受主人如此的冷落。

交代完,付野自觉已经把话说得够明白了,不再搭理云稚。

云稚也垂着头,低落的发梢遮住眉眼,不知道在想什么的。

图书馆这边并没有无障碍卫生间,云稚有携带折叠拐杖,他的双腿借助拐杖撑扶是可以短暂站立的。

将折成四段的拐杖支开,云稚另一只手扶着墙壁,缓慢地从轮椅上站了起来。

因为腿部真的用不上什么力气,他站得并不直,腰部微微弯曲借着力。

这是付野第一次见到云稚站起来。

没什么意外,很矮。

直起腰估计也到不了自己下巴,瘦瘦的一小只,薄款上衣由于他弯腰的动作勾勒出脊背与窄腰,付野横了眼,知道自己一只手就能轻松把人握起来。

大概是之前的话说得太伤人了,云稚有些艰难地挪着步子,没有开口让他帮忙。

关上门,云稚面上绷紧的表情瞬间散了架,直接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哈哈哈哈哈哈……”

闷声耸着肩膀笑了好半天,直把自己笑得喘不上气了才停下。

这半天功夫,情绪大起大落,跟过山车似的,还以为要露馅,没想到峰回路转。

想到付野一本正经说自己勾引他的画面,云稚就忍不住想笑。

这下他可算是认同傅从心对付野strong哥的称呼了。

不行不行,一笑起来头更晕乎了,云稚憋住。

先在镜子前面认认真真将自己双手和脸都搓洗了一遍,洗着洗着,又忍不住笑了。

咳咳,真不能再笑了。

脑子里翻了翻臭男人拿他那件穿了两天没换洗的衣服差点塞自己嘴里的事情,笑容果然扭曲变形。

调整好情绪,更加用力地搓到半张脸都泛了红。

又一捧凉水泼到脸上,抬起头,一阵天旋地转,云稚差点摔倒。

不是第一次生病了,这种感觉还算熟悉,他预感可能有点不太好,赶紧拄着拐杖去上厕所。

不上还好,一解决完,云稚觉得自己虚得厉害,几乎便要晕过去。

强撑着又去洗了下手,云稚觉得真的不行了,试图喊付野进来:“付……付野……”

付野耳朵灵敏,马上听见了门内的动静。

酥软又虚浮的喊声,叫得人想不往那方面想都难。

“啧。”

付野有些不满。

以往这小数据人一向还算听话,怎么今天刚警告完,就又开始了?

门内喊声不间断,大有一幅自己不过去他就一直喊的趋势。

付野被他喊得心浮气躁,面无表情推开门想要干脆收拾他一顿——

一具柔弱无骨的身子忽地跌进怀里,付野身体出于本能下意识一抱,猝然搂住满怀白雪。

像拢了一团云似的,哪哪都是软的。

他半跌过来,付野手臂都未曾抬高,只在腹部便搂住了那截纤细的腰肢,温软的身躯抵着小幅,满手柔腻烫人,付野理智稍一回笼,差点便要松手将人甩飞出去。

“去医院……”

云稚将手机往他身上一拍,伏在他胸口往上看了眼他紧抿的薄唇与凌厉的下颌骨,晕过去之前只来得及想:

这狗东西,好歹接得还算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