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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强买强卖

驴车上的物件多,杨氏没上车走在一侧。

姚姜将杜家姐弟一拉,压低话声:“我去胡伯伯家说句要紧话,你们陪着二婶婶先回家。若二婶问我去了何方,你们便说我去田里即刻便回来。切记,不要将我们今日的情形说与二婶婶知晓!”

杜翠兰看了她片刻点了点头,拉着杜良辰跳下驴车,一左一右挽着杨氏说着话向家走去。

眼看着杨氏被杜家姐弟牵住了心神,姚姜跳下驴车往胡村正家奔去。

天已黄昏,胡家已掌灯,胡村正立在前院看着帮闲忙碌。

姚姜来到门外立住脚步,遥遥行了个礼:“胡伯伯,田税是交给差官还是交给您?”

胡村正步出院门:“田税应交与差官,也有乡邻与差官错过了会交在我处。”

姚姜:“伯伯,我家的田税凑齐了,我先交过来,何时能拿收执?”

胡村正想了想:“衙门的差官恰好在我家中,我请他们来,你径直交与他们罢。”

姚姜已见胡村正家中的数名帮佣端着丰盛的酒菜往后院鱼贯而去,知晓胡村正把官差请到了家中款待,赶紧点头:“有劳伯伯。”

胡村正让人请了衙门的差官出来,姚姜说明了事由,差官查了她家的田亩的情形,收了银子平准了份量,将税银收讫的收执递给她。

进了自家院门,姚姜先溜回自己住的屋内将剩下的碎银和收执藏好,才来见杨氏。

杨氏已等得不耐烦,她脾气火爆,一见姚姜进来便骂:“我在村口等你们等得又饿又渴,你还让我又等了这许久!不是让你今日跟着窦娘子去么?你怎不在家等候?让窦娘子吃了闭门羹,将来没你的好果子吃!”

姚姜没与杨氏争执。

她昨晚已说明自己不欲卖身为奴,但窦娘子今日依旧来了,可见杨氏执着地要让自己卖身为奴,也说明叔父婶婶们果真要借缴纳田税之机夺取家产了!

自己卖身为奴,身价银子必定落在叔父婶婶手中!这样一来,叔父不仅能接手家产,还把杜翠兰姐弟也捏在了手中!

这一举数得的主意不是鲁莽的杨氏想得出来的,她只是被派来打头阵!

今日自己顺利缴纳了田税便打乱了长辈们的如意算盘,他们或许还有后手!

姚姜心念电转间,有人敲响了院门,莫五媳妇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姜姜可在家中?”

杜翠兰从灶间出来开了院门,莫五媳妇伸头向内张望:“你嫂嫂呢,我来寻她说句话。”

姚姜回过神来:“莫家婶婶来问我句要紧话,二婶婶稍候。”

莫五媳妇跟着姚姜到了她住的屋内,小心翼翼地开了口:“你昨晚说我与莫五跟去帮手,你会借些银子给我们。不知这话可还作数?”

姚姜知晓莫五媳妇见杨氏来了自己家,生怕自己将银子借给杨氏不借给她,赶着来了。

她取来一两碎银:“莫家婶婶,银子我先前就备好了,本打算二婶婶走了就送到你家,正好婶婶来了,顺便拿了去。”

莫五媳妇接过银子连连道谢,姚姜嘱咐:“银子的事五叔和婶婶可别与乡邻说起。我杜家的叔父与婶婶们更加不能知晓。”

莫五媳妇点头:“你放心,我们省得。我们有了银子便送来还你。”

送走莫五媳妇,姚姜来到正屋,杨氏已离去。

杜翠兰递了碗粥给她:“二婶婶回去了,说明日再来。”

虽有系统帮助,但初次使用系统加工,还有裁蕉叶、锯竹筒装米、加工无烟炭等不少杂事,昨晚姚姜只抽空打了两个盹。

白天辛苦了整日,这时放松下来已连眼皮都撑不住,手中端着的粥碗都歪在一边,杜翠兰说的话也听得断断续续。

她又勉强听了片刻,实在撑不住了:“你快去歇息,有话明日再说!”

