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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快活一下

“你来,”南卡朝少殊筠招了招手,“你过来,我告诉你。”

少殊筠走到床边,南卡一把把人捞到怀里,把嘴唇贴到她耳边,那距离近的,好像存心把呼出来的热气全都喷到她耳朵里似的,“当然是在梦里啊。”

少殊筠意识到自己被南卡调戏了,狠狠咬了南卡一口,“梦你个大头鬼,你个禽兽。”

“是啊,我就是禽兽。”南卡又把另外一只胳膊伸了过去,“不再咬一下这边?我听说有人喜欢用小皮鞭,你喜欢吗,你喜欢的话…”

少殊筠连忙说道:“我不喜欢,你别弄什么小皮鞭,我可不是禽兽,不喜欢那玩意。”

南卡玩着少殊筠的头发,“真不喜欢啊?你和我就别客气了,闺房情趣嘛,我懂我懂。”

少殊筠翻了个白眼,真不知道南卡是从哪儿学的这些不三不四的东西,还小皮鞭,谁喜欢那玩意儿!

不过,听起来好像挺好玩的,柏妈妈也教了她不少花样,毕竟是闺房情趣嘛…

南卡看少殊筠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以为发生什么大事了,支起身子准备好好听听,“想什么呢?”

“柏妈妈今天问我们怎么还没结婚…”

“柏妈妈?”南卡在脑子中过了一遍这附近的人,姓柏的妈妈不少,但是能和少殊筠搭上话的,应该也不多。

“城西甲巷的柏妈妈,还是城北登科的柏妈妈?”

“我也不太清楚她家住哪儿,反正是比我矮一点,有点胖胖的,有点黑黑的,大眼睛,单眼皮,总在前面那条街上卖鳝鱼包子,有的时候也卖香辣鸡脚。”

“那我知道了,她女儿就是你店里的账房。”

少殊筠也撑起身子,还给自己加了个枕头靠着,“可是,账房也不姓柏啊,她不是和你同姓,姓南吗?”

“是啊,她不仅和我同姓,还随我姓呢。”

少殊筠惊讶的问:“她,随你姓?”

南这个姓氏,在宁桑不常见,只有两户人家姓南,还全是外地来的,本地没有姓南的,但在泗水就很常见,甚至这附近还有个南家村。

所以少殊筠一直以为,她俩就是恰好同姓而已。

“是啊,要不我怎么说,救命之恩好像不是你那个报法呢,我对她有救命之恩,她为了报恩,改和我一个姓了,没有人像你似的,报恩是要嫁给人家。”

少殊筠恼羞成怒,随手拿起一个荷包,朝南卡砸过去,“你怎么总说这些让人尴尬的事。”

南卡顺势倒在床上,“闺房情趣,我懂我懂,咱家少年喜欢用香囊把禽兽砸晕,再一点点解开带子,然后为所欲为。”

“你别胡说,你才喜欢这些呢。”

南卡翻个身,压在少殊筠身上,“是啊,我这个禽兽最喜欢这些了,少年,要不要一起快活快活?”

“我…”少殊筠犹犹豫豫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主要是,俩人还没结婚,这样合适吗?

不过既然禽兽喜欢,啊,不是,是南卡喜欢,那就…

快活一下吧。

少殊筠正紧张兮兮的,等着南卡下一步动作的时候,南卡忽然翻身下床了,“你早点睡吧,晚安。”

“呃?”少殊筠惊愕的看着南卡随手捞起一件衣服,又推开门出去,自己这是被嫌弃了?

少殊筠在床上翻来翻去睡不着觉,越想越觉得委屈。

南卡这人到底怎么回事,撩拨的人家春心荡漾的,结果她跟个没事人似的,就这么…走了?就…夜不归宿了?

横竖也睡不着了,少殊筠干脆起床,一推开里间门,正好看见桃枝在守夜,“你知不知道,你家小姐去哪儿了?”

桃枝一脸纠结,支支吾吾的说:“我家小姐她…可能…大概…也许…或许…说不定…大概其…保不准…背不住…估摸着…”

于公,没有南卡的授意,她不能和少殊筠说南卡去哪儿了。

于私,她觉得应该透露一下,不管是出于希望南卡能幸福,还是出于和少殊筠的私交,她都应该透露一下。

虽然她在外间屋,和里间屋还隔着一道墙,但是南卡说话的时候,并没有刻意压低音量,再加上她是习武之人,听力比较好,就把刚才的事听了个七七八八。

她其实还挺希望俩人能快活一下的…

先快活一下,然后结婚,然后…然后…然后继续快活…

少殊筠见桃枝有话说不出的样子,问道:“她去外面快活了?”

“不是不是。”桃枝连忙否认,“我家小姐洁身自好,从来不去外面找那些个不三不四的人,干那些不干不净的事。”

“那她干嘛去了?大晚上的,不去外面快活,还能去外面杀人放火啊?”

