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奈奈，中午一起吃饭吗？”陈慧课间遇到曲奈奈。
“不了，今天我出去吃，不在食堂吃。”
“我跟你一起，你记着等我。”
“好。”
很快最后一节课结束，下课铃响后学校瞬间沸腾，学生们像是咕嘟咕嘟的小气泡从学校这口大锅里冒出。
“你今天怎么想去外面吃饭了？”
“我要去‘晨光’买东西。”
“怪不得呢。”
曲奈奈除非有事情，平时都是在学校食堂吃饭，主要是懒。
“晨光”文具店距离校门口不远，是学校附近最大的一间文具店，学习用品齐全，明诚学校的学生习惯来这儿买东西。
“你来这就是为了买个橡皮？？？”
陈慧跟着曲奈奈进店正打算进里面看看是否有感兴趣或是需要的用具顺便也买了，结果发现曲奈奈压根没往里面走，站在收银台前拿了个橡皮就要付钱。
橡皮和一些比较小件的用具都被放在收银台前，既方便找到又能在结账时提醒忘记的人。
“嗯，橡皮要用没了。”
“但是这个在小卖部也能买吧？”
明诚实验学校后勤部连在一起，宿舍、食堂、小卖部在一个区域，尤其是去食堂的路上必经小卖部，吃饭时顺便就能捎带。而且按曲奈奈的性子——懒，肯定不会舍近求远。
“我们学校小卖部没这种。”
陈慧看向曲奈奈手上拿着的橡皮，一块晨光2B白色橡皮外面套着绿色线条的小壳子。一块钱一块的小橡皮，没什么特别的。
“那你为什么不买这个大的？”
那盒小橡皮的旁边还有一盒同款的大一半的橡皮。
“我不喜欢用大的，用这个习惯了。”
好像从小学就开始用这种橡皮了。自此非必要都没换过，除非实在没有这个款式才会偶尔换掉。
曲奈奈喜欢用铅笔也是因为小学一、二年级用习惯了，即使后来换钢笔、水笔也没改变以前的习惯。
“行吧，我记得你自动铅笔都一直是一款。”
“是的是的，就是用到一款好用的就不愿意改了。”
“不对啊，我上次借你橡皮记得你是刚拆封？”
曲奈奈爱用铅笔橡皮的习惯意味着不可能缺少这两件用品，上次陈慧橡皮没找到就去借曲奈奈的橡皮，因为清楚曲奈奈肯定有，记得那时橡皮是刚使用的样子。
“对，上次就是新买的，这个橡皮有点小。”
“再小你也不能用这么快，你上课拿小刀割着玩？”
“不是，我橡皮老是被别人借。”
这个陈慧倒是清楚，大家都知道曲奈奈的习惯，她一定会常备橡皮，没有的话就找她。
和她的指甲刀一样。
“而且……我的橡皮都是我跟华秉煜一起用，他没橡皮。”
陈慧听到这话不解地看了曲奈奈一眼。
“怎么了？”
曲奈奈奇怪陈慧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她。
“没什么。”
他没橡皮让他买啊，干嘛跟他一起用？每次撕你纸多点都会被你用强烈心疼加谴责的目光射穿。
“我借你纸怎么不见你这么大方。”陈慧也就随口提了一句。
“那能一样吗？你不清楚对于一个住宿生来说纸有多重要吗？那可是巨大的消耗品，而且不易补充！”
虽然她们平时也能出校门，但曲奈奈的纸全是每月回家一次从家里带回来的，曲爸之前就说让曲奈奈直接在学校买一提，被曲奈奈拒绝了，每次回家行李箱不多的空隙都留给卫生纸了。
开玩笑，纸这种巨大的消耗品又贵又不撑用，在学校买得用生活费，才不要。
“行行行。”
陈慧顺便买了支荧光笔，两人到不远处的饭店吃份葱油拌面就返回宿舍午休。
-
“唉，这题答案是什么？”
“我看看啊……”
“你会这题吗…”
“你们做出第6题没？”
……
午练下课铃刚打响，班级开始嘈杂一片。
曲奈奈放下笔，扫了眼今天午练没做出来的两道题。
“吴贝，第2题做出来没有？”
“选A。”
“第6题呢？”
“6题不会。”
曲奈奈转过身：“王庚，第6题答案是什么？”
“我算出来是√6。”
“哎，华秉煜，你算出第6题了吗？”王庚向华秉煜求证自己的答案。
曲奈奈听到王庚问华秉煜也没着急填上，等着最终答案。
“等下……”“算出来了，√6/2。”
“不过我可能算错了，我再算算。”
吴贝也听到王庚和华秉煜答案不一，“我去问问其他人。”
另一边王庚跟华秉煜答案不一致，两人都在重新计算题目。
“我看了很多人算出来都是√6，咱们就填√6吧。”
