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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酒卿 作品大全
准点狙击 作者:唐酒卿 分类: 都市现言 226 人在读
“‘刑天’几日前袭击了主神系统。”隐士端坐于茶肆内,大袍袖的领口有缝补过的痕迹,“死了五六十个人。”“疯子行动,”苏鹤亭用手指蘸茶,在茶几上画着没意义的圆,“那群人工智能是炸不死的。”“这种爆炸活动是 准点狙击全文免费阅读_准点狙击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刑天’几日前袭击了主神系统。”隐士端坐于茶肆内,大袍袖的领口有缝补过的痕迹,“死了五六十个人。”“疯子行动,”苏鹤亭用手指蘸茶,在茶几上画着没意义的圆,“那群人工智能是炸不死的。”“这种爆炸活动是在向我们立威,”隐士借着喝茶的动作,稍微倾身,低声说,“我的消息说,‘刑天’下次行动要换我们上。”“我们都带着脑机接口①,”苏鹤亭侧过头,看向茶肆中央,那里有几个女孩儿在表演茶百戏,“死得更快。”“我掐指一算难逃此劫,”隐士把茶一饮而尽,“如果不是还有比赛,我就跑——”他话说一半,苏鹤亭就听见了开枪的声音。子弹经过碳钢冷锻的重枪管,正中隐士的眉心,血水脑花爆溅出来,弄脏了隐士的领口。“操,”苏鹤亭说,“我操|你祖宗。”他当机立断,拔出了自己插在接口上的尾巴。茶肆骤然消失,苏鹤亭睁开眼睛,回到现实。房间里还残存着泡面的味道,和网络世界里的环境截然不同,这里脏乱逼仄,一栋楼里能塞近千号人。现在是新世界06年,旧人类社会在战争中毁灭,智能系统组成“主神联盟”占据旧世界高科技地区,意图主宰新世界,把人类驯化为次等生物,逃出来的人类都叫幸存者。幸存者在旧人类废墟上建造了反系统生存地,由名叫“刑天”的武装组织管控,他们同时还负责对主神系统发动爆炸袭击。苏鹤亭从床上翻坐起来,他流了些汗,T恤粘在背上相当难受。但是他来不及擦拭,因为他听见了脚步声。那些步伐整齐的军靴停在他的门口,紧接着踹开了他的房门。“我劝你们管好自己,”苏鹤亭有段时间没剪的黑发塌在眼前,挡住了些他的眼睛,他即将爆出的粗口在枪口面前变作乖巧保证,“——我也会管好我自己。”“不要总在网上发牢骚,”为首的组织成员剃着光头,是个假和尚,他对苏鹤亭双手合十,诚恳劝告,“下次警告就不是虚拟爆头了。”“好的,”苏鹤亭听话地回答,“你他妈带枪说什么都对。”和尚很满意,退出房间时还不忘礼貌地说:“打扰了呢。”苏鹤亭看着他们把房门关好,却没有听见他们离开的声音。他坐在床沿,房间里没窗户,也没有光亮。昏暗中他俯下身,撑着自己的双臂,垂下眼,重复了那句。“你他妈带枪说什么都对。”***苏鹤亭六点打开门,走廊里已经没有和尚了。他罩着黑色雨衣,跨过隔壁的塑料脸盆,向电梯走。他经过的每个房间都很狭小,有些人连桌子也没有,只能蹲在门口洗头,刑天给这些拼接人的标配只有被监控的网络接口。苏鹤亭现在所在的是反系统生存地03区,又称黑市。这里住着大量拼接人——这些在新世界经过人体改造,拥有脑机接口的幸存者被称为拼接人。他们受刑天组织的高度监视,被统一安排在黑市居住。苏鹤亭走出通道,站在交叉路口等红灯。雨弄脏了他的雨衣,他稍微抬起些头,目光透过氙气灯光中的雨雾,看向不远处的斗兽场。在当下这个物资匮乏的世界里,养活自己很难,工作都伴随着生命危险和道德拷问,竞争却相当激烈。对于模糊了人类和系统机器边界的拼接人而言,他们不受幸存者欢迎,除了危险雇佣,基本都在黑市斗兽场里卖命。