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三人一同走出庙宇,向着奘玲村的方向行进。萧尘阳殿后,脚步沉稳而谨慎,每一步都轻如鸿毛,落地无声。他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不断扫视四周,不放过任何可能潜藏危机的角落。
右手紧握竹笛,指尖轻抚笛身,仿佛这竹笛不仅是乐器,更是抵御未知威胁的屏障,任何细微动静都将被他瞬间转化为制胜之机。
丘子御与若安则在前方引路,边走边详尽地向萧尘阳述此前所见所闻。丘子御的声音低沉平稳,手势生动,描绘着村中种种诡异情景。
“萧师兄,这村子里处处透着古怪。那些房屋看似普通,却隐隐散发着一股诡异的气息,让人不寒而栗。”丘子御微微皱着眉头,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比划着房屋的形状。
若安适时补充细节,眼中闪烁着专注与警惕,视线不时掠过周遭林木草丛,仿佛随时准备应对突如其来的变故。
“是啊,四师伯。我们在村子里还看到一些奇怪的符号,像是某种邪恶的咒语。而且村民们的行为也很异常,他们神情呆滞,仿佛被什么控制了一样。”若安的表情严肃,眼神中充满了担忧。
当他们踏入村子时,一股沉重压抑的气息迎面袭来,宛如无形巨掌紧扣心扉。村舍大多残破不堪,墙体剥落,露出腐朽木梁与长满青苔的石块。
村民们神情呆滞地游荡其间,步伐迟缓机械,眼神空洞如古井深渊,全无生机,仿佛被无形丝线操控,在这片废墟中漫无目的地徘徊。
丘子御眉头微蹙,凝视着那些失魂落魄的人们,脚步不由自主地放缓。“那些村民们的眼神空洞而迷茫,似乎其意志己被某种力量所操控,我们务必保持警惕。”
丘子御边说边将手缓缓移向腰间,尽管如今悬挂在那里的是一柄扇子而非利剑,但此番举动依旧透露出他内心的警觉。
二人在村中悄无声息地穿行,犹如置身于布满机关的迷宫。每当接近一处转角或面对一扇紧闭的门户,他们总会停下脚步,身体微倾,侧耳聆听是否有异常声响。
确认无虞后,方才继续前行。他们的动作轻盈且谨慎,生怕打破这片死寂,唤醒潜藏其中的未知恐惧。
突然,若安眼前一亮,身躯轻微一颤,旋即压低了嗓音。“师尊,师伯,你们看那边。”那声音虽轻,却如细刃割破夜幕,在这死寂如墓的村落中回荡,异常清晰。
循着若安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处屋舍前聚集了密密麻麻的人群。这些人宛如被无形的枷锁束缚,静止不动,身躯僵硬得仿佛石雕木刻。
手中的祭祀器具——那些散发着浓郁香火味的蜡烛在夜风中轻轻摇晃,火苗微弱,仿佛风中残烛;绘有奇异符号的黄纸随风飘扬,发出沙沙的响声,犹如恶魔低语;
更有几件锈迹斑斑的古旧法器散落其间,弥漫着一股陈年腐朽的气息。他们的一举一动皆如编排好的舞蹈般精准,却透露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异样氛围。
丘子御的眼眸骤然一凝,瞳孔中闪过一道锐利的光芒,双目微眯,试图透过重重人影,窥探那隐藏于黑暗之中的真相。
“若安,你做得很好,我们终于揭开了真相的面纱。而那个幕后黑手,也己渐渐浮出水面——我心中己有定论。作为我的徒弟,你果然不负所望。现在,便让我们师徒携手,一步步布下天罗地网,让一切归于正轨。”丘子御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透露出自信与坚定。
“师尊,是他吗?”若安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同时也带着一丝期待。
“嗯。”丘子御微微点了点头,表情凝重。
丘子御与若安互打哑迷,全然不顾旁人是否侧耳倾听,亦不避讳彼此间的亲密。萧尘阳见状,欲言又止,最终只得无奈地闭上嘴,心中暗叹,这局面实在难以插手。
“走,过去看看。”他的脚步轻盈地抬起,向着那间屋子的方向缓缓行进,每一步都走得极其谨慎,仿佛在试探地面下是否藏有机关。
萧尘阳与若安紧随其后,二人面容严肃,目光如炬,紧锁着前方的人群。萧尘阳紧握着手中的竹笛,指关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若安的手则轻按剑柄,身躯微倾,宛如蓄势待发的猎豹。
随着三人的逐渐接近,四周的空气似乎凝结成冰,一股无形的压力重重地压在他们的心头。正当他们即将踏入人群之际,忽然,一只肤色苍白、长着鲜红指甲的巨手从暗处猛然伸出,直取伪装成富家公子的丘子御。
那指甲在昏暗中闪烁着幽冷的光芒,犹如锋利的刀刃,其速度之快,犹如闪电撕裂夜幕,带起阵阵阴风,令人不寒而栗。
