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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围剿

章韫的脸色惨白,一双眼眸里是掩不住的惊恐,她心跳的厉害。

章韫浑身都开始颤抖起来,却还在死死的盯着面前这个给自己投毒的凶手,“竟然是你!”

反观冯严青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深沉的紫色官袍穿在他身上,衬托着那张阴柔的脸又添了一丝妖媚。

狭长的丹凤眼微微上挑,他弯下腰像是看戏般朝地上的章韫投去怜悯的目光,“不过你也不必担心,你们一家人应当很快就能团聚的。”

说这话的时候,冯严青明显心情愉悦,连着语气也加快了几分。

章韫准备伸手去抓冯严青的袍角,她此刻恨不得能亲手杀了面前的这个人。

冯严青在说完后,并没有打算留在这儿和章韫去说这些闲话,他转身就朝着门口迈着大步离去。

所以章韫什么也没抓住,衣袍擦过她的指尖带起一阵微风。

在眼眶中打转了许久泪花,终于落了下来。

眼见冯严青就要走出门口了,背后突然传来一道无比凄厉的声音。

章韫的脸上挂着泪,嘴角还未干涸的血使得她唇色异常明艳,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身上,一张清秀的脸也因为愤怒开始逐渐变得扭曲起来,活像一个刚从地狱里爬出的恶鬼。

她大声喊道:“冯严青!你丧心病狂的杀了这么多人是会遭到报应的!我以我的性命起誓,你要生生世世都不得好死,一生众叛亲离,终被自己所爱杀死!”

福公公跟在冯严青的身后,听着这些话眼皮直跳。

冯严青的一只脚已经迈出了门口,听到章韫的话后,他又转头看了过去。

沉默半响才轻笑一声说道:“众叛亲离……好啊,我拭目以待着那一天的来临。”

说罢,冯严青就转身拂袖离开了此处。

冯严青走后,章韫登时一口鲜血从嘴中喷涌而出,她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消耗完,摇摇欲坠的向地上倒去。

外面的秋荷一直听着里面的声音,眼眶里噙满了泪水却是不能发出声音,只能呜咽着摇头。

直到冯严青带着人离开,她才被放开。

秋荷立即起身扔了嘴里的棉布朝殿内跑去。

当她跑进殿内的时候,章韫躺在地上浑身都是血,眼神空洞整个人看起来破碎不堪。

秋荷一个箭步立马冲到了章韫身边,她将章韫轻轻的抱在怀中,泪水渐渐模糊了视线,颤抖的手急忙为章韫擦去嘴角的血,“小姐……”

章韫看到秋荷的时候眼神才有了一丝色彩,她从嘴角缓缓地扯出一个笑,费力的伸手够上秋荷的脸,“不要……不要为我哭泣,秋荷……认识你,我,我这辈子都很开心……我希望,希望……我们来世还做姐妹。”

“不要小姐,不要离开秋荷!”秋荷握住章韫放在她脸上的手,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接连不断地落下,摇头拒绝。

秋荷不想等下辈子,她只想要现在章韫能够好好的,她害怕下辈子找不到章韫。

眼泪从章韫的眼角滑下,但她依旧面带着微笑,只是说话断断续续,“答,答应……我,秋荷,好……好好的,活下去。”

章韫还想再见一面她的孩子,还有薛寒山。

但是她现在感觉很累,她想睡觉了……

章韫放在秋荷脸上的手,渐渐的没了力气,倏地从她脸上滑落。

秋荷看着滑落的手和章韫紧闭的双眼,瞳孔地震大脑一片空白,她又慌忙着重新握起章韫的手放在脸上,才终于忍不住放声痛哭喊道:“小姐!不要丢下秋荷,带着秋荷也走吧。”

今日休沐,薛寒山刚处理完公务过来看看孩子。

本来还好好待在摇篮中的孩子,霎时就哭了起来。

薛寒山只好把他抱在怀里轻哄着,但没想到怀中的孩子反而哭得愈发严重了。

薛寒山以为是他饿了才会这么哭闹,就准备放下他去喊奶娘进来,但在他弯身放孩子的时候,突然心脏一阵刺痛。

薛寒山的身形微晃,扶住了手下的摇篮。

但是很快这种感觉就消失了,薛寒山直起身皱了皱眉头,伸手摸向心脏感受到那处传来的跳动。

虽然疼痛已经消失,可他仍旧感觉心里好像一下就变得空落落的,就像是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孩子仍旧在哭闹,薛寒山忽略着心头传来的异样,将门口的奶娘唤了进来。

在奶娘的安抚下,孩子终于止住了哭声,渐渐的趴在奶娘的肩头沉沉睡去。

薛寒山伸手将他抱过放在摇篮里,就坐在旁边椅子上静静的守着。

冯严青从长信宫出来后,脑中就一直想着刚才章韫那番诅咒的话,直到福公公突然开口说话,才将他的思绪拽回现实。

福公公举了举手中的孩子,小心翼翼地询问道:“大人,这个孩子……”

