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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chapter6·破碎之夜

与此同时,城镇之中的警察局

……

…………

“见鬼的,看看我的股票,它从来就像是个刚耕完田的牛一样后继无力,它简直——爬升的太慢了!”

无所事事的警察邦塞纳拉推开办公室的门,三下两下的解开警服的上衣领扣子,高高的举着他手里的那封他刚刚赶去邮局,从纽约的股票代理人那里收到的来信,然后对着自己的同僚抱怨起了代理人的不靠谱。

“得了吧,你这只葡萄牛,它爬升的速度总比你在晚上面对你那什么都不穿的情人要爬升的快的多吧!”

“去你的,亚历克斯,你就是羡慕我有个漂亮的未婚妻!”

邦塞纳拉瞬间就被转移了注意力,他把那封信丢在自己的桌面上,和与他关系不错的老对头友谊性的对骂起来。

“铛铛铛”

但是有一阵急促的警钟声打破了众人的宁静。

“真烦人,大晚上要让人出警。”

有的人戴上警帽开始碎碎念。

“肃静!”

从祁连的局长办公室里走出来的退伍老兵用一种平静而不容许人拒绝的眼神看了一眼在场的所有人,他们在对上他的眼睛之后就都默不作声了。

“这回的情况很严重。前几天到我们城镇对当地的林场购买进行谈判的伟耶豪瑟家貌似被一群人围堵在了举报舞会的宅邸的二楼。”

“舞会?不……我的天哪……”

“邦塞纳拉,你有什么意见?”

“不,局长,我的未婚妻好像也在舞会的现场,她昨天晚上睡前告诉我,她要陪她的朋友去那里尽兴一下。”

“那就由你来带队。舞会有很多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所以我授权你们可以开枪,以击毙为主,如果有机会则留下一个活口。”

“是!”

一队马车急匆匆的离开了警察局,而马车驶过带来的喧嚣声又惊醒了城镇上的人。

他们惊恐的看着大批人马离去,然后他们就联想起了林场那边舞会的举行,他们的女儿或儿子,父亲母亲都在那里,于是恐慌的情绪顺势在人群中蔓延。

…………

……

林场,举办舞会的府邸

“Чёртпобери!”

伟耶豪瑟先生骂了一声。

和其他躲避上二楼的幸存者一样,他们纷纷召集身边硕果仅存的护卫,快速登上二楼居高临下的对不请自来的恶客进行反击。

趁着换弹的时候,他回头问还相当镇静自若的自家夫人一嘴:

“塔季扬娜(Татьяна),你看见乔治和马库斯了吗?”

妇人摇了摇头。

“当然没有,要不然我们就不会遭遇这样的局面了。我鄙视他们的背信弃义。”

说着,她也从护卫那里要来了一把手枪,对着下面还击。

下面正在对倒在血泊里依旧呻吟的人补枪的领头的爱尔兰人欧文明显对她的装腔作势给惹怒了。

“这是没什么用的,夫人!”

于是他随意的对着他们所在的方向打了一枪,伟耶豪瑟先生赶紧把她缴了械。

没有了人来打扰,于是欧文便开始了愉快的补刀之旅。

“一个。”

嗙!

某个瘫软在尸体中的可怜人顿时就不做声了。

“求你了,先生,不要杀我,我可以给你很多钱,这儿有支票……你要多少都可以!”

第二个人捂着自己腹部的伤口歇斯底里的叫喊道。

“啧啧啧。”

红头发的年轻人弯下身去噘着嘴接过了他的支票,然后挪开他的手,看了一眼他的伤势。

“可惜。虽然我本来就不想放过你。”

嗙!

“两个。”

死去的人的眼睛瞪大的睁着。

“哦,瞧瞧,这里还有个幸运儿。

红头发,有雀斑,还戴着凯尔特特有的螺旋花纹石,你也是个爱尔兰人,你的兄弟呢?”

欧文饶有兴趣的把枪口对准了他,扬了扬,示意让他说话。

被枪指着的那人明显吓坏了,只能结结巴巴的说:

“他他他,不喜欢热闹的地方,所以就让我我我,一一个人来了,找个漂亮的姑娘好好跳跳,跳舞。”

“呵,愚蠢的来自故土的兄弟情义。”

嗙!

