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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沉默不明

早上八点半,余年喜准时到达阮蓄之的住所,解锁进屋。她在玄关换上拖鞋,阮蓄之正好从浴室出来。

“今天的早餐是时蔬卷和白粥,您要的桃花粥没买到。”余年喜将纸袋提到餐桌上放下,拆开,取了一次性饭盒出来摆好,转身盯着走过来的阮蓄之。

阮蓄之刚健完身洗了澡,头发还没干,他用发圈随意地绑了头发,落座,扫一眼桌上那俩饭盒,“冰美式呢?”

“‘胃本来就不好,上午没工作的时候还是少喝冰咖吧,别作’——苓姐原话。您如果不高兴,请找她对线,我只是个小助理。”余年喜拉开一张椅子坐下,抬手撑着半张脸,继续盯着阮蓄之。

阮蓄之喝了口白粥,说:“有事说事。”

余年喜抿了抿嘴,颇为迟疑,“您……昨晚和某位男士在雨中亲吻了吗?”

“嗑cp嗑魔怔了?”阮蓄之夹一只时蔬卷,皮薄清爽。

“我又不傻,嗑您的cp和喝耗儿药有什么区别?”余年喜摸出小挎包里的手机翻找出一张图,伸手凑过去,“呐!”

阮蓄之抬眼,在看清屏幕时怔住了,但他的僵硬和怔忪都是转瞬即逝的,再开口还是寻常语气,“哪来的?”

“热搜。虽然是偷拍,有点糊,但背对镜头的这位明显就是您啊,至于另一位,辜意,老红人了。”余年喜转了下手机,“应该是借位的效果。”

“那你还问?”阮蓄之低头喝粥。

“狗仔昨儿半夜一发图,热搜就蹿上第一,微博上闹疯了,粉丝吓疯了,苓姐睡得正美的时候被一通电话叫起来处理热搜,也气疯了。”余年喜感慨,“明眼人都知道是借位,可不能否认的是,您二位也站得太近了吧,这完全超过了社交距离!”

这站位,相邻阶梯,衣摆相蹭,对方要是长了粉刺都能清楚看见,能被狗仔弄出接吻效果实在不委屈。

“撤了就行,不用在意。”阮蓄之说。

“您是不在意,耐不住大家多想,您不知道现在关于你俩的讨论热度有多高!”余年喜夸张地用手画了个大圆,“要不是以您的咖位和热度,还有剧组本身的配置,大家都得怀疑这是您为了给《尘萝》炒热度,英勇下海了!”

阮蓄之“哦”了一声,不太上心的样子,“都讨论什么?”

“就猜测您二位的关系呗,再加上辜意前几年的那几段网络记忆,就有人开始带节奏,说没想到连您都没逃过辜意的魔爪。”

阮蓄之舀了勺粥,没有喝,“为什么是魔爪?”

这就要说起辜意那则曾经引人大发议论的桃色绯闻了。

大概是五年前吧,辜意在拒绝某位流量小花的求爱后公开表明了自己的同性恋身份,被小花粉丝网暴得狗血淋头时,小花突然被曝吸|毒丑闻,就此沉寂。没多久,辜意和男艺人被拍到同入酒店的视频,疑似恋爱,又跟着闹得沸沸扬扬。

这个男艺人就是随雨寄,那会儿刚一夜爆红的小鲜肉,如今炙手可热的当红小生……也是余年喜的墙头。

“先有流量小花勇告白,后和帅气鲜肉疑出柜,燕大论坛还曾经有很多匿名告白的帖子,男女通杀,这是什么蓝颜祸水?再配上一副冷淡腔调,这种反差感才更让人觉得他很有东西啊。”余年喜话锋一转,“当然,您的粉丝都坚定不移地认为:比起您和人雨夜暧昧、出柜脱单,还是您二位在贴面对峙的可能性更大,这狗仔要是多拍一秒,就能拍到你们打起来的照片!”

“啪嗒。”

勺子搁在碗沿上,撞出轻响,阮蓄之抬眼,语气微沉,“他们是觉得我比不上那个小鲜肉?”

“啊?”余年喜懵逼,“没啊。”

“那他们为什么会那么认为?”阮蓄之说。

这和您的问题有关系吗?!