冯严青不耐烦的看了他一眼,说道:“喂食给野狗吧。”

福公公低头看去怀中的孩子,还不知世事就要被无辜处死,他有些于心不忍。

但又没办法,要怪也只能怪这孩子命不好,投错了胎。

冯严青交代完福公公,转身就朝御书房的方向走去。

留下福公公和一众太监留在原地。

福公公伸手慢慢摸到孩子细嫩的脖颈,他闭了闭眼不敢再低头去看那双澄清无比的眼睛,随即一个用力,掐在脖子上的手逐渐收紧。

感觉到疼痛的孩子立马放声哭了起来,但福公公并没有心慈手软的停下,他仍旧往手上施力。

旁边的小太监全都转过身,不敢再多看一眼。

孩子的脸从开始的白嫩逐渐涨红,直到最后满脸青紫,彻底没了声音不再动弹,福公公才呼了一口气,放开了手。

他叫道距离最近的一个小太监,伸手将孩子递了过去,“找个地方埋了吧,好歹是皇室的骨肉,留个完整的尸体。”

被他点到的太监颤颤巍巍的接过已经没了呼吸的孩子,答应着。

福公公又想到了什么嘱托着他们,说道:“若是丞相过几日问起,就说喂了野狗按照他的吩咐办了,都明白吗!”

在场的小太监立马承诺着不会将这事说出去。

将军府。

这几日仍然时常有百姓守在将军府紧闭的大门前,骂一会儿又歇一下的,但始终没有人出来。

百姓又不敢贸然冲进去,因为那毕竟是将军府,他们不过是寻常百姓。

何况章崇德走的时候,他想到最近传得沸沸扬扬的谣言,因此留了近一半的铁甲卫守在将军府保护魏氏母子。

一提到铁甲卫的威名,百姓心中到底还是有几分害怕的。

魏氏最近四处求人让他们帮章崇德写奏疏,但是没有一个人敢来帮他们,毕竟那是通敌叛国的大罪。

大家都害怕引火烧身,所以魏氏每次上门都吃的是闭门羹。

从前门庭若市的将军府,如今门口除了那些百姓,竟再也没了其他人敢来。

连着府中不少的丫鬟小厮都仓皇出逃,害怕因为这事将他们也牵扯进去。

魏氏刚开始还有些生气,但是后来也就明白他们也不过是想保住自己的性命罢了。

索性魏氏便将下人全都遣散了,让他们另寻出路保命要紧。

倒是还有几个忠心耿耿的人不想离开将军府,魏氏只好又多给了他们一些银两,让他们赶紧走。

最后就只剩下了管家刘望一个人。

他一生都不曾娶妻,忠心守着章氏,所以将军府对他而言就是他的家。

魏氏原本也想让他走的,但是不管她怎么劝,刘望都坚持不会离开。

拗不过他,魏氏也就由着他了。

四月的天温暖和煦,院中该在这个季节开放的花竞相争放、生机蓬勃,尽情绽放着自己的美丽,一切看着都好似充满了希望。

墙角的那颗桃树开得正盛,树上挂满了一簇簇的粉红,远远看去像是一团燃烧的火。

这座漂亮的宅子,除了此刻这些花和树有着生机以外,其他各处都寂静无声透露着沉闷的气息,像是一个巨大的坟墓。

章缙安静的陪在魏氏的身边。

魏氏刚喝过药睡下,不过一会儿她就皱起了眉头,额头上开始生出一层细汗。

但她双目仍旧紧闭,手中还紧紧的抓着被子。

即便是做梦,魏氏最近也总能一次又一次的梦见章崇德惨死在西南的场景。

章缙掏出怀里的帕子,细心的为她擦去额头上黏腻的冷汗。

他轻拍着魏氏的手安抚。

章缙嘴里轻哼着一首曲子,“轻船载旧梦,明月傍枝头,君未有归期……”

这是章缙小时候魏氏经常给他唱一首歌,目的为了哄他睡觉。

婉转的曲调从房间悠悠飘出来,一阵清风将它带向更远的地方。

在章缙没注意的时候,魏氏紧闭的双目陡然滑下了一颗热泪。

魏氏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夜色融融。

章缙趴在她的床边静静睡着。

魏氏看到他熟睡的模样,顿时神色温柔,刚准备伸手摸向章缙的头。

没想到章缙突然发出一声呓语,将魏氏吓了一跳,以为是她动作过大把他惊醒了,抬起的手就这么僵在半空中。

僵持了片刻后,魏氏并没有发现章缙有要醒的迹象,才敢继续把手放上去。

魏氏脸上带着恬淡的笑。

许久过后,她掀开被子轻轻起身,睡醒之后的嘴里还残留着药的苦味儿。

魏氏走过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刚才喝下一口,她就听到院中四周响起了兵刃相互碰撞的打斗声音。

刚开始魏氏还以为是自己睡糊涂听错了。

但是随着打斗声越来越近,魏氏猝然清醒。

她立即放下手中的茶杯,刚走到门口打开。

只见一支利箭就直直朝她射来,发出尖锐的箭鸣声。

正在跟人打斗的铁甲卫注意到了这边,“夫人!”