这座斗兽场是模仿旧世界罗马角斗场建造的,占地宽阔,能容纳近万名观众。它内部有虚拟捕捉器,能把赛况如实转成付费直播。现场票价更贵,能让每个观众身临其境。比赛由刑天主持,他们通过比赛积分对选手进行终极排名,而这个排名决定选手在黑市的价格。苏鹤亭一周要进斗兽场一次,他靠排名吃饭,也接受雇佣。只要雇主给的价格够高,再危险的任务他都考虑。绿灯亮了。苏鹤亭跟着人群过马路,他绕开斗兽场正门,到选手东入口。斗兽场比赛是虚拟格斗,这需要连接选手的脑机,启动全息影像,因此被称为新世界“电竞”。比赛风险是容易造成神经系统损伤,当场死亡的风险比现实搏击更高,但它以刺激性、多样性风靡直播市场。“下一个就是你!”经理用手挡着场内欢呼声,对苏鹤亭喊,“你准备好了吗?”苏鹤亭点头。周围太拥挤了,经理推开挡路的工作人员,继续扯着嗓子对苏鹤亭喊:“那就去等候区吧!这场马上结束!”苏鹤亭在等候区看到了许多选手,其中有他今晚的对手。泰坦是个肌肉猛男,他身高接近两米,两只手臂是钢造的,模仿人体肌肉隆起的模样,但里面不是实心的,而是细密复杂的指令处理器。他是典型的新世界拼接人,已经经历了数百场的比赛,肢体对电极刺激下的脑电信号很忠诚,不管在虚拟中还是现实里,他都能让自己做出最快速的反应。“嗨,”泰坦单手打开啤酒,目光锁定在苏鹤亭身上,“听说你的尾巴和真的无异,平时还需要洗护。”“是啊,偶尔还会掉毛,很麻烦,”苏鹤亭掏出颗彩虹糖,丢进嘴里,“建议你不要效仿。”“我不会给自己屁股上插条尾巴,”泰坦喝了几口啤酒,“但我养过几只像你这样的猫,”他冲苏鹤亭露齿一笑,把啤酒罐捏爆了,“他们都在交易场里做婊|子,从不进斗兽场。”苏鹤亭吃着糖,像是没听懂:“你生活阅历还挺丰富的。”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第1页/共2页
过天门 作者:唐酒卿 分类: 军事 94 人在读
元保二十年,天命司连遭三劫。一是江濯下山。二是恶神破封。三是这两位暗通款曲,狼狈为奸。假纯情真凶猛的攻vs真疯批野心家的受1v1,HE。每日19点更新。感谢初代封面题字@岑夏小太太【预警】1、主cp洛胥x江濯,洛攻江受,不拆不逆。2、美人受赛高。
最新更新: 第9章 如神助
将进酒 作者:唐酒卿 分类: 玄幻 68 人在读
“建兴王沈卫兵败于东北茶石河,敦州一线随即沦陷,三万军士被活埋于茶石天坑。你也在其中,为何只有你活着?”沈泽川眼神涣散,并不回答。审问的人用力捶了捶桌,倾身过来,眼神阴鸷,说:“因为沈卫早已私通了边沙 将进酒全文免费阅读_将进酒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建兴王沈卫兵败于东北茶石河,敦州一线随即沦陷,三万军士被活埋于茶石天坑。你也在其中,为何只有你活着?”沈泽川眼神涣散,并不回答。审问的人用力捶了捶桌,倾身过来,眼神阴鸷,说:“因为沈卫早已私通了边沙十二部,有意将中博六州拱手让给外敌,你们想要里应外合攻破阒都,所以边沙骑兵没有杀你,是不是?”沈泽川干涩起皮的双唇动了动,他费力地听着审问人的话,喉间缓慢地滚动,艰涩地回话:“不……不是。”审问人厉声说:“沈卫畏罪**,私通文书已由锦衣卫全部递呈给了皇上,竖子还敢嘴硬,当真是冥顽不灵!”沈泽川脑袋昏沉,已经不知多久没有合过眼。他像是被一根线吊在万丈高空,只要稍有疏忽,放开了手,就会摔得粉身碎骨。审问人把供词摊开,扫了几眼,说:“你昨夜说,你能活着走出茶石天坑,是因为你兄长救了你。是不是?”沈泽川眼前恍惚地浮现出那日的场景。