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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双醒来

朝会结束后当晚,定远侯府。

夏夜的寒意如潮水般涌来,周围的景物在夜幕的笼罩下显得模糊不清。

婆娑树影间,隐约看到两道人影在窗边谈话,正是祁璟安和沈玦。

祁璟安见到沈玦坐在桌子另一侧,穿着披风,摘下帽子,显出憔悴的面容。

便立刻单膝跪地,向他请安。

沈玦将祁璟安扶起,接着叹气道;“璟安,你我之间,不必如此生疏。”

祁璟安顺着沈玦的台阶下,坐到他对面,给双方都到了一杯茶水

只是笑道:“礼不可废而已,府中简陋,比不上皇宫,凑活着喝吧!

沈玦笑道:“当然,当年最难的那段时候,吃过的苦比这多多了。”

祁璟安笑了笑,没接话,接着问道。

“对了,你今天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沈玦将那封扔在朝堂上的信函交给祁璟安,接着说道:“岭南那边,怕是要不太平,这朝中我能信任的人本就不多,你替我去看看。”

祁璟安看完信函之后,眉头紧锁,眼神锐利如刀,一股怒气在胸中翻涌,右手握拳。

“他们怎敢如此,岭南的南泽将军战死后,实力本就被大幅削弱,若军需不到位,这仗又该怎么打?”

“是啊,良将难得的道理,朕都懂,朕已经吩咐下去,军需明日就能准备好,到时你去一趟,看看这岭南的水到底有多深。”

沈玦看到祁璟安的神情,心中那块石头放了下去。

“朕明日还要上早朝,就不多留了,明日等你的准信。”

沈玦带着继续戴上披风,随行的侍卫护送着这位永昌帝出了门。

正要到门口时,沈玦突然回头,看向站如松柏的祁璟安看他离去,忽然笑了。

“璟安,你与菁儿的婚仪回来再办吧,朕祝你马到成功。”

“谢圣上!”祁璟安弯腰行礼。

待沈玦离去后,祁璟安身后出现一个人影,正是燕回。

燕回疑惑道:“主子,你为何要接下这桩苦差事,且不说那南泽将军生前与我们将军不和,就拿之前来说,您几次去岭南不都是吃了亏才回来。”

祁璟安恢复到往常沉稳的样子,拿着桌上的茶盏,看向落入茶中的一轮月亮。

接着笑道:“当然是去找我的情人儿啊。”

“不早了,快回去睡吧!明天怕是要有一场硬仗要打。”

祁璟安将盏中茶一饮而尽,接着便回到了自己房间。

燕回捉摸不透,反正天塌下来也有自家主子顶着,索性也抱着剑回去睡觉了。

第二日早朝,金銮殿内。

宫门缓缓推开,早晨金色的阳光撒在青石板上,文武百官身穿红色朝服,手中执笏板,肃然有序地进入大殿。

沈玦端坐于龙椅之上,身着金黄色的衮袍,头戴冕旒。

司礼官高喊:“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站在前排的工部侍郎走出。

“臣要弹劾定远候的幼子,祁渊,他于京都大街上公然私自打架斗殴,引起民愤,有为官作伥之嫌。”

沈玦隔着冕旒,看向祁璟安,沉声问道:“哦,可有此事?”

祁璟安跪于殿上,接着说道;“却有此事,是微臣处置不当,愿接受处罚。”

刑部侍郎此时出声:“按我朝律法,公然挑衅斗殴,杖责二十,若以为官者犯,则双倍处罚。”

大殿上一时竟无人出声,端看着这位定远候的世子如何应对。

祁璟安双膝跪于大殿之上,却也有一番傲若松竹的骨头。

此时吏部侍郎陈实成执笏进言:“圣上,运往岭南的军需已经凑齐,今日便可出发,只是这护送粮草之人怕是不太好选,不如让世子去,带功赎罪。”

沈玦轻声道:“你可愿意?”

