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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 2 章

“事急从权,冒犯殿下了。”裴既南进了马车,径直在离李晴央最远的位置背对着坐了下来。

他嘴上说着话,眼睛却不曾看过她一眼。

不知是礼节使然,还是轻视之举。

李晴央心中翻了个白眼,面上若无其事地笑道:“王爷此番前来救我,定费了不少功夫,我怎会怪王爷不顾男女之防上车疗伤呢?”

她说得客客气气,语气之中听不出别的意味。可不知为何,裴既南总觉得她是在阴阳怪气。

他用眼角余光瞥了一眼她,见她脸上神色如常,便压下了心头的不解,看向秋玥与夏汐。

秋玥与夏汐立马反应过来,两人来到裴既南身边,动作娴熟地帮他脱铠甲、上药。

那三人一言不发聚在马车一角,而李晴央孤零零地坐在另一边,活像个融不进去的外人。

她咂了咂嘴,默默掏出羃离给自己戴上,与那三人彻底隔绝开来。

半个时辰后,一行人到了知春县县令的宅邸。

赤色屋檐下,夜半惊醒的县令周直已穿戴整齐,毕恭毕敬拱手行礼,“不知贵人到来,有失远迎。”

先下马车的裴既南颔首以对,黄豆大的雨珠从他锋利的下颌线滑落:“深夜到访,叨扰了。”

滴雨如线,久不断绝,嗓音如寒冰融化成的冷水,似有水滴石穿之力,震得周直后背微微渗出汗来。

周直压住喉间颤抖,故作无事,满脸谄媚道:“说来奇怪,我往日沾床就睡,今日竟夜不能寐。原来是冥冥之中,天意让我在此间等候贵人。”

裴既南瞥了一眼周直的困觉脸色,笑了笑。

自觉失言,周直忙弯下腰:“贵人快快里边请。”

裴既南面无表情回头,目光恰好撞上刚要从马车下来的李晴央,她带着羃离,白纱下的身影若隐若现,表情藏于薄纱之后,让人瞧不真切。

在夏汐秋玥的搀扶下,她稳稳下了地,径直朝裴既南走来。

倾盆大雨中,一切事物都朦朦胧胧,她周身还有羃离,理应更是模糊。

可不知是何缘故,裴既南觉得她的倩影格外清晰,只一眼,就映入脑海,挥之不去。

他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越看越觉得她瘦骨嶙峋,担得起“难看”二字,同时也越看越觉得她的身姿不同常人。

疑惑之时,她已走到跟前,直直看着自己,隔着羃离与夜色,他能清楚地感受到那双杏眼中的不卑不亢。

他平生第一次瞧见这样的眼神。

他忽而明白过来,她的身姿之所以不同,是因为她的背脊始终是挺直的,无半分弯曲。

她一身傲骨,即使身躯羸弱处境艰难,亦不曾舍弃分毫。

裴既南眯了眯眼,眸底闪过一丝不明意味。

“裴公子,周老爷。”李晴央说道,她不知此地的礼仪,因此并未行礼,只是同二人打了招呼。

裴既南不慌不忙道:“这是李小姐,我的贵客,望周县长好生招待。”

周直心底感到有些怪异,但还是识时务地按下不表,笑道:“这是自然这是自然,二位请随我来。”他侧身,带着他们走向厢房。

*

水汽氤氲之中,可见一大浴桶,裴既南大半个身子浸泡其中,健硕的小麦色手臂搭在桶边上,头往后靠,喉结凸显,如平地起高山。

他正闭目养神。

近日舟车劳顿,日日不得好眠,难得今日可以休憩一番,他颇为享受此间暖意,眉目舒展,周身放松。

“小姐,水温正合适,可以泡澡了。”不远处传来夏汐的声音。

此别院不大,他和李晴央的厢房挨在一处,因此隔壁的一举一动,他都听得清清楚楚。

裴既南苦笑了下,无奈扶额,手上显现出几条青色筋脉。

实在不是他要偷听,作小人行径,而是他耳力极佳,两房离得又近,声响自然而然就传入他耳中了。

罢了,只要自己不出声,也无人知晓这事。

他抿了抿唇,一动不动躺在浴桶中,打算等李晴央离去再起身。

“哗啦——”

是芙蓉入水的声响。

一副美人沐浴图不禁闯入裴既南的脑海,雾气缭绕的房内,薄纱重重,纱幔之后隐隐现出浴桶的形状,以及少女雪白温润的手臂以及脖颈。

她如墨瀑发散落在水面上,遮住了大半个后背,只露出一小节如玉肩骨,似芙蓉开得正盛时被绿叶遮住了多半,仅有几瓣粉白显现在外。

别致又动人。

裴既南猛地睁开眼睛,他懊恼地摇了摇头,悄然起身,随手抓起黑袍套上,离开这是非之地。

暖热的水珠滴滴答答地往下淌,比几个时辰前湿冷雨水的触感好上几分。

一道蜿蜒水渍从浴桶延伸到床边,“公子?”床铺上传来一道柔美女声,令人耳根酥软不已,随即一双小腿勾住了床幔,半悬在空中,罗裙因此滑落至腰间,引出大片春色,娇媚旖旎。

