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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Sweet2

“来了来了,”盛林财家门口,米英的语气一改对米久时候的冰冷与不屑,反而十足谄媚,他满脸堆笑道,“来得有些早,但愿没打扰到盛少爷休息!”

盛林财嗤笑一声,视线并没有从米久身上移开,他又盯着米久看了两秒钟,才终于大发慈悲般侧身,让出了进门的通路。

方玲最先走了进去,米久还在发愣,后背就忽然被米英推了一下。

米久堪堪回神,不得不也先抬步进门。

不过才一进到玄关,他就忍不住又蹙起了眉心——

盛林财大概是昨晚在家通宵开party了,此时房间里一片狼藉,到处都是残羹剩饭和东倒西歪的酒瓶,空气中弥漫的混杂味道更是令人作呕。

这对还没从晕车的反胃感中恢复过来的米久而言,简直称得上灾难。

米久本就没什么血色的脸颊,瞬间就又白了一个八度。

但此时并没有人关注他。

米英和方玲对视一眼,就忍不住开口问:“是只有盛少爷一个人在家?之前不是说好,说好了令尊令堂…也都会在场吗?”

语气里难掩焦灼。

“叔叔是不是太心急了?”盛林财已经大剌剌又瘫回了沙发里,意有所指般笑道,“说到底这是我个人的事儿,得先我个人拍板愿意了,您才和我爸妈能有得谈。”

明白过来盛林财这是在故意拿捏了,方玲张口想说什么,可不等她出声,米英就抬手拦住了她,咬牙赔笑道:“是这个理…还是盛少爷想得周到…”

可盛林财又不再搭理米英了,他懒洋洋枕在沙发靠背上,仰起头看向一直沉默的米久,故意拿腔拿调问:“米久同学,我俩也算是认识多年了,你难道就没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米久还完全在状况外。

他大概听出来他父亲和后妈是有求于盛林财,或者准确来说,是有求于盛林财的父母了,但依然想不明白,这和他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一定要带他来。

当然,米久同样想不明白盛林财现在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他能有什么话想对盛林财说?

茫然眨了眨眼,米久实在是被胃里的翻江倒海折磨得不太舒服,于是思考一瞬,他还是没忍住开口问:“那个…有水喝吗?”

大概是完全没想到会等来米久这样一句话,盛林财装模作样的神情陡然出现了一道裂缝…

米久抿了抿唇,又飞快补上一句:“不要冰的,谢谢。”

盛林财的脸裂得更厉害了…

盯着米久看了足足半分钟,盛林财才霍然起身,他从客厅角落的储物柜里拿出一瓶没开封的矿泉水,又重重摔上了柜门,转身动作粗暴将矿泉水直直朝米久丢了过来。

看上去像是被气得不轻。

米久惊了一跳,下意识便向后退了半步,避免了被无辜中伤到。

完全get不到盛林财莫名其妙的怒火,米久只觉得这人真是没礼貌到了极点,但俗话说“吃人嘴短拿人手短”,于是米久弯腰捡起落在脚边的矿泉水,还是又对盛林财说了一次“谢谢”。

大概是晕车还没好的缘故,米久整只手都没什么力气,他费了不少劲才终于打开瓶盖,举起递到唇边小口喝了两口。

而米英已经又开始对盛林财赔笑了:“盛少爷千万别在意!我们小久就是…就是有些娇气,绝对没有其他的意思!”

我们小久…

这称呼听得米久一阵恶寒,记忆里十八年,他父亲可都从没有这样称呼过他。

而且…

米久忍不住偷偷撇了撇嘴,在心里咕哝——

他晕车厉害想要喝口水而已,这也能算得上娇气吗?

可米英还在继续说个不停:“虽然是娇气了些,但我们小久是真的温顺又听话!而且还会画画,已经过了…过了海城美院的分数线了!盛少爷有兴趣的话,这就让他给你画一幅!”

盛林财已经原又靠回了沙发里,听了米英的话,他懒散撩起眼皮看米久,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十足做作“哦?”了一声,尾音扬得米久头皮发麻。

米久确实很骄傲于自己过了海城美院的校考线,他的文化课也并不算太差,因此不出意外,等九月他就可以去海城美院报道了。

但这可绝不代表他乐意被当作他父亲讨好别人,尤其是讨好盛林财这种人的工具!

“画不成,”于是米久毫不犹豫摇了摇头,他嗓音很轻,一听就带着些微病气,可语气却又是坚决的,甚至隐约透出两分不满意味,“画笔画纸我都没带。”

“你这孩子!”这下还没等盛林财说话,方玲就急道,“盛少爷家还能没个纸笔了?”

