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作文网!手机版

您的位置 : 作文网 > 军事 > 陛下捡了只狐狸 > 第5章 疯狐狸又跑了

第5章 疯狐狸又跑了

这艘船的确很快,只一天便到了都城云璟。

赋远舒曾经对这个名字很无语,问过为什么啥都叫这个名字。老丞相铿锵有力地说,这代表着百姓对陛下的爱戴,代表陛下无与伦比的强大的亲和力啊!

好吧,虽然牵强,但勉强理解……只是现在别再让他想起那声刺破云霄的“大仙”了。

赋远舒睁开了眼,从窗口看见一点由紫金法阵笼罩的云璟城的轮廓。

老丞相敲了敲门:“陛下,快到了。”

“嗯,”赋远舒应了声,从床上爬起来,揉了揉右手手腕,确认没有不适,才俯身到白狐耳边轻声道,“狐狸,起来了哦,我们到了。”

狐狸的爪子捂住了眼睛,毛茸茸的尾巴扫到了他脸上:“……不想动。”

耍赖。赋远舒有些好笑,任着尾巴在他脸上扫来扫去,妥协道:“我带你去。”

余逍才满意地停下了他的恶劣行为。

丞相和阿一在门外站着,不知是不是赋远舒的错觉,总觉得丞相有些不一样,可要说是什么变了,又说不出到底是哪里。

“老臣将凌绝号停在陛下的庭院里,”老丞相摸着胡子,“陛下直接去皇宫,陆将军在大殿候着。”

赋远舒的脚步一顿:“这么大,放得下去……不对,陆叔不是在面处理流寇么?”

怎么回来了??

他把怀里的狐狸抱紧了点。

阿一已经恢复正常,不再颓废,他有些开心地道:“陛下和丞相要去祈福离开皇宫,担心宫里没人主持,所以将军很快就回来啦。”

赋远舒勉强地笑了笑:“大将军威武。”

余逍抬头道:“你怕他?”

赋远舒顿时浑身一震,昂首阔步越过了阿一和丞相,嚷道:“怎么可能?”

……

可能,还是有可能的。

陆执刃,云璟国的大将军,是老丞相的师弟,剑使得出神入化,平日最是刚正不阿,眼里容不得一粒沙子。

赋远舒倒是听过不少他们两个和自己父亲的事迹,什么力挽狂澜,维持住了摇摇欲坠的闻海,以一己之力破雪狱救下数以万计的百姓等等等等。

而对赋远舒来说,如果老丞相是精神上的摧残,那陆将军就是□□上的折磨。

“陛下。”陆执刃如同出鞘的利刃,即便是恭敬地弯腰行礼,赋远舒也觉得他是一棵笔直的松柏,自己站在他面前,就显得很没气势。

赋远舒道:“陆叔,找我有事……?”

余逍在他脑内评判:“怂。”

陆执刃目光一凌,皱眉:“这便是寻旭的狐妖?陛下怎么把它带来这里了。”

赋远舒虽然对着陆执刃总有些发怵,却不妨碍他胡说八道,他张口就是:“我着急赶过来。”

才怪。

因为余逍说陆执刃既不会动手打妖,也不会开口对赋远舒说什么。

果然,陆执刃喉咙里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哼,就道:“陛下自己知道轻重就好。”

赋远舒轻轻道:“嗯……我知道的。”

“陛下。先帝所留下的法阵如今期限已到,”陆执刃垂首道,“臣此次在西边剿除妖患流寇,发现阵法有锈蚀的痕迹,已经支持不了太久。”

赋远舒问道:“需要我做什么,去西边修法阵吗?”

陆执刃摇了摇头:“不,阵是丞相布下,先帝启动,阵盘就在这里,稍后便能补全阵法……”

他顿住,看向赋远舒:“陛下要担起属于陛下的职责,不可再像从前那般胡闹。”

“啊……”赋远舒咳了一声,正色道,“当、当然。”

不再胡闹的赋远舒头顶着狐狸从容地从大殿走了出来,气定神闲:“狐狸,有件事想问你……你怎么这么神?居然能猜到陆叔会怎么做。”

余逍悠悠道:“我们认识啊。”

赋远舒脚步一错:“?”

