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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参加自己的葬礼

时间一晃半个月,韩洛依旧并没有任何进步,却跟小精灵们的关系越处越好。他很勤奋没事就会把花店打扫得干干净净,虽然翊砂已经明确这些事都交给琦格来干。

一大清早三人就坐在田埂上看着韩洛站在花田里冥想。

星辰贴近千幻耳语:“要不告诉他真相吧。”

千幻假装震惊地看着他笑眯眯地说:“哎呀!我亲爱的天使媳妇儿~你怎能如此心狠啊!~竟要毁掉一个18岁少年的希望?!~”

星辰一脸无语地翻了白眼走到一边收花:“真是没法交流。”

千幻跟屁虫一样笑嘻嘻地跑过去:“怎么会没法交流呢?你如果跟我说晚上用6(口口)9还是......”

星辰面无表情地把一朵花塞进他嘴里,他的话被噎住一口把花吞进嘴里嚼了两下:“我跟你说我这几天在火树银花淘到了不少好东西。”

星辰一眼识破千幻撇脚的谎话,好东西估计又是跟琦格买的床上玩具,“哦,是嘛?你什么时候去的火树银花?你这几天不都是跟我形影不离,恨不得黏在我身上嘛?”

千幻挠了挠头:“呃......是,沙伊尔去勾栏的时候帮我买的。”

勾栏:不再花城的特色连锁酒馆。

“哦,你把我们在床上的事还给小精灵说了啊?”星辰冷眼看他。

千幻瞬间慌乱解释:“没有!我没说!我怎么可能跟那群单细胞生物说那些!”

星辰一脸玩味地凑到千幻面前:“哦?那就是你亲自偷偷背着我去火树银花咯。”

千幻为了不暴露琦格把头低下认错:“对不起,我怕你不喜欢。”

星辰释然一笑:“怎么会呢?”他一脸猎奇地凑到千幻脸上,“是最新的产品嘛?”

千幻兴奋地点头。

“声音不会很大吧?”

“不会的,我保证。”

“你怎么保证?琦格有给你人(口口)体的实验数据嘛?”

“有的,琦格用被抓的天使......”千幻说着发现不对,脸上的兴奋劲瞬间没了,他看向星辰质疑和看穿的眼神,低下了头。

星辰冷笑一声目光忽变,眼神凶狠地放下手里的花站起来,不听千幻慌乱的解释快步地往回走。

他的后背长出纯白色的羽翼,硕大的天使翅膀几乎将他整个人遮挡,翅膀挥动他飞起,朝向花店的方向。

千幻背后跟着展开黑色的羽翼,他叹了口气:“完了!琦格!快跑!”

三花琦格正蹲在靠近门口的花架上舒服晒太阳。

韩洛还是没能与死者达成共鸣进入死者的记忆,他睁开眼看向翊砂,看到天边两个缠斗在一起的黑白鸟人。

“哇,真的会长出翅膀啊!好漂亮!”他崇拜又羡慕地看着天边争执着的二人走到翊砂面前:“翊砂,你也有翅膀嘛?”

翊砂看了看空中像小学生一样丢人的二位,不知作何感想,

“我没有。”

“啊?为什么?”

“我不是这里的人。”

“啊?你不是花城的人?”

伊莎点了点头:“我是空白原的人。”

“空白原?”他本来想问空白原是什么地方,但是知道了又有什么意义呢,他只剩下15天的时间了,他耷拉着脑袋说:“翊砂你跟我说个实话我是不是根本就没法复活?”

韩洛有些哽咽,眼中有不易察觉的泪花,他已经很努力了,为了能早日复活回到家人身边他每天早上5点就到花田来。晚上6点回去吃饭后因为天色已经黑了,花城夜间经常会有恶鬼出没,所以人类不能独自出行,他也不好意思天天麻烦翊砂在花田等他到12点。晚上就很少去。可是整整15天,他的花尘收集没有一点进展。

他不知道到底哪里出了问题,翊砂帮不了他,他自己也做不到,无能为力的感觉每天都充斥着他,痛苦沮丧地情绪在他脑中挥之不去,难道他就要等死了嘛?

“这个我不能告诉你,我只是花城数百万个花店里的一个花店店长,我不是神明,无法窥探你的未来。我只能在我的职责范围内你帮助你,鼓励你。”

韩洛低下了头,他好想哭,好想大哭一场。

但是他不能,他抬头对上翊砂的眼睛点了点头说:“我知道了,谢谢你翊砂,我会坚持下去的。”

他准备接着回花田冥想,在他回头的瞬间手被翊砂拉住,周围花瓣纷飞,

翊砂:“如果要送出最后一束花的话?你想要送给谁?”

韩洛有些懵懂茫然地看向翊砂:“什么?”