“啊啊啊啊!”

被问话的爱尔兰人的大腿骨上中了一枪,他身体里的括弧肌因为极度的疼痛而门户大开,屎尿齐流。

“我不杀你。但你要指给我看二楼都有哪些大人物,尤其是伟耶豪瑟家的家主和他的夫人。”

他大声喊着,以让二楼的人都能听见。

“好,好……我应该都认识他们。”

外面依旧枪声不断,于是欧文就拽着这个半残的爱尔兰人的后脖领到二楼手枪射程的最大范围那里。

“这个是在临近八个镇子上都开有日用品店杂货铺的马丁内斯先生和他的夫人。

这个是专门贩卖香烟和……的法国人,尼克特先生。”

“哦,我们的同僚。”

欧文瞧着他指的方向,突然发狠的朝那里补了几枪。

楼上突然传来了紧张的尖叫声,明显是有人中弹了。

这个爱尔兰头目相当欣喜的拍了拍手。

“是我们的同僚,但没有同样的气度。”

他哈哈大笑,踢了一脚自己身边刚刚变成残疾的爱尔兰同胞,但是那个人只感吃痛的哼哼,让他大为没劲。

“继续。”

“……那边的是售卖收音机和小型发电机的特鲁多·卡特略先生的小姐和她的情人。”

“年轻人喜欢在人多的舞池当中寻找刺激,可以理解。”

这回欧文的神态又像是个风度翩翩的告解神父,然后他就再次猝不及防的朝那里开了一枪,这回没中,但是依旧打压了二楼的人群的士气。

“不能再让局势这样下去了。”

即使右腿受伤,老烟鬼巴克特烟不离嘴的吞云吐雾道。

伟耶豪瑟先生也对自己身旁的一名护卫点点头,对方吞了口唾沫,就稍微在下面的人没有发觉的时候向前探了探身。

“……这位是警察局警员邦塞纳拉的情人凡妮莎小姐,一位国文教师。

至于那边穿着华贵的,我想就是来弗兰特镇洽谈林木交易和电气基础设施建设的……”

嗙!

但是突然一声枪响打断了他的喋喋不休,这个原来还有着生气的男人歪着头就直接倒下了。

他没有死在□□的手里,而死在了一群惜命的富豪手里。

很快双方就再次进行了一段时间的密集交火,互有伤亡。

“再说一遍,只要把伟耶豪瑟家的人交出来,其他的人我都不管!”

欧文大声重复了一遍前不久他说过的话。

枪声依旧没有停,但是很明显有人犹豫了。

伟耶豪瑟先生当机立断就往人群中往自己这边有点探头探脑迹象的人身后的墙上给了一枪。

“你们当真是这么想?伟耶豪瑟家的人一旦没有被赶尽杀绝,你们就都会受到故意杀人和涉嫌操纵大宗地产交易的指控。我事先留下了消息,我的律师可以把身家不太丰厚的你们告到倾家荡产。”

虽然是来自沙俄的破落贵族,但是因为战场带来的混乱致使家族衰落的伟耶豪瑟家的长子还是比这些不出身于一个古老的封建国家的因他们所标榜的民主而封建的人们,更能明白一些威慑和驯服有一些小钱的软弱的小市民阶层的道理。

这时府邸外面突然警铃大作,是警察姗姗来迟了。

“开火!”

随着领头的邦塞纳拉一声令下,爱尔兰的□□们一时间腹背受敌。

二楼有个姑娘看到是她的情人带着警察过来支援了,就探出了头来。

“条子养的母狗,我记得你,该杀。”

欧文对着射程之内的人露出了烟黄的牙齿。

嗙!

正中额头。

这具漂亮的人儿的灵魂在一瞬间就离开了她的身体,重力随之束缚它让她从二楼重重的坠落了下去。

“不!凡妮莎!”