魏氏看着空中的箭,她瞬间感觉到全身的血液都被凝固,她想躲开,可是双脚却好像被死死的定在原地,浑身僵硬像一块木头似的。

好在有惊无险,那箭偏了几分,擦过魏氏的脸射入了她旁边的门框,箭尾摆动发出震震声响。

被箭射中的门框出现了道道裂痕,开口极大。

可想而知射箭的人用了多大的力气。

魏氏抬头看去,一眼就在人群中看到了样貌极为出众的冯严青。

他手里握着一把长弓还未放下。

当那支利箭射出后,最后剩下的几个铁甲卫也都被他们拿下,管家刘望也在其中。

激烈的打斗声很快就惊醒了正在房中熟睡的章缙。

他抬头看向床榻却是没有看到本该躺在这儿的人。

当下章缙心中就焦急害怕起来。

外边传来的声音将他注意吸引,他绕过屏风看到站在门口的魏氏后,这才放下心。

不过很快章缙又紧张起来,他清楚的知道此刻外边的情况应该是不容乐观。

章缙慢慢走到门后边靠近魏氏,没有出声也没有出门。

魏氏并没有注意到他。

将有攻击力的铁甲卫拿下后,冯严青带领的人马上停止了打斗。

他们给冯严青让开中间的一条路。

冯严青将握着的长弓随手扔给了旁边的人,笑着朝着魏氏走过去,嘴里说道:“别来无恙啊,章夫人。”

若是忽略此刻周围气氛凝重。

他这话说的好像是跟许久未见的老朋友叙旧一样悠闲。

魏氏还惊魂未定,此刻面对冯严青仍要故作镇定,她冷声道:“丞相大人日理万机,我不过就是一个深宅妇人。”

言下之意,就是她并不想跟冯严青套近乎。

冯严青这时也正好走到距离魏氏几步距离的位置停下。

他没继续说这个,而是话锋一转,“想必夫人也是最近才知晓了将军叛国的事,一时心中难掩悲痛,本相也是理解的。”

提到了章崇德,魏氏心头狠狠一跳,厉声喝道:“我夫君岂是你这种小人贼子能污蔑的!”

冯严青第一次听到有人敢当着他的面说他是小人。

他蓦然狂笑一声,“可如今正是我这种小人好端端的站在你面前,身为大将军的章崇德落得通敌叛国客死他乡的下场,你看这世道就是如此不公。”

章缙一直躲在门后听着冯严青和魏氏的话。

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直接走了出来,冷声道:“天道不公,必定也会有人坚守正义的本心行走在这无情世间,铲除一切奸佞邪祟!”

冯严青被他这话说的表情一僵,沉默了片刻。

魏氏这才发现章缙,赶忙伸手把章缙拽回护在了身后。

章缙反应过来后,朝魏氏看去的眼神柔和,“我是男孩儿,父亲不在的时候应该是我来保护您。”

魏氏忽然听的鼻头一酸,情绪翻腾,泪水刺痛着她的双眼。

但是她想到在场还有冯严青一众人站着,又生生的将快要落下眼泪憋了回去。

不知道是因为章缙的那句话,还是因为其他,冯严青现在看着跟章崇德有关的人就感到头疼。

章崇德的孩子就跟他们的父亲一样,令人无比生厌。

“叛臣余孽,给我全部拿下,押入诏狱,择日问斩!”冯严青不愿再与他们浪费口舌。

将死之人,何必多言。

章缙瞬间从魏氏身后走出,他走上前拿起地上一把剑,直指向冯严青,刚还柔和的眼神转而变得冷酷起来,“我看谁敢上前一步。”

冯严青见他这样子,只当他是想早早下去陪他的父亲了。

不自量力。

冯严青再次拿过长弓,他看向章缙冷笑道:“那就带着你所谓的正义,下地狱去吧。”

“阿缙!”魏氏惊呼出声,但有人比她快了一步。

当利箭射出的一刹那,刘望挣脱了钳制挡到了章缙面前。

冷箭刺入心口,刘望的嘴角喷出一口血来,笑着倒了下去。

被人挡道,冯严青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章缙眼睁睁的看着,刘望倒在地上没了气息,他焦急的大喊道:”望叔!

