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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暮星回 作品大全
总被天道欺负哭 作者:岁暮星回 分类: 玄幻 68 人在读
青州连日落雨,河水决堤,奔涌的山洪席卷过山脚的村庄。惨败的深林里,有白衣少年御剑穿行,他们落在树枝上,拂落袍角的湿意。“过了青州的地界,就到无涯海了吧。”其中一个少年抬头看向灰蒙蒙的天,凝重道,“ 总被天道欺负哭全文免费阅读_总被天道欺负哭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青州连日落雨,河水决堤,奔涌的山洪席卷过山脚的村庄。惨败的深林里,有白衣少年御剑穿行,他们落在树枝上,拂落袍角的湿意。 “过了青州的地界,就到无涯海了吧。”其中一个少年抬头看向灰蒙蒙的天,凝重道,“没想到去仙门大比的路上能遇到这么多妖。” “可不是,”另一人应和,“大师兄已经去前头探路了,我们还是赶紧的吧。” “抓了这只妖,也算是为青州百姓做件好事了。”少年说着,回头看向不远处趴在树冠上的少女,扬声道,“小师妹,在做什么呢?” 少女抬起脸,一双漂亮的圆眼流光盼兮。她朝他们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指了指另一侧树枝上停落的两只长尾锦雀。 “六师兄,小师妹这是在做什么?”另一人探头探脑地看过来。 “听雀儿谈天呢。”少年笑笑,“咱们的小师妹能与万物通,可厉害了!” 那可不!她可是天上地下独一份的白泽神兽,三界之中就没有她不知道的东西! 白昭昭弯起眼睛,蹑手蹑脚地落在他们身旁。六师兄扶了她一把,打趣着问道,“雀儿都说什么了?” “雀儿说今夜又有大雨,”白昭昭凝望着底下滔滔洪流,罕见地叹了口气,“作乱的是一只长右,若不能再天黑前抓到它,又不知道要淹死多少人。” “长右?” “嗯,一只能引发洪水的妖,也不算多厉害,要不——”白昭昭狡黠一笑,“我们顺手收了?” 六师兄问道:“在哪里?” “雀儿说它就在前面那个山头。” “走。” 两人说着就念起御剑诀,另一人顿时一呆,手忙脚乱地掐诀:“不、不和大师兄汇合了吗?” “抓了妖再说!”白昭昭说走就走,长剑白光一闪,人已在数丈之外。 “大师兄说马上汇合……”那人哭丧着脸。 六师兄拍了拍他的肩:“七师弟,我与小师妹同去,大师兄那边就劳烦你了。” “啊不是……”眼睁睁地看着六师兄御剑远去,他只能徒劳地喊道,“你们别乱来!小师妹一会又该哭了!” 回应他的只有山洪奔涌的巨响。 他发了会呆,恨恨磨牙:“小师妹总这样,六师兄你就宠着她吧!” 抱怨归抱怨,他还是掐诀御剑,朝先前与大师兄约好的地方飞去。 虽说长右不是什么厉害妖怪,但到底是妖,没有变故最好,要是真有什么……不敢想不敢想,还是赶紧让大师兄带人过去好了。 * 又快下雨了,乌沉沉的天几乎压到山头。 白昭昭挥剑散开前路浓重的雾气,吸了吸鼻子:“六师兄,我觉得不太对。” “嗯?” “风里腥气好重。”白昭昭后知后觉怕起来,“雀儿的确说只有一只长右,但怎么会有这么重的腥气?” “确实不太对。”