祁璟安以头叩地,接着说道:“微臣领旨,谢主隆恩。”

司礼官又是一声:“退朝。”

众官员逐渐散去,祁璟安仍然跪在原地,早朝结束后没多久。

“啪啪啪”,一阵阵板子拍到皮肉上的声音传来,细看已是皮开肉裂。

下朝的官员看到这场景无不感慨定远候世子家风清正,有乃父之风。

没过一刻钟,祁璟安就已经受完刑,燕回看到自家主子的模样,怕自家主子摔倒,还特意上去搀扶一把。

祁璟安顺着燕回的身体,行动不便,脸色看上去也十分苍白。

他强撑着对燕回说:“我没事,老头子打的比这狠多了。”

燕回在心中暗骂这狗皇帝,让人给他办事,还要给人一棍子。

回到府邸卧房后,祁璟安再也撑不住,晕倒在自己的房间内。

燕回焦急地喊道:“主子,主子你撑住啊!我给你去叫郝大夫去。”

祁璟安的意识再也撑不住,混混沉沉,一片白光之中,他仿佛看到了当年往事。

他自幼长于西北,在草原上跑马是常有的事,最远处,甚至到过疆北一带。

十六岁那年,西北疫情严重,家中父兄在前线与乌托人打仗,军务繁忙,管不着他。

一日,他与母亲一同在城中施粥,却有歹人掳走了母亲和他,家中管家用自己的儿子交换,掩人耳目,护住了他。

他知道掳走母亲和自己朋友的是那帮可恶的乌托人,想借此威胁父兄,并且隐隐听到他们即将要与哈奇族联盟,出其不意攻打西北。

祁璟安逃出绑架的部队时已经快到了边境线,他带着边城的士兵将母亲救出来之后,经审问发现哈奇族不仅仅与乌托族联盟,还连带着其他小部落的首领准备攻打疆北。

祁璟安自边境线一边找信任之人向父兄报信,一边向疆北日夜奔袭,没有浪费一刻,到了疆北大营时已是蓬头垢面。

守在营外的士兵根本看不出这是往常时不时来串营的“威武小将军”,将他拦在门外,不让他进去。

可是祁璟安根本没有信物证明,他认识的人也不在外营,活了十六年,到哪里不是众星捧月,还有这紧急军情,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当时差点跟守营的将士打起来。

此时一位女子正巧要进营,看到两人争论的场景,她顿了顿,拿出手中的玉佩向将士出示,将士便恭敬地让她进去了。

祁璟安此时伸出手抓住这女子的衣袖,连日的奔波早就让祁璟安不再是当初的“贵公子”模样,这一抓就在她身上抓了个灰扑扑的手印。

女子疑惑的看过来,祁璟安看到这人有反应,觉得有希望。

焦急道:“姑娘,我有急事找镇国候,不知能否通报一声。”

看着那双澄澈的眼神,沈璟便点了点头。

守卫的将士这才放行,跟着沈璟一路走至主营,祁璟安才注意到自己还没放开抓住她衣袖的手。

祁璟安直到向镇北侯禀明实情后,心里才算松了一口气。

这时才注意到沈璟仅着一身月白色的素衣,没有任何花纹,而自己的手一直抓着她的衣服,蹭的那一片不仅捏皱了,还沾上灰土,实在很不好看。

镇国侯看到这位好友之子十分勇猛,特地令他做先锋,派他去攻打其中的一个小部族。

这部族虽小,战法却精妙非常,祁璟安最后竟吃了苦头,被困在其中。

最后是沈璟来救的他,沈璟在战场的一处角落里找到的祁璟安,将士尸横遍野,有敌人的也有自己人的。

沈璟能看出来他的状态十分不好,被接回大营时,虽然面上冷静自然,但是心中怕是留下了不小的伤痕。

祁璟安自那次之后就经常跑到疆北大营来,明眼人都看的出来,他是在寻沈璟。

不过沈璟不是天天都会出现的,祁璟安运气好了一个星期能见到一次,运气不好一个月也见不到影子。

除却第一次之外,祁璟安每次见到沈璟的时候,她都作男子打扮,回到营中时也总是伤痕累累。

他看在眼里,也问过沈璟到底发生了什么,可她总是摇摇头,不回答。

祁璟安不止一次问过镇国侯沈璟的身份,但镇国侯只说,要等到沈璟自己告诉他。

就这样春去秋来,一岁光阴已过,祁璟安堵住即将要离开大营的沈璟。

“我们也认识一年了,你能否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啊?”