华秉煜重新算出结果和刚才一致。
华秉煜转过身对着曲奈奈，开玩笑道：“相信你煜哥，我的答案肯定是对的，算了好几遍呢。”
曲奈奈还在犹豫要填哪个答案，课代表已经收到面前了。匆忙填上√6就递出去了。
华秉煜看到也没说什么。
下午上课老师就讲到原题了。
“今天午练第6题，您看您有几个做对的，……”
老师详细讲解了这道题，华秉煜的答案确实是正确的，大部分同学错误的答案都是√6。
“你看，我说我的答案肯定是对的吧，你还不信。”
刚下课华秉煜就转过来炫耀。
曲奈奈看着他得瑟的样子，也没拆穿他之前对自己答案也不确定的事。
曲奈奈课间睡觉的时候越来越少，华秉煜不做题时总是会转过来，不是借东西就是聊天，之前曲奈奈不参与他们之间的话题，他俩聊曲奈奈就在旁边睡觉。现在他们聊天总会把曲奈奈也拉进去。
甚至在曲奈奈加入聊天后，渐渐吴贝却没了声音，聊着聊着最后就是曲奈奈和华秉煜在聊天。
曲奈奈虽然大大咧咧有些粗心，但对于感情或说是八卦的气息可是非常敏锐。
即便主角是自己。
-
这天大课间跑完操，曲奈奈跟陈慧正边闲聊边走回教室。
“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
“嗯？什么可能？”
陈慧转头看向曲奈奈，等待后半句话。
曲奈奈既然开口也没打算说一半，并且也没觉得是什么大事，“我感觉华秉煜是不是对我有意思？”
“华秉煜！？”
“你上次不是说人家头发软，我看是你对他有意思吧。”
华秉煜那样的人一看就不是那种会在学生时代喜欢别人的人，整天除了做题外兴趣很多，但一定不会是谈恋爱。
主要是感觉在他眼里所有人都是同学，班里除了男生，好像跟他能说上话的女生没几个，只有像韩阳阳、吴贝这类跟全班人关系都不错的女生。
“这倒真没有，之前他经常回头跟吴贝聊天，反正也不影响我睡觉我就没在意，现在他总是会cue到我。”
“而且……反而是我们俩聊天时间越来越多，吴贝现在都不怎么加入我们。”
“我看你别瞎想了，说不定他就是比较慢热，熟悉之后话多，你看他跟吴贝关系不也挺好？”
陈慧对华秉煜的了解不多，不过他看着确实不像会恋爱的人，更不像会暗恋的人。
“嗯，我就随口一说。”
曲奈奈没跟陈慧说华秉煜对她和吴贝的态度其实是不太一样的，这点她还是能感觉出来。
曲奈奈的八卦雷达通常很准。如果真像她猜测一样，那就得保持距离了。
曲奈奈要去厕所就没跟陈慧一起回班。
曲奈奈刚进班里就感觉气氛不太对——太安静了。
这很不五班。
刚准备进班，抬头正跟孙瑞林冷漠的眼神对上。
完了，死了。
曲奈奈赶紧回到座位上。
把混乱的桌面收拾干净，掏出数学书和课堂笔记。
抬头往前瞄，班主任一句话不说，每进班一个人他就瞥一眼。
上课铃打过一分钟，班里还是一片安静，没人敢抬头。
“昨天午练，您看您做的什么玩意！”
孙瑞林扣着手，关节用力的敲在讲台上，上节课落下的粉笔灰随着桌面振动浮起一阵白烟。
“天天听课听课听得什么东西！”
“能不能把您那没长眼睛的眼睛睁开！”
曲奈奈听到刚忍不住想要偷笑，抬头就看到班主任那凶狠的眼神和抽动的脸，瞬间不想笑了。
一节课就在压抑的环境中上完。
孙老师放下粉笔走出教室，过了半分钟，班主任走远了，班级又恢复活泼和欢声笑语。
显然五班已经完全习惯这种情况，或者准确的说……已经完全习惯班主任刘瑞林的性格。
五班有句话“高中第一年遇到孙瑞林，以后再不怕遇到任何变态老师，因为不可能有更变态的了”。
反正该骂骂，该学学。
虽然孙瑞林性格变态，但没有人能质疑他的专业能力。
曲奈奈看到华秉煜下课还在做题：“华秉煜，你真喜欢做数学题。”
华秉煜一边继续手上动作一边回答：“这题我解好几天，马上解出来了。”
从那兴奋的语气……嗯，确实喜欢做题。
曲奈奈的学习生活并没有因为华秉煜有太大改变，和华秉煜每天都多的交流还是问问题。
华秉煜的数学、物理、化学都不错，曲奈奈觉得换位后最幸福的事就是不会的题随时可以找到人请教而且不会被拒绝，无论是华秉煜还是王庚，都非常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