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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无梦令

关于如何能掐指一算就算出来有人谋反这件事,萧楫舟并不打算让崇玉山知道,因为这件事比较复杂,复杂到萧楫舟一时间根本无法用言语解释——或者说,萧楫舟根本不想解释。

因为他之所以怀疑这一切,是因为空中“神迹”里“仙人”说的话。

那个“仙人”说,在凤翔县主罗靖儿的墓穴里发现了雍明太子萧桧舟留给梁昏帝萧楫舟的信。

这本身就是一件很奇怪的事——雍明太子萧桧舟一生没去过江南,他临死之前的三年里一直被幽禁在大兴城城郊的岐山别馆内。

而凤翔县主罗靖儿,从出生起就在豫章。两人相隔十万八千里不说,罗靖儿三岁那年,雍明太子就已经死了,两人按理来说根本就没有见过面。

既然如此,雍明太子留给自己的弟弟的信,怎么会出现在罗靖儿手中?

如果萧楫舟什么都不知道,也许他可能会自己瞎想,最终因为什么都想不明白而放弃思考这个令人摸不着头脑的问题。

可偏偏,萧楫舟知道一件事:凤翔县主罗靖儿,表面上是豫章公主萧知福和驸马罗文礼的孩子,实际上,她却是雍明太子萧桧舟和爱妾云定南的女儿,南阳郡主萧盈。

当年雍明太子被废,萧楫舟远在凉州,等他知道大兴巨变的时候,一切已经成了定局。他不信世上竟然会发生这样荒谬的事,当即启程从武威赶往大兴,星夜赶路几千里,疲惫不堪的他才踏入了大兴的土地。

然而就在大兴城外,他遇到了豫章公主府的侍卫。那时他才知,是太子妃李问疆担心雍明太子萧桧舟的一双儿女都要被清算,因此将三岁的九江郡主萧盈交给远在豫章的豫章公主萧知福扶养。

只是消息走漏,当时还是贵妃的元沚并不想留下后患,因此派人追杀。

当时的萧楫舟沉默着杀死了所有的刺客,亲自南下,将三岁的九江郡主萧盈送到了豫章公主萧知福的手中。从那以后,九江郡主萧盈病逝于岐山别馆,豫章公主萧知福三岁的女儿——凤翔县主罗靖儿终于渡过了三岁难关,可以出现在人前。

因此,在听到那位“仙人”说,凤翔县主罗靖儿的墓穴里出现了雍明太子萧桧舟的信的时候,萧楫舟第一时间就意识到了不对劲。

随便一查,果不其然,一桩谋反案就出现在眼前。

但是关于那位帮了他大忙的“仙人”,萧楫舟不准备对任何人说出他的存在。因为萧楫舟不想让别人知道,在很久很久的以后,他会被后世之人认为和崇玉山这个棒槌是一对。

想到竟然有人说她和崇玉山是真爱,萧楫舟的脸色顿时又阴沉了下去。这一次,没有故作高深,崇玉山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地看见了萧楫舟在瞬间变得漆黑的脸色。

于是,在崇玉山道记忆里,就变成了因为他问了皇帝陛下是怎么知道崔泽要谋反的,皇帝陛下就对他黑了脸。

崇玉山:“……”

我不问了,行了吧?

崇玉山顿时告饶:“陛下,臣知错了。”

萧楫舟:“???”

你错哪了?

我怎么不知道?

萧楫舟和崇玉山对视一眼,对称懵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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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历3754年,广陵市,广陵大学东校区,第五宿舍楼,608室】

赵陵川看着穿上迷彩服、戴着黑色皮手套的齐滺,一时间觉得整个世界都在魔幻:“小滺滺,你真要去那个坟头啊。”

齐滺十分严肃地点头:“不然呢?我花了多少钱了,你算了吗?”

赵陵川:“……”

赵陵川诚实地摇头:“没有。”

齐滺:“五千块向老乡借的地,三百块请同学们的饭钱——三百块!”

齐滺痛心疾首:“学土木的怎么这么能吃?早知道,我还不如请老乡帮忙挖个坟。”

赵陵川:“……”

那不是你说怕老乡知道你是要挖坟而不借你地了吗?

齐滺扒拉着手指头:“这还不算来回开车的油费,还有我的爱车被土道糟蹋的精神损失费。”

齐滺的声音中都带上了假惺惺的哭腔:“我的小老婆啊,老公对不起你啊。”

赵陵川:“……”

赵陵川尽此生最大的努力做足了表情管理,才没让自己的表情扭曲到无法观看。

齐滺戏演够了,这才意犹未尽地收起了自己的戏瘾。他回身收拾东西,说道:“都到这一步了,总不能半途而废。”

赵陵川声音干涩:“我知道半途而废不是好习惯,但我们白天去不行吗?”

赵陵川低头,看着手表的时针与分针形成优美的九十度夹角,他只觉得自己的嗓子像是被什么东西粘住了一样:“现在是晚上九点,等我们到了,那可是十点了。半夜十点啊!”

齐滺点头:“放心,今晚住酒店的钱我付。”

赵陵川:“我不是……”

齐滺:“五星级酒店,怎么样?”

赵陵川认为自己丝毫没有被诱惑:“我们还没有向导员请假。你知道的,我那个大姨父来了三十年的导员是不会给我假的。”

齐滺:“明早我去桥头那家包子店帮你打包。你想吃什么馅的?”

赵陵川觉得自己的立场非常坚定:“太晚了,我们两个这么可爱的男孩子出门在外,不太安全。”

齐滺:“我的小老婆借你三天。”

赵陵川:“你那么多小老婆。”

齐滺:“珍珠美人。”

赵陵川:“???”