余年喜跟不上老板的脑回路,只能努力解释说:“大概是因为您这几年没实锤过绯闻,整天一脸的性冷……性格冷淡,所以粉丝都觉得您没有恋爱需求。那粉丝还说了‘正主能脱单,太阳落北边’嘛,所以他们这么想和无辜的小鲜肉没关系,单纯是因为您自个儿。当然也有不同的声音,有些网友说:狗日的还挺般配,不过他们都是只嗑颜,并不是真心觉得你们很配……”

她声音渐弱,说到这里突然没了——阮蓄之垂着眼,教人辨不清目光,猜不透心思,但直觉他不太开心。

“晚上有开机宴。”半晌,阮蓄之终于打破沉默,“把行李装好,下午一起捎过去。”

“好嘞。”余年喜起身,突然想起一茬,下午老板可能会和辜意再碰面!

她心思一动,“下午要带我吗?”

阮蓄之心不在焉,“晚点来吧。”

余年喜失望离桌。

阮蓄之是独居,几百平的大平层配一间主卧和一间客房,其余就是书房、健身房和影音室,最南端还有一间神秘房间,它有主卧都不配的密码锁,总是锁着,仿佛是禁区。

阮蓄之搭好的衣服挂在衣帽间,余年喜将它们取下装好,放进行李箱,拉了出去。

路过神秘房间的时候,余年喜忍不住停下脚步。

出于工作需要,她常来这里,收拾行李的时候连主卧都进出过,唯独这间。曾经她没忍住问了阮蓄之一嘴,那次阮蓄之并没有不满助理的多嘴,只是以沉默回答,是一种复杂凶狠的沉默,仿佛里头关着什么洪水猛兽,他斩杀不了,处置不好,又避之不及,所以只能关着它,这样就能当它不存在似的。

*

下午一点的闹钟只响了几秒,辜意一反常态地掀开脸上的被子,麻利地顶着一丛鸡窝头下床。

平板从床边跌落到地毯上,他俯身捡起来,页面还停留在《沉夜》中的那一幕。

这是外国导演执导的一部cult片,阮蓄之客串的角色“森”是个躁郁症患者,当时没有在国内上映,但影迷们论起阮蓄之,必定忘不了这一部,概因虽然题材小众,阮蓄之的戏份也不多,但他在里面有场大|尺度的戏,一度为各路剪刀手提供了午夜场素材。

辜意捡起平板,指腹摩挲过屏幕,木门被关上的闷声从扬声器中传出。

浴室灯光昏暗,阮蓄之单手撑着洗漱台,右手快速动作,模糊的镜面照着他的上半身,裤腰松垮地挂在胯骨,劲瘦的腰身紧绷着,背对镜头的背肌紧实流畅,隐约覆着一层暗色水光。淅沥水声掩不住呼吸,最后一幕,他仰起头,突兀的喉结是欲|望蓬发的小山。

冷淡的阮蓄之,活色生香的阮蓄之。

“啪。”

平板被搁在床头柜上。

卧室昨天热熏过,薄荷和松木余味刚好,辜意深吸一口气,摸进浴室淋浴。热水洗太久容易发晕,他中途换了冷水,关水后擦干身体,披上睡袍去洗漱台吹头发。

白光打在镜面上,辜意掀开眼皮一照,登时惊得放下吹风,眼睛都肿成单眼皮了!

待会儿怎么见人?

手机在一旁播放着琵琶曲,辜意拿起它搜索失眠后如何去水肿,迅速去客厅冰箱拿了冰袋,又打开网购平台搜索眼霜。由于他只买过常备的面霜防晒,对其他的不太了解,就买了最贵的那个。

吹头发这件事得往后排,辜意去露台外的藤椅躺下,给眼睛做冷敷。电话打进来的时候,他摸到茶几上的手机,凭手感按到接听键。

“哟,今儿闹钟这么有效啊?”