陆衡皱眉:“既不是很厉害的妖,怎么会让整座青州沦陷?” “别往前了,我们在这里等大师兄吧。” “也好。” 陆衡话音未落,一声滚雷般的咆哮炸响在耳旁,风里的腥气陡然重了。 白昭昭下意识偏身一闪,同陆衡连退三步后凝眸看去,适才站立的地方已凹下去一个巨大的深坑,一只小山般的四耳猕猴从云端低下头,用赤红的眼睛盯着他们,鼻尖喘出的热气几乎要将他们掀翻。 “……真的是一只。”陆衡无言。 “好大一只。”白昭昭附和,“它是把老君的仙丹当猪饲料吃吗?” 当白泽那么多年,这么大只的长右第一次见,好稀奇。 “闪!”陆衡牵了牵唇,来不及同白昭昭侃大山,长右巨大的手掌已经朝他们盖下来,他拉起白昭昭快速朝外退去。 白昭昭也反应过来,横剑在身前,挡了一记长右另一只手掌的带起来的小旋风。 身上法衣出现细小的裂口,腥风扑在脸上有着刺刺的疼。 白昭昭难受地皱起眉:“师兄,再往后退就是山洪了。” 已经开始下雨了,更矮更远一些的山隐隐已被洪流吞没,陆衡的脸色有些难看,他盯着长右,慢慢从胸腔中吐出一口气:“我们不能再退了,长右每往前一步,山洪就往前百丈。” 幸好七师弟已经去和大师兄汇合,也幸好在被长右发现以前,他们发出了信号弹,附近其他仙门若是看见应该很快就可以赶过来。 陆衡握紧手中长剑,低眸看向身侧抱剑凝神的少女。 五年前小师妹拜入天衍仙门,她天赋卓绝,修炼速度几可与当年的大师兄比肩,师尊他老人家十几年前说过再不收徒,却还是为她破了例。而且她嘴甜,仙门上下就连最刻薄严肃的执法长老都很喜欢她……虽然她那能通万物的天赋偶尔灵一半不灵一半,将师兄师姐坑得嗷嗷哭。 ——今天轮到我了。 陆衡一时有些哭笑不得,他活动了一下握剑的手指:“昭昭你……” “六师兄,我决定了!”白昭昭抬起脸,目光灼灼看着那只四处搜寻他们踪迹的长右,“一人做事一人当,是我被雀儿骗了,也是我说要来的,不关六师兄的事,我跟它拼了!六师兄你快走!” 陆衡:……你快哭了你知道吗? 少女肩背紧绷,眼尾浸出了红意。 “昭昭,我的意思是,”陆衡扯了扯自己被白昭昭捏住的衣袖,小心道,“你可以先松开手让我施展剑阵,这只长右体型虽大,但空有蛮力,天衍剑阵应该可以将它拖延一二。” “啊?”白昭昭眨了眨眼,低头看向自己那只没出息的手,慢慢松开手指,将手背到身后,干笑两声,“我也是这样想的。” 陆衡弯起唇,再看向长右时,眼底神色凝重。 他只是金丹初期,天衍剑阵在他手中能发挥的威力有限,也不知能拖多久。 长剑如电,转眼便分化为万千剑影,陆衡手中掐诀,以自身为阵眼,操纵拔地而起的长剑幻影朝长右围去。 一击得手,长右发出一声痛嚎,下一瞬攻击越发猛烈,地动山摇间,陆衡快速收势,支着飞回的长剑,咳出一口血:“快走!” 山洪又涨了,天衍仙门独有的剑阵却已发挥功效,将长右限制在原地,它愤怒地捶打着剑阵结界,双臂被剑气搅得血肉模糊。 白昭昭沉下眉头,心口微堵。 白泽有灵,血脉赋予她本能,会对三界万族怀有慈悲之心。 长右是不详的妖兽,所到之处洪水肆虐,因数百年前被修仙之人大肆屠杀,不得不举族避世,但它们依然会在人间失序之时现身,以作警醒。 青州王仁爱有德,长右没有现世的理由。 “师兄,你听到什么声音了吗?”白昭昭直起身,侧耳听山洪巨响与长右哀嚎之下,被隐藏的细微乐音。 “什么?”陆衡锁眉。 他什么都没听见。 “是埙。”白昭昭抬眸看向面色微微发白的陆衡,扁了扁嘴,“对不起。” 