坑陷的那么深,无数军士们拥挤在一起,可是怎么也爬不上去,踩着的尸体越来越厚,却始终够不着坑沿。边沙骑兵围绕着天坑,深夜的寒风里夹杂着流矢的飞声,血漫过了小腿肚,哀嚎与残喘全部紧贴在耳边。沈泽川呼吸急促,他在椅子上开始颤抖。他失控地抓着头发,难以遏止地发出哽咽声。“你说谎。”审问人举起供词,对着沈泽川掸了掸。“你兄长是建兴王嫡长子沈舟济,他在茶石天坑之前抛下三万军士,带着亲兵私自逃跑,却被边沙骑兵套上绳索活活拖死在了茶石河畔的官道。边沙十二部坑杀军士时,他已经死了,根本救不了你。”沈泽川脑中混乱,审问人的声音仿佛远在天边,他耳边只有无尽的哭喊。出路在哪儿?援兵在哪儿?死人挤着死人,污臭的烂肉就压在手上。暮哥罩在他头顶,他趴在血秽尸首上。他听着暮哥喘息急促,喉间的哭声却是因为太绝望了。“哥有三头六臂。”纪暮艰难地挤出笑,却已经泪流满面,声音呜咽地继续说,“哥是铜墙铁壁!撑一撑就没事了。撑过去援兵就到了,到时候哥跟你回家接爹娘,哥还要去找你嫂子……”审问人“砰”地拍响桌子,喝道:“如实交代!”沈泽川挣扎起来,他像是要挣脱看不见的枷锁,却被蜂拥而上的锦衣卫摁在了桌子上。“你进了咱们诏狱,我谅你年纪小,所以没有动用重刑。可是你这般不识好歹,就别怪我们心狠手辣。来人,给他上刑!”沈泽川的双臂被套上绳索,接着被拖向堂中空地。长凳“哐当”放下来,他的双脚也被捆在凳子上。旁边虎背熊腰的男人提了狱杖,掂量了一下,跟着就打了下来。“我再问你一次。”审问人拨着茶沫,慢条斯理地抿了几口,才说,“沈卫是不是通敌卖国?”沈泽川咬死了不松口,在杖刑中断续地喊:“不、不是!”审问人搁了茶盏,说:“你若是把这份硬气用在了战场上,今日便轮不到你们沈家人进来,给我继续打!”沈泽川逐渐扛不住,埋头嘶哑地说:“沈卫没有通敌……”“茶石河一战兵败,全系沈卫轻率迎敌。茶石河败后,敦州一线尚有挽回之机,可他却在兵力悬殊之下无故退兵。端州三城因此沦陷,那城中数万百姓皆丧于边沙弯刀之下。”审问人说到此处,长叹一声,恨道,“中博六州,血流成河。沈卫带兵南撤,灯州一战最为蹊跷!启东赤郡守备军已经越过天妃阙前去支援,他却抛弃夹击之策,调抽数千骑兵护送家眷去往丹城,致使灯州防线全部崩溃——这难道不是有意为之吗?若不是离北铁骑狼奔三夜渡过冰河,边沙骑兵就该到阒都门前了!”沈泽川意识昏沉,他冷汗淋漓,审问人鄙夷地甩过供词,砸在他后脑。“宁为一条狗,不做中博郎。这一次,沈卫便是大周的罪人。你不认?你只能认!”沈泽川痛得半身麻木,他伏在长凳上,看那供词盖在眼前。上边的墨迹清晰,每个字都是场耻辱的鞭罚,抽在他的脸上,告诉天底下所有的人。沈卫卖国,连条狗都不是。他们让中博六州尸骸塞流,茶石天坑里埋着的尸体到此刻都没有人去收,因为敦州群城已经被屠干净了。沈卫是**了,可这笔血迹斑斑的账却必须要个活人来承担。沈卫妻妾成群,儿子众多,在边沙骑兵攻占敦州的时候全死了,只有沈泽川因为出身太卑微,被养在外边才幸免于难。沈泽川被拖回去,血顺着脚跟拖出痕迹。他面对着墙壁,望着那扇窄小的窗。寒风呼啸,疾雪扑打,黑黢黢的夜没有尽头。他脑袋混沌,在风声里,又回到了坑中。纪暮已经不行了,呼吸变得很艰难,血水顺着盔甲淌在沈泽川的后颈,很快就变得冰凉。周围的哭嚎已经消失了,只剩下难耐的痛吟,以及凛风的咆哮。沈泽川跟面目全非的死人面对面,腿被压在厚重的人体下,盾硌着他的腰腹,喘息间皆是浓重的血腥味。他咬牙淌着泪,却不能哭出声。他颓唐地盯着这张被踏烂的脸,却认不出这是不是曾经见过的士兵。“哥。”沈泽川低声啜泣着,“我、我好怕……”纪暮喉间滑动一下,用手掌轻轻地拍着沈泽川的头,说:“没事……没事。”