低音炮,带着笑。

辜意说:“三点围读。”

“我就是怕闹钟叫不起你,才打电话问问。”随雨寄说,“我待会儿来接你,咱俩一起去。”

“好。”辜意警告,“小心狗仔,别被跟车,要是又上热搜闹绯闻,你的女友粉再来打搅我,我就报警。”

随雨寄唯唯诺诺,“放心,我现在的车技很牛逼。”

辜意挂断电话,取下冰袋让眼皮做了个阳光浴,睁眼回到浴室。

对镜子仔细打量眼睛,是好了点,但没有全消,辜意不满但别无他法,只能期待到剧组时能恢复如常。

刷牙时沾到昨晚咬破的地方,有些刺疼,辜意熟练地忽视,重新拿吹风吹头发,他从高三到现在都是那么个发型,黑色碎盖,夏天吹干很快。

梳好头发,辜意从墙柜里拿出香水,清新的柑橘调,春夏适宜。放下瓶子,他回到卧室打开衣柜挑挑拣拣,最后挑中父亲辜闲尘之前买给他的一件薄西装,说是可以当礼服穿。

解开衣扣,辜意突然顿住,他这是在做什么?

大夏天的,一不是宴席,二不是应酬,下午剧本围读,辛正严估计要沙滩裤老年拖大茶缸整全套,他穿件礼服去艳压,是不是还得带个专人摄像,明天就开始营销美貌?

阮蓄之又会怎么看他?精心拾掇比美,心机打扮献媚,还是故意吸引注意?

或许阮蓄之根本不在意。

辜意垂眸,将西装挂了回去,重新取了件黑色短袖衬衫,提花V领,日常休闲。收拾完,他带上剧本出门,坐电梯到地下车库。

上车落座,随雨寄递来纸袋子,“没吃饭吧?金枪鱼饭团,纯牛奶,加热过的,先垫垫。”

辜意道谢,扒拉两下纸袋,突然转头,“干嘛一直盯着我?”

“养养眼。”随雨寄摩挲着方向盘,“你和阮老师认识?”

“……哪个阮老师?”辜意撕开包装盒上的封口贴纸,明知故问。

“阮大影帝啊。”

“哦。”辜意咬了口饭团,囫囵咽下,“昨晚辛导组局,一起吃了饭。”

那就是之前不认识了,随雨寄心想网友的脑补果然不靠谱,也没有多说热搜的事情惹辜意心烦,驱车离开。

*

围读地点定在君宜酒店的一间会议室,阮蓄之到的时候,辛正严正坐在中心位和夫人煲电话粥,左手边放着个大茶缸。他在左首位落座,搁下奶茶和剧本,瞧见正对面的座位牌是【辜意】。

腻歪结束,辛正严看了眼时间,距离围读开始还有半小时。他好惊讶,“今儿来这么早?”

“看岔时间了。”阮蓄之拆开吸管插入封口,喝了口奶茶,加冰半糖,适宜他的口味。

别人这么说,辛正严要好奇“你是不是眼瞎”,但阮蓄之不同,这位是出了名的踩点狂魔。他拿起茶缸抿了一口,闲聊道:“我看了个热搜,关于你的。”

阮蓄之挑眼,“别跟我说您也要信狗仔写的东西?”

“那我肯定是不怎么信的。”辛正严说,“但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哦,‘站这么近,不是要打架就是要接吻’。”

阮蓄之往椅背一靠,语气懒散,“可能……他想抽我的二手烟吧。”

辛正严想抽他,“你就扯吧!”

与此同时,辜意和随雨寄进入酒店电梯。

随雨寄整理白色短袖,检查牛仔裤,再低头看看鞋,整个人透出一种不符合人设的庄重感。辜意一手拿着剧本,一手提着一瓶冰冻薄荷水,见状瞥他一眼,“剧组有你女神?燥得跟跳蚤似的。”

“男神。”随雨寄道出男神尊名,“阮蓄之。”

阮蓄之是典型的幸运值和实力条都拉满的演员,他不像那些蛰伏许久才等来出头之日的实力派,也不是手握大好资源却部部扑街的资源咖,从被辛正严挑中,以非科班素人的身份出演《孤灯》那一刻起,他就踏上了绝对能称得上“璀璨”的星途:处女作一部封神夺下三个最佳男主,续作二封影帝,没得奖的片子要么广受好评要么掀起讨论热潮,就连客串也能出圈,无疑是圈内这个年龄段实绩最高的天之骄子。

