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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危险?

“陈少思!”

那道身影落得太快,中途没有任何停留,就是奔着直直落下去的,秦承辛一担心,手上沁出一层冷汗,差点抓不稳石头上的凸起。

“陈少思!你没事吧?”

他朝下大喊,那收拢在光滑洞壁中的黑暗他越看越心惊,“陈少思!”

下面一片寂静,他伸长了手臂拿火折子往下照却也无济于事,他一连喊了好几声都没人回应,也没听到有动静,他心慌意乱,几乎立刻就要咬住火折子松手往下跳。

“喊那么大声,你再把人都招来,咱们就死定了。”

下面传来慢悠悠的嗓音,听起来很是平稳,甚至还打趣了一番秦承辛,应该是没事。

秦承辛大松一口气,渐渐听到下面传来噼噼啪啪的脆响,像是在放鞭炮,然后一阵稀里哗啦,下面又重新安静下来。

“你、你怎么啦?有危险吗?”秦承辛抻着脖子往下看。

“没事。”

下面又过了一会儿才说,“你下来吧。”

秦承辛看着那深不见底的黑暗,咽了咽口水,提醒道,“我跳了啊,快躲开。”

陈少思嫌他磨叽,催他,“快点儿吧,摔不死你。

秦承辛一咬牙,叼住火折子,纵身一跃。

耳边是洞内因他而起的呼呼风响,衣袍因为下落太快而被吹起来,他看不见落点,只觉眼前忽然一花,被人用力扯了一把,这才没摔在地上。

陈少思的脸在他面前闪现,秦承辛有种见鬼的惊吓感,但一下子又庆幸起来。

“陈少思!”

他一开口,火折子啪嗒落地,反射出一地寒光,闪得两人同时抬手来挡。

秦承辛再睁开眼,才发现原来他踩到的不是洞底的石头,而是铺了满地的刀刃,正在一簇火焰的照射下朝四周反射冷光。

光看这满地的刀刃,都能想象它们在被折断之前的景象,底下密布林立的刀尖,长如小腿,若是直直跌下来,扎成个刺猬都算是轻伤。

可是现在,距离他们近的刀刃全都被清理扫平了,秦承辛落下来才没有受伤。

他俯身捡火折子,意外看见有几片断刃上沾着血迹。

他立即转头举着火折子察看陈少思的腿脚,果然看见那一身黑衣下缓缓淌血,染红了她脚下的断刃,“你受伤了!”

他忙低头在自己随身的小布包里找药粉和绷带,陈少思顺手接过火折子,若无其事开始察看周围环境,“不用紧张,我很小心,没伤到筋骨。”

秦承辛拿着药粉和绷带的手一顿,几乎以为这是在安慰自己了,抬眼扫过她的脸,虽然并无痛苦之色,但脸色显然不如刚才好看,估计也是痛的,只是闷不吭声罢了。

秦承辛默默想,都什么时候了又没有别人,不知道有什么好逞强的,难道我还会笑话你不成?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秦承辛低头给她看伤口,看到被刺穿了血洞的小腿和见骨的脚踝时不由得一愣,“这么深!”

他眉头拧得死紧,圆滚滚的绷带在他手都给捏扁了,陈少思把火折子塞给他,自己接过药粉和绷带,低头把湿透的裤脚撕裂。

秦承辛一愣,“你的手能行吗?”

“当然了,不然刚才怎么接的你?”陈少思晃晃手臂,秦承辛看她挺灵活的,估计是刚才下来就三下五除二给自己接好了。

秦承辛立即举着火折子向着她这边,怕她处理伤口看不清,自己则别开身体避开视线。

陈少思抖了药粉再把纱布一裹,行云流水打好结,纱布立即又被染个通红,她放下被撕裂的裤腿,起身拿过秦承辛手里的火折子。

“没有路了。”她说。

秦承辛眼神一黯,但迅疾眼中又燃一点星火,他咬咬牙,摸索四周的石壁,“不会的,天无绝人之路,我们再找找,实在没有路大不了……大不了就挖一条路出来!”

“挖?”陈少思睨他一眼,有些好笑,“用什么?用你那一挖就断的桃木剑?”

秦承辛摸了摸他的剑,这把剑肯定是不行的,他捏着拳在胸前晃了两下,一脸认真道,“剑不行还有我啊,我可以用拳头,用手指,手断了就用脚,脚断了就用牙齿,出不去也是死,就算折腾死我自己也总比停在这里等死好。”

“扑哧——”

“你笑什么?我很认真的。”秦承辛扭头,“你看看这什么情况啊,路都没了,你也受伤了,还笑得出来?”