沈泽川听见了濒临死亡的士兵在唱歌,歌声被狂风撕扯,破破烂烂地飘在这寒冷的夜晚。“战城南……死郭北……野死不葬……乌可食。[1]”“哥。”沈泽川在他身下小声地说,“我背你走……哥。”纪暮的身躯像是一面扭曲的盾牌,他笑了笑,哑声说:“哥走得动。”“你中箭了吗?”“没有。”纪暮泪已干涸,他轻飘飘地说,“……边沙秃子的箭射的不准啊。”沈泽川手指也泡在了血肉中,他勉强地擦拭着脸,说:“师娘包了饺子,等你和我家去,我们吃很多碗。”纪暮叹气,说:“……哥吃得慢,你……不要抢。”沈泽川在底下用力地点着头。雪渐渐覆盖了纪暮的身体,他似乎很困,声音那般小,连动一动手指的力气也没有。歌唱得很慢,等到了那句“枭骑战斗死”,纪暮便合上了眼。沈泽川说:“我的……我的钱也给哥,娶嫂子……”“哥。”“哥。”纪暮沉默着,仿佛是听腻了他的话,忍不住睡着了。沈泽川浑身颤抖起来,他忘记了边沙骑兵是何时离开,也忘记了自己是怎么爬出去的。当他撑着手臂抬起身体时,大雪中死寂一片。重叠的尸体垒垫在膝下,像是废弃的麻袋。沈泽川爬回头,却失声哽咽起来。纪暮背部箭杆密集,一个人变成了一只蜷曲着的刺猬。那么多血淌在沈泽川的背上,他竟然毫无知觉。马蹄声疾追而来,像沉闷的雷鸣。沈泽川忽然一个激灵,惊醒了。他想要干呕,却发觉双腕被捆绑结实,身上盖着个装有土的麻袋。这麻袋越来越沉,压着胸口,连声音也发不出。这是狱里惯用的“土袋压杀”,专程招待不想留活口的犯人,不会留下任何伤口。如果刚才没有醒来,等到天明时,沈泽川就该凉透了。有人要杀他!
最新更新:第9章 岁暮
限时狩猎 作者:唐酒卿 分类: 其他 31 人在读
“编号01ae86,姓名时山延,身高189,体重82kg。www.mengyuanshucheng.com2160年通过黑豹测试进入特装部队,2162年被驱逐出队,收押于光桐监\禁所。特装任务审评称其 限时狩猎全文免费阅读_限时狩猎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编号01ae86,姓名时山延,身高189,体重82kg。www.mengyuanshucheng.com2160年通过黑豹测试进入特装部队,2162年被驱逐出队,收押于光桐监\禁所。特装任务审评称其自我控制能力较差,缺乏共情能力,并且具有强烈的支配倾向,在任务中屡次破坏规则,危险指数特定s级。”晏君寻拾起冰啤酒,没有拉开,而是趁着凉气尚在,贴在自己颈侧降温。他的黑发凌乱,皮肤相当白净,听着姜敛说话的同时,轻轻甩了甩额前被汗打湿的发,露出眼睛。他的眼皮很薄,耷拉着的时候没什么气势,像是刚睡醒,有几分心不在焉。“哦。”晏君寻看着远处尘土飞扬的马路,就这样回答姜敛的话。姜敛觉得难搞,他拉了拉西装裤腿,蹲下来,说“螨虫逮捕行动中我们得到了傅承辉的支持,编号01ae86就是交换条件。现在螨虫逮捕结束了,傅承辉要你们在停泊区协作办案。你在特装部队的时候听没听过他这个人”晏君寻说“没听过。”啤酒很快就不冰了,水珠沿着晏君寻的脖颈往领口里淌,他像是没感觉,眼睛里只有天际即将沉没的落日。“编号01,”晏君寻慢慢地说,“这个人不是脑子有问题,就是心理有问题。”光桐监\禁所01区是重度问题复测区,收押的人危险指数要达标。按照编号01ae86的特装任务审评所述,他在破坏力这项测试中表现非常突出。“他擅长伪装,喜欢单独行动,”晏君寻拿开啤酒罐,“可能是个狙击手。”编号01ae86的共情能力、支配倾向都需要队友觉察,他能在黑豹特装部队里待够两年才被驱逐出队,说明他行动独立性很强。