回忆将二人包围,翊砂撕开了时间裂缝,从即刻起时间记录者开始正常轮转。

韩阔看到母亲趴在他的尸体上哭,父亲在角落偷偷抹泪,哥哥坐着低着头沉默不语。

中式的葬礼,纷飞的纸钱,坟上被烧成灰烬的黄纸,来送他的人纷纷离开。母亲被扶回家里,父亲站在身后低着头,哥哥无言地坐着地上一把一把地烧着黄纸,泪珠一颗一颗地掉。

韩洛伸手摸了摸父亲,触碰不到,他无力地看着眼泪也扑朔朔地掉。

韩洛擦了擦泪回头咬牙切齿地问:“撞我的人呢?那个撞我的?他闯红灯!”

时间回溯,肇事者出现在他面前,为了防止东窗事发,肇事者给了韩洛一家600多万的赔偿,然后疏通了一些关系,等到风头过后就放他出狱。

韩洛看着那些人向肇事者父母的许诺不禁觉得一阵阵恶心,他愤怒地朝那些人挥舞拳头然而并没有用。

“放心吧,那个小孩家里的人我都打点好了,不会把事情闹大。600万可不是小数目。”

“那就行,等风头过去我再让人把孩子放出来,反正最近消停点,把形象做好。一定要做出一副十分悲痛和真诚地样子。”

“我知道。”

存者且偷生,死者长已矣。

在拳头扑空后,他蹲在地上无助地痛哭。

他能怪谁呢?他不知道。

他还应该活着嘛?自己要多少年才能赚到那么多钱?

两个男孩的家庭本来就是雪上加霜,如果他死了,哥哥本来就很优秀,加上赔偿,父亲的病,哥哥的未来都会轻松不少。

翊砂弯腰摸了摸他的头,他抬头看向翊砂,眼泪还在不停地流。

韩洛满怀祈求绝望的眼神直冲翊砂的心灵,这一切不过是恶趣味的复活神使故意为之。

韩洛陪着他哥哥和父亲坐在自己的坟头,看着他们给自己烧纸。

翊砂的口信伴随着微风抵达日使的耳畔:让阳光弱些,还有那风也小些。

日使和风使皱了皱眉,不再花城什么时候能管到天上人间的神了?

云层遮住了阳光,三人依偎在清凉的阴翳中,彼时微风吹过,麦地不骄不躁。

你不能做到的事情,我会跨越死亡替你守护,就像当初韩洛违背万物的法则也要翊砂活着一样。

翊砂站在他们身后,他说过了这一次会保护你的。

星辰拿着扫把凶狠地扑向琦格,琦格浑身的毛都炸了,两腿一蹬喵叫一声跳开。

“琦格!你给我站住!”

千幻一把从背后抱住星辰的腰拦着他:“哎哎哎!星辰星辰,宝贝星辰~别生气。他也不是故意的。”

星辰凶光一闪,回头瞪向千幻:“对,他不是故意的,但你是,你才是罪魁祸首,没有买卖,就没有伤害嘛。是不是啊,艾斯·千幻?”

星辰咬牙切齿地说着举起扫把朝千幻抽去,千幻吓得瞬间松开了手四处逃窜,琦格一溜烟溜进店里,蹲在花架顶上看着外面鸡飞狗跳残忍的一幕,庆幸他跑得快。

黄土飞扬的花店外飘扬着一片月见草花瓣,千幻侧闪躲过星辰的死亡扫帚,伸手把花瓣抓入手心。

星辰的攻击也顿时停下,那花瓣是月使的信物。

月使来信:天上人间会在三日后派骑士长齐见欢到访不再花店,希望能够与星辰殿下见一面。对于齐见欢我们无法安排在天上人间境内暗杀,遂同意见面,烦请死神大人和星辰殿下做好准备。

星辰:“她说了什么?”

千幻假装轻松:“没说什么。”

星辰自然不信:“跟我说实话。”

“他说三天后现任骑士长齐见欢会来,想跟你见一面。我们没有拒绝的办法了,就同意了。”

“我知道了,我会与她见面。”他有些落寞地说完刹那眼神一变挥起扫把,对着千幻重重一下。

千幻痛地表情扭曲喊到:“干嘛?!我说的是真的!”

星辰不顾他辩解,挥起扫把,千幻急忙躲开。

“现在不打,以后就没机会打了。”星辰狠下心说着一下一下挥动着扫把。

星辰憋着泪挥起的扫把被千幻一把抓住。

他怎么能哭呢?他曾经是战神,是走过沉默谷的战神,扫把从他手上脱落,他的泪扑朔朔直掉,他一把一把地抹着。

眼睛被他揉地通红。

千幻拿开他的手把他紧紧搂在怀里。低头虔诚地亲了亲他的额头,轻轻地拭去他脸上的泪。

“乖~有我在呢。手上都是灰尘,别往眼睛里揉。”

星辰闷声在他怀里哭。

他跟星辰认识了280多年,从来没见过星辰哭得这么频繁。千幻已经预想到了星辰的决定,既然星辰选择将最脆弱的一面在还未原谅他曾经犯下的错误时展现给他,他就知道星辰选择独自赴死。

回天上人间就代表着星辰会为他曾经的弑神行为被送上光明审判庭,那是死罪。

“我活着真的是正确的嘛?”星辰抬眸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