太多的光环使阮蓄之常年身处关注焦点,在大众眼中的形象也极度割裂,有人爱他的冷淡狂妄,就有人厌他的高高在上,在剧组也一样,他被人恨也被人爱,概因他只有一条准则:什么人给什么脸色。

——对于演戏,他认真负责,面对态度好的后辈,他称不上温柔但也算耐心宽容,而事儿逼同行只能得到他的两记眼刀附赠冷言套餐,当晚就会有爆料说某影帝在剧组耍大牌霸凌同事。投资商来探班,心怀不轨,他重拳出击,片场门口捡瓶子的老奶奶,他看一眼,没过多久助理就友情赠送老奶奶一麻袋空饮料瓶。导演导戏,他通常是极好沟通配合,但遇到不合逻辑的点,也必须要和导演争个上下,辛正严就曾经被他气得跑出片场连吃三碗面,最后揣着一板健胃消食片、耷着张老脸回去认输。

以上都是随雨寄听来的小道消息,真假不定,但他很怕遭受那些恨阮蓄之者的同款待遇,那会令他心碎八瓣。毕竟他胸肌再硬,心也是肉长的。

“我记得你先前说男神是江浸月,”辜意感慨,“你变心好快。”

即将到达二十二楼,他看着电梯门,突然希望它变作镜子,供自己再照照仪容。

“没变。”随雨寄羞赧,“那三千佳丽中不得有位皇后吗?”

辜意发出一声轻轻的“嘁”,等电梯门打开,率先走出。

会议室的门半敞着,辜意在门口顿足,一眼瞧见阮蓄之,他今天只套了件黑T,冷淡利落外透着股记忆中的少年气。

回忆乱窜,辜意有些恍惚,这时阮蓄之似有所感,抬眼看来。四目相对,辜意指尖蜷缩,背上突然一重——

随雨寄薅开辜意,快步走进会议室,先和辛正严打招呼,然后转身在阮蓄之面前站起军姿。

“阮老师,您好,我是随雨寄,随便的随,落雨的雨,寄快递的寄。我妈发现怀我的那天给我爸打了个电话,我爸在外出差,特别激动却不能立马回去,只能把窗外的雨先遥寄到我妈窗前,结果他当晚飞回去的时候,我家竟然真的下起了雨,于是他们就索性给我起了这个名字,说很有意义。”随雨寄像个阳光可爱大男孩,期待又忐忑,“初次合作,希望阮老师多多指教。”

整这一大段,辜意惊讶,男神的份量果然不一般。

阮蓄之打量随雨寄两秒,“你好。”他主动伸手,“合作愉快。”

男神如此温柔热情,随雨寄心怦怦然,立马双手握住阮蓄之的手,低音炮强行激扬成小唢呐,“合作愉快!”

只是男神的力气有点大,松手时,随雨寄发现自己的手背上多了条红痕。不过爱很伟大,他半点不介意,飘飘然落座。

辜意看着阮蓄之收回的那只手,长且直,手背似雪间倒了三两青竹,漂亮锋利的一双。这双手以前摸他的脸抱他的腰,替他打过伞穿过外套,情动时沾舌碰臀,如今他却只能有意无意地掠过一眼。

辜意垂眼,翻开剧本,字密麻,只写了“今”“昔”。

表针走动,围读的演员陆续到齐,待下午三点,辛正严说:“剧组有新面孔,咱们先依次做个简短的自我介绍。我是《尘萝》的主导演,辛正严。”

辛正严看过来,辜意说:“《尘萝》的作者兼编剧,辜意。”

“我是‘时松风’的饰演者,”阮蓄之抬头,目光落在辜意脸上,像是恰好。不过一秒,他侧目挪开,“阮蓄之。”

辜意捏着剧本页脚,神思飘动。

阮蓄之身侧的年轻女孩圆眼俏鼻,瞳光明亮,是辛正严从影视学院挑出来的新人。她肉眼可见地紧张,但还是竭力大方,“大家好,我是饰演‘春寒’的许白蕊,请各位老师多多指教。”

辜意身侧的年轻男演员面颊露笑,语气温和,“各位好,我是江浸月,饰演‘柳满’。”