警察邦塞纳拉发出了一声惨叫,他急忙飞奔过去。

他的搭档兼老对头亚历克斯一时间也亡魂大冒,但是出于过命的交情,他还是和他同进同退,跟在他的身边掩护着他。

欧文也在黑手党纽扣人和“士兵”们的掩护下,且战且退。他没有杀那个警察,因为他相当希望看见有更多和他一样的人。

他笑着,压低了自己的声音,然后又放声大喊:

“伟耶豪瑟先生!我很遗憾没能在这里遵循我雇主的指令将你杀死在这里。

但是你不会安全下去,因为我会在我们的组织内部发出对你的悬赏。虽然我并不怀有希望,希望您能记住您初次踏上纽约港时坐在马车上,因为您的急切心理而让车夫撞死的一个孩子,那是我的弟弟。

所以我们下次,依旧会再见的。”

他说的全都是真话,他也有去实施的决心,永远不要低估一个弱势的民族在其他国家聚居且抱团的力量。

远远的,伟耶豪瑟先生只能看见欧文藏在阴影深处的脸。

他狠狠握紧了自己面前的扶手。

同时他也发现了一个缺点,就是即使来到美国,他骨子里依旧是个会对平民百姓习惯性忽略和保持高高在上俯瞰态度的,贵族。

他不知道这样会不会在有一天致使伟耶豪瑟家的毁灭。

“卡尔,你在想些什么?”

伟耶豪瑟夫人走过来握住他的手。

伟耶豪瑟先生张了张嘴,但他最后还是选择说:

“我在考虑应该如何处理事情的手尾和抚恤金。”

而就在他站在高高的台子上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又没有看见那个未婚妻在这场未遂的刺杀中死去的警员邦塞纳拉正在抱着他的爱人的尸体,在放声痛哭。

因为也有一句话说,抚恤金可以解决财政问题,却恢复不了可能变态的人心。

“先生,我们抓到了一个昏迷的人,他被我们的警员拿枪击中了。”

“带我去吧,你们留几个人在这里照顾邦塞纳拉。”

亚历克斯看着伏在未婚妻的身上的痛苦的好友,叹了口气。他只好检查了下自己的枪支,跟着刚才找邦塞纳拉的另一名警员过去。

“你们还有什么同伙吗?或者说是你们的雇主。”

被俘虏的人闭着嘴,一言不发。

“说得好,那就给我打。”

亚历克斯朝两边的人点了点头,毕竟在这个时代对不愿意交代罪行的犯人都是这么好处理。

再加上在他们的管理辖区内出现了这么大规模的伤亡,涉及到这么多的当地颇有名望的商人和乡绅,恐怕他们全都逃不了干系。被撤职已经是有准的事实了,大伙谁的心情能好到哪去,顺便打一打还能出出气。

他从关着俘虏的房间走出来,满鼻子闻到的都是血腥气。要不是他见过在河里腐烂的尸体,有了一定对这种场景的接受能力,否则他恐怕当场就会吐出来。

只是他才为了排解压力舒了一口气,随行的医护官就擦着嘴朝他走了过来。很明显,这个人是刚刚被刺激到吐了。

“天哪,我从医学院毕业,就从来没想过会见到过这么惨烈的场面。我大概是能想到从战场上下来的那么多前辈为什么短时间内都不愿意再接触病人了。”

医护官莱利拍着胸脯感叹。

“你回去做噩梦都算轻的了。给我吧,你过来就差不多意味着死亡人数应该被统计完了。”

眉头都抬出纹理来的亚历克斯点上一支烟,对这个初出茅庐的大学生勉强笑了笑。

“你真的要看,我觉得你身为警察可能会不太能承受得住这个数字。”

“那能怎么办?我们是注定要被撤职减少负面影响的,所以不得不面对。而你小子,估计能因为实习未到期继续呆在这里遇见下一批赴职的新人。”

他继续自嘲道,然后打开了莱利递交上来的报告。

接着他就看见了一个鲜红的数字:83

亚历克斯脸上撑起的微笑瞬间就消失了,他赶紧叫了一个警员让他赶紧去警察局找局长。

“让他提前做好不得不召开新闻发布会的准备。这个消息我们藏不住。”

话音刚落,从身后的房间里就有警员冲出来了。

“里面的人说了,他不知道他们的雇主是谁,中间起码过了两个中间人的手续。但他知道还有一批人,是朝着伟耶豪瑟家的小姐现在在的林场里的宅邸去了。”

听到这话,临时自愿过来控场调配的亚历克斯几乎马上承受不住就要跌坐在地上。

“我的天哪【Bloody hell】……赶紧再增援一批人手过去!”

