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门女婿叶辰(又名霸婿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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纨绔为我折腰

状态:完结 最新更新: 第27章 成亲(2023-05-04 12:47:58)

正是二月里。早春寒气未褪,裹挟着冷意的风随着门扉开合骤然吹入祠堂。砰的一声摔门声,身旁的侍女被吓得微抖。蒋弦知目光停在被风扫得颤颤的烛火上,听见了身后沉促的脚步。随即,劈头盖脸的怒意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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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二月里。

早春寒气未褪,裹挟着冷意的风随着门扉开合骤然吹入祠堂。

砰的一声摔门声,身旁的侍女被吓得微抖。

蒋弦知目光停在被风扫得颤颤的烛火上,听见了身后沉促的脚步。

随即,劈头盖脸的怒意落入耳里。

“那可是你弟弟!蒋家就絮儿一根独苗!你难道要见死不救吗!”蒋禹手指颤抖地指着她,脸色铁青。

蒋弦知垂目不语。

不合时宜地,唇边现出一丝轻讽。

蒋絮身为举子,自己狎妓不说,还将人玩死了。举子狎妓是大事,顺天府不敢管,直递给了大理寺。

大理寺找上门,他方知悔怕。然而求到自家父亲身前,什么重的责罚也没受,不过挨了几句训斥。

却要让她赔上一辈子。

“老爷,可千万别气坏了身子!”赵氏攥着帕子随在蒋禹身后,站定后美目瞧过蒋弦知一眼,试探地弱声道,“知姐儿都跪了两日了,若就是不肯,不如——”

蒋禹喝斥:“妇人之仁!自古婚姻大事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她抗拒的道理!”

赵氏欲言的话堵在口中,悻悻地拿帕子按在胸口。

见蒋弦知跪着不应声,蒋禹更怒:“柳家又不是什么魔窟,你嫁过去有什么不好?你嫁到大理寺卿家中,既能解了絮儿当下之困,也能享体面尊贵!这是咱们高攀!”

“若真是高攀,京中众贵女为何不嫁?”蒋弦知对上蒋禹的视线,忽而问道。

这一问犹如一扬勺的冰水,须臾间止住蒋禹的怒火。

她轻笑,目色萧索。

如真是门好亲事,哪里还轮得到她。

大理寺卿之子柳梧之所以加冠之后还未婚配,无非是因其身患残疾,是个站都站不起来的主。柳家在京中求娶困难,柳寺卿前些时日又与父亲碰面,有意无意地过问了家中情况,用意不言而喻。

她若嫁过去,确能解燃眉之急。

祠堂中的烛火在蒋弦知瞳仁中摇晃,跃动的赤焰却勾不起她眼底的一丝波澜,只映得人神色澄明。

“既是这样好的亲事,父亲不如给二妹妹三妹妹。”

她这句话一落下,方才还灭了火的冰水,像是乍然又进了油锅。

蒋禹转瞬更恼,怒不可遏:“你这个不孝女……我真想打死你!你是长女,自该你先出嫁!难道非得逼死你爹你才肯吗?”

“我不肯。”蒋弦知声音听着轻轻软软的,却很坚定。

“你!”蒋禹气得一时说不出话,半晌脸上痛心疾首,“你如今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你向来是家中最乖的,从不叫人操心的那个啊!”

是啊。

她向来都是最乖的那个。

在那个无比真实的梦里,拗不过全家人的威逼和劝哄,她到底还是应下了这门婚事。却在同意的次月就被人陷害设计,能够压死人的风言风语传了满京,柳家为着名声退婚,她被父亲逼着自尽。

也是前几日才明白,如今原是重活了一回。

一切还来得及。

烛火有些晃眼,蒋弦知抬目注视着母亲的牌位,轻声。

“既然父亲想攀贵,谁的贵不是贵?”

蒋禹极不可置信地看她一眼:“你说什么?”

“那间青楼虽面上是董家的产业,任家二郎却是真正的掌权人。”

“任——”蒋禹皱了下眉,一时神色复杂,“任家二郎?”

“弟弟狎妓一事,若要真正定案,还是要问经香云楼。而我就算嫁于柳家,也难保柳家未来不会以此事作挟。”

“你什么意思?”

“柳家按下这一案不发,又刻意与您留下活口,难道就只为着这一桩哪里都求得的婚事么?日前通政司中的温长使提交岁述时查到大理寺提案手程不明,此时尚搁置于司中,而父亲正是在通政司效力,柳家逢此时问婚,居心一目了然。”

蒋禹一时错愕,震惊之余瞪眼瞧她:“你……你如何知道这些?”