米久淡色的唇抿了起来。

“没关系没关系,”可盛林财这时候竟又装起大度来了,“画不成就不画,我本来对画也没什么兴趣。”

米久并未因他这份忽然的大度就放下警惕。

果然,就听米英立刻巴巴问:“那盛少爷对什么有兴趣?你说,只要我们小久会的,他肯定都愿意做!”

“我有兴趣的也不是什么为难人的,”盛林财目光从始至终都落在米久脸上,他朝米久嘻嘻一笑,揶揄道,“我给你看个视频,你绝对就懂了。”

边说,盛林财边就摸过手机低头划了两下,转而把手机举了起来,屏幕转向米久的方向。

米久只抬眸看了一眼,眉毛就皱得更紧了。

他就知道盛林财这人不会有什么好主意!

屏幕上赫然是个戴着仿真猫耳朵,正一边做出种种可爱动作,一边清唱《学猫叫》的男主播!

米久对男主播本身当然没有任何意见了,他有意见的是——

凭什么要他对盛林财做这个?

盛林财既不是他的朋友,也没有给过他丝毫帮助。

何况…何况今天是他的生日。

凭什么明明是他过生日,却还要他委屈自己去讨别人开心?

偏偏盛林财还极讨嫌挑起眉毛,一叠声问米久:“看见了吗?是不是很简单?你站那么远看得清吗?看不清就过来我身边看。”

嘴上不停,盛林财竟还干脆展开了一条手臂平放在沙发靠背上,像是在示意米久给他留出的位置。

米久彻底被油腻到了。

“害羞了?”可很显然,盛林财完全不觉得自己油腻,他大概觉得自己魅力无穷,那条展平的手臂转而又抬起来,撩了下仿佛打了十吨发蜡的刘海,盛林财把手机屏幕转回去又戳了两下,镜头便对准了米久,“别害羞,你做出来一定很可爱,不信我给你录下来看。”

米久瞳孔骤然一缩。

“录下来看…”

这四个字精准切中了米久先前的记忆,那个源于盛林财的“镜头”,最终难以承受舆论非议退学的女生模样在米久脑海中一闪而过,米久下意识攥紧了手中矿泉水瓶。

“我不会,”迎上盛林财视线,米久一字一顿道,“你有兴趣就该去看主播。”

语气是很硬邦邦的,但却因为他绵软无力的嗓音,让这句话听起来并没有什么威慑力可言,反而像是小孩在闹脾气。

不过或许是没想到米久会拒绝得这样干脆果断,盛林财微微一愣,忽然就又笑了一声。

“温顺又听话?”他故意重复米英之前说过的话,边说,盛林财边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大步走到了米久面前,冷嗤一声,“我是真没看出来,我只看出来了,敬酒不吃吃罚酒!”

最后一个“酒”字字音落下,盛林财忽然伸出一只手,手指大力钳住了米久的下巴!

这个动作太猝不及防,米久根本没来及躲开,他只觉得全身毛孔都在这个瞬间张开了,下巴被掐得很痛,而盛林财身上烟酒与香水混杂在一起的古怪味道,仿佛正顺着米久的每个毛孔争先恐后往里钻。

米久的反胃感在这一刻陡然达到了巅峰,他毫无血色的唇瓣抿成了一条直线,如果不是从早上起来到现在根本就没吃什么东西,米久真的很怀疑自己会直接吐在盛林财身上…

可还不仅如此,气管里泛起的痒意也愈来愈明显了…

米久拼尽全力挣扎起来,想要摆脱盛林财的钳制。

大概是他反应真的太过激烈,米英怕他什么病发作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一时间脱口道:“盛少爷你…你犯不着动这么大怒!左右等你们结婚以后,米久还不是都听你的,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吗!”

结婚?结婚!

费力挣扎间的空隙,这两个字猝然钻入米久的耳朵,如同一记重锤重重砸向米久的脑袋,砸得米久有一瞬头晕眼花,耳朵甚至都开始出现了嗡鸣。

原来…这才是他父亲和后妈的真正目的吗?