…………

……

此时此刻,林中府邸

嗙!

史密斯的散弹枪又击倒了一个探头的人,从枪口喷射的弹药像烟花一样散开,打穿了入侵者们躲藏着的后墙壁,接连又有几个人的惨叫声响起。

“Versare il sale!他们可没说过,这有一个从一战战场上退下来的老士官。”

斯奈德低着头躲过被子弹剐蹭而过而飞溅起的木屑,趁着自己估摸着差不多是对方换弹的时间对着对面点射了几下。

史密斯,槲寄生和芬三人现在距离入侵的西西里人们,就只隔了一个甬道,没有其他的地方可以绕行。

嗙!

“啊啊啊啊!”

又一个她的家族【her business】里的“士兵”被拖下来了,她经不起这种消费,于是有一个疯狂的想法在她的脑袋里扩散。

——这是一栋差不多全木制的建筑。

“打火机。”

于是她朝身边的人要了这么一个小巧的铁盒子,轻轻一推,一朵微小的火焰就绽放在其中。

斯奈德就这样轻笑着,把打火机摁在了木墙上,很快火焰就开始蔓延到了墙上,并以一种势不可挡的气势吞噬起一切可以被燃烧的东西。

“我们往后撤,看他们会不会出来。”

她微笑着,像一只狐狸一样迈着小步子向后跳。

“小姐,我的子弹快用完了。如果他们冲上来的话,我近身搏杀姑且能拖延他们一段时间。”

史密斯给手中的散弹枪进行最后一次装药,同时不得不拔出那把他在撤退至甬道时路过厨房顺手拿的一把解骨尖刀,正握在手中,随时为弃枪接敌做好准备。

“我知道了。”

槲寄生点了点头,她的头发的发梢开始逐渐变红。

“等等。”

芬却警惕的拉着槲寄生的衣袖,然后她就感觉到了有一股燃烧的热浪在靠近。

“——她们把房子点着了!”

话音刚落,一根支撑屋子,稳定结构的房梁就掉了下来,眼疾手快的芬一把把没有反应过来的槲寄生拉到一边,只是可惜她们没有躲过四溅的火星。好在有在及时的拍打下,她们身上只是多出了几个破洞。

“多谢了,芬。”

槲寄生点头示意。现在她的头发已经几乎全都变红,气质也变得更加出尘了一些。

“他们是在逼我们出去。”

史密斯冷静的分析道。

“但是我们出去是不会有活路的。”

芬有些惊慌的跺了跺脚。

“出去?不。既然他们选择在林中点火,我作为森林的女儿自然就有权力把他们作为祭品献祭。”

德鲁伊槲寄生平淡的仰起头,面对烈火,她就像是在面对一抹林间吹拂的清风。

随后她将手中的手杖往已经有些烧焦的木桩地板上一定,咏唱起了她在梦中被一个戴着鹿头装饰的女人拉着手坐在还处在荒莽之时的林中告知的至终的仪式:

“I weave the gown with thorns, You shall repay with sacrifice of wounds.The reticent woods,are watching you.【荆棘编制长衫,你将以伤口献祭作为报答……缄默的森林,正注视着你。】”

一瞬间,那些枯死烧焦的木桩之上都开始生发出了嫩绿的新芽。

它们生长着,呼吸着,吞吐着,用它们的根系深深的扎根大地,吸取水分,于是一颗颗露珠自嫩绿的新叶里沁出来,一滴一滴汇聚到一起。

然后它们攀登着,覆盖上了房顶,冲破了屋子的束缚,在原来的屋顶上扭曲着,盛放着,开出了一朵朵洁白的花,然后它们低下头,从花药中有自大地中吸收的水分落下。

它们这么做只是为了报答它们的祭司,重新把它们从死亡和燃烧的痛苦中唤醒和抽离。

投之以桃,报之以李,于是在不高的空中,有一场带着植物清香的雨落下,火焰熄灭了,一切道路上的阻碍都不复存在。

“怪物,怪物,这根本就不科学!”

