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坐在客厅里吃瓜闲聊,夏越从二楼走来。
他怔愣一下,似乎是没想到家里会多了外人,脸一红,转身就要回房间去,却被江沐泽这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给拦下了。
“诶,你就是夏越?过来过来,大家一起唠会儿,别急着跑啊!”
夏越红着脸从楼梯上慢慢挪下来。
江沐泽盯着人看了半晌,用手肘杵了两下声旁闷不吭声坐着喝可乐的严珩安。
他凑近一些,在严珩安的耳边唧唧咕咕。
“你这小妈,看着长得真不赖,要不是个男的,我感觉他会是你以前喜欢的类型啊。”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严珩安翻了个白眼。
几人坐得近,悄悄话说得很不悄悄。
“其实吧,我觉得性别也没有必要卡的那么死,你说是吧。你看他身娇体软的劲儿,连你爸那个老古董都......”
夏越突然出声阻止了江沐泽的话语,猛地站起身,一双兔子眼水汪汪,眼眶红红的,像是受到了什么奇耻大辱一样。
“我,我先回房间了。”说话声音小小的,像蚊子叫。
江沐泽怔愣地看着少年离去的背影,有些迷糊的问严珩安。
“他怎么了?我说什么了吗,怎么搞得好像我欺负他一样。”
“你说呢?我当着你的面说你适合被男人上你很开心吗?”
江宝宝眼一瞪。
“不想活了你?”
这时,岳荷风突然开口道:“我听别人说,夏越是为了严大哥才……咳咳,但是今天看到本人倒是觉得不太像,是很深情的面相。”
严珩安睨他一眼,好话术啊,这家伙的茶言茶语技术和夏越旗鼓相当了。
模棱两可的讽刺,这个深情是对谁深的?
深情哥……
“是不太像,他面相哪有你深情?你对我大哥肯定是最深情,最死心塌地的,对吧?”
严珩安一边暗暗戳人痛脚,一边想:夏越那人,哪里是为了严霍来的,分明是为了所有器大活好的渣攻来的。
岳荷风眼里闪过一丝慌乱,差点以为自己那些见不得人的心思暴露了。
“那是自然,严大哥……人特别好。”
严珩安冷笑,这话您说得违不违心?
“嗯。”到底是没让岳荷风就这个“好”字说出个一二来。
却不想,这人还不依不饶。
“严二少人也好,心胸宽广,连一个这样的小妈......可能我小肚鸡肠吧,要是我的话肯定接受不了。”
严珩安眉头一皱,听不得这些。
“怎么了?你这样的我都能宽容大度,更别说他了。”
实在抱歉,比起一个装兮兮想要杀自己的小妈来说,他更厌恶一个明里暗里纠纠缠缠放冷箭的贱桃花。虽然,两个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也不知道这一天天的,哪儿来那么多恶心玩意儿。合着这原著作者就是专门来给自己喂屎吃的是吧?
江沐泽眼看着岳荷风脸色一白,尴尬地咳嗽两声,连忙岔开话题缓和氛围。
“啊,那个,岳荷风我记得你今天是来找严霍大哥的吧?”
“是。”岳荷风僵硬地说。
严珩安冷哼一声,大发慈悲道:“那你今天来得不凑巧。最近公司比较忙,大哥回来得都比较晚。”
“没关系,我......那我还是先回去吧。”
严珩安看着岳荷风仓皇离开的身影,心里嗤之以鼻。
别以为他眼瞎,刚才那家伙表面上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眼底那明晃晃的兴奋他可是看得一清二楚,也就只有江宝宝那个小傻缺嘻嘻哈哈什么也看不出来。
严珩安骂他两句,还把他给骂爽了。
啧,真是晦气!