这才是今天所有反常的源头。

米久嘴唇微张,却没能说出话来,反而迸发出一阵急促而又剧烈的咳嗽。

他咳得是真的很厉害,一声紧接一声,连带呼吸声都好像变重了,原本苍白了无血色的脸颊更是被激得泛起了红,但一看就是不正常的潮红。

而那双原本黑亮的眼眸中,此时因为分泌出的生理性泪水,像是笼了层薄雾,显得分外水润而又朦胧。

是个人都能看得出这样的米久很难受,可也是个人大概都不会否认,这样的米久看起来,更惹人怜惜了。

盛林财短暂恍了个神,手指下意识便松了力道,终于放开了对米久的钳制。

但米久的咳嗽却并没有立刻停下来。

喉咙里的痒意确实还没有完全缓解,但又好像不单如此了。

米久心底蓦然升腾起一股极其隐秘的快意,亦或像是走到绝路处,唯一攥住了这一根稻草——

是不是他咳得足够厉害,盛林财就会被吓到不敢和他结婚了?

而事实好像确实如此,盛林财是真的被吓到了,短暂因为美貌的恍神过去之后,盛林财不自觉向后退了半步,皱眉道:“你这…这到底什么情况?怎么还咳个不停了?我刚刚可没碰过你脖子!”

和之前拽上天的模样对比起来,盛林财现在明显底气虚了很多。

“喝水!”米英对着米久急吼,“你手里不是有水吗你为什么不喝!”

方玲硬着头皮编造借口:“盛少爷别怕,这不是什么大问题的,就是…就是下雨着凉了!刚刚又乍一听到要和你结婚太激动,才一下咳起来了!”

米久简直对他后妈这睁眼说瞎话的能力叹为观止了。

怕坐实了这个离谱到天边的借口,喉咙里刚刚那阵痒意也确实暂时缓解下来,米久终于渐渐止住了咳嗽,他又打开瓶盖,缓缓喝了两口水平复。

盛林财语气怀疑:“就只是着凉?”

“当然…”

“不是着凉。”米久忽然出声,打断了米英的谎话。

咳了这么长时间,米久嗓音明显比刚刚更为虚弱了,他近乎是用气音一字一句道:“着凉不至于这样,是我有病,咳嗽变异性哮喘,后面很有可能会发展成典型哮喘,哮喘你应该知道的?搞不好就会死。”

米久讲这句话的时候,一直都在观察盛林财的反应,于是他欣喜发现,在讲到最后“死”这个字眼的时候,盛林财脸上明显划过一瞬足矣称之为惊恐的神情。

“你胡说八道什么!”米英猛然提高音量斥道。

米久却并没有被这一句呵斥吓到,他转头看向米英,轻声反问:“我是不是胡说八道,您不清楚吗?还是您觉得如果真的让我和盛林财结婚了,能一直瞒着他,更瞒着他爸爸妈妈?”

米久这句话说得轻飘飘,却确实给米英和方玲敲了警钟——

他们是刚刚一时心急才会编造出所谓的“着凉激动”这样的小儿科谎言,但就算米久现在不说,过不久盛林财和他父母也都会知道的。

毕竟如果真的要联姻,盛林财的父母又怎么可能不把米久从里到外都查得一清二楚?

这下盛林财已经完全相信米久的话了,且他同时还想起了高中时候,一起玩的狐朋狗友好像确实感叹过不止一次:“可惜了,二班米久长那么好看,但身体好像不怎么样,三天两头就在请假,这种的我可不敢玩!”

“叔叔,”盛林财看向米英,做作一摊手,端起了架子,“您这是不是不太厚道?搞了半天送我个病秧子?好看是确实好看,可这只能看不能碰,碰一下就得出毛病,还处处都需要人伺候的…我可伺候不来!我看联姻什么的就还是算了,我不玩了!”

盛林财这话说得太过直白,没有丝毫转圜余地,米英和方玲顿时都急了起来,方玲情急之下甚至直接拽住了盛林财衣服,试图挽回:“等等等等!盛少爷这话可就不对了,就算以后米久真出什么问题了,那也不会劳烦你来伺候是不是?”

“你们现在说得好听,”但盛林财大力甩开了方玲的手,冷笑一声道,“等真出问题的时候,你们能不借机问我爸妈要更多钱?”

心里算盘乍然被这样放在明面上掀翻,方玲和米英一时心虚,没能立刻再接上话来。

盛林财也懒得再同他们讲话,转身便朝自己房间走去。

只不过转身前,他又看了米久一眼,一只手抬起来,像是想要再手欠占次米久的便宜,但大概是又怕米久像刚刚那样犯病,于是犹豫半天,最后也只迎上米久警惕目光,贱兮兮一笑,悻悻放下手回了房间。

米英和方玲又向前追了两步,可盛林财已经回到房间并关上了门,知道今天再留下来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了,无法,两人对视一眼,只好不甘拖着脚步往外走。

而米久早在盛林财转身回房间的时候,就率先走了出去。

其实他原本是不想等米英和方玲的,他现在也根本不想回家,可电梯一直没到,盛林财家还住在最高层28楼,米久不得不一直站在电梯口等。

于是结果就是,电梯到的同时,米英和方玲也出来了…

米久无声叹了口气——

自己今天真的是过生日吗?为什么这所谓的寿星运气能烂成这样!