蒋弦知神色很淡:“上回温大人来访与父亲谈话,女儿在后园听见了。”

“岁述是每年的例检罢了,左右也不是什么大事,”话刚说了一半,他才自觉也不必同她解释,心中一阵烦躁后,只草草道,“这同你的婚事并无关系,柳家本也是个好去处——”

“父亲是不愿细思么,这样浅显的道理,您何故避之不谈,”蒋弦知忽而抬眸,面色澄净道,“这一件事是小。但通政司主管臣民对三法司申诉,年终岁尾难免有纠纷,今日只是一件提案不合规,但若今后有异状,柳家拿持着弟弟狎妓的把柄做筏子,以他未来的仕途、蒋家的前程为要挟,父亲届时帮是不帮?开朝以来□□推行贞治,去岁为着结党营私重罚的人还在北疆做苦役。父亲细想,此番拉拢在未来又会置您于何地?”

她这一番话下来,蒋禹微怔。

愣怔过后,后心缓缓渗来些潮湿的寒意。

他救子心切,只盯住了眼前,竟听她这一句才冷静下来。

赵氏更是惊得说不出话,日日宅在后府的人,哪听得明白这个?

“至于我,我一介女子人微言轻,救得了他一次,却救不了下一次。与其赌这样的不确定,还不如由香云楼出面毁了证据,”蒋弦知似乎顿了顿,而后轻声言,“求大理寺不如求任家二郎,父亲。”

蒋禹回过神。

毕竟是久居官场的人,不必蒋弦知再说什么,他也知晓轻重。

只不过,在他印象里,自己这个向来乖顺的亡妻嫡女,平日里惯是最知礼数懂规矩的一个,素来有求必应。

这几日违逆他的话不说,现下竟道得出这样的利害关系。饶是他这几日也因柳家放过出来的活口喜得无暇细想,只想着结下这门亲事就可万事大吉,倒让她一语点透。

正如她所说,柳家不会轻易放过这样一个挟制住通政司使的大好机会,可是——

“柳家那边,我已应下,”蒋禹默了一阵,深深拧眉道,“更何况近来一直听说侯府要为任二郎寻亲,或许已经去过黄家夫人那里了。倚仗着郡夫人的脸面,黄家想来也不会直接回绝。你说的与侯府结亲,恐怕……”

“您不必担心,在今晨我已经让人将帖子送过去了,”蒋弦知打断了他的话,又补充了句,“以父亲您的名义。”

“你……”蒋禹一顿,话结在口中,一时不知该气恼还是震惊。

“任家二郎,”赵氏面色微白,“那可是个满京闻名的纨绔,目无尊长都算小事,听说他不仅日日混迹秦楼楚馆,还杀过人哪!知姐儿,你当真愿嫁给他?”

“侯府这样的贵,按理咱们是攀不上的。所幸任二郎纨绔得满京闻名,无人敢嫁。不过,”蒋弦知远山一样的眉间带上些利落疏离的笑,一双水目直盯着蒋禹去看,“为了父亲和弟弟,我敢。”

蒋禹一阵心虚,一时竟辨不清她的心意,只觉喉间干涩,匆匆移开视线。

任家二郎任诩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是清楚的。

若说嫁与柳家,他心中尚有一丝自我安慰的侥幸——无非是照顾一个残人过下半辈子,受些苦楚罢了。

可任诩这样的人,上敢杀人放火、下敢欺凌百姓,真的嫁进侯府有没有骨头出来都难说。若非如此,以侯府嫡子的尊贵,怎会加冠三年还未许亲。

“不管侯府愿不愿承下这个顺水推舟的人情,为着弟弟,咱们总要试一试的,您说对么?”蒋弦知温声。

事到如今,似乎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蒋禹一时语塞,方才气势汹汹的怒火尽化作尴尬,应道:“是……你愿意,那自然是好……”

“柳家那边,父亲既已应下,也不好反悔。不过柳家只是想为其子择亲,并未说定下了哪一位。若侯府那边同意这门亲事,与柳家称我已许了任家二郎,想来他们也不敢节外生枝。没了弟弟这一事,他们若反悔,反倒显出用意险恶。拘着脸面,大约也不会的,”蒋弦知瞧了蒋禹一眼,淡道,“至于是择二妹妹还是三妹妹,父亲就自己做主吧。”

赵氏听了这话,神色流转了瞬,转过头去看蒋禹的神色。

“微姐儿自幼娇生惯养,想来也不会肯的,”赵氏哀哀地叹了口气,轻声细语道,“若是老爷为难,我们安姐儿定愿意为老爷排难解纷,大理寺……也终归是门好亲事不是?”

弦安是庶出,按理本应择配庶子。

不过弦微定然不肯嫁一残疾男子,若是让弦安来,柳家也肯的话,也不失为一种好办法。

蒋禹踌躇片刻,点了下头:“此事再议。”

赵氏眉梢微挑,按下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喜色。

蒋禹转向蒋弦知,道:“你先起来吧,你若早说这些,也不至于在这跪了两日。”

“不是父亲只想逼我同意,不想见我吗?”蒋弦知站起身来,膝盖因为久跪早已酸麻。

带着寒气的痛意延迟地从膝上传来,她步下一阵踉跄,身旁的侍女连忙扶住她。

蒋禹被她的话一噎,皱眉瞧她一眼:“回房歇着吧。”

“是。”

这些时日悬着的心终于落回了些,蒋禹暗自松了松心神,不再多说什么,转身离开。

他走之后,赵氏哎唷一声去搀蒋弦知,恨不能低身为她揉膝盖似的,话里话外都是心疼,细听却又有些过分的矫作。

“可苦了知姐儿了,你父亲就是这个脾性,你千万莫放在心上。得空记得让府医瞧瞧,女儿家膝上最怕受寒,你跪了两日,可别落下病来!”