陈少思一手举着火折子,一手搭着另一边手肘,往冷冰冰滑溜溜的洞壁上一靠,脸上是浅浅的微笑。

“我笑是因为我想起了一些好笑的事情。”她说,“你跟以前的我还挺像的。”

感觉算不上是什么好话,秦承辛扭头不应,“你就知道笑话我!”

“没笑话你,只是觉得人在年轻的时候好像都会很傻罢了。”她说。

秦承辛不理,扭头继续摸索墙壁。

陈少思也不阻止,靠在一边悠悠闲闲道,“这种情况我以前也遇到过几次,不过比较有趣的是第一次,我和我最好的两个朋友也是这样被困在绝境里。三个愣头青,被困了好几天,一口吃的一口水都没有,我有一次醒过来,迷迷糊糊没看到他们,看到两头烤乳猪,还在香喷喷的冒热气,一下子就感觉自己饿得要命。”

秦承辛背对着他,手指不知不觉慢了下来,这儿就他们两个人,陈少思讲话他很难装作听不到。

“然后呢?”陈少思半天没有下文,他只好开口问。

陈少思换了个姿势,看起来更舒展了一点,依然靠着石壁,声音里含着淡淡的笑意,“我当时实在饿昏头了,还饿出幻觉了,把我朋友的手指看成猪蹄,差点儿啃他一口。他看不下去,提议割块肉放点血给我喝,我当时就吓清醒了,坚决不同意。但是他手起刀落,呲啦一下就对着我把手割破了,放我嘴边儿给我喝,我就是不喝,另一个人就骂我,劈头盖脸骂一顿,说我是真不想活了。我几次觉得他特别想打我,弄得我老是做他半夜起来扇我巴掌的梦。”

秦承辛听到这儿,忍俊不禁,噗嗤一下笑了出来,回身看她,“这位倒是挺暴躁,跟你还挺像的,怪不得当朋友,你们真是物以类聚。对了,那你那个给你放血的朋友呢?”

陈少思又说:“他呀,他趁我不备掐住我的下巴逼我喝,我正在气头上,好险没揍他一顿,也就是我当时饿得快死了没力气,不然真说不定。”

“这不是好心当作驴肝肺嘛。”秦承辛白了陈少思一眼,又感叹道:“你这个朋友脾气还挺好,也挺仗义。”

陈少思笑着点点头,说:“他脾气的确很好,他都没做错过什么,一直以来做错事的只有我。”

秦承辛附和道,“也是,看你现在这样就知道你以前也不怎么样。”

陈少思低头笑出声,侧脸上浮出一个小小的酒窝,“谁说的,我以前可风光了,十里八乡有名的大善人。”

秦承辛笑出一声气音,在狭窄的洞底十分清晰,“就你那做派,我看是十里八乡有名的混世魔王还差不多。”

陈少思长眉一扬,“你还想不想听我说完了?”

秦承辛挥挥手表示揭过,“那后来你们怎么出去的?”

没有反驳,陈少思满意了,她一勾唇,“你猜?”

“你当我是小孩儿啊?”秦承辛转身抠墙壁,“我不猜。”

陈少思从墙壁上起来,站稳了身体,“其实我也可以给你演示一下。”

秦承辛歪头,“啊?”

她抓住秦承辛肩膀,笑眯眯道,“其实很简单哟,只不过可能会死。”

他还没想明白事情是怎么发生的,只见一道绿光闪过,一声巨响,脚下忽然就软了,石头像是棉花一样往下塌陷,他们俩一起踩空,秦承辛惊恐的伸手想要抓住什么,却只在落下的瞬间抓了一把陈少思的头发。

要死!

他心中大喊,在极短一瞬间内脑子里闪过要不要放开她头发的思考,他直觉放开可能会死,但不放开一定会死!