“两千万!”毫不意外,一进到电梯里,米英就再也控制不住咆哮了起来,“那可是两千万你知道吗?就因为你,现在这两千万打水漂了,老子我一分钱都拿不到!老子养你十八年,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吗!”

米久忽然很想笑,他很想问一问米英,所谓的养他十八年,是不是就为了今天,在他终于成年的时刻,能把他卖个好价钱。

但米久最终也没有开口,因为答案如此显而易见,问了也不过是自取其辱。

而方玲更是再也维持不住一直辛苦伪装的和善,她尖声大骂起来:“赔钱货!让你配合听话你偏要对着干,还碰一下就咳得像要没命了一样,你果然是和你妈一样的赔钱货!”

“滚出去!”米英瞪着眼睛看米久,眼底仿佛能喷出火来,“没用的东西给我滚出米家!从今以后,老子没你这个儿子,也不准你再踏进米家半步!”

他最后一个字音落下的瞬间,电梯“叮”一声,正好到达一楼。

电梯门打开的瞬间,米英忽然抬手朝米久后背重重一推,将米久直接推出了电梯。

米久下意识扶住了一侧墙壁才堪堪稳住身形,没有直接摔倒在地。

靠墙站了两秒,米久缓缓回了下头,身后电梯早已合上了门,载着他暴怒的父亲和后妈通向负二层的停车场。

米久轻轻眨了眨眼,眸底晕开茫然。

原来人在面对突如其来的大变故时候,是很难立刻有什么情绪的,有的只有一片空茫。

就在五分钟前,亲耳听到盛林财拒绝了结婚,其实米久心底还升腾过一瞬喜悦。

他当然也想到了他父亲会生气,也想到会受到惩罚。

但毕竟米久今天才刚刚满十八岁,尚且没有遭受过社会毒打的少年人还是太过天真了,米久所能想到的最大惩罚,也不过是被关禁闭,被限制零花钱而已。

他还想没关系的,两个月后他就要去上大学了,这样的惩罚他可以接受,也有办法解决。

却没想到…

没想到在他父亲眼里,原来失去用处的棋子甚至不必要被惩罚,直接丢弃就够了。

走出住宅楼的大门,瓢泼大雨兜头浇下的瞬间,米久心底忽然后知后觉般,蔓延开了两分委屈。

并不是很汹涌的那种,而是细密如丝,拉扯着整个心脏都酸涩地疼。

明明他什么也没有做错…

什么也没有做错,可却要被妈妈放弃,要接受突如其来的后妈和同父异母的弟弟,从而在家里彻底变成一个多余的透明人。

一个月前,米久以为这样的生活已经足够糟了。

但直到今天…今天才终于让米久意识到,原来生活糟糕起来真的可以像个大洞,深不见底。

可今天是他的生日,18岁生日…

米久以前其实幻想过,18岁生日这天要怎么度过。

幻想过不止一次,中规中矩的生日宴想过,略显疯狂的个人游也想过。

不过无论怎么想,那总归都是满载鲜花与祝愿,欢声与笑语的。

总不可能是像今天这样的。

米久淋在大雨里,浑浑噩噩向小区出口的方向走。

他感觉脑袋很重,腿却又有些发软,整个人都是昏沉的。

忽然间,就在快要走到小区大门的时候,或许是地上湿了的大理石砖太滑,亦或许是米久实在头重脚轻到了极限,总之,在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直愣愣跪倒在了地上。