喝了两口粥,回到屋内,姚姜连脸都没力气洗,倒在床上,倾刻间便已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极是香甜,姚姜睁开眼来已是隔日清晨。

在床上躺了片刻,她想起了昨日剩下的猪蹄猪头及下水,赶紧起身洗漱,而后调配了份卤料,燃起灶火做菜。

杜翠兰姐弟洗漱完毕来到灶间时太阳已过二竿,卤香味飘得满院都是。

杜翠兰咽了咽口水:“嫂嫂起得好早。”

她的话声带有哭音,姚姜向她看去:“你哭了?”

她不问还好,一问,杜翠兰的眼泪便如断线的珠子般滚落下来。

杜良辰在一旁嗡声嗡气地:“姐姐要去富人家中做活,一会儿便要离开。”

姚姜这才看见他也是两眼红肿,小嘴微扁,即刻便要哭出声来。

姚姜想了片刻:“你这话是听二婶婶说的?何时说的?”

杜翠兰泣不成声,杜良辰哭着说:“昨日二婶婶和姐姐在路上说的。”

杜翠兰昨晚说了不少话,但姚姜太累,听得断断续续没有头绪,但现下看来她那时说的就是这事!

姚姜顿住了:杜翠兰也要被发卖?

自己是冲喜娘子,与如今的杜家长辈仅有纸上亲缘,长辈们对自己狠心倒也不在她的意料外!但杜翠兰可是杜家的亲侄女,长辈们居然也下得了手发卖?

转眼她便想到了今日杜翠兰要跟窦娘子走,亲侄女都卖了,没有再留着自己的道理!

窦娘子必定会带着帮手前来!只要他们来到抓住自己和杜翠兰强行在卖身契上按上手印,自己和杜翠兰就失去了自由身,从此沦为奴仆!

官府不许逼良为奴,但杨氏作为长辈又能担当保人,串通了人牙子,发卖小辈易如反掌!

能让窦娘子冒着吃官司的危险来捉人,可见长辈们要的身价极低!

她看向杜良辰,今日发卖了自己和杜翠兰,过些日子再把杜良辰也发卖了,这个家就变为绝户了!

长辈们最终的打算是把这个家变为绝户而后吃绝户!

瞬间,姚姜就出了一身冷汗,将灶上的锅端下来放在一边,顾不上手被烫得生疼,抄起水瓢一瓢水将灶火浇灭,拉起着杜良辰和杜翠兰跑出门来。

她脚步快,杜家姐弟虽懵懂,但都紧紧跟在了她身边。

来到莫五家门外,姚姜才松了口气:“五叔,莫家婶婶,今日到我家尝尝我做的饭菜。”

莫五媳妇擦着手出来刚要说话,姚姜将她拉到一边:“婶婶,我去办件要紧事,请帮我照看良辰些许时候。我家的二位婶婶若来打扰,别让她们带他走!”

她神情凝重,莫五媳妇把问到口边的话咽回去点了点头。

姚姜拉着杜翠兰边跑边四下里张望,杜翠兰:“嫂嫂,你找何人?”

姚姜见村道尽头有人,一把将杜翠兰拉到乡邻家屋后,看到来人是乡邻才松了口气。

转头看到杜翠兰迷惑的神情,姚姜正色道:“二婶婶一心要把我们卖掉,已带着人牙子来捆人了!卖了我们,良辰也难逃被发卖!我们得快去村正伯伯家,只有村正伯伯能救我们!只是我们不能与叔父婶娘和那窦娘子迎面撞上。人牙子都带得有帮手,撞上了能径直绑了我们便走!”