赋远舒:“?!”

欣赏了片刻他的表情,或许是因为太好笑,太傻,余逍大发慈悲不再逗他:“大概五十年前,和你爹还有他们俩都见过,还以为你能猜到。否则伍双蛋怎么能容忍你和我‘厮混’在一处。”

赋远舒抓住重点:“伍双蛋是谁?”

“……”余逍道,“……丞相老儿。”

伍双蛋是丞相。

嘴角颤抖着抽搐了一下。赋远舒用力拍了拍脸颊,才勉强抑制住上扬。

余逍哼道:“但那老头肯定还是和你说了什么我的坏话。真是和五十年前一样毫无长进。”

……

“陛下,不可把那妖狐当成阿一这样可信任的妖族……担心引火烧身。”

……

丞相的话在耳边响起,赋远舒犹犹豫豫地开口:“还有一件事,那个你……”

余逍用尾巴绕了一下他的脖子:“小子,跟我不要来这一套,直说。”

赋远舒哦了一声,忽略自己头顶的重量,字斟句酌地开口:

“丞相的确跟我说了你……说你曾经屠了一国,凶狠嗜血,绝非善类,让我离你远一点,不可以随便相信。”

走上庭院里的小道,他低着头,手里拿着阵盘,道:“我是说、虽然我不在意这些,也愿意相信你。但是,你真的……杀了很多人吗?”

会不会影响他的修炼?会不会招来责罚?因果报应什么的……

余逍声音淡淡地:“你很在意?”

赋远舒下意识摇头:“我担心你,我觉得你不会干这种……”事。

余逍道:“我干了。”

他重复道:“他没骗你,我的确干了这种丧心病狂的事……但我也告诉过你,不会把麻烦带给你。”

赋远舒皱眉道:“我不是怕你的麻烦,你有什么事情我可以帮你,我会尽我所能……”

余逍却突然笑了一下。

赋远舒有些愣。余逍道:“小九,我不是第一天发现了……你明明这么聪明,为什么偏偏喜欢犯傻?”

他有些狡黠地在赋远舒耳边道:“为什么呢,这样着急?有句话叫关心则乱,你这么着急——是因为你喜欢我吗?”

赋远舒:“……”。

一定是脚底的石头路不平,否则自己怎么会突然一个踉跄,差点跌倒。

一定是天上的太阳太晒,否则自己怎么会感觉脸上这么烫,热得他结结巴巴半晌说不出话。

最后,一定是头顶上的狐狸太无耻,明明自己在关心他,他却有心思开玩笑。

天色尚早,微风和畅,余逍心情不错,甚至是很好。

但赋远舒不是很好 。

也不知道是赌气还是什么,接下来的一路都没和窝在头顶的狐狸大爷说话。

余逍一副耍人得逞了的模样,红色的眼睛愉悦地眯了起来,尾巴不停地甩着。

赋远舒暗暗自忖:余逍和他的狐狸崽子没什么区别,都很顽皮,只是一个嘴上不承认罢了,本质上都很喜欢戏弄人。

黄昏时分。

赋远舒拿出阵盘,只有巴掌那么大,雕刻着复杂的纹路和一个云纹旭日的印记。

他已经学会如何运用自己的云璟灵力,把狐狸从脑袋上提下来后便伸手向着阵盘输入紫金色的云璟。

“咔…咔——”

阵盘轻轻转动着,上面的图案和纹路浮现在阵盘上方,天空的法阵也光华流转,遥相呼应之间,阵盘上出现了一颗极为明亮的光点。

余逍微微睁大眼睛:“这是……”

……

传说,夜色中会有雪白的灵狐,他们性情温和,天生通灵,身形缥缈不为常人所见,唯有赤诚之人能寻到他们。

——如果你找到了他们,作为奖励,可以向他们提出一个愿望,他们会帮你实现。

赋远舒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只能在心里无能狂怒:如果话本上的传说是真的,那自己就许愿让那只笨狐狸跑慢一点!