“下去吧。”裴既南淡淡道,面无表情,声音毫无起伏。

一看便知是县长为他安排的暖床婢,他素来不喜欢这种人。

既为暖床婢,床暖了便退下吧。

女子微微一愣,显然没想到有人见到她还能如此冷情。她一时拿不定他说的话是真是假,思索着自己是否该退下。

一则眼前是贵人,她不愿得罪于他,二则如若这贵人口是心非,她就此退下就错过了飞黄腾达的机会。

短暂的权衡之后,她壮起胆子决定再试一把。

紫蔓慢悠悠从床上起身,双腿交叉旋转,在裴既南眼前晃了两道。见贵人目不斜视,也不出口训斥,她眼含秋波,娇娇说道:“长夜漫漫,何不寻个乐子?妾定能将公子服侍好。”

她将腰肢和肩背拗成诱人曲线,笑得娇美。

以往此招一出,那些达官显贵就如同迷失了心窍似的往她身上扑。

这次她定不会失手。

裴既南眯了眯眼,嗓音中带了几分冷厉:“不要让我说第二次。”

从头到尾,他连个正眼都不曾给她。

言语如冰蚀骨,紫蔓笑容顿时消失,她打了个冷颤,心跳得极快:“是,公子。”

紫蔓迅疾下床,前脚绊后脚地小跑着出门。

骨头这么软,连做个乐子都不配。

裴既南嗤笑一声,眸底尽是鄙夷。

这让他想起那位一身傲骨的殿下。

他笑了笑,来日方长,她定会给他带来不少乐趣。

*

天光大亮,朱门红墙之内,周家别院的奴仆进进出出,忙碌着交谈着,全然不似往日冷清模样。

厢房中裴既南一身鸦黑锦袍,端坐于桌前,面无波澜地看着一封密报。

“王爷,昨夜至今日,无人追赶我等。魏王那边,也无动静。看来昨夜无人逃脱,魏王至今不知消息。”秦敦拱手道,“我们连日奔波,可趁此机会修整两日。”

“手下久无音信,他必会怀疑。以免夜长梦多,我们还是早日回城为好。”裴既南说道,他双眼盯着信笺,言语之间一脸漠然,眉头都未曾抬起。

秦敦眼珠一转,似有满腹心思,又不好明说,停顿须臾后生硬说道:“是。”

裴既南眉头微微一挑,眸中生出几分戏谑,他瞥了一眼这得力手下,嗅到了一股酒香气息。

虽淡,但这与昨夜那暖床婢身上的酒香如出一辙。

要么,是秦敦也出去喝了这款酒,要么,就是从别的人身上沾染的。

他扯了扯嘴角,说道:“修整半日即可,午后出发。”

秦敦顿时喜出望外,欢快应道:“是!”

知道自己猜中了,裴既南无奈扶额,不免劝诫几句:“酒色误人,小酌即可,切勿贪杯。”

“我没喝酒啊。”秦敦不明所以。

裴既南:“没喝酒,更误人。”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他可不愿因那些胭脂俗粉损失一员大将。

不知主公担忧的秦敦拱手一礼,退后一步转身出了厢房,眉开眼笑的,险些撞上迎面走来的秦拾。

秦拾颇为不解:“遇上什么事了,这么乐呵?”

裴既南轻嗤一声,道:“你去查查他身边那个女人,看底细是否干净。”

“是。”秦拾似懂非懂地应下。

他忍不住回头瞄了几眼秦敦,又看向主公。

不知为何,他觉得这两人的神色有一丝相似,都与往日不同。

秦敦是因为有个“女人”搅乱了心,主公又是为何?

他百思不得其解。

“殿下可有什么异样?”裴既南问道。

“殿下昨夜睡得沉稳,既无梦话亦无失眠,一觉就到日上三竿。她醒后,我便来报主公了。”秦拾如实回答。

“嗯。”裴既南轻轻应了声,“沐浴之后,是应该睡得香甜些。”

他抬眼,朝向空中高挂的灿阳,不知在想些什么。

秦拾感觉主公有些古怪,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他目视前方道:“若魏王知晓主公迎回殿下,不知会作何反应。”

“两家斗了这许多年,之后无非是斗得更厉害些。况且挟天子以令诸侯,他这个诸侯,日子定比我难过几分。”裴既南笑道,眼中带着些许得意与畅快。

“是,有了殿下助力,主公宏图大业,必将早日达成。”秦拾说完,想起之前主公同他们说过的计划,眼神忽闪,欲言又止,“那……真的要扶殿下坐上王位吗?”

他们寻了李晴央十数年,期间早已将寻到人后的计划斟酌了好几番。圣皇深得人心,即使她过世许久,仍有不少忠臣老臣,以及支持她的百姓。这些年天下混战,人心疲累,若祭出圣皇之女的旗号,想必会一呼百应。

届时无论主公要做什么事,都将事半功倍,甚至不费吹灰之力。

裴既南目光幽深:“不过是个傀儡皇帝,饿不死就行了,做给天下人看的玩偶,又有何惧?”

望着主公的模样,秦拾垂眼思索,类似的话,主公从前也说过,今日之言却不同以往,其中好似添了些许晦涩难明的深意。

随手将密信甩在桌上,裴既南站起身,背着手大跨步走出去,饶有趣味道:“走,我们去拜见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