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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想王爷了

柳筱筠一醒来便见窗外朦胧的两道黑影,一道居高临下而又散漫,一道恭恭敬敬。

柳筱筠悄无声息地攀到窗台下,屏气凝神地听着二人的谈话。

“我先前以为不过是一群啰啰作祟,如今看来倒是我小瞧他们了,离慕,去查查。”漫不经心却又冷冽的声音传来。清润又淡漠的嗓音,是沈自白。

“是,属下这几天都跟着。”想必是那个出神鬼没的冷面侍卫。

“好,去吧。”沈自白的声音中带了一丝倦色,转身便要离开。

“大人,你昨日可是救了一人叫李穆。”一向寡言的离慕小心翼翼地问道,声调比起之前飘忽许多。

“嗯。”沈自白离开的身影未变,淡淡地回应道。

“属下......从前有一个弟弟,只是走丢了。”离慕的声音变得生涩。

“你去吧。”沈自白没有回应他,步子丝毫未乱,空余黑暗之下失魂落魄的离慕。

柳筱筠眸子微闪,他们有意压低声音,她武艺虽只是三脚猫功夫但旁门左道倒是和柳大山学得是行如流水。

柳筱筠重新回到床上,却没有入睡,枕着头沉思着,近日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昨日更是何人想害她,还是说对柳自白有企图?

夜色微凉,一夜未眠。

清晨,她没有见到沈自白,而是笑容满面的莫声,端的不是粥,是饭菜,看来沈自白对粥也是有心结了。

“莫声,你是何时跟着王爷的?”柳筱筠边吃着边佯装只是寒暄。

“小的自九岁起就跟着王爷了。”

九岁,她八岁那年因流民暴乱而被拐,难怪没有见过他,想必见过也是忘了。

“那离慕呢?”柳筱筠头没抬头地问道。

“他啊,他比较晚,是王爷救回来的,一直沉默寡言。”莫声摸了摸头,顿了顿开口道。

“哦,我知道了。你们家王爷呢?”

“公主,王爷啊!对您真真是体贴入微,特意让我留下来照顾您,自个儿去衙门了。”莫声绘声绘色地说道。

柳筱筠强颜欢笑,一口气吃完了手里的饼,差点噎住。

“你直说是我耽搁了你的大好前程不就好了。”

“怎么会呢?小的伺候公主还来不及呢。”话虽如此,柳筱筠还是听到了那声甚为微弱的叹息声。

“你们自何时知道我的身份的?”

“您不知道王爷是为——”莫声突然熄了声,生生地把即将脱口而出的话咽了下去。

“公主风姿,自是见之难忘,思之如狂......”莫声自顾自地拍起马屁来。

而柳筱筠却是在思索他未说完的话,沈自白是为了什么?也是,沈自白一开始以陆如霜的线索找上她,再是制止她去查柳大山的案子,到底其中有多少秘密,他到底知道多少?

无论如何,她是一定要帮柳大山查清死因的,先从沈自白身上下手,念及柳筱筠便动身前往衙役。

晨曦初泄,风景宜人。

永安宫的婢女惶惶不安地领着身后俊朗而眉眼中带冷意的锦袍郡王,面上带笑却让人不敢接近。

不是说端王是风流浪荡子,为何端王才问她几句她便就站不住想颤颤巍巍地跪在地上了,此等的皇家威仪让人寒毛立生。

沈自白到了长公主所处的庭院,鸟语花香,却又乱花渐欲迷人眼,直叫人像是进了花笼。

愈往深处,一个华服玉冠的女子显现眼前,与百花想比竟有过之而不及。

而华服女子依旧用自己的蔻丹甲漫不经心地拨弄着手中的牡丹,侧目瞥了沈自白一眼。

而沈自白堪堪施一礼便立于旁不言语,只闻葱葱鸟语与游鱼戏珠。

“你可知,那是什么鱼?”华服女子伸出纤纤玉手指了指池里的游鱼。

沈自白顺着方向看了一眼,默不作声。

“端王也不知晓吧,本宫也不知晓。”华服女子全然不顾他人是否回应,自顾自地嗤笑起来。

“这鱼,何尝不像我们,永远困于池中,不知何为汪洋。”

沈自白依旧保持缄默,只是将不同水池之间的隔断取走,涓涓流水流向更远处的小溪。

华服女子侧目意味深长地看了依旧身姿挺拔的沈自白一眼。

“沈裴,本宫本是信任你才放任筱筠和你在一起,可你却屡次让她受伤,你让本宫怎么放心?”