陆衡尚未反应过来,后颈便是一痛。 昏过去前,眼前闪过的最后一幕是白昭昭歉疚到快哭出的眼睛。 白昭昭收回手,眼泪噗啦噗啦掉:“我也不想这样的嘛,已经让你走的了,是你不走,不要怪我呜呜。” 她边哭边托着陆衡往树上挂,剑阵中的长右冷静下来,不再捶打剑阵,而是死死地瞪着白昭昭。 白昭昭被它盯得心底发毛,握紧剑柄壮胆道:“你……你别这样看我啊,我只是一只刚成年的白泽,又不是我害你这样的。” 她的额间浮现出一个闪烁着银光的印记,白泽成年后接受血脉传承,领聆听天道之责,这是天道那个大圆盘子赋予他们一族的灵印,三界之中,见灵印如见天道。 长右平静下来,它看着白昭昭,缓缓低下头颅,山脚的洪流有一刹平息,奔涌的声响退去后,藏匿的埙声便无所遁形。 似乎来自很远的地方。 白昭昭若有所思,然而下一瞬埙声曲调一转,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长右不安地抬起头张望,一双眼睛红得几乎滴血,它刨着泥地,重新看向白昭昭时,杀气满溢。 白昭昭微惊,抬剑挡回它一记凌厉的抓握,却也成功将它惹怒了。 她身怀白泽血脉,长右不敢杀她,只能烦躁地将护在陆衡身前的她挥到一侧。 白昭昭重重地撞在树上,感觉浑身骨头都快散架了。 ——到底是哪个王八蛋在刺激这只没脑子的猴子! 白昭昭恨恨地想着,拼尽全力将手中长剑掷到陆衡身前,逼退了长右的一掌。 剑芒凛冽,伤及长右的手掌,它低头舔了舔,围绕着几棵树来回逡巡了一圈,开始发狠地撞击树干。 白昭昭挂在树上,被颠得快吐了,再看一旁的陆衡——很好,晕过去万事大吉。 就在白昭昭思考要不要也给自己来一下的时候,一柄长剑呼啸着飞来,气势如虹,穿透长右的左臂再借着力将它钉死在身后的树上。 长右咆哮着挣扎,白昭昭扶着晕乎乎的脑袋抬头,看到浮在半空的白衣女子后忍不住“哇”地哭出声:“二师姐你怎么才来!吓死我了呜呜呜呜,你的小师妹差点就没了!” 虞念娇牙酸地蜷了一下手指,冰雪般的面容上浮现一丝无奈。她落在白昭昭身旁,安抚地摸了摸她的脑袋,不客气道:“又笨又爱闹的小废物。”
郡主竟是道门法器 作者:岁暮星回 分类: 玄幻 17 人在读
视线里铺天盖地都是火。沈沉碧扶着二楼摇摇欲坠的木质围栏,探身望下去。少女仰面躺在戏台上,身上嫁衣仿若泼开的朱砂水,一时竟难以分辨刺眼的红到底是嫁衣,还是从她身体里涌出的鲜血。就在半盏茶前, 郡主竟是道门法器全文免费阅读_郡主竟是道门法器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视线里铺天盖地都是火。 沈沉碧扶着二楼摇摇欲坠的木质围栏,探身望下去。 少女仰面躺在戏台上,身上嫁衣仿若泼开的朱砂水,一时竟难以分辨刺眼的红到底是嫁衣,还是从她身体里涌出的鲜血。 就在半盏茶前,少女还拉着她的手叙话,不过一晃神的功夫,少女便惊惶高呼了一声“郡主你做什么”,又在四周目光看来之时——翻身坠楼。 手段很拙劣,但以性命相搏,拙劣的栽赃嫁祸便似乎成了如山铁证。 沈沉碧无声叹了口气。 她其实并没有很担心这场变故会给她带来隐患,她是大梁立朝以来唯一一位手握实权的郡主,封地南郡曾是太|祖皇帝起兵之地,重要程度仅在京城北都之下。 她有南郡的军政与赋税为倚靠,在加上文合帝对她的偏宠,即便都察院的大人们集体死谏弹劾她,她的宝德郡主之位也不不会有半分动摇。 