冯严青很快就释然了,左右都要死的,也不急于这一时。

章缙从小就跟着他父亲习武,所以当那群人过来的时候,他立马就挥起了手中的剑。

但是寡不敌众,何况他才是个八岁大的孩子。

不过一会儿章缙就被冯严青的人擒住。

-

薛寒山等了几日才收到派去西南探子的消息。

但是传回的消息并不是关于章崇德的事,而是说他派出的那些人在前往西南的路上就遭到了袭击。

总共派去了四人,死了三个,剩下一个撑着最后一口气传回了他们遇袭的消息。

薛寒山坐在书桌前看着面前的信,信纸上的血迹已经干涸成了深红色,想来余下的那人应当也是凶多吉少了。

如此看来章崇德西南一行,是有人故意要做局。

凭借一人之力,是绝不可能办到这事的。

薛寒山的脑中闪过许多人的身影。

等到他想起要进宫去看章韫的时候,早已月上中天。

自从冯严青掌权后,整个皇宫的守备都开始森严起来,说是为了要保护皇上安全。

薛寒山不敢再贸然进宫,怕被人发现给章韫添上麻烦,便想着明日再去看她。

次日清晨。

冯严青带着人捉拿叛臣余孽的事,很快就传的人尽皆知。

百姓听到冯严青拿下余孽后,到处称赞着丞相圣明。

薛寒山在早上准备上朝的时候,就收到了将军府被冯严青带人连夜围剿的消息。

直到此刻他站在朝堂之上,听冯严青亲口说出,才稍微缓过神来。

王知在冯严青说完后立马站了出来,“臣以为,罪臣余孽理应全部问斩,以防止其日后东山再起,危害我北晟子民。”

有几个老臣当下就驳斥他,“若是将军当真没叛变,你们如今这样岂不是丧心病狂。”

王知看向说话的大臣,冷哼一声道:“将军叛变早就证据确凿,还有什么可说的!”

那大臣张了张口,还想说什么。

就见薛寒山走出了队伍,他长身鹤立地站在大殿中央,刚才还吵吵嚷嚷的人瞬间都闭了嘴。

“臣此前派人去西南查探过。”薛寒山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清楚听到。

章崇德几位至交的脸上,闻言瞬间漏出惊喜的神色。

倒是王知听到这话后,心中“咯噔”一下。

恰好薛寒山的声音又响起,王知的一整颗心都快提到了嗓子眼。

接着就听薛寒山继续沉声道:“不过臣派去的人都在半路被杀了。”

王知紧绷的神情这才放松了下来,他又恢复到之前那副样子神情倨傲,带着劫后余生的欣喜,激动的说道:“那不还是没有证据,叛臣余孽还是得死!”

薛寒山抬起一双漆黑的眼眸,泛着凌人的寒意视线朝王知射去,“如此不是正好说明西南一事必有疑点,倒是王尚书你如此激动作甚。”

王知被他的话噎住,又害怕薛寒山对他起疑,半天才紧张道:“本官这是为了我们北晟着想!”

这话说完,王知仿佛又有了充足的底气。

这期间冯严青一直没说话,但目光却是一直注视着薛寒山。

几日前就有人传来消息,说是在西南一带遇到了几个打探不久前大战消息的人。

冯严青当时并不知道那是谁派来的人。

反正都是对他不利,索性就派人直接将他们全都杀了。

原来是薛寒山的人。

这么久倒是快忘了这号人物的存在了。

不过最近好像听说,曾被薛寒山在河东辜负过的一个青楼女子,十月怀胎后生下了一个孩子,如今找来了京城。

河东薛氏到了薛寒山这代已是三代单传,是以远在河东的薛老爷子,让薛寒山立即收留这对母子,要流落在外的薛家孩子尽快认祖归宗。

没想到薛寒山只留了孩子,给了那女子房产和钱财后,就将她打发走了。

薛老爷子夫妇对刚找回的小孙子最近可是宝贝的紧。

冯严青没想到一向凛若秋霜的薛少师,也会行下如此荒唐的事出来。

终究还是个俗人。

但其实这些话是薛寒山为了名正言顺养下章韫的孩子专门放出去的谣言。

眼看着王知这个蠢货就快露出破绽。

冯严青这才说道:“听闻薛少师最近忙着照顾孩子,又要为太子授课,想来一定是心力交瘁,所以这件事还是不劳烦少师费心了。”

薛寒山没想到冯严青会提起自己的孩子。

冯严青的话中明里暗里的意思都是用孩子威胁薛寒山,让他不要再插手这件事。

一边是章韫托付的孩子,一边是章韫的母亲和弟弟。

冯严青的一番话,让薛寒山顿时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薛寒山沉默了片刻。

而后才说道:“多谢丞相体谅。”

他最后还是选择了孩子,毕竟章韫曾亲**代过他,要照顾这个孩子平安长大。

第6章 围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