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去么？”
地库中，柏水希与夏呦还在为了要不要上去看看而沉默，柏水希看着犹豫的夏呦，忽然想到了她之后还要进行的‘强取豪夺’。
反正都是虐身虐心，提前一点也什么吧。
“如果你真的想弄清李薇与周宛宛的关系，”柏水希的手指在方向盘上点了点，“我还有个办法，可以帮你自己看清这一切。”
夏呦一怔，抬头看向柏水希。
“刚才我也说过了，我手下有一个娱乐公司，跟李薇算是同行，要知道她的动向很简单。”柏水希转向夏呦。
夏呦望向柏水希在昏暗光线之下不算很清晰的脸，流畅精致的下颌暴露在光线里，突出优越的鼻梁与唇色浅淡的薄唇，看上去似乎有点病弱。反倒是永远平静玩味、目光深邃的眼睛被掩藏在黑暗里，让人看不清她的神情。
夏呦心里莫名有点慌乱，自从再次相遇开始，她就渐渐搞不懂柏水希到底想要什么了。
“……你想说什么？”夏呦有点迟疑地问。
“你来给我做助理吧，”柏水希语气平淡，转头看向车前，静静叙述，“进了我的公司就要帮忙处理事务，自然也就能接触到李薇在做的事了。”
“什么？”夏呦蓦地一怔。
柏水希轻轻笑了一下，料到夏呦不会多情愿，不紧不慢地加码说：“其实娱乐圈里的事情你都不大了解吧？错过这一次，你就只能像以前一样了，所有的认知都来自李薇。但她应该不会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吧？……确定不要自己亲眼去看一看吗？”
夏呦的呼吸滞了滞。
她不太想去。只是想想可能发生的与柏水希之间接触都让她忍不住想要退却，更何况她看得出柏水希是在挑拨。
可是……可是她真的能一点都不怀疑薇薇吗？
刚刚她已经看到薇薇与其他人靠的那么近，在她不知道的时候，薇薇真的没有跟别人在一起么？
车里有些昏暗，所有的光亮都来自地库中的灯，身边柏水希的身影也有点模糊，只有彼此悠长的呼吸声无比清晰。
“……我只是去了解一下李薇的工作，没想过做别的。”夏呦攥着自己的安全带看向了柏水希。
看来这饵下是对了。
钓到了想钓的人，柏水希垂眸轻轻笑了一下，掩去了眼底平静的计算：“当然，不然还能有什么呢？”
夏呦抿了抿唇，慢了半拍回过神，感觉到了一点复杂的愧疚：“我……谢谢你帮我。”
如果薇薇真的跟别人有些什么却不告诉她的话，柏水希估计是唯一一个能帮她看清真相的人了。
可自己永远也不会喜欢她。
虽然柏水希偶尔也会行为出格，但一码归一码，自己会因为她的行为警惕她，但不能因此不领人家的情。
柏水希语气轻描淡写，抬手发动了车子，推动档杆：“没什么，如果真的要感谢的话，不如换成好好工作？”
“当然，”夏呦点了点头，不必柏水希说她也会认真的，“既然答应了我就会负起责任来。”
“那就太感谢了，”柏水希微笑着看了夏呦一眼，松开了刹车，在缓缓移动的景物里补充了一句，“哦，忘记说了，我只缺一位生活助理。也就是负责全程跟着我的生活行程的人，最好是能跟我住的很近。”
夏呦：“……”
怎么不早说！
柏水希的车再次开回夏呦家所在的小区。
板着一张脸看起来有点生气的夏呦从副驾驶的位置上下来，关上了车门就朝单元门走过去。
柏水希笑着放下了驾驶座的车窗，小区路边斑驳的彩光落在她脸上，光影错落间竟然显得那一贯冷淡的眼睛也有了些温度。
“喂，夏医生。”柏水希放松地将手肘搭上了车窗，看着夏呦离开的背影。
夏呦回过了头，红润的唇瓣抿着，眉头皱得很紧，温柔漂亮的眼睛里还有点愤愤之色，好像被气得不轻。
柏水希想到刚刚车上夏呦被她气到，可噎了半晌也说不出什么难听话的样子，没忍住笑了一下，一向平稳的声音都因为这点笑意温暖了些许：“记得来上班。”
夏呦本来还气着，觉得自己进了柏水希的圈套，看到柏水希的笑意却晃了晃神。
以前的柏水希阴沉暴躁，同理心差，最近虽然温和了一些，却还是一样的没什么同理心，甚至有点阴郁。
这还是夏呦第一次看见柏水希真的温和的样子。
不过也只有一瞬间。
柏水希说过那句话之后就升起车窗，冷淡矜贵的脸隐没在玻璃之后，转向灯随后亮起，车子掉头开出了小区。
G市经济发达，处在经济重心辐射地区，即使现在时间已经有些晚了街上也有不少车，光线交错时，柏水希的侧脸显得格外冷肃。
从刚刚起系统就在她的脑子里絮絮叨叨地说着什么，但是柏水希一句也没有听，直到此刻才突兀地问了一句：“你之前是不是说过，这具身体已经被你们恢复到健康状态了？意思就是……我现在是可以产生感情的。”
系统絮絮叨叨的声音忽然停下，想了一下说：【理论上讲……是这样的没错】
只不过它这位宿主的情绪波动依旧在正常水平之下就是了。
“这样啊。”柏水希说了一声。
她就疑惑刚刚她为什么会产生一种有点奇怪的感觉，以前从来没体验过。
所以，那就是正常人会产生的感情么？
有点奇怪。
柏水希早已经习惯了没什么情感波动的生活，或者说她从不知道人在正常的情感波动之下会有什么反应。
现在突然感觉到，柏水希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概括。
【对了宿主！！现在不是纠结这些事情的时候啊！我再问你你为什么要更改剧情啊！】
“嗯？这算更改吗？”柏水希不紧不慢地回着系统的话，转了两圈方向盘，“不是说要强取豪夺吗？我把人按在身边，想怎么夺怎么夺，不好么？”
【……哎？哎哎？】系统惊了一下，【竟然也……很有点道理？！】
“不然你以为我让女主留在我身边做什么？给她发工资么？”柏水希的不理解也十分真诚。
车子转进一处完全不逊于周宛宛家所在的高端小区，车灯的光在小区绿化力图最求自然、精心打理得错落有致的枝叶间一闪而过。
系统：【唔……我还以为你看上女主了，类似的事情以前也不是没有发生过，身为系统我简直苦不堪言，呜呜呜】
这次柏水希没有说话。
系统在这诡异的沉默里察觉到一丝不对劲：【什么！等等！你不会真的是要跟女主搞点爱情玩玩吧！】
“爱情？我不太懂……”柏水希轻轻皱眉，反应平淡，“这中间有什么差别。”
系统：【……】
有时候真的不知道谁才是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