她只是可惜——徐蓉儿是很有才情的姑娘,不该这么死的。 周遭灿金的火焰舔舐上来,围栏触手灼烫,沈沉碧最后看了一眼狼藉的戏台,退开半步。 * 今晨沈沉碧回北都的车马还没入城,便收到徐蓉儿请她来西照茶楼听戏的信笺。 徐蓉儿是城北同安坊徐员外府上的二姑娘,沈沉碧与她相交,是在去岁端颐王府的雅集上。 那日徐蓉儿随她高嫁的长姊来,因为门第不高,长姊又只是继室,宴上的高门小姐免不得要奚落她。 恰巧沈沉碧心情不好,那群姑娘撞到她手里,被她狠狠罚了一通,也算是解了徐蓉儿的窘困。 徐蓉儿知恩图报,常常投她所好做些精巧的小玩意,一来二去,她们便成了手帕交。 今日舟车劳顿,沈沉碧起先并不想来,但徐蓉儿在信笺中言辞恳切,她转念想确有小半载未见了,左右是听一出戏,也不费什么精神,于是便来了。 初时在厢房中见到徐蓉儿,她言笑晏晏,还是那张温柔小意的清秀脸庞,但有哪里不一样了。 隔了一个漫长的冬日,她似乎被人扔进高门大宅中做了一遭主母,沾惹一身利落又游刃有余的富贵气。 她点着戏目册子,谈天的姿态雍容极了。 她同沈沉碧娓娓道今日的这一出戏:“戏名《误金钗》,听说是由一桩往事改编而来。往事不可考,福全班却唱得十分真切,故而已从年后风靡至今。” 沈沉碧不爱听戏,总觉得锣鼓喧天吵闹极了,但这出戏只用了一张琴作配,琴音淙淙,闺门旦甩着水袖凄凄切切地唱尽平生,听着便莫名摧心肝。 及至终章,沈沉碧听得小生自尽前呜咽唱了句“深陷泥沼无清白”,徐蓉儿忽然道:“郡主,我要成婚了。” 沈沉碧心下诧异,昔年太皇太后为制止民间幼女早嫁以换取财帛的风气,明令大梁女子十六及笄后方可论亲。高门大户为了彰显疼宠女儿,往往会再多留女儿几年。在北都,二十几岁出嫁的姑娘比比皆是。 徐蓉儿去岁夏末才及笄,沈沉碧与她相交半载,从未听她说要相看人家。她这般没头没尾的一句,让沈沉碧眉头大皱。 “是谁家郎君?” 徐蓉儿收回落在戏台上的目光,支颐微笑道:“是王郎啊。” 她的神情太过古怪,唇角勾起的弧度幸福又期待,但眼里却空荡荡,仿佛将死之人等待铡刀落下,做的每一个表情都皮肉分离。 沈沉碧捏紧圈椅的扶手,试探着问她:“哪个王家?” “郡主不知道王郎吗?”徐蓉儿抬高了嗓音,一副“不应当”的神情,“郡主怎么会不知道王郎呢?我的王郎啊,才名满天下,是圣君都喜欢的人。” 圣君? 大梁从没有这样的称谓,更准确些来说,是凡界人族四国七十二寨现下都没有的称谓。 沈沉碧的目光冷沉下去,她盯着徐蓉儿,一字一句问道:“你是谁?” 这是一个神鬼共治的世界,徐蓉儿反常至此,沈沉碧又不是眼瞎心盲的蠢货,怎么会看不出这副皮囊下的异样。 “我是谁?”“徐蓉儿”呵呵笑起来,她抬手抚摸沈沉碧的鬓角,附身过去亲昵地在她耳畔低语,“黄泉之下,碧落城中,大人不知道我是谁吗?” 她的手指冰凉,沈沉碧没有躲,而是抬起眼睫,目光恰恰落在她的锁骨上。 她今日穿了一身藕粉色的广袖襦裙,裸|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而在她话音落下后,从锁骨处开始蔓延出大片青紫的黑斑。 沈沉碧病中览阅诸多文书,其间不乏仵作验尸之道,只需稍稍细瞧,便知道那是尸斑。 “徐蓉儿”对上沈沉碧平静无波的眼神,无趣地扯了扯唇,目光上抬落在沈沉碧的发髻。 