去哪了?又去哪了??一转眼就不见了!居然还让自己跟紧他,不要太高估一个凡人啊!

绕过庭院里的假山和花草,树影婆娑,月光皎洁,耳边是稀稀疏疏的虫鸣,一时之间竟让赋远舒有些恍惚。

“嗷……呜呜——”

石头后面冒出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怯生生地缩着耳朵不敢接近,又好像在叫他过去。

哪冒出来的的小狐狸……

赋远舒虽然一头雾水,但还是靠近蹲下身看见了这只赤色的小狐狸:“你是……?”

小狐狸往后退了几步,又呜呜喊了声。赋远舒注意到一旁草丛抖了抖,漏出几个或白或棕的尾巴尖。

“……”他顿了顿,“你是要带我去找余逍吗?刚刚看见他了?”

小赤狐个头很小,慢慢地低了一下头,表示确实如此,旋即飞快地跳进了草丛。

不知道循着小狐狸们指的路又找了多久,鉴于这群小崽子还给他绕了路,赋远舒第一次觉得皇宫太大不好。

“就是……”这里吗。

赋远舒话还没说完,小狐狸们忽然呜呜叫了两声,咻的一下蹿入黑夜里,消失了身影。

……这算什么事。

“小崽子们……?”

安静。

好狐狸做到底啊!

赋远舒深吸一口气。扬起紫金色的焰火,火光跃动间看清了这里是一处荒废的院子,野草杂乱,像是十几年没住过人了。

可还是能依稀看出曾经这里很漂亮,前有池塘后有花草园林,有些破败的宫殿难掩曾经的华贵。

他记得这里。

刚来皇宫没多久的时候,赋远舒经常到处跑,几乎把整个皇宫都跑了个遍,叫丞相苦不堪言。

而就在这里,他还翻到过不少话本子,上面写了很多有意思的鬼怪乱谈和赋云的“英雄事迹”。

署名似乎是……

“小九。”

余逍轻飘飘的声音打断了赋远舒的思绪,他朝着余逍望去。

白色的长发落在余逍肩膀上,被月光渡上一层柔和的微光,他随意地坐在屋顶上,衣摆随着风轻动,清透的红眸正往下看着赋远舒。

月亮就在他身后,照得他皮肤很白。

“……”

“太慢了,我等你很久了。”余逍嘴角上扬,从屋顶跃下到了赋远舒面前。

他微微挑眉:“怎么,不认识了么?发什么呆。”

赋远舒眨了眨眼,发现面前的余逍居然和他差不多高,看起来也只有十五六的样子,头顶的狐耳和身后的尾巴还是有些熟悉的黑尖。

不知道是余逍喜欢还是因为他是白色的狐狸,他的衣服也是白色,一条乌黑的腰带松松垮垮地系着。

……

余逍站在他面前被他看得尾巴有些不安分地动着。

他眼神飘了一瞬:“……别看了,我现在没完全恢复,只能暂时化成这样,等我找回第七尾就好了。”

赋远舒收回目光,忍了忍还是把想让余逍把衣服穿好的话咽了下去,问道:“什么找回第七尾?”

余逍道:“当年,赋云告诉我可以在寻旭借地脉疗养,而代价是将我斩落的三尾其一给他,本以为他是要炼药什么的……”

他顿了顿,啧了一声有些不爽:“居然用来当阵眼,真是好本事。”

赋远舒想了下问道:“当阵眼会怎样?”

余逍道:“……它一直存在着,不仅会源源不断地从我这里抽走灵力,还会让我无法自己重新修出另一条尾巴,总之百害无一利。这么多年了,现在我要拿回它。”

顿了顿,他补充道:“你会用云璟灵力,即便拿走也没关系。”

皎月高悬。

看得出来,庭院的主人曾经很爱护这里,但在他离开这里后,就没有人打理了。物品摆放地整齐,各种用具也都很齐全,曾经养过的名贵的花早已不见,只有杂草在这里肆意生长。

时间褪去了它华丽的颜色,野蛮的生命重新赋予这里无拘无束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