杜翠兰听到后面已面无人色,她伸出头去张望了一下,拉着姚姜:“往这边。这边有条无人走的小路。”

杜翠兰带着姚姜走的路杂树丛生,远远看到乡邻都避了开去,不多时胡村正家的青砖院墙已出现在前方。

姚姜拉着杜翠兰直奔到胡家门前:“胡伯伯救命!”

胡家的帮闲听了这话,连忙将胡村正请出来。

见了胡村正,杜翠兰扑过去跪在他脚下放声大哭。

胡村正连忙拉她,却拉不起来,他转头问姚姜:“姚小娘子,这,这是怎生回事?”

姚姜:“胡伯伯,我家二婶婶唤了人牙子来要强买强卖我和翠兰。你救救我们。”

胡村正吃惊:“何谓强买强卖?”

姚姜将这两日杨氏的作为说一回:“我同二婶说了我能照料弟妹,但二婶婶不管不顾,依旧要发卖我,还要发卖翠兰,此为强卖;人牙子带得有帮手,只要抓着我们的手按了手印,我们不同意也无用了!此为强买!”

胡村正久经世事,看了杜翠兰的情形,已知她所言非虚。

他思索了片刻:“你可知要买你们的人牙子是何人?”

姚姜:“是窦娘子。”

胡村正点头:“我识得她。我跟你们去见她。”

胡村正当下便跟着姚姜和杜翠兰回家,远远的便见院门外立着几人。

窦娘子立在院门前,四条壮汉分立在院门两侧,自家的院门开着。

窦娘子伸长脖颈看向院内,顿了顿足转过头却看到姚姜和杜翠兰来了,再看到胡村正,一时间愣怔在当地。

姚姜见了这阵势,小声对胡村正:“伯伯,若不是我先前见机跑走,这时已经被抓住了。说不好已被她们强压着在卖身契上按了手印!”

胡村正叹了口气,沉下脸来。

窦娘子老辣,回过神来立刻便上前对胡村正行了个礼:“见过村正。”

杨氏自院内出来看见胡村正,转眼看到一旁姚姜和杜翠兰,张嘴要骂,却又活生生忍住了。

胡村正轻咳一声:“窦娘子,这姚小娘子如今是这家中的主事和当家人,他家的叔父婶娘不能插手她家的家事,也不能发卖他们!”

姚姜上前行了个礼:“窦娘子,杜家已分家多年,官府的文书上也分得一清二楚。虽同住于村内,但各家的事各家自管与邻居无异。叔父与婶娘发卖我们,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你见多识广,可见有谁家卖人是卖邻居的?娘子可是官府认可的牙婆,做的也是正经生意,别被我糊涂的二婶蒙着眼带到沟里去!”

杨氏如被火燎般直跳起来,指着姚姜:“你,你放屁!”

姚姜没理会她:“我家不等着用银子,我和我妹妹也没打算卖身投主。让窦娘子空跑是我家二婶对你不住,我这厢替二婶向你赔个不是。小女子说话直道,冒犯之处还请娘子见谅。”

话毕,她又对窦娘子行了个礼。

窦娘子先皮笑肉不笑地从鼻腔内应了一声:“姚小娘子误会了,我只是路过此间。”

而后她转头对胡村正福了一福:“胡村正,我还有事,告辞。”

一转身,她便瞪了杨氏一眼:“没见过你这么糊涂的!你若说早分了家过了官府文书,我都不会来!耽误我的功夫!”

窦娘子转身便走,四条壮汉跟在她身后离去,杨氏愣了片刻追上去:“窦娘子,”

杨氏小跑着追在窦娘子身边,姚姜看着她神情求告,急切分说,只可惜听不到她的话。

窦娘子只顾带着帮手往前走,被她纠缠得烦了,忽然立住脚步说了句话,而后一甩手带着人去了。

杨氏心有不甘却不敢再跟上去,转身回来看到胡村正,不敢过来,瞪了姚姜一眼悻悻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