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泪提起一口气,强行提起嘴角勾了勾,想要安抚对方,他并不爱笑的,强行笑起来也只是僵硬,但是少年却看得愣神。
“多大?”
“今年中秋后有十一了。”
“哪人?”
“禹州…”
“族籍禹州?跑这么远。”朱尚永是单眼皮,此刻不容置喙的模样便显得凶了些。“你娘死了——”
“我知道……”慕予打断道。
“废话真多,”月泪手指颤了颤,忍住了将人吊起来的冲动,“你是打算查个祖宗十八代?”
空气中若有似无地飘来一阵木头灼烧的气味,夹杂着一点肉香。
“你要将他留下,我这个做院长的还不能查查底?”朱尚永叹了一声,又恢复了平时吊儿郎当的样子。
“你有仙根?我可以将你送入如何宗门,或者你想当个凡人,我替你找个好人家?”月泪转过脑袋面向少年身后,一堆生得随意的火,随时都可以将此处烧个精光,什么在烤的肉看不出是什么,但火堆旁的内脏皮毛却可以说明一切。
少年的自尊心让少年匆匆挡了挡,哪怕月泪此刻闭着眼,却总有预感他能看清一切。
“修炼还是庸常,随你便!”朱尚永手在月泪面前晃了晃,月泪不禁皱眉,“你来吧,我去外面呆着,太热了这里面。”
“嗯,”月泪缓缓睁眼,方才的异样已经消失不见,仿佛不过是他被太阳晒昏了头产生的错觉,“修炼也没那么好,你考虑清楚。”
少年垂着头猛地抬起,那幽深的眸闯入视线,“我要修炼!……我不喜欢刚才那个人,不也不想去什么宗门大派,我可以拜你为师吗?”
月泪不动声色地挪开目光。
“我是夙仙,夙仙是没有灵根的人才会学得,你这是在白白浪费自己的资质……”月泪走向那堆未灭的火。
“你会饿肚子吗?”
“不会。”
“那就够了!……娘说没什么比饿死更可怕的了,她说饿死鬼到了鬼界不仅是最低等的,还要被别的大鬼吞掉,死相也不好看,舌头伸出两尺——”
月泪黯然,“你想好了?”
“嗯!”
理智告诉他不该听信少年不懂事的言论,他会后悔……
“别说后悔……”月泪心中一片藏匿已久的柔水荡漾,私心作祟地默许了。
“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一无帖二无茶,月泪只要了焦了半边的老鼠肉。
“什么?”朱尚永知道后口能吞鲸,反反复复确认几遍,“行行行!我只是不熟时候凶,他嘞!一辈子捂不热!”
朱尚永简直不敢相信自己会在性格上输给月泪,此刻声音大了点,吵得月泪脑袋疼。
老鼠肉,他很早前吃过,还是一样难吃……
“书院来笺,山上来信儿了——给你的,这边交给我,再之后我先不回去了。”月泪扶着脑袋。三人已经进到了屋子里。
朝北的瓦房只有一盏昏暗油灯照明,月泪坐在上首,半坐半蹲。身下的凳子遭过虫蛀,随时可能塌。
“你不会要丢下我吧?!”
“嗯。”月泪理直气壮地应声。
朱尚永气急,在屋里转了几圈。
“你快滚!”月泪忍无可忍地骂了句。
“你赶我?!你还骂我?!”朱尚永简直不可思议,鼻子一抽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我都没见过你骂别人,就骂我!你太过分了常月泪!”
“对不住,”月泪不是很真诚道,“随便你吧。”
朱尚永不再言语,生着闷气,没有一点要走的意思。
月泪撑着桌子站起身,走至最里面的墙前停下,以指尖为笔,在壁上作势,随手打出一掌,墙上便生出金色纹路。
一个个名字显现在上面,慕予无视别的,将目光落在“常月泪”上,那个名字下一条金线连着一个名字——南宫醉,又被朱砂划去。
“这是师门谱,最上面的四个是祖师爷,底下的徒子徒孙属他最大,划掉的名字代表这个人要么没了,要么被除名了。”朱尚永耐不住这片无声,主动替他讲解。
“你姓什么?”
“慕……”
朱尚永眉头一跳,看了眼月泪,还是没说什么,“嗯”了一声。
月泪端端正正写上了“慕予”,他们在城主那看见的是“木予”可月泪直觉不是,心中一个名字欲出,便由心写了。
慕予看的愣神。
“写错了!”
“写错了吗。”
慕予抿唇不语。
之后会修的
第4章 遇一人此生不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