但是对面亲眼观察到一切的西西里□□成员则像目睹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样纷纷叫了起来。

他们恐惧的把枪口对准槲寄生,虽然他们本来接到的刺杀目标就是这个女子。

但是先前的开火,仅仅是他们作为人类,对可被认知,可被杀死的同类在本性中存有的竞争和猎捕的性格;现在则是在对自己无法认知的事物,在做微不可及的顽抗。

“开火!开火!”

他们惊慌失措的大喊,但是他们打出的子弹,无一例外都被槲寄生身边游曳的枝蔓遮挡住了。

但是凡事都有例外。

嗙!

一发子弹以极其刁钻的角度打在槲寄生的脚前。

“停步,我的‘待刺杀目标’小姐。

虽然你的藤蔓遮挡的很严实,但是看起来,我的枪法也很不错呢。而且……看起来,你也有点累了吧?”

一个温柔甜腻的女声却突然终结所有在胡乱开枪的西西里黑手党的混乱。

头发有些被房屋倒塌带下来的尘土给盖的灰扑扑的斯奈德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与槲寄生遥相对望,彼此对立。

“你们的刺杀计划失败了。”

槲寄生站在绿茵的草地上,她因为在今天第一次使用至终的仪式而眼前有些迷蒙,不过她依旧用自己手上的术杖强撑着,用平静的声音,如此宣判。

“看起来是这样呢,‘待刺杀目标’小姐。”

斯奈德在月光下摇曳着自己优美的身姿,并用手抚了一下自己的卷发,十分坦然的承受了失败的事实。

“但是如果你依旧要往前前进追杀的话,恐怕你的话就要说不准了呢。

虽然我不知道你究竟是怎么做到,像是童话里的《杰克与豌豆》那则故事一样,让植物长得这么快,变得这么有攻击性。

但就像我的妈咪所说的那样,世界上总会有特殊的人拥有特殊的能力。不过就像是一个柑橘被剥开之后终究会有被吃完的时候,嗯哼哼,你还有多少可以透支使用的时间呢?

抑或是当你无法再透支的时候,你的藤蔓还会像刚刚那样护住你身后的人呢?”

西西里少女微笑着,她的枪口也在漂移着,只需要轻轻一抬手,槲寄生身后的芬的头颅就可以被她用枪“正中靶心”。

这时芬也看出了槲寄生的虚弱,她不顾对方的阻拦就站在她的身边,伸出手架住她的臂弯,自愿作为她的拐杖。

“我们一起。”

银发的少女小声说。槲寄生也微微侧了一下头柔和的看了她一眼。

“所以你想要什么?”

转过头来,槲寄生继续冷冽的问道。

“我想我们就在这里别过,就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嗯呣……除此之外,我还想和你们要一件东西。”

斯奈德看着贴在一起的两人,眼中闪过了一瞬间的羡慕。

“什么?【for what?】”

“我想要一份想你那样特异的力量,加持在这个上,我想让被它打中的人感受到痛苦,发自灵魂的痛苦。【pain in soul】”

斯奈德微笑着把枪口朝下,让槲寄生打量她手上的这把枪,但是对面的人却摇了摇头。

“我可能不适合给你的这把枪附魔,因为我的灵感和你所描述的需求大概没有相同的地方。”

“嗯哼,我不太懂你说的意思呢。

不过大概就像是来到我们贫民窟那个地方做赈济的政府老爷们所说的那样‘赈灾粮是永远不够吃的,所以我们要用精神的力量去对抗饥饿’的‘精神’的意思吧?