“诶,我给你带了一个好东西。”江沐泽坐过来,挤眉弄眼的。
严珩安一脸疑惑地看向他。
然后,一个奇怪的东西就被塞进他的口袋里了,江宝宝还一脸满意地拍了拍。
他掏出来一看,是一个蛋状的小东西,拇指大,连着一段长长的绳子,还有一个遥控器。
“?”他的脸顿时一黑。
“你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这可是好东西,我特意搞来给你的。我看你老是清心寡欲的,肯定是因为不够刺激,你放心吧,这个是个好东西……”
严珩安从沙发上跳起来,狠狠踹了一脚身旁贼眉鼠眼一脸猥琐的小傻缺。
“你给老子滚!”这动作一大,还牵扯到身后的刀伤,顿时脸色更为狰狞了。
江沐泽被吓了一跳,灰溜溜的跑了。
严珩安看了一眼手里的东西,将它恶狠狠的朝着好友逃跑的背影扔了出去。
死变态。
这天夜里,中年管家从客厅角落里捡到一个奇奇怪怪的东西,不做他想,随手塞回了沙发上的西装外套里。
然而,管家不知道的是,就这么个球形小东西,把他家二少爷给害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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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珩安向来是个睚眦必报的人,既然那群保镖犯蠢,在保护雇主人身安全上出师不利,那就只能在帮雇主复仇这件事情上证明他们自己了。
他也没让保镖们做什么很过分的事情,只是让他们把那群混混们统统套麻袋揍了一顿之后,送进了警察局而已。
至于那个罪魁祸首的大姐大,是陈家的大女儿陈娇娇,这个陈家是东城最近几年突然兴起的一家煤矿暴发户。
说巧不巧,严霍的秘书叫陈度,是陈家的大儿子,跟在严霍身边办公有八年了。
严珩安倒是没叫那群保镖对陈娇娇下手,因为他要亲自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取人性命攻其要害。
七天后就是严霍三十岁生日宴,届时整个东城的豪门大户都会赴宴,至于这个陈家,原是没有资格进场的,倒是沾上陈秘书的光了。
严珩安百无聊赖地摊在沙发上,看见一身西装革履的陈秘书从严宅外匆匆走进来。
“哟,陈秘书。”
“二少爷,严总文件落下了,派我来取一趟。”陈度推了推国字脸上架着的金丝边眼镜,一板一眼道。
“嗯。对了,令妹最近可还好?”
陈度眉头一皱,不太理解严珩安这话意欲何为。
“尚可。”
“哦。”严珩安一脸平静地点了点头。
其实不太好,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最近几天他家小妹总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像是在害怕什么人打击报复.....
等陈度带着文件离开,系统突然出声。
【你提醒他做什么?这样的话,陈娇娇肯定不对参加宴会了,你还怎么打击报复?】
【你懂什么?也不知道你是怎么看的书。我这招叫做一时二鸟。陈娇娇肯定会去的,因为她笃定了高燃喜欢夏越啊。】
作为一个小炮灰,最重要的功能不就是以作死来推动剧情线的发展吗?
陈娇娇在原著中,可是推动严霍和夏越乱搞的重要助力。三天后的这个小炮灰,肯定会为了羞辱夏越整出一些乱七八糟的幺蛾子来。
严珩安打算将计就计,反将她一军,借陈娇娇的刀“杀”陈娇娇,并以此化解接下来的“严霍任务集”第二个重要节点:海棠寿宴。
他眯起眼睛,眸中水光轻晃。
只希望到时候,该死的世界意识不要再给他闹幺蛾子,败他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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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严霍三十岁生日,实际上,这种场合就是大型的交际会。出现在宴会上的每个人都抱有自己的目的,拓展人脉,攀谈交易。
严珩安对于这样的场合实在是不喜,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比看一群表里不一的家伙虚与委蛇来得让他感到厌烦了。
哦,被迫接触岳荷风那样的死变态除外。
他坐在宴会的角落里,面前摆了一堆甜点。用叉子叉了一小块蛋糕塞进嘴里,他眼尾一扫,一个胖墩墩的中间男人正从不远处朝自己挪过来。
严珩安脸色一变,放下手里的东西扭头就走,没走两步就又被别的什么人给拦下了。
他哪儿能不知道这些人心里打的什么主意?