火折子不知道落到哪儿去,他们又什么都看不见了,跟着碎裂的石块一起咕咚咚滚进一条又长又抖的斜坡。

秦承辛在无数次跟石头和洞壁的撞击中吃尽了苦头,连把自己团成一团抱住脑袋的机会都没有,就当他认为自己的脑浆都被摇得冒泡泡的时候,终于浑身一展,从狭窄的通道里滚了出来。

他正止不住地翻滚,忽然感觉腰上一紧,被什么硌人的东西拦了一把,他躺在地上昏昏沉沉好一会儿,一睁眼,一块比他脑袋还大的石头就贴着他鼻尖,要是他刚才没有停住的话,这会儿鼻梁骨都得给撞折了。

他扶着脑袋爬起来,正好瞧见一条白森森的骨头尾巴正往另一边趴着的陈少思袖口里钻。

陈少思给这一通滚弄得满脸灰,这会儿正边爬起来边咳嗽,“没想到打通之后下面有条通道,我们正好又借着通道出来了,你小子运气还真不错。”

“我运气要是真不错的话会在这儿吗?会掉进陷阱吗?会撞得浑身散架一样吗?”秦承辛艰难起身,抬起被刮得破破烂烂的袖子擦擦满脸满嘴的灰。

“话说,这儿到底是哪儿啊?”秦承辛在石头堆里摸了半天,终于摸到那根幸运存活的火折子。

这批发价买的火折子都这样了还能□□,真是物超所值,出去以后他一定要再买个十根八根的,储存备用。

“这里好像是个石洞。”陈少思借着光四处看了看,忽然摸到一条缝隙,招手叫秦承辛拿着火过来。

秦承辛没动,又问了一次,“我问的是,从那个房间开始,我们所在的位置到底是哪里?你又要把我带到什么地方去?”

陈少思又招了下手,见他还不动,只好道:“我没跟你说吗?”

秦承辛一本正经摇头,“你说过吗?”

“我说过啊。”陈少思一脸坦然而无辜道,“我们的计划是通过剑尊房间的密道走地下的路,历经七七四十九道陷阱,九九八十一种磨难,直接到达夕照山啊,我说过的,是你忘了。”

“你说过个屁啊!你只和我说要去夕照山,根本没说过其他的!”秦承辛气呼呼,陷阱密道什么的陈少思根本一个字都没提。

陈少思还真想了想,然后毫无愧色地笑笑,“这不是怕说出来吓着你嘛,小朋友,勇敢点,有我在,那些机关陷阱有没有都是一样啦,一点都不危险啦。”

“这是勇敢不勇敢的事吗?这是你根本就是故意瞒着我吧!非要把我拉进来还故意折腾我?”秦承辛咬牙,“有危险?我看在你身边才更危险吧。”

“哇,年轻人脑子就是好使。”陈少思竟然还给他鼓起了掌,赞道,“这你都领悟出来了,孺子可教、前途无量。”

秦承辛被她气的快喷火,忽听她又说,“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听哪个?”

“都不想听!”

“好,那就买零送二。”陈少思微笑,“先说坏消息,剑尊改过密道,我们迷路了哟。”

秦承辛忍了又忍,深吸一口气,硬邦邦道,“早知道了,当时在上面的岔道你选不出来,那时候是我把你拉进错的这条路了吧。”

“是的,不过不要丧气,还有一个好消息给你。”

她拍拍身边硬邦邦的石头,秦承辛拿着火折子凑近一看,是一道黑漆漆的岩石缝隙。

秦承辛伸手靠近感受了一下,有风。

“活口。”他转向陈少思。

陈少思点头,“要让人通过的话稍微小了点,你让开,我扩一扩。”

扩一扩——秦承辛想到方才猝不及防塌陷的陷阱,脑海里浮现出在白露城圈住他们的那条巨大蛇骨,正想开口,忽见一条白骨尾巴不知从哪伸出来的,贴着他扫过,砰一声砸进了缝隙。

碎石飞溅,带起一阵泥沙石屑,秦承辛睁不开眼睛,挡着脸后退。

“咳咳咳!你就不能提前打个招呼吗?”

那巨大的尾巴迅疾从他身边扫过,带起一阵石头味道的风,他睁眼一看,面前的缝隙已经被扩得很宽,容纳一个人通过绰绰有余。

“我刚才不是跟你打过招呼了吗?”陈少思拍拍手上的灰,眼睛弯弯,“是你反应太慢了。”

秦承辛扭头看她,蛇骨已经不见了,他甚至都没看清一切怎么发生的,又被淋了一脑袋灰,“总觉得你是故意的,可是我又没有证据。”

“没有证据的东西就不能算是事实。”

陈少思笑眯眯拍拍他肩膀,拍起一阵灰尘,抬脚先一步走进缝隙里。

缝隙的开口是蛇骨直接敲开的,所以还算宽阔,越往里面走越狭窄,能看出完全是天然形成的裂缝,大部分地方仅仅是勉强能让人侧着身通过,甚至一度窄到要挤干肺里的空气再吸着肚子把自己硬生生当面条一样挤过去,陈少思倒是轻松,差点没给秦承辛憋死。