那我觉得你旁边那位美丽的小姐就很适合,每当看到她的时候,人家的心情就会变好许多呢。”

芬感觉到斯奈德正在仔细的观察着她,尤其是当她看到自己的胸前的时候,她的眼神大概在那里停顿了好久。

但是当槲寄生转过头来看自己的时候,她又感觉自己的脚被盯了好久。【注:槲寄生在芬昏迷的时候亲手给她血肉淋漓的脚上过药,后来换药的时候也是】

三个人都陷入了沉默。

斯奈德在微笑,槲寄生在回味,芬则在低头,连他们各自身后端枪警戒的史密斯和一众西西里黑手党都感觉到了不对。

直到反应过来的槲寄生才发觉双方都莫名的陷入了一种宁静的默契,于是她清了清嗓子,说道:

“确实如此,不过我还需要再确认一下。”

“嗯哼,我当然是没有什么问题。”

斯奈德也不反对槲寄生的选择,毕竟谁也不希望拿着一把不趁手的武器。

“芬,把手给我,我可能需要你的一滴血来确定你是属于哪种灵感的神秘学家。这不会太痛的。”

“我知道的,但是这里也没有针什么的,需要我用牙齿咬开吗?”

芬看着身后的废墟,疑惑哪里会有工具。

“不,那也太不卫生了,握着这片叶子。”

槲寄生摇了摇头,只是拽过了一根树枝让她握着。

“就只是这样吗?

哦,好痛!这叶子下面是有刺吗?”

芬一开始还不明所以的握着,然后她就在下一秒像触电了一下赶紧拿回自己的手。

“当然,毕竟有人说过目视会放大疼痛的观点。这是药膏,在伤口上擦点,恢复的会更快。”

槲寄生揭开了树枝另一面生长的树叶的叶面,里面长着像芦荟胶一样堆积着的软糯透明的脂体,她把它递给了女孩,然后就对着月光说出了一句最普遍适用的鉴定咒语,也是被刻在古希腊戴尔菲神殿上的一句箴言:

“γνωθισεαυτ?ν”

芬的这滴血瞬间产生了反应,她飘在槲寄生的手指上空,逐渐浮现出了星的色彩,那是眺望宇宙,俯瞰深海,记录人间的哲人才会拥有的灵感色调。

“看来你的猜测相当准确。”

槲寄生不置可否的让自己的植物把这滴精华尽去的血液归还给了芬。

她这么警惕是有原因的,毕竟对于神秘学家而言,自己的血液被别人得到可是一件相当恐怖的事情。

“那我们可以开始了吗?”

斯奈德看着天边逐渐升起的太阳,觉得有种不安全的感觉在心底生发。

因为他们是黑手党,不论怎么自我标榜,无论多么猖獗,他们都始终只能是一个城市,一个国家的阴影,而不能成为一个国家,成为一个可以被所有人接纳的“职业”。

“当然。芬,你也过来,就把这当做是你第一次使用神秘术的小课堂。”

槲寄生说的轻描淡写,实际上为了保持威慑,她还在一直使用自己的能力,只不过那抹属于德鲁伊的原始之红的发色,正在逐渐恢复成正常的样子。

“把那根蜡烛拿出来,它就是你的魔杖,然后把它对准这把手枪,闭上眼睛冥想,想象你在梦境中经常能看见的事物。”

我的梦境中最常见的东西?

芬开始思考。

她几乎从来都不做梦的,除了那四场梦境。

她曾经梦见自己孤零零的被丢在了混乱的,但空无一人的舞厅,灯光忽明忽暗,只能看见两个高贵的人仅仅是为了发泄自己的**而交合,匆匆生育过后就仿佛陌路人一般分别的身影,以及那舞厅之外,仿佛隔绝众生,空无绝境,一眼望不见重点的白雾。

她曾经梦到过空空荡荡的孤儿院,建筑的门窗只由几片破破烂烂的木板封锁着,而外面则不断有没有形体的恶灵和狂风,它们狼狈为奸的勾结在一起,把木板吹得硌硌直想,似乎下一秒就能冲进来将她吞噬。