“大晚上的杀人放火倒也正常吧,月黑风高杀人夜么…”这种事南卡还真没少干,不仅南卡没少干,桃枝她们几个人也没少干。

少殊筠对这种事也见怪不怪了,随口说道:“哦,她又杀谁去了呗这就是?我都纳了闷了,她一天天的哪儿来那么些仇家?”

南卡身边,为数不多的,脑子正常的,不像木头的,也就是桃枝和柚叶了。

不过柚叶年纪还小,保不齐长大以后会变成什么样,说不定就变成元生那样的木头疙瘩了。

和桃枝说话的时候,就比较省心,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而且桃枝基本上每句话都会有回应,不像那个云一,说着说着就不搭话了。

“我不知道小姐去干什么了,但我猜,她大概不是去杀人放火的。”

桃枝想着,稍微透露一点点,应该没关系吧,她就暗示一下,少殊筠想得明白就想得明白,想不明白就算了。

“她可能去找尹鹤了。”

“去找尹鹤了?”少殊筠琢磨着,南卡大半夜不睡觉,不去杀人放火,不去找人快活,去找尹鹤干什么,尹鹤不是已经要死不活的了?

桃枝继续小心翼翼的透露着,“我心情不太好的时候,就喜欢踹两脚大树出出气,或者练练鞭子发泄一下。”

少殊筠一开始还纳闷,这个桃枝什么时候新添了这么个毛病,她怎么不知道,后来看到桃枝眼巴巴看着她,好像在期待什么似的。

这九成九是有什么话不能明着说,在这拐着弯抹着角点她呢,少殊筠细琢磨了一下桃枝的话,“她心情不好,拿尹鹤出气去了?”

桃枝见她领悟到了自己的意思,松了口气,笑嘻嘻的说:“我家小姐过会就能回来,少小姐要是睡不着,我陪您说说话。”

少殊筠随手拉过一把椅子,坐了下来,“她经常干这事儿吗?”

“可能也就比您吃猪肉脯的频率稍微低点?”

那不就是隔三差五,三天两头?

“有多长时间了?”

“您母亲去世后的第二个月,我们抓了尹鹤,那之后就经常这样了。”

“就没人发现不对劲的地方吗?没有人发现少归将军被掉包了吗?”

“嗐,您有所不知,那些人巴不得尹鹤吃饭噎死,喝水呛死,走在路上摔死呢,我们这也算是为民除害了,就算发现了又怎么样,谁会往外说呢?”

少殊筠噗嗤一笑,“尹鹤这么招人恨呐?”

说到尹鹤有多招人恨,桃枝来了精神,烧了热水泡茶,又端了个小盒子,里面装的都是少殊筠爱吃的东西,猪肉脯、果干、瓜子什么的。

桃枝盘着腿坐在床上,剥着瓜子,“我和你说,那个尹鹤可招人恨了…”

桃枝把尹鹤干的那些破事,一股脑全给抖落出来了。

重点讲述尹鹤怎么怎么坏,南卡怎么怎么惨。

尤其是每次讲到,南卡为了保护少殊筠,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费了多少劲,还小心翼翼不敢让别人知道的时候。

桃枝就会紧跟着来一句,“你可千万别跟别人说,是我和你说的啊,不然只怕我也得落得尹鹤那个下场。”

白天的时候,南卡也和少殊筠说了过往的经历,但是没那么详细,好多事都没说,说了的也没说细节,就轻飘飘一句话带过了。

少殊筠猜到南卡讲的时候有所保留了,但是没想到,她最少保留了九成,而且是只捡相对来说比较好的事说的。

桃枝讲的都是实话,只不过稍微夸张了一点点而已,桃枝边讲边观察少殊筠的反应,再及时调整夸张程度。

桃枝讲这些也是有她的私心的,她希望南卡能幸福,但是南卡的所作所为,简直是与幸福背道而驰,她在旁边干着急也没用,现在简直是天赐良机。

少殊筠听得是鼻涕一把泪一把的,“这简直比地主家的长工还惨呐,我可怜的卡卡啊。”

桃枝对少殊筠这个反应很满意,以后就算南卡想推开少殊筠,也推不开了。

桃枝表面上一个劲在那假惺惺的说,“我随口一说,你随耳一听,过了今晚你就当什么都不知道,还和以前一样,可千万不能让我家小姐知道这件事啊,不然我就惨了。”

心里想的却是,你可千万得往心里去啊,你可千万不能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啊,你得知道啊,你得和以前不一样啊,不然我家小姐不就惨了。

“我懂我懂,没有南卡的授意,你们不能随便乱说话,我会替你保密的,就算把我扔到刑部大牢,我也不会说半个字的,你就放一百八十个心好了。”

少殊筠眼睛哭得通红,哽咽着说:“我可怜的卡卡啊,简直比地主家的长工还惨。”

桃枝见目的达到,就不继续讲了,拿了条凉帕子给少殊筠敷眼睛,“小姐快回来了,你赶紧敷一敷吧,不然就要露馅了。”

桃枝好一顿忙活,总算是消了红,又让少殊筠洗了把脸,换了衣服,看起来就跟没事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