只有狙击手作战编制最小,既可以配备观测手和击杀见证人,也可以单独行动。“他的侦察、追踪、情报收集,还有求生能力都相当出色,”晏君寻的拇指已经被啤酒罐打湿,“傅承辉用了多长时间抓住他”姜敛竖起手指,说“一天。他就待在宿舍里,等着傅承辉开门。”“那他在黑豹干得不错,知道自己很值钱,也知道傅承辉舍不得杀他。光桐监\禁所01区是分秒监控区,他现在还能出来,证明他在黑豹复测里表现正常。他懂得怎么调节心理压力,耐性很好。他在01区待得很愉快,不需要执行险地任务以后就没有睡眠问题了;他可以高度集中注意力,黑豹复测对他来说很简单。”晏君寻把啤酒罐放下来,忧郁地说,“我不想跟他组队。”这种人容易打乱晏君寻的步骤,再把他的思绪搅成一团麻线。他不喜欢脑子里乱糟糟的。姜敛斟酌着用词“昨晚编号01ae86已经送到了停泊区监\禁所,到时候还要你跟着我去接。”晏君寻想了片刻,问“见他需要带礼物吗”姜敛叹口气,说“把你自己当作礼物吧。”远处的太阳已经消失,傍晚的云霞被漫天灰尘遮挡,像是揉成团的油抹布。停泊区特有的运输光铁经过不远处,震得人脚底发麻。空气中弥漫着烧煤炼钢的臭味,目光所及的建筑都盖着层煤灰。“欢迎他到停泊区,”晏君寻拉开啤酒罐,喝了一口,“他马上就会发现光桐才是天堂。”三日后,天色阴晦,风雨交加。停泊区没有供光传车行驶的轨道,在这人口密集的地方,人们仍然靠汽车出行,所以交通堵塞是停泊区的问题之一,尤其是阴雨天。此刻俯瞰整个区域的交通状况,就像是一摊打翻在地的八宝粥,根本疏通不了。雨打着玻璃,把晏君寻投映在上面的侧影泡得模糊。车堵在路上,他堵在车里。id通导器一直在响,车内驾驶系统友好地提示“晏先生,监\禁所请求通话。”晏君寻没吭声。驾驶系统猜测他心情不佳,在吹喇叭的同时,为晏君寻亮起车内灯,投影是个憨态可掬的小橘龙。“晏先生,”小橘龙一闪一闪,“监\禁所请求通话。”“晏君寻,”晏君寻戳开光屏,剥开棒棒糖的糖纸,“一个小时到”停泊区阴天的通讯情况很差,光屏上只有雪花。对面说了几遍都听不到回应,只能扯着嗓子吼道“喂喂我是光桐监\禁所特派员,你什么时候到”晏君寻偏头远离光屏,拉长声音“我在路上。”“在什么”对面的人听不清,暴躁地说,“不管你在哪儿,他妈的,二十分钟必须到”晏君寻一边把棒棒糖塞进嘴里,一边礼貌地说“好的大哥。”对面已经掐断了通话。驾驶系统小橘龙沉默片刻,奶声说“系统推算完毕,雨天路况较差,无法用二十分钟准时到达。”晏君寻抬手关掉自动驾驶系统,奇怪地问它“你干嘛专门切换声线”“我害怕,”驾驶系统停顿须臾,尖叫道,“晏先生,请不要超速驾驶”它的话还没有讲完,晏君寻已经掉转了车头。老旧的跑车挤出交通道,蛮牛一样蹭着垃圾桶冲进无人巷。这里的路常年失修,边沿暴露着最落后的排水渠沟,有段路还叠着井盖。驾驶系统发出“啊啊啊”声,警报声环绕着晏君寻。“晏先生”驾驶系统带着哭腔,“我要向特别督查局举报你”晏君寻加足马力,跑车颠得几近飞起,车内挂件兴奋地蹦跳,两侧高矮不一的建筑在暴雨中投射出五彩斑斓的光。车飙过钢筋狰狞的废弃道路,像脱缰的野马,溅起肮脏的泥水,绕晕了驾驶系统。跑车在冲出巷口时猛然刹住,车轱辘在柏油路面上擦出半米长的痕迹,让另一头打着灯的老式货车先过。那车开得很慢,晏君寻看到车上贴着“准点清洁”的广告。雨下得太大,把广告冲刷得起了卷,都有些褪色了,看着很破旧。“我想吐,”驾驶系统煞有其事,“我真的要吐了,我可以,我马上就呕”晏君寻咬碎糖,把驾驶系统敲成了静音,id通导器正好叫起来,显示的名字是姜敛。“来了”晏君寻接通。货车的车窗没有摇上去,驾驶位上的女人正在边开车边跟人对骂,隔着雨听不清,只能看见她用力砸了下方向盘,唾沫星子飞出几点也顾不上擦。