沈自白动了动唇却未出声。

“她本就平白吃了那么多苦,自她回宫后也与我再不复从前,你可知晓她见我第一面说了什么?她说参见长公主殿下,好笑吧?”华服女子嗬嗬地笑了起来,尽是讽刺。岁月不败美人,可皱纹也爬上了她的眼尾,镶满玉钗的头上多了几缕白发。

“以后我自会护她周全,不再让她受伤。”沈自白神色不变,话语中却字字铿锵有力,水波也荡漾开来,几条游鱼摇摆着游走了。

“但愿你能能做到,我只希望她余生幸福。”长公主的话中没有高贵的自恃取而代之的是无奈与叹息。

沈自白回来便去往那个落魄荒凉的院落,他不是没叫人打点过,可这儿的主人总是摇着头苦涩地笑。

“世子,你莫忘了侯爷的死。”如警钟般的声音在沈自白耳畔响起。

“陈叔,我知晓。”沈自白苦笑着,而声调却比平日低沉。

“知晓就好,陈叔就怕怕你为儿女私情,有些事你不能不做啊王爷!”已是风残烛年的耄耋老人咳嗽着,冷风阵阵,天早已凉了。

“去衙役。”沈自白一拂袖袍,像拂去往事。

“是,王爷。”

沈自白到了衙役却先见门口东张西望的束发小厮,柳筱筠已在门口等了好一阵儿,奈何看守的门子不放她进,只好百无聊赖地等着沈自白。

“你怎么来了?” 沈自白一身墨绿官服头戴冠玉,显得人愈发俊朗挺拔。

柳筱筠怔了怔,今日的沈自白比往日里多了几分温文儒雅,她竟看晃了眼。

“咳咳,自是想见王爷了。”

而沈自白低头一笑,看得衙役的大伙儿都目瞪口呆。

“你与我不是日日见?如此念之如狂?”沈自白面向柳筱筠,手中的折扇轻点了点她的额头。

如此亲昵?!柳筱筠涨红了脸呆在原地可又不知如何描述光天化日被轻薄之事。

沈自白则是长腿一迈进了厅堂,空留讪讪腹诽的柳筱筠。

辰时已到,差役把钱铺三人押送上来。

沈自白先审问了钱桩,而他神情自若始终都未露马脚,唯独提到杜唤对姜绛的态度时会语气微顿。

沈自白环顾了一圈堂下的人,独独留下了姜绛,还有一旁站着的柳筱筠,钱桩走的时候身子微微颤抖,路过姜绛时脚步沉重,而吕禄则是冷冷地扫了姜绛一眼。

姜绛身姿如被狂风刮倒之芦苇般让人怜爱,而沈自白的声调却冰冷肃清。

“你为何要杀他?”

“他有负于我,自然就杀了。我还要剥他的皮抽他的筋。”姜绛没有否认,却只是讥笑了声,几日的审问让她看起来疲惫倦怠,貌美的面容却变得狰狞。

柳筱筠皱了皱眉,她只是想到与姜绛是脱不了干系,却不知晓杜唤做了什么让姜绛如何恨之入骨。

“你与钱桩联手杀的杜唤?”沈自白淡淡地说了一句,却让姜绛身形一颤。

“其他人都已经退下了,没有耳目,你直说便可。”

而姜绛只是嗫嚅着,没有出声。

“如此明显的凶杀,还故意露出马脚,是想自投罗网,还是为了掩盖更大的恶行?”沈自白的声线冰冷,倒像是阎罗殿的修罗。

柳筱筠惊诧地看着沈自白,她晕倒的这段日子沈自白就已知晓了这么多线索?

“大人!民女有冤情!民女本来是桃花村中的一名幼童,奈何遭人贩卖。”一旁的柳筱筠指甲深深地掐住自己的手心,紧紧抿住了唇,她当时就是流民乱蹿时遭拐,靠的是自己拼死和旁人以命相救才逃了出来。

“桃花村里有勾当,与官府也是有交易的,但具体情形民女不知。民女被杜唤看上,可他他对民女非打即骂。所幸遇到了钱桩,他待民女极好,可他却告诉他并不是钱铺的店家,而那往日里贼眉鼠眼的吕禄才是。”

“民女在一次路过柴房听到幼童的哭声才得知其中原委,而杜唤的死请大人怪罪在民女一人身上,与钱桩无关,他不过是吕禄的傀儡罢了。”姜绛砰砰地叩了几个响头,额头红肿。

“本官自有打算。”

“带钱桩进来。”

钱桩看到哭得梨花带雨的姜绛神色一变,双目之间只有怜惜,一反之前的稳重自持。

“钱桩,姜绛已经全部交代了,你说你知道的吧。”沈自白神色淡淡的,漫不经心道。

“大人,此事与姜绛无关,我愿意将吕禄的罪行全部揭露。”钱桩眉宇之间只见怆然。

“李穆,将人带去刑房,我要亲自审问。”

“是,大人。”

而姜绛看到钱桩被带走后更是惊痛万分,不停地叩着头,直到头破血流。

偌大的厅堂,一抬头还可以望见“清正廉洁”四个字,可纵观姜绛的前半生只觉得讽刺无比。

一直默不作声旁观的柳筱筠走到了姜绛的身前,向她伸出手,启唇道:

“以后不必再向任何人求饶,为自己而活。”字字句句掷地有声,而她的眼中像是有熊熊火苗燃烧着,是那高山上隐约可见的残阳。

而姜绛呆呆地跪在原地看着柳筱筠,眼泪像断了线的弦,随后随意地抹去眼泪,强忍住眼泪,不停地点着头回应,也像是告别从前的自己。拉住柳筱筠的手坚定地一步步站了起来,不似之前如风倒之芦苇。

已是黄昏,余晖洒在二位女子肩头,似神女,似佛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