祁璟安之前也是声名赫赫的小将军,他精通很多东西剑术、排兵布阵,但他唯独不知道该怎么搭讪。

沈璟看到他羞涩的样子,轻笑一声,恰好此时旭日东升,撒下一束阳光,照在祁璟安的脸上。

沈璟忽而转头看向朝阳,笑道:“我叫旭璟,旭日东升的旭,璟策妙算的璟!”

接着便翻身上马,离开疆北了,马蹄带起扬起的沙尘,远远地看上去,女子一身素衣骑着白马,像是沙地里坚韧的胡杨,坚韧不拔。

自那以后,祁璟安每次去疆北大营都没有寻到沈璟。

他也曾暗地里向父亲和疆北的叔伯打听过,但都没有得到具体的消息,只是知道这位姑娘是镇北侯的师妹,还有就是她去了岭南。

且不说西北离岭南万余里,到了岭南之后该如何寻人,都是大问题。

但每次西北军遇到去往岭南的任务时,祁璟安总是十分积极,去的次数多了,西北军都知道,祁璟安在岭南有个求而不得的心上人。

整整两年,直到祁璟安十八岁冬季那年,西北往正与蜇掖打仗的岭南运输一套特殊的军需物资。

岭南深处,层峦叠嶂,大雪封山,物资只能一批批一点点的走。

等运送到最后的时候,祁璟安在后面殿后,正要松一口气时,忽然雪崩落下一块大石将入口阻塞,只能另觅它法离开。

隔着山头,祁璟安向对面的人传了声:“护送物资要紧,你们先走,我随后就来。”

对面的人听到这位小将军的话,也就知道他没有危险,便让祁璟安先在这等着,等到了城中找人来接他。

祁璟安这边看到雪越下越大,天气也越来越冷,正巧看到这附近有一处山洞可以容身,便孤身一人前往。

漫漫大雪,祁璟安刚刚踩在雪地上的脚印,没过一会儿就消失不见。

进入山洞之后,祁璟安隐隐感到温度回暖,双手搓了搓手。

看到山洞规模挺大的,祁璟安往里走,注意到石壁上有水珠,远处隐隐有黄色的火光闪烁。

握紧手中的匕首,像一头蓄势待发的狼,随时做好攻击的准备。

拐角处,正要发起攻击的时候,被突然出现的身影擒住,手中匕首被卸掉,双脚被缠住,袭击之人的手握住喉咙,纤细而冰凉,仿佛一击致命。

祁璟安背对这人,看不到此人模样,只能感受到她的发丝轻轻扫过脖颈,微微发麻。

还没等祁璟安说话,那人先开口,说道:“你是谁?此行来的目的是什么?”

“我是此行被派来运送军需的官员,我只是个小官,还望壮士网开一面。”

祁璟安特意将话说的微颤颤的,身后那人听到他说的话忽然轻笑一声。

接着用身旁的麻绳将祁璟安捆束起来,接着“嘶啦”一声,仿佛是牙齿将什么东西撕裂的声音,但放在自己喉咙的左手还是没有放开。

祁璟安感受到自己的眼睛上仿佛蒙了一层黑布,接着那人把他摆正,两人正对着。

但祁璟安却看不到那人的脸庞,那人却能清晰的看到他所有的表情。

感受到冰凉的金属贴近自己的脸庞,那人用匕首侧面划过面容,仿佛在描摹轮廓,也像在确认些什么。

忽然一阵声音传来,“这样美的一张脸庞,若是划破了不知要有多少小娘子伤心呢?”