若安的眼眸瞬间圆睁,面色剧变,声音骤然拔高。“师尊小心!”这一声怒吼犹如惊雷,在村落中炸响,满载着焦灼与忧虑,透露出一股孤注一掷的决心。
伴随着若安的嘶喊,丘子御如灵狐般迅捷地向后跃去。
他轻点地面,身形翩然腾空。那鬼手的速度实在惊人,尽管他避开了致命一击,右臂却仍被其长长的指甲划过,一道鲜红的伤痕顿时浮现。
鲜血缓缓渗出,浸染了他原本干净的衣衫,留下一片触目惊心的红渍。
丘子御、萧尘阳与若安皆紧盯着眼前的女鬼,眼神中透出戒备之意。那女鬼面容扭曲,似乎饱受无尽痛苦与怨念的折磨,令人望而生畏。
她的肌肤却异常细腻,与狰狞的表情形成强烈反差,宛如一张华美的人皮被迫覆盖在一具充斥怨毒的骨架之上。
她身着一袭黯淡的喜服,虽已褪色,但仍依稀可见昔日的辉煌。红色绸缎上绣有精致图案,如今看来却仿佛某种邪恶的符咒。
头顶凤冠摇曳,镶嵌的珠宝随风轻晃,发出阵阵幽怨之声。脚踏一双绣花鞋,鞋面精美绝伦,却悬空而立,昭示着其百年的亡魂身份,显然是个极为凶悍的厉鬼。
丘子御眉头微蹙,心中暗自思忖。“那妖道又怎会不知晓这女鬼的存在?他故意隐瞒真相的背后,必然藏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此人果然信不得。”丘子御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愤怒,紧紧地握住手中的扇子。
当萧尘阳目睹沈梦溪现身的刹那,他的目光骤然变得如冰峰之尖锐,闪烁着坚定而不屈的光芒。那是一种经历过无数战斗洗礼后所独有的果断与决绝。
宛如一头嗅到猎物气息的猎豹,他的肌肉瞬时紧绷,迈出一步。这一脚踏得既沉且稳,鞋底与地面接触的那一刻,发出轻微的闷响,宛如战场上轻轻敲击的鼓点,激起一缕细微的尘埃,在他脚下缓缓散开。
随之,他微微下蹲,膝盖弯曲至最佳角度,仿佛精密仪器找到了最稳固的姿态。重心下沉,整个人如同扎根大地的古木,摆出了一个充满力量与决心的战斗架势。
手中的竹笛,在他轻轻一转之间,仿佛自沉睡中复苏,旋转中发出低沉的“呜鸣”声,犹如古老战歌的前奏。
一抹淡光自竹笛表面绽放,虽初时微弱,却如破晓时分穿透浓雾的第一缕曙光,细碎地照亮四周,为这极度阴森的环境注入了一抹不可忽视的希望之光。
萧尘阳双目怒睁,眼中燃烧着威严与怒火,仿佛要将眼前的幽灵化为灰烬。“何方厉鬼,竟敢在此作祟!”那声音雄浑而有力,宛如洪钟大吕被重重敲击,每个音节都似由一股无形的力量自喉底激荡而出。
声浪在村落间急速蔓延,回响于每一处空间,沿途空气仿佛被震得微微颤动。那股磅礴的气势如汹涌波涛般翻滚,意图在未交手前便先声夺人。
一字一句,皆挟带着沉重的压力,重重撞击四周的空气,令原本凝滞压抑的气氛更为紧张,静谧如死的村庄顿时如同蓄势待发的战场。
丘子御见此情景,心神剧震,犹如遭雷击。他担忧萧尘阳会一时冲动行事,于是身体猛然前倾,迅速伸出双臂,果断地挡在了萧尘阳面前。
手臂笔直,手掌稳稳张开,形成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他的目光紧紧锁住萧尘阳,其中闪烁着焦急与决然的光芒。
“萧师兄,不可冲动!这女鬼看似凶悍,但其背后必有蹊跷。我们需冷静应对,不可贸然行事。”丘子御的声音急切而坚定。
萧尘阳微微一愣,眼中的怒火稍稍收敛,但依旧充满警惕。“小师弟,此鬼来势汹汹,不可不防。”萧尘阳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担忧。
若安紧紧地盯着沈梦溪,手中的剑随时准备出鞘。“师尊,师伯,我们该如何应对?”若安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
丘子御微微沉吟,目光在沈梦溪身上来回扫视。“此鬼怨气极重,想必是有极大的冤屈。我们需先了解其缘由,或许能找到化解之法。”丘子御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睿智。
沈梦溪似乎感受到了他们的对话,面容更加扭曲,发出一阵阴森的咆哮。那声音如同尖锐的利刺,穿透空气,让人耳膜生疼。
萧尘阳眉头紧锁,手中的竹笛微微抬起。“不管有何冤屈,也不能在此作恶。”萧尘阳的语气强硬。
丘子御摇了摇头。“萧师兄,不可硬来。我们先试着与她沟通,看能否找到解决之法。”丘子御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萧尘阳虽然心中有些不情愿,但还是点了点头。“好吧,就依你所言。”萧尘阳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