严霍是今日的寿星,也是严氏当今的掌权人,找他攀谈的人何其多。这些人挤不上位置,只能退而求其次,跑来和一个自己根本看不起的纨绔子弟谈交情。
他嗯嗯啊啊地敷衍那些上来企图攀交情的人,眼睛却死死盯着不远处的白衣少年。
那少年看起来没有丝毫心机,随手从餐桌上取下一杯五颜六色的不知名饮品。严珩安心下一动,知道这盆狗血屎到临头了。
他连忙在脑子里询问系统。
【b哥,能查一下夏越喝的那杯酒有没有问题吗?】
这声哥叫得系统整个数据流都很舒坦,下意识语气都温和了。
【抱歉,本系统没有这个功能。】
严珩安:“......”
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摆脱人群,悄悄挤到夏越身旁,细细观察半晌,心下松了口气,看起来暂时没出什么问题。
周遭的光线徒然一暗,众人抬眼看向光线聚集的舞台。
严霍推着难得下了床的严成海走上台。那老不死的气色看起来倒是红润了许多,隐隐有种回光返照的感觉。
严珩安若有所思。
许是光线太暗,身旁的夏越突然被什么人狠狠推了一把,严珩安下意识抬手揽住扑上来的少年。
他垂眸,望进一双深邃沉冷的眸子。只是,那样一双眼睛放在主人的脸上,却多了一丝微妙的违和感。
手下的触感有些发热,少年的脸颊泛起微微的潮红,呼出的气息略急,俨然又是一副被人下了药的春样。
严珩安:......
哦,那杯酒还是有问题的,只是效果来得略晚了一些。
宴会大厅的另一边。
陈娇娇捏紧裙子,小心翼翼观察了一下四周,低声询问身边的男人。
“让你办的事怎么样?”
“放心吧,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吗?”
陈娇娇舒了一口气,闻言这才放下心来。她摩挲着手腕上一个银白挂坠,里面藏着高燃的照片。
她面部表情扭曲了一下,只要一幻想接下来那个贱人要面临的羞辱场景,她心里就畅快不已。
只要夏越名声毁了......
她看他还怎么勾引高燃!
“娇娇,你......”陈度皱着眉看着自家小妹一脸神色狰狞的样子,心里的不祥之感愈加强烈。
“怎么了大哥?”陈娇娇神色一收,眼神飘忽。
“今天人多眼杂,你乖一些,不要乱惹事。”
“哎呀,我能惹什么事儿?哥,你先去忙你的吧,我自己玩会儿。”
今天是严总的生日宴会,他一边忙得焦头烂额,一边心里生出一种不详的预感。总觉得今晚会出大事。
他想起几天前那个纨绔的严二少说的话,不放心地跑来看一眼自己这个向来不大乖巧的小妹。
陈度摇了摇头,但愿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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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珩安拖着软成春泥的夏越走上二搂。
他看了一眼属于夏越的房间204,默默拎着人转头去了斜对门儿的205。
204旁边的房间是202,是属于严霍的。
今晚按照原著剧情,严霍会因为喝醉酒误闯204,给了陈娇娇那贱人得逞的机会。
这个奸虽然是被抓了,但是严霍好歹是严氏当家人,丑闻理所当然地被强势压了下来,成为豪门世家圈子里最隐秘的腌臜事之一。
严珩安把人扔进浴缸,打开冷水之后,骂骂咧咧叮嘱了几句。他从夏越身上翻出204的房卡揣进兜里,转身下了楼。
由于上次的高校西门事件给他留下了心理阴影,走之前他还不放心地锁好门窗,一切确认无误之后才离开。
原文里,夏越是被陈娇娇的手下扔回204的,但是现在被严珩安横插一脚把人提前劫走带回了205。
他倒要看看,这一回,世界意识会玩出什么花样来和他作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