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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归故里(九)

两人各执五颗骰子,摇动骰子,然后报个数和点数。因为只有两个人,故至少要从三个开始报起,这里以“1”为任意数,但被单独报的时候不能作为任意数。

根据自己的骰子情况,报数时必须要骗到对方,同时又不能让对方猜到你的数是什么。

如果你觉得对方在骗你,你可以劈他,让他直接开骰,发现跟他叫的数不同就算赢;同理的,如果对方怀疑你叫的不对,也可以这样反劈你,劈和反劈喝酒都是要翻倍的。

报数后带斋字,则1不能再作任意数;如果上一个喊了斋,而你又想要1作任意数,那你就可以喊飞,但之后的报数得是对方的双倍。

温惑简单说了下规则,把骰子分好,移到两人面前:“大概就是这样,能听懂吗?或者我们也可以先试着玩几把熟悉规则……”

“嗯。”姬玄翎眉宇间有几分认真,伸手握住自己的骰盅,专注地模仿着他的动作和口令。

两三把下来,姬玄翎很快就学会了,温惑给六福使了个眼色,让他速度把酒杯斟满。

六福上前斟酒,而后又犹豫了一下,才凑到温惑耳边小声道:“殿下,您可悠着点儿。我们陛下不太能喝,醉了不晓得要干出什么……”

温惑含笑不语,一肘子将他撞开了,“话说在前头啊,陛下输了的话可不能生气哦。”

姬玄翎面无表情:“少废话。”

温惑上扬的唇角压都压不下去,虽然他泡吧的次数不多,就跟着大学师兄去过几回,但要糊弄个不会玩的小趴菜还不容易吗?

手腕使力,五颗骰子在骰盅里摇动,发出阵阵清脆的碰撞声。停手,声音戛然而止,他轻抬骰盅往里瞥了一眼:5,6,6,3,3。

“陛下,看好了吗?”温惑撩起眼帘,不自觉用舌尖顶了下腮帮子,眸里迸出戏谑的光。

先输他个几把,好歹给人家留点面子;等他放松警惕了,再杀他个片甲不留……

温惑算盘打得啪啪响。

姬玄翎看他小人得志还要装的样子,眉梢忍不住抽搐了一下,淡声叫道:“四个六。”

“四个六,斋。”

姬玄翎想也不想,“劈。”

温惑:“哟?”

“你劈我?”前面几局下来,温惑已经有点上头了,一下子蹿起了身,撸起袖子就指着姬玄翎的骰盅,声音拔高了快两个调:“我反劈!”

六福吓了一跳,不懂他为何这样激动,要是换作旁人,如此无礼早被拉出去斩了。但今日姬玄翎意外的情绪居然十分稳定,先抬手开了他的骰,又开了自己的。

“……”

温惑定睛一看,咚地坐了回去。

好好好,你自己才只有一个六,居然开局敢叫四个,好好好……没事,先让你两把。

温惑其实自己也是半斤八两,却非不承认要比别人菜,拿过酒仰头便猛灌了四满杯,喝酒跟喝水一样,残余的透明液体从他唇角边溢出来,落珠儿似的轻巧地掠过凸起的喉结。

六福看得直心疼,哎哟!那可是宫里不可多得的好酒啊,他不是骗酒来的吧;姬玄翎却眸色微暗,但到底没说什么,默默等他罚完。

“砰,”温惑放下酒杯,“再来。”

一连下来又输了三四把,温惑总算摸清了姬玄翎报数的习惯,实际上这个游戏本来就毫无章法,谁敢叫谁敢赌就是赢。

温惑一边输一边躲酒,假装不经意地摘了几颗果盘上的葡萄,丢进杯子里泡着;喝的时候倾斜着杯子,三四把下来脚底都能养鱼了。

六福简直没眼看,捂住额头别开脸。姬玄翎还是没说什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慢慢地,局势开始扭转了,温惑终于发力不再打算放水,轻抬骰盅往里瞥:

2,2,3,3,5。

还是姬玄翎先报,“三个六。”

温惑:“加,四个六。”

姬玄翎说:“加。”

哟?温惑挑了下眉,又来劲儿了,“加,现在六个六了,陛下你有这么多六吗?”

姬玄翎盯着他说,“加。”

还加?七个六了,怎么说也太多了吧。温惑勾唇笑了起来,指着骰盅道:“劈!”