听到熟悉的声音,匕首下的人猛然颤抖,沈璟原本贴在祁璟安脸庞上的刀刃不小心划过,留下一道血痕。

“旭璟是你对吗?”祁璟安猛然问道。

“真是不禁逗呢!”沈璟帮他解开麻绳,只解了左手,祁璟安腾出手后立即将放在自己眼上的黑布摘下,入目看到的是青丝散落一地,日思夜想多年的人贴近自己的模样。

因为绳索在后面系了死扣,所以沈璟几乎是环抱这祁璟安的。

祁璟安看到这样的姿势,双颊忽然染上两片红晕。

沈璟没想到他会那么快揭开发带,一时间也有点尴尬。

不过看着祁璟安呆愣的模样,沈璟不禁就想笑。

一如当年初见时,像一只迷路的小狗,当时灰扑扑的,现在啊,湿漉漉的。

沈璟是这样想的,也这样做了。

祁璟安看到沈璟坐在他面前忽然笑了,虽然也挺好奇她在笑什么,但还是没敢问。

仿佛注意到了祁璟安疑惑的眼神,沈璟清咳一声,说道:“没什么,就是把我的发带还给我。”

祁璟安这才从呆愣中回神,注意到沈璟散落的头发,紧忙把左手中握着的黑色发带还给沈璟。

面前的柴火“噼里啪啦”的燃烧着,两人分别坐在两旁,烤着手和外套,增加体温御寒。

“你怎么会到这里啊?”祁璟安刚问完这话就想扇自己两巴掌,为什么来这,当然是因为人家想啊。

“我在南征军中任职,被派来打仗的。”沈璟一手挑着柴火,一手托着下巴轻声回应道。

“嗷嗷,这样啊!”祁璟安干巴巴的回应。

“那,你在南征军中任什么职位啊?”祁璟安刚说完这话,又想抽自己。

沈璟挑了挑眉,回道:“没什么?干些指挥人的杂活。”

“那你,在这里过的开心吗?”

“倒是没人问我这个问题,你是头一个,嗯,应该挺开心的。”

“你去过西北吗?”祁璟安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问出了口。

“没去过,但听说西北那边被祁将军治理的很好,百姓和乐。”

沈璟从身后拿出水囊喝了一口,接着递给祁璟安。

“那你想”跟我回西北看看吗?,祁璟安接回水囊,口中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沈璟打断。

“好了,快睡吧,得等到明日白天这雪才能稍微小点,要不然赶不上人来接你了。”

说完这话,沈璟便躺下休息了。

祁璟安则是喝了一口水囊里的水,接着猛咳一声。

“这哪里是水?明明是烈酒!”

祁璟安在心中念道,随后将辛辣咽入喉中。

看向已经侧卧在一旁的沈璟,默默躺下,只是睁着眼,一夜无眠。

沈璟一早上起来看到这人眼下面两团青黑,差点没笑出声。

祁璟安也知道自己昨晚没睡好,现在一定状态不好,心中懊悔莫及。

“我们去外面看看雪有没有下小一点吧?”祁璟安转移话题说道。

“好。”沈璟回应道。

但外面的雪越下越大,不仅没有下小的趋势,还越下越大,积雪都快要淹没至洞口的一半了。

两人艰难的把雪除开一条路,看向外面,但雪下的太大了,原本来时的路都已经被淹没看不清方向。

祁璟安看到时竟然还觉得有点庆幸,随后在脑子里想,自己一定是疯了。

好景不长,不仅没有等到来接的人,白日里能吃的食物和柴火也烧的差不多了,更糟糕的是,当晚,沈璟就发起烧来。

祁璟安将用剩余的烈酒将沈璟的肌肤擦拭,给她物理降温,但是沈璟并没有好转,反而额头上的温度越来越高。

祁璟安焦急的看着躺在地上高烧不退的沈璟,不敢走太远。

将自己身上的御寒衣物脱下,又从外面捡了些半干的柴火,维持室内的温度。

情况直到半夜才有所好转,沈璟一睁眼看到的就是祁璟安只穿着一件薄薄的中衣侧躺在自己面前的样子。

意识渐渐回神,发觉自己身后是柔软的衣服,才知道这傻子把自己的衣服给她取暖了。

果不其然,沈璟伸手去摸祁璟安头的时候一片滚烫,勉勉强强地把他的衣服穿好。

看到快要燃尽的柴火,沈璟正要出门时,却发现自己的手被这人勾住。

祁璟安烧的满脸通红,嘴里喃喃道:“别走。”

沈璟一时竟然没挣脱开,看到他这粘人模样,不禁伸出另一只手摸了摸他的头。

笑道:“我会不会走的,马上就会回来了。”