“五分钟就到。”晏君寻打着方向盘,跟货车错了过去。姜敛在监\禁所的门岗审查处坐着喝茶,听着外边传来车声,立刻迎出去,撑着伞朝车喊“雨天还开车,太不方便了”晏君寻下车进入门岗审查处的面部识别处。“欢迎您,”监\禁所自动检测门向两边打开,温柔地说,“热烈欢迎您,停泊监\禁所愿意为您如家一般的温暖。”“谢谢,”晏君寻认真地说,“我暂时还没有住进这里的打算。”姜敛的皮鞋浸了雨水,在走廊里留下了湿漉漉的脚印。他用帕子擦着眼镜片,边走边说“特装特派员傅运是傅承辉的侄子,在光桐监\禁所担任所监长一职,负责编号01ae86的转交事务。这人脾气急,讲话直。”说着晏君寻已经看见走廊尽头的人了。姜敛把眼镜戴回去,在跟对方握手时歉意地笑着“不好意思傅先生,久等了。”傅运跟姜敛握手的动作略微迟疑,他的目光在晏君寻身后迅速扫了一下,没有看到其他人。他点了点头,算是原谅了他们的迟到,接着皱起眉,说“晏先生真年轻。”“是啊,”姜敛顺势说,“要不是傅指挥点名找他,我还真不敢把人交给他。”“我说实话,我是不赞同放编号01ae86出来协作办案的,但是老傅铁了心,我也没辙。”傅运走在前头,在过层层识别时,再次回头打量着晏君寻,“你接触过黑豹测试吗”晏君寻如他所料,十分惭愧地答道“没有。”“也是。”傅运压根儿没抱希望,就是随口一问。监\禁门“唰”地层层打开,通道内设置的预警系统开始闪烁红灯,它用机械的声音重复“编号01ae86已送达,请保持高度戒备。重复一遍,编号01ae86已送达,请保持高度戒备。”最终门禁三次核对后,紧密咬死的齿轮无声打开。内部光线偏暗,晏君寻背着光,只看到了停泊监\禁所陈旧的牢门。“你们这里还是上个世纪的监\禁设施,太不安全了。”傅运抬手,粗暴地砸了砸感应器,喊道,“编号01ae86”门内寂静无声。“编号01ae86,”傅运没看晏君寻,而是隔着警报,冲感应器说,“编号01ae86,别他妈的装死”监\禁所的束缚锁电流猛窜,发出指甲刮划墙壁般的声音,牢门内却始终没有人露脸。傅运在光桐监\禁所的时候不需要近距离接触编号01ae86,现在停泊区监\禁所的光屏看不到内部情况,他只能一边扶着腰后的警棍,一边跨进去移动向门。“编号01ae86”傅运没有贸然凑近,只是用眼睛继续窥探门的内部。如果不是感应器上还有热量显示,他几乎要疑心编号01ae86跑了。“妈的,别玩花样,”傅运摁住门,朝着里边喊,“时山延”门上面倏忽露出张脸,傅运顿时寒毛直竖,下意识地向后仰。谁知道停泊监\禁所的传递口开那么大,他的皮带被拽住了,想退后的瞬间整个人已经撞到了牢门上。系统立即疯狂报警,高叫着“警告远离编号01ae86警告请迅速远离编号01ae86”“戒备”姜敛马上拔枪。“打个招呼。”编号01ae86声音低沉,仿佛是正在巡查地盘的兽类。他漆黑的眼睛盯着傅运,好像盯着只惊慌失措的猎物。他凑近牢门些许,喉间发出浑浊难辨的笑声。“不要慌张,”编号01ae86目光四处探寻,最终精准地落在了晏君寻身上,而口中还在和傅运讲话,“你听,哗啦啦的你尿裤子了。”傅运惊慌低头,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他恼羞成怒“操”编号01ae86却在警告乱叫的系统声里,朝晏君寻吹了个自在的口哨,愉悦地说“你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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