姬玄翎开了骰盅,刚好是个围骰,两个六和三个任意数,等于有五个六。温惑也开了自己的骰盅给他看,一个六都没,笑道:“陛下该你了,喝吧哈哈哈……”

“好。”姬玄翎眼皮子都没抬,端起酒杯就学着温惑方才的豪爽灌了下去,喉结滚动不止。

但他确实不太能喝,两杯下肚,眼睑和眼尾处立时就染了红,显出些许潋滟生媚的水光来。尽管如此,他的神色依旧冷淡,没有多余的表情。

真是很漂亮的一张脸呢……温惑没忍住多看了会儿,直到他喝完,才急急转开眼去。重新摇动手里的骰子,碰撞声拉回了些他的注意力,他轻抬骰盅往里瞥:5,5,5,1,1。

“三个三。”这次是温惑先报。

姬玄翎:“三个四。”

“加,四个四。”

姬玄翎想了想,才说:“加。”

温惑又开始笑了,继续道:“六个五。”

姬玄翎:“劈。”

温惑不甘示弱,“反劈。”

姬玄翎:“反劈。”

“这可就是八杯了,认真的吗?”温惑闻言顿时有点绷不住了,直接把酒坛子搬上来,毫不留情地说:“我再反劈,十六杯,谁输谁喝。”

姬玄翎淡淡瞥来一眼,开了两人的骰,温惑等于有五个五,而自己一个都没有。

他输了。

不过没关系,他总是输的。

“你们都出去,把酒留下。”温惑二话不说就将人全部轰走,笑得眼都弯了。

六福扒拉着门框,一把鼻涕一把泪,“殿下呜呜呜您不要太狠心了,我们陛下他……”

“吵死了。”温惑一脚踹他出门,“走你!”

实话说温惑方才自己也喝了不少,这会儿后劲上来了,看姬玄翎的视线都是朦胧的。他甩了甩脑袋,把门关好,转身朝姬玄翎走去。

姬玄翎今日穿的是绛红色龙纹锦袍,衬得他皮肤凝白,以金冠束发,玉树般秀丽挺拔。

他好像也有些醉了,又好像没完全醉,只微眯着漂亮的凤眸靠在椅背上,遥遥望进温惑眼里。不知怎的,看见那色泽鲜润的唇,和冷淡中透着不谙世事的脸,温惑居然咽了下口水。

姬玄翎像高山上最圣洁的雪,只融化于世间最明媚的朝阳,流淌在最干净的清泉。但往往看上去最不可被亵渎的,却更让人想要试探着去冒犯他,想看到他的脸染上情/欲的模样。

——十六杯。

任谁喝完十六杯,怕是都难以清醒了。

在温惑记忆中残存的意识里,他亲眼瞧着姬玄翎先后喝下了整整八杯,然后勉强扶住了桌沿,脸色已经不太好看了。

“陛下,还有三日就是你的生辰了。”温惑坐到姬玄翎旁边,将他拉起来,靠在自己身前。

“……”姬玄翎静了两秒,睁开眼。他望着温惑的眸色总是很深,瞳孔像化不开的血墨,有些意外似的低声问:“你……你还记得?”

记得个屁,是六福告诉他的。温惑强撑着意识不忘目的,用力把姬玄翎按回椅背,自己则跨坐在他的腿上,拿过酒杯,一边灌一边哄道:“当然记得了,你的生辰,我怎么会忘记?”

温惑还记着之前被灌药的仇,这回灌酒也算是加倍奉还了,又是四杯下去,姬玄翎就开始有些受不住地呛咳起来,似乎是想推拒。

“唔,温祈玉……”温惑几乎是整个人骑在姬玄翎身上的,手肘抵着他的胸膛,把他往椅背上顶,一手捏着他的下巴,另一手拼命灌他。

姬玄翎被迫仰起头,凤眸里波光粼粼,就这么自下而上地盯着温惑,长睫止不住地抖。

温惑一低头,正对上他动了情的眼,心脏没由来地颤动了下,手指脱力,酒杯就掉了下去。他直觉不好,下意识就要从姬玄翎身上跳开,却不想姬玄翎倏地伸手搂紧了他的腰,一把捞了回来。

完了,等等!……可是来不及了,下一秒他就趴到了姬玄翎的肩头,紧接着唇上一热。

温惑脑子一片空白。

怎么会这样呢?他想不明白,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呢?

他不是来骗姬玄翎开口,在生辰那天借游玩离开王宫,然后再计划下一步动作的吗?

姬玄翎一手捞住他的腰,让他在自己怀里寻了个舒适的位置坐好,另一手牢牢扣住他的后脑,就以这样仰着下巴的姿势,让这个吻看上去甚至有些……虔诚。

唇齿被湿软的东西顶开,随即急切又极尽温柔地入侵着口腔里的每一寸隐秘,让温惑手足无措的同时也无所适从。他对接吻毫无经验,只能被动地接受姬玄翎所有的粗暴或柔情。

带着酒气的涎水在他唇边流淌而下,又被姬玄翎舔吻着吞了回去,温惑脸都烧烫起来。

……不对,这不对!

温惑突然惊醒,却已是避无可避,直至缺氧才被堪堪松开。姬玄翎抱着他翻身摁在了桌面上,目光如炬寸寸剥开他的脉搏,穿透他的血肉,试图看破他最真实不加以掩饰的心跳。

姬玄翎凝视着他,声音低沉而哑:“这是你自找的,不是吗?”

温惑终于反应了过来,差点儿把牙咬碎。

王八蛋,原来他是在钓鱼执法!

作者有话要说: 难得的一个亲亲,这篇全文都很清水了。

拜托请放过我们感情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