到后面缝隙越来越低、越来越窄,他们不得不贴着地面在缝隙里爬行,不知道爬了多久,陈少思才停了下来。

秦承辛完全看不见前面的状况,通道太窄,他差点烧了自己头发,所以没用火折子,现在什么都看不到,他小声问了句怎么了,陈少思也没说话,让他觉得很不妙。

他很轻地喊了一声她,小心翼翼的,轻到险些让他以为只有他自己听得到,但是很快,前面也回了他一声。

“思……”

在极度安静的环境下,即使很细微的声音也会被放大,秦承辛听到了那被压得很低的声音,但他却疑惑无比,自己喊她的名字,她为什么回自己的名字呢?

他忍不住拍了拍陈少思的鞋,又喊,“陈少思?”

前面的通道里黑暗而寂静,一点儿声息都没有,甚至连她的呼吸都听不到,只能听到自己刚才动的时候带动的细微摩擦声,可他刚才爬行的时候都还能听陈少思的气息……

前面又传来一声轻而细的窸窣声。

如果不是陈少思在回答的话,那是谁在回答?陈少思她……她不回答是因为已经不能回答了吗?

他后背顿时一凉,紧张感从尾椎骨一路窜上后颈,头皮开始发麻。

一阵细微的摩擦声响动。

秦承辛立即竖起耳朵去听,就感觉那声音缓缓向自己靠近,逐渐清晰起来,像是鳞片滑过石头的声音。

是人的话肯定没办法只制造这么小的动静,除非这个人浮在空中嗦面,声音听起来会和这差不多,秦承辛暗中捏诀,思考过来的会是什么东西,反正能出现在这里的,就算是只壁虎,也要做好绝对不是一只简单的壁虎的准备。

不知道陈少思是不是被那东西偷袭才……如果是的话他要快点确认陈少思的情况到底如何。

那东西靠近了。

秦承辛从怀里摸出一张符纸,闭上眼开始念咒,他现在没办法掏出木剑,只能摸张火符姑且一试。

杀意顿现,那东西被燃烧的符纸映照出形状,黑色的长条立起半个身子,蛇头睁开两点诡异猩红,长到异常的毒牙对准他。

秦承辛被自己的火光晃了眼,符纸却毫不犹豫甩出去,正是对着那张大的蛇口丢的。

毒牙咬住半张符纸,一只纤细的手却从它后面伸出来,一把捏了七寸将它拽了回去。

那只手拽着蛇头一路撞过凹凸不平的洞壁,不知道是撞的还是被捏的,等被按在地上的时候,那条蛇已经七荤八素了。

秦承辛看到陈少思逮蛇的样子,显然生龙活虎的,终于狠狠松了口气,向前拱了拱,“原来你没事啊,你没事就好,吓我一跳……”

陈少思笑了一声,捏着那条晕乎乎的蛇,听动静好像是在玩儿它,“没事啊,刚才太困了就打了个盹儿,哎呀,这小家伙这么不禁折腾呢?”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打盹儿!”秦承辛没想到居然是因为这种理由她才不回答的,把自己吓个半死,顿感自己一腔真心付之东流,浪费了感情,“你能靠谱点儿吗?打盹儿看看场合行不行啊?”

那边陈少思心情似乎还不错,即使看不见,秦承辛听她的声音都能想象她在笑,“我觉得我这个盹儿打得正是时候啊,这不是就有向导自己送上门来了嘛,不过这小家伙太不经事,这就晕了。”

“向导?”秦承辛愕然,“你说这条蛇?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没开玩笑啊。”陈少思不知道又在干什么,发出了几下锤东西的声音,“第一次遇到祖宗,它估计是怕得快死了,我在抢救它呢。”

“……我看它是被你拍得快死了吧!”

“哦,醒了。”陈少思默默停下来,秦承辛又听到了鳞片滑动的细微摩擦声。

“嘶……嘶……”

陈少思在前面说:“你乖乖给我们带路,去剑炉,我就不计较你刚才的冒犯。”

“嘶……”

“你不知道怎么去剑炉?”她顿了一下,又说,“你们既然是守通道的,肯定有蛇可以给我指路,带我去找它们。”

“嘶……”

蛇类滑行的动静窸窸窣窣,似乎陈少思已经把它放开了,她手脚并用迅速往前爬,那动静听得几乎让秦承辛以为她也是一条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