丘子御缓缓向前迈出一步,手中的扇子轻轻摆动,试图缓解紧张的气氛。“这位姑娘,不知你有何冤屈?为何在此作祟?”丘子御的声音温和而沉稳。
沈梦溪却没有回应,只是发出一阵更加阴森的咆哮,身上的怨气也愈发浓烈。
丘子御并不气馁,继续说道:“姑娘,我们并无恶意,只是想帮你化解冤屈,让你得以安息。”丘子御的眼神中充满了真诚。
沈梦溪似乎被丘子御的话触动了,咆哮声渐渐减弱,但依旧充满了警惕,似乎是想让丘子御他们放松警惕,可她却做到了,丘子御也是真心想帮沈梦溪,丘子御慢慢往前走,当距离只剩下3米长的时候,他眼神中带着一种复杂的神情,那目光里既有对眼前危险的担忧,仿佛在那沈梦溪身上看到了某种未知的巨大威胁,就像在黑暗中看到了隐藏的深渊。
又有对事情背后真相的疑虑,就像置身于一团迷雾之中,虽然能看到些许轮廓,却无法窥探全貌。
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似乎在承受着巨大的心理压力。
萧尘阳皱了皱眉头,他的眉毛像两条纠结在一起的毛毛虫。
他的目光从女鬼身上缓缓移到丘子御身上,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和担忧。
他的嘴唇微微抿起,嘴角形成一道紧绷的弧线,似乎在思考着丘子御话中的含义。
过了片刻,他像是在内心权衡了许久,才缓缓开口问道:“你确定要如此?”
他的声音低沉而平稳,却也难掩其中的关切。那声音像是从幽深的古井中传出,带着一种深沉的情感。
丘子御深吸一口气,他的胸膛像风箱一样随着吸气而高高鼓起,缓缓呼出,气息悠长而稳定。
在这一吸一呼之间,他的眼神变得无比坚定起来,像是被火焰淬炼过的钢铁,透着一种决绝的光芒。
他看着萧尘阳,眼睛里像是燃烧着两团小火苗,认真地说道:“师兄,我没有选择了,这里的所有诡异事端,因我而起。”
“你也可以现在就抓我,只是…能不能给我时间,处理完这里的后事,情劫...我不知道要多长时间才能渡了。”
“但我会尽快,这一个月还是两个月,又或者是四个月以内,我都不知道,反正天上一天地上一年嘛,最多三四个月。”
他的声音虽然平静,却像是在平静的湖水下涌动着深沉的暗流,透着一种无奈和决然,就像一个已经做好了赴死准备的勇士在请求最后的宽容。
他的身体站得笔直,像是一棵挺拔的松树,展示着他坚定的决心。
就在这时,那女鬼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丘贼还我命来!”她的声音尖锐而刺耳。
如同指甲划过玻璃一般,那声音在空气中划过,就像一把锐利的剑斩断了平静的丝线,让人听了不禁头皮发麻。
只见眼前穿着婚服的女子,双眼通红,那红色像是燃烧的火焰。
眼神中满是仇恨,那恨意仿佛实质化的火焰,恨不得将丘子御生吞活剥了。她的身体向前飘飞了一小段距离,像是被狂风推动着。
她的双手在空中挥舞着,长长的指甲闪烁着寒光,指甲在空中划过,带起一道道冷冽的气流。
丘子御虽然知道眼前的女子是受害者其一,可却不知道这女子眼中的仇恨有多深,深到可以让眼前的女子活生生地生吞了他。
他心中有些无奈,也有些疑惑,他不知道这女子为何如此认定自己就是加害者。
他皱着眉头看着沈梦溪,眼睛微微眯起,像是要透过那仇恨的表象看到背后的真相。
他双手抱拳,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关节泛白,微微弯腰,做出一个请教的姿势。
恭敬地说道:“我怎么就成丘贼了,就算是我当年下凡这个日子已经过了数万年了,人间都不知道过了多少年,就算我当年声名远播。”
“可从未做过害人之举,就算这里的人借着我的名讳行凶作恶,可我是一点都不知情啊,不知姑娘是否可以报上名来。”
沈梦溪听到丘子御的话,更加愤怒了,她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扯着。她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像是要把牙齿咬碎一般。
吼道:“你把我害死,怎么可能会不知我的名讳。”她的声音在愤怒中带着一丝绝望,像是一个被冤枉却无法辩解的人。
若安在一旁听不下去了,他向前跨出一步,这一步迈得干脆利落。他站到丘子御身旁,像是一个忠诚的卫士守护着自己的君主。
他对着女鬼说道:“师尊他...就凭师尊这脑子,他一肚子坏水,就算要害人也会不留痕迹,你拿什么说他害你啊,就算他害你,我能不知道吗?”
他的声音清脆而响亮,像是山间跳跃的清泉,眼神中透着一种自信和对丘子御的信任。他的胸膛微微挺起,展示着他的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