将手中的清霜剑放到祁璟安手中,便离去了。

等到祁璟安醒来的时候,身边没有任何人,只剩一点快要没有的星火和手中的一柄剑。

他就这样等啊等,因为记得意识模糊的时候,旭璟说过她会回来的。

就这样过了两天,祁璟安去外面找食物的回来的时候,忽然听到山洞里有动静,以为是旭璟来了。

手中的果子散落一地,祁璟安高兴地往里面走。

却发现进入洞中的是来接自己的官员,临走时,他怕沈璟回来时找不到自己,特意用自己匕首留了字刻在山洞里。

只是自那以后,无论他去岭南多少次,祁璟安都再没见过沈璟。

那年岭南与瓯越一战,战况惨烈。

南泽将军战死,整个南征军乱作一团,祁璟安特意去寻她,看她是否安好,当时他真的特别想告诉她自己的心意。

可是他到岭南之后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她,唯一留下的清霜剑他寻遍了整个南泽军,都说没有一人使用这把剑。

他不信她真的死在了那场战争中,他不信。

那样厉害的一个人,怎么能被随便打倒?怎么可能会轻易的消失于战场上。

他甚至还不知道她的真实名字,后来他多次去过岭南,都没有寻到一个叫旭璟且如她一般耀眼会使清霜剑的女子。

后来他借酒消愁,家中以为这段时日过去就好了,谁年轻时还没受过几次情伤呢?

即使后来到了束冠,祁璟安还是没有丝毫对于儿女情长的兴趣,父兄长辈都开始为他着急。

就连燕回都被明里暗里的问了好几次,其中细节他也是真的不知晓。

他也只能敷衍道:“主子他喜欢上了一个人,却求而不得。”

其实祁璟安自己都不明白个怎么回事,只是眼中入了她一人之后,便觉得其余人都上不了心。

祁璟安想着自己的心里和眼里定然都是一个人才行,若是娶了不喜欢的人,不仅对不起旭璟,也对不起所娶的那位女子。

即使与沈菁,祁璟安也是想着定要与她说清楚才好。

*

意识慢慢回笼,沈璟看到熟悉的帷幕,才发觉自己方才做了一场过去的绮梦。

她用手抚上额头,慢慢起身,意识到自己已是沈菁,摇了摇头。

面前首先出现的是一位妇人,看上去十分眼熟。

接着往两边看去,是颂儿和封翎羽一脸担心的看着她。

她用手支撑着要起身,旁边妇人看到她的动作,贴心的把枕头放在沈菁的背后。

接着颂儿手中的药碗,沈菁一口一口的斟着。

这时,妇人出声:“郡主,我叫穆倾,是你母亲长公主的好友,方才是我不慎发了病,实在是不好意思。”

沈菁把空的药碗还给颂儿,向穆倾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封翎羽此时出声想要解释,却被穆倾拦下,并让众人出去。

颂儿虽然担心,但还是在沈菁的眼神示意下出去了。

“郡主,我想你大概知道自己中的牵丝蛊不同寻常,但今日,我可以为你解开。”

穆倾说这话时,眼神温柔,看着沈菁的眼神像是自己的珍宝。

沈菁顿默了一会儿,像是在考虑些什么,然后出声拒绝。

“夫人,我自己的身体我有数,况且这蛊我知晓的,解开怕是要付出很大的代价。”

穆倾此时又笑了,仿若和煦的春风。

“郡主,我这一声啊,没什么所求的,就是之前曾有过一个女儿,可惜后来夭折了。”

说到此处,穆倾的眼神也变的悲戚,眼神之下暗藏着一丝疯狂。

“也算是一场交易,我给你解蛊的过程中,能不能喊我一声娘?”

说到此处,穆倾眼中有隐隐泪光,声音微微哽咽。

“其实长公主当年怀孕的时候,还跟我说过呢,等到你出生,便认你做我的干女儿。”

沈菁看着穆倾,发现她的头发已经白了大半。

罢了,权当圆了一个母亲的心愿了。

只是沈菁想要说那个字出口时,喉中像是被哽住了似的,怎么也发不出声。

穆倾看到她的表情时只觉得她一时还没接受,便也不再强求。

“好了,颂儿还在外面等的一定很着急,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说完这话穆倾便出去了。

余留沈菁一人陷入沉思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