她也曾经沉溺于水下,在深水之中看着人们浮在水面的脚底,一步一步的踩出一个个涟漪。

她还作为一个观众坐在马戏团的台下,看着台上的一个老式手提箱不断的开开合合,一个个小动物和魔精从中跳了出来。

…………

……

于是一朵小小的火花盛开了。它通体苍白,就像是死人的骨头,它的焰心则是黑曜石一般的漆黑。

槲寄生尝试把自己的手指靠近,却感觉不到任何的温度。与此同时,她身边所有的植物都在遵循本能的远离这里,它们害怕这朵纯粹的情绪的结晶。

“我知道怎么使用它。”

睁开眼睛,自然而然的芬就得知了如何使用这朵火焰的知识。

女孩引导着它接近了斯奈德的手枪,一道微弱的光芒闪过,众人却都能感受到这把枪有什么不同了。

“干得不错,亲爱的小姐,不过我还需要确认一下……

就比如说拿那边漂浮在草丛里正在逐渐朝我们这个方向的政府老爷们来做个实验吧。”

斯奈德咯咯直笑。

嗙!

为了确认变量,她精准的打中了那个可能有听到了他们之间谈话的嫌疑的警察的右腿。

按照平常的道理,没有打中致命伤的人都会有反抗的能力,但是那个警察却只在叫了一声后就立刻倒了下去。

不过枪声也暴露了她们的位置,很快一大批人的脚步声就逼近了。

斯奈德当机立断就把伤员丢弃,或者补刀,她在临走之前还给她们留了一张名片。

“我该离开了了,槲寄生和这位芬小姐。这是我的名片,如果你们想要找我的话就去这个电话亭给我打电话,我会告诉你们我的安全屋的地址,我们下次再见!”

而三人则目送着他们离开,这场袭击最终也不了了之。

带队的警察则上气不接下气的跑向他们的面前,像是请安一样的问候了一下他们。他们虽然在名义上是平等的,但是财富带来的阶级差距能给一个小警察带来的负面影响,实在是让他不得不把膝盖摁在地上给一位年龄比他小得多的少女媚谄。

“伟耶豪瑟小姐,你们没事吗?”

“我们没事,是我父亲安排在宅邸里的守林员打退了他们,我只是在逃跑的过程中稍微有些脱力罢了。”

此时的槲寄生也对警察的问候和接下来的盘问早有准备,十分熟练的,她就把一切让她们能够活下来的功绩给都推到了史密斯的身上。同时她的发色也完全恢复了正常,身后的屋子也似乎是恢复到被袭击前的样子,让人看不出一点儿倪端。

“那这位小姐是?”

“哦,她是我的朋友,只是被殃及到了。”

槲寄生淡然的回答让人信服。

“好的好的,那麻烦您了,我们还需要把你护送回你父亲手里,正好你们也需要做个笔录,是不是……?”

“自无不可。”

槲寄生点了点头,她也在这个时候,彻底的收回了她的神秘术,一股强烈的晕眩感在一瞬间涌上她的心头。

“扶我过去,芬,到那边的车上,我不希望被他们看见。”

她闭上眼睛,小声的对自己身旁的友人说道。

“嗯。”

芬低下头用鼻音应答着,她的头发轻轻的划过槲寄生的脸,耳鬓厮磨。

“我学会使用神秘术了,我觉得用这个,可以减轻一点你的痛苦。”

“我知道。我相信你。”

于是芬在车上用车厢中的灯火点燃了自己的蜡烛,她用自己的手触摸了一下槲寄生的肩膀,那种恶心的情绪瞬间就被抽离了大半,被作为让蜡烛继续燃烧下去的燃料,消失殆尽。

“留下几个人勘察现场,剩下的人跟我回去!”

车厢外警察的喊声也在蜡烛的作用下,几近无声。

紧接着驮马被车夫拿鞭子打了,它们吃痛的打了个鼻响,就纷纷调转马头,朝有小路的方向走去。

而在远方,太阳也有了升起来的迹象。

车厢摇摇晃晃的颠簸着,却怎么也吵不醒因为疲惫而已经熟睡的两人,经历过今晚的惊险,她们的手反而握得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