随遇寄笑容明朗,“我是‘程砚’的饰演者,随雨寄。”

自我介绍还在继续,棉花似的挠着耳廓,辜意走神了。很不礼貌,但他控制不住。这个位置安排得好又不好,他的动静反应很容易暴露在阮蓄之眼中,哪怕对方可能根本就不在意。

介绍完毕,辛正严宣布围读正式开始。

阮蓄之翻开剧本,此前他已经把剧本过了两遍,纸上布满黑色笔迹。

这个本子算是现实向的作品,重点关注暴力、霸凌和心理问题,有好赌成瘾的父亲、和母亲妹妹常年处在家暴之下且有异装癖的男主时松风无疑是剧本的人物焦点。剧情采用倒叙和插叙的手法,以时父坠楼身亡为开篇,拉开老巷子中的这场夫杀妻,子杀父的血腥序幕。

春寒,出身于重男轻女的家庭,貌似白花,穿衣打扮却偏向男性,因为在学校公开出柜而被迫转学,住进老巷子后结识时松风,联手杀死时父。时露,时松风的妹妹,胆小内向,在学校遭受霸凌威胁,最后落入下流陷阱,跳楼自杀。程砚是时松风的同学,暗恋时露,出身富贵,为人仗义,最后一步之遥,亲眼目睹时露死亡,悔恨终身,郁郁早逝。柳满温柔内敛,对邻居时松风有好感但秘而不宣,毕业后出国留学,再没有回过老巷子,只会每年替时松风为时母扫墓。

暴力与温情,堕落与挣扎,求救与绝望,辜意在漫画中用了最瑰丽的重彩,在剧本中写作最干净利落的文字。

一本剧本捋完,已过晚上七点。

辛正严喉咙微痒,灌了一口凉透的浓茶,精神仍旧饱满,“开拍前的围读会就暂且到这里。八月十六号,也就是明天,我们将前往锦城的拍摄场地开始为期一月的体验生活,期间我们可能会再次开展围读或讨论,我希望大家尽力把人物吃透,开机后我们就少一些设计和失误,自然地把本子拍出来。为了方便行程,开机宴挪到了今晚,明天下午锦城见——散!”

众人纷纷起身,说了一下午,各个口干舌燥,要赶紧回房间歇歇舌头。

辜意合上剧本,和江浸月说话,“来之前喝酒了?”

“半瓶威士忌。”江浸月转头,一愣,“生病了?脸煞白。”

辜意摇头,“胃有点疼,可能是热牛奶配冰水,冷热不和。”

幸好没蹿稀,否则进进出出多丢脸。

江浸月去哪儿都带着百宝药箱,闻言说:“待会儿我拿药给你。”

辜意讨厌吃药,谎称自己带了,起身哽着气快速走了几步,和随雨寄一起离开会议室。

江浸月看向对面的阮蓄之,敲敲桌,“一起走?”

阮蓄之回神,起身出了会议室,站在门口偏头一看,辜意和随雨寄并肩而行,挨得很近。他随意道:“你和辜编挺熟?”

“合作过《咏生》嘛,私下也一起打拳。”江浸月侧目,阮蓄之脸上的惊讶一闪而过,“他还进拳馆,是不是看不出来?”

目光被开了又关的电梯门挡住,阮蓄之“嗯”了一声,“他以前连跑步都要体育老师追在屁股后头赶。”

喃喃低语,江浸月没听清,“什么?”

“没什么,”阮蓄之收回目光,“他水平怎么样?”

“上场就只有挨打的份儿。”江浸月慧眼如炬,“你们是老相识,他什么水平你还没谱?”

阮蓄之不解,怎么看出来的?

“热搜我看了一眼,来之前我没别的想法,但这一下午过去,我的想法变了。怎么说呢,你的好奇心接近于无,如果对他不感兴趣,你不会多问。还有刚才围读的时候,你总是故作随意地看他,他总是佯装不经意地瞄你,这气氛,不是一见钟情就是要再续前缘。”江浸月笑道,“你们二位,又是哪一种?”

阮蓄之扯唇,眉眼生凉,“既是前缘,何必再续。”

作者有话要说: 哦?那就此完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