膝盖处传来的强烈痛感终于让米久清醒了两分,他手掌撑地想要站起来,但还没来及动作,一辆车就从身边疾驰而过,溅了米久一身水花。

米久下意识抬头去看,在看清车牌号的瞬间,米久再也没能忍住,眼泪忽然夺眶而出。

那是米英的车。

米久用力咬了咬舌尖,缓了两秒钟,他整条手臂发力,终于把自己撑了起来。

环顾了一下四周,大概是今天的雨实在太大,米久一个人影都没有看到,不过好在不远处就又有一幢住宅楼。

忍着膝盖的疼痛,米久一步一顿,终于缓慢把自己挪了过去,在暂时有房沿遮挡的台阶上坐了下来。

低头去看,米久这才注意到,自己刚刚那下是真的摔得不轻。

甚至摔破了西装裤,膝盖同样已经破了皮,正往外渗出鲜血。

发丝上滴落的雨水,眼眶中滑落的泪水,伤口处流落的血水…

一同坠落向地面,与雨滴融为一体。

简直像是悲剧电影里最受欢迎的镜头。

米久想,大概不会有人比现在的他更落魄了。

但也不能就一直在这里落魄下去。

至少…至少要先叫来一辆车再说。

这样想着,米久便从口袋里摸出了手机。

解锁,米久吸了吸发酸的鼻子,泛红的鼻尖微微翕动。

手机上弹出两个未接来电,米久微微一愣。

不过很快,他就明白过来了——

自己睡觉时候习惯静音,等早上醒来再调成有声音的,不过今天早上被仓促叫醒,一整个上午甚至都没空碰手机,自然也就忘了调成有声。

想到这一整个上午的忙碌,米久忍不住又自嘲扯了扯唇。

不过…未接来电是个陌生号码,米久犹豫要不要回拨回去。

他想不出现在这样的时候,还能有什么人找他。

米久甚至苦中作乐想,总不能再来个被安排同他结婚的。

其实米久也不是真的抵触结婚这件事情本身,虽然他今天才满十八岁,半个月前才高中毕业还没有念大学,但联姻这种事情,在他们这种所谓的上流圈层实在太过常见了。

因此,米久抵触的,只是盛林财这个人。

不要说结婚了,他根本就不想和盛林财有任何交集。

如果…如果今天见到的人是盛林野的话,那大概会是个和现在截然不同的结局?

两秒钟后,意识到自己在胡思乱想什么,米久猛然抬起手,用力拍了拍自己脸颊。

他想得也太不切实际了。

像盛林野那样的天之骄子,想要同他联姻的人不知道一个操场够不够站,就算真的要联姻,又怎么可能轮得到自己?

米久认真思考了一下,觉得自己这辈子会和盛林野有的最大交集,也就是他们能同为海城美院校友这一条了。

这前提还得是他文化课没有翻车,确定能被海城美院录取…

又晃了晃脑袋,米久不再让自己想没意义的事情,转而准备点开打车软件叫车。

他也不准备回那个未接电话了,如果对方真的有事情的话,应该还会再打来的?

不过,或许人生有时候真的就是这样玄妙,米久悬在手机屏幕上的葱白手指才刚刚一动,手机竟就突然震动起来——

是那个陌生号码,竟然真的又打了过来!

米久立刻划了接听,礼貌开口:“喂?你好?”

可略微令米久意外的是,手机听筒中并没有第一时间传出回应,雨声太大,米久也不太能分辨出那边有没有呼吸声。

“你好?”米久只好再次开口,又多问了一句,“能听见我说话吗?”

问完,米久又等了大约五秒钟,在他又一次准备发问的时候,听筒里才终于传出了一道男声:“能听见,你好,米久。”

米久下意识把手机微微拿远了,又抬手揉了揉耳朵。

因为…这道男声的音色,实在是好听得有些过分…

低沉磁性,又染着微微哑意,尤其是,尤其是叫“米久”两个字的时候,有种让米久说不上来的奇妙感。

并不觉得反感,只是…

只是太苏了,简直像贴着耳边在叫他一样。

又发了两秒愣,米久才意识到自己还没有回答,他忙出声问:“你是?”

手机那头的人温声答:“我是盛林野。”

米久:“!”

完全出乎意料的回答让米久下意识攥紧了手机。

大概是因为不到五分钟前才胡思乱想过这个人,米久不自觉就变得紧张起来。

“盛…盛先生您好,”连带他的语气也变得局促了,“您找我有事吗?”

大概是听出了米久的紧张局促,手机那头静默一瞬,再响起时,语气竟就变得更为低缓了:“我有个不情之请,想同你见面谈一谈…”

微顿,男人又补上一句:“可以吗?”

作者有话要说: 盛少爷:请你和我原地结芬!

下章就见面哄老婆了!

——

来惹这章为了写完这个情节点所以很粗长~

再说一下哈,本文是纯感情流,所以小可爱们可以放心,后续小久的渣爹后妈出场不会多,且可以说出场就是在被打脸的hhhh,毕竟我们少爷重生回来就是为了好好弥补遗憾,好好宠老婆的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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鞠躬,非常爱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