“多谢赵姨娘,我晓得的。”蒋弦知温声应下。

“知姐儿,我日前竟不知你这般有见地……咱们蒋家的姑娘,真是个顶个的有出息呢。”赵氏抚上她的手,笑着赞道。

蒋弦知目光扫过她。

面前人生得很艳美,玉软花柔的,见谁都带三分笑,一副热情亲切的好相与模样。

若不是知道前世遇山匪皆是她母女二人一手合谋,又知她那时看似在京中急切寻人,实则大肆宣扬她彻夜未归,直将她的名声毁了个彻底。

她还真看不出,她们母女有嫁到柳家的心思——

倒也不算意外。

赵姨娘出身十分寒微,若蒋弦安出嫁,自填不出什么嫁妆。

父亲看得长远,知她这般的庶女平嫁都会被薄待,故而从前为蒋弦安寻的夫婿都是一些清贵之流,不求官品富贵,只图个安稳长久。

然而蒋弦安自己大约不是这样想的。

柳梧虽残疾,其父却位九卿之列,是正经的三法司之属。嫁给他,是半只脚踏入了京中的世家圈子。所以她宁可去照顾名流之子,也不愿嫁入清贵之家。

只是,据她从前偶然得知,那个柳梧也绝非什么好相与的人物。他因身残为人阴沉自卑,性情敏感狠戾,折磨得通房都接连死了几个。

嫁过去,是福是祸,还很难说。

不过既是赵氏和蒋弦安求之不得的,那便好好享受吧。

“哪里是什么见地,谁不想嫁个如意夫婿。柳家长子身患残疾,我心中自是不愿的,便攀扯了许多借口来,让姨娘见笑了,”蒋弦知脸上挂上些赧然,殷切温声道,“只是苦了弦安妹妹,姨娘,你不会怪我吧?”

赵氏瞧出她面上还是孩子气的浅薄打算,稍稍放下些心去,直道:“知姐儿说的哪里的话!弦安本就是个庶女,合该为姐姐妹妹分忧的,姨娘怎会怪你。”

“都是一家人,哪有什么嫡庶之谈。夫人病着,家中一切事物都要仰仗赵姨娘。还望姨娘多多宽慰父亲,切莫让他为着此事再烦忧。”

“那是自然。”赵氏笑应了。

送走赵姨娘后,锦菱忙将她搀回房。

下人们早听说了祠堂的动静,往内室的榻上搁了多加了柔丝软褥。

可纵是再软,一弯膝,蒋弦知还是忍不住蹙眉。

“姑娘可要好好歇一歇,还疼不疼?”锦菱的心疼都写在脸上,语气中仍有后怕,“姑娘起初和老爷顶嘴,我吓都要吓死了。咱们家老爷就是个顶宠絮哥儿的,我瞧絮哥儿就算把天捅破了,老爷也不会说什么的,倒是对姑娘你厉声厉色的……”

蒋弦知低眉,片刻后柔声:“这样的话,以后不必再说了。”

“我知道了……可姑娘,你当真要嫁给任家那个混世魔王?”锦菱眸光中闪着惧意,紧握着她的手,尾音都开始发颤,“纵使侯府有泼天富贵,姑娘你也得有命留在那才行啊。”

蒋弦知默然不语,半晌一声低低的轻笑。

“嫁谁不是嫁。”

混世魔王也好,纨绔子弟也罢。只要他能容自己活着,就算要纳一院落的美妾,行离经叛道的荒唐,她也容得。

外人看来,嫁入侯府是嫁进魔窟。

可于她而言,这个家才是吃人的魔窟。

这个家从来就容不下自己,但那个人——

屋内点着很淡的焚香,蒋弦知靠在软枕上。

神思乍然懈怠,周身皆是疲软的困倦,她望着香气缭绕如云烟的抱手炉,有一瞬的失神。

忽然就想起前世初见任诩的时候。

那是闲花落地无声的三月。

春意不盛。

细雨过后的晦暗尽数融在天光里。

那个人低眸望过来的一眼,像火星坠入乌夜燎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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纨绔为我折腰章节列表
第1章 换嫁
第2章 救我
第3章 别怕
第4章 求人
第5章 亲事
第6章 认识
第7章 误会
第8章 女宴
第9章 不怕
第10章 醒酒
第11章 络子
第12章 道歉
第13章 过来
第14章 手炉
第15章 弦知
第16章 伤口
第17章 生辰
第18章 心疼
第19章 球戏
第20章 衣衫
第21章 燃香
第22章 过往
第23章 心意
第24章 家法
第25章 香囊
第26章 脉象
第27章 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