赵陵川不可置信:“赛普斯的cy250机车?你当成宝贝连雨都舍不得浇的大宝贝?”

齐滺满脸心疼:“随,没错,就是我最爱的珍珠美人。”

赵陵川觉得如果诺贝尔有最佳室友奖,那么他一定榜上有名:“咱们是兄弟,这么生分做什么。不过是半夜爬山上坟罢了,兄弟刀山火海都陪着你。”

齐滺被这塑料到家的感天动地兄弟情感动的稀里哗啦,他握住赵陵川的手,深情地说:“兄弟,你真好,那这个包你就帮我背着吧。”

赵陵川:“???”

一股不祥的预感涌现心头,赵陵川近乎机械地转头,就看见了一个鼓鼓的、快要和他一样高的登山包。粗粗估计一下,这个登山包可能要有几十斤。

赵陵川目瞪狗呆:“你要背这么沉的包上山?”

齐滺一脸的理所当然:“不然我为什么一定非要你和我一起上山?”

就是为了找个背包的苦力呗……

赵陵川瞬间就明白了,他被齐滺画的大饼圈住了,稀里糊涂地就签下了这个不平等条约。

可是现在知道也晚了。齐滺这个饼画得太大了,赵陵川对齐滺的珍珠美人实在是太过心动,心动到哪怕明知前面是个坑,他也得往下跳。

赵陵川差点咬碎了牙:“我帮你。但珍珠美人三天不够!”

齐滺也下了血本:“一周!”

赵陵川:“成交!”

罪恶的交易就这样形成,可怜珍珠美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以一个背包的价格被在家无良主人卖了出去。

觉得自己赚了便宜但好像又没那么赚便宜甚至还隐隐亏了的赵陵川含着泪背起了让他虎躯一震的背包。

齐滺开着车来到了他们曾经踩过点的那个小山包附近,但最后有一段路程不能行车,只能走进去。

那个硕大的背包最终还是被齐滺分担了一小半,但即便如此,赵陵川还是觉得自己的背上仿佛背了一座大山。

夜色浓重,月光高悬在天幕,但也只能洒下浅浅的光辉。被山林中葱郁的树木遮挡,剩下的月光连眼前的土路都照不清。

头上顶着旷工安全帽,拳头大的灯泡将杂草丛生的土路照亮。赵陵川看清了路,这才有心情吐槽:“小滺滺,告诉爸爸,你这兜里都装了些什么东西?”

齐滺拿着手杖敲打杂草,一路按照心里记住的方向走去。他心里回想着地图,嘴上敷衍着赵陵川:“直播用的东西,比如打光板之类的。”

赵陵川:“……”

齐滺大言不惭:“虽然我长的好看,但长的再好看,也扛不住死亡打光不是。只有足够的打光,才能最大程度地展现我的盛世美颜。”

赵陵川要吐了,他毫不留情地撕开齐滺摇摇欲坠的遮羞布:“不,真正的盛世美颜不仅扛得住死亡打光,还扛得住死亡角度。像你这样直播还要提前调整打光的,都不过是普普通通的清秀小美人罢了。”

齐滺顿时停住了脚步。他慢吞吞地转身,眯起眼睛打量着赵陵川。

赵陵川被齐滺这种眼神看得浑身都不舒服起来,他不由自主地搓了搓胳膊,嘟囔着:“你小子看什么呢?”

“我刚刚好像听见了什么声音。”

齐滺的声音幽幽的,配合着惨淡的月光与不知哪里来的风,无端显出几分神秘来。杂草被风吹倒,在赵陵川的小腿上轻轻擦过,带来几分毛骨悚然的冰冷。

赵陵川忍不住咽了口口水,他悄悄向齐滺的身边靠近了几步,四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但头顶的灯光亮度有限,赵陵川只能模模糊糊地看见周围的环境。周围都是树,随意生长的枝丫像是张牙舞爪的死神镰刀,正对着自己磨刀霍霍。

赵陵川差点没哭出来:“小滺滺,你刚刚听到什么了?是人还是鬼啊。”

齐滺一脸严肃:“根据我太爷爷的太爷爷留下的笔记,这种情况,我们可能是遇到了艳鬼。”

“艳、艳鬼?”赵陵川打了个哆嗦,“干什么的?是不是要吸干我们的精气?”

说到这里,赵陵川的声音中都带上了哭腔:“我才二十来岁,我还有大把的时光没有造作,我不能死啊。”

突然,赵陵川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样,他抓住齐滺的手,问:“小滺滺,你太爷爷的太爷爷有没有说过,遇到这种情况怎么办?”

“有。”齐滺说得斩钉截铁。

赵陵川的眼睛“唰”地一下就亮了起来:“他怎么说的?”

齐滺:“我太爷爷的太爷爷是一个和尚,他在临死之前给我太爷爷的爷爷留下了一个法宝。”

说着,齐滺从口袋里掏出一颗不知道什么材质做成的珠子:“我太爷爷的爷爷说,这是被佛祖开过光的佛珠,只要带上它,什么妖魔鬼怪都不怕。”

赵陵川的眼珠子都快粘到这颗佛珠上了:“小滺滺,爸爸,这种佛珠你还有吗?”

齐滺被这声“爸爸”叫得十分开心,他的唇畔扬起了一个甜甜的笑容,两个浅浅的梨涡仿佛要将糖分溢出来:“有啊,九块九一个,我还有好多,你要几个?”

赵陵川:“???”

齐滺气死人不偿命:“现在购买九个以上打八八折哦~”

赵陵川:“……”

许久之后,空旷的森林里响起赵陵川愤怒的吼叫:“齐滺我艹你大爷!”

作者有话要说: 事后,据某两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齐姓大爷和赵姓大爷回答:谢邀,托倒霉侄子的福,我们的清白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