宝德郡主喜爱精巧的饰物,今日她的发髻上只簪了一朵巧夺天工的血玉海棠,将她的秾艳的面容衬托得丽色逼人。 这样漂亮的发簪,可不是谁都有的。 “徐蓉儿”勾起唇角,以迅雷不急眼而之势将血玉海棠一把薅了下来,她直起身把玩着簪子,对面色越发冰冷的沈沉碧巧笑道:“我请大人听了一出戏,大人为我证婚可好?” “不好。” “徐蓉儿”适才薅发簪的力度属实有些大,沈沉碧的发髻凌乱地散落下来,但即便如此,她依然稳坐在圈椅中,不动如山。 “徐蓉儿”不高兴地敛起笑,冷冷地看了沈沉碧半晌,在最后一丝琴音散尽之时,她猛然拉起沈沉碧的手腕,将沈沉碧攥到围栏前。 她冰凉的手指钳制在沈沉碧的脖颈上,压着沈沉碧的身子往下看,恶声恶气道:“大人不是什么都可以满足我们吗?为什么不好?凭什么不好!” 青丝从沈沉碧的肩头流泻下去,从这个角度,她望见了屏风后的青衣琴师。 他腕骨嶙峋,平放在木琴的手指苍白修长。琴弦的颤动平息下去后,他抬头朝沈沉碧望来,而后朝她有礼地欠了欠身。 “徐蓉儿”闹出的动静并不大,她将沈沉碧压在围栏上的姿势从斜旁看来,仿佛是勾肩搭背的好姐妹,离场的茶客只往这边看了一眼,很快就离开了。 沈沉碧难受地咳嗽起来,眼角余光瞥见越来了越大片的尸斑,她能感觉到“徐蓉儿”的手指正在僵化。 沈沉碧躬下身去,正想开口,楼下戏台上的青衣琴师抚了抚琴弦,抬手落指。 又是一首凄婉的曲调。 尚未尽兴的茶客纷纷驻足,琴音里,沈沉碧听见徐蓉儿行动间骨骼摩擦的沉闷声响。 钳制在脖颈上的力道松了,徐蓉儿用尚且灵活的左手拔出已经不能动弹的右手,朝沈沉碧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 她的右边脸上开始出现细小的黑斑,但很快就被凭空生出的厚重妆粉遮盖,藕荷色的广袖襦裙寸寸破裂,又在即将裸|露肌肤之时覆上来一件鲜红的嫁衣。 “徐蓉儿”痴痴地看了一眼沈沉碧,低声道:“没关系的,大人,即便你不为我证婚,我今日也能与王郎双宿双飞。我结束了,但你呢,你没有!” “徐蓉儿”大笑起来,疯癫道:“你永远不会结束,你永远逃不开,这是你的命!” 她翻身坐上围栏,用仅能活动的右手摩挲着血玉海棠,而后朝身后楼下用力一抛。 沈沉碧顾不上心口处漫上来的疼痛,攥住徐蓉儿的手腕,阻止她倒仰的动作,厉声喝道:“你要用徐蓉儿的身体陪你的王郎死吗?” “徐蓉儿”只道了一声“她欠我的”,便一把甩开沈沉碧的手。 沈沉碧撞在围栏上。 她在“徐蓉儿”用劲的时候高呼了一声“踯躅”,但“徐蓉儿”反应更快,一声更尖利的“郡主你做什么”将她贴身女使的名字盖了下去。 “徐蓉儿”仰面倒下去,她的身躯砸碎女使踯躅匆忙布下的承托法阵,重重砸在戏台上。 重响让茶楼瞬间安静下来,支离破碎的尸体和飞溅的鲜血刺激着惊愕的茶客们,西照茶楼里很快便响起冲破屋顶的尖叫。 然而在这样慌乱的景象中,琴师连手都没有抖。 沈沉碧捂着撞疼的腰腹,喘着气看向他。 踯躅不安地绞着手指,尚未来得及请罪,便见戏台之上腾然升起金色的莲火。 初始是一朵灿金的莲花,从粉碎的血玉海棠上开出来,而后是第二朵,开在徐蓉儿的手边,很快遍布戏台,又舔舐着木质的墙柱,席卷了整座茶楼。 莲火来势汹汹,茶客们惊慌四散,争先蜂拥到门前,却一头撞在看不见的“界”上。 被高温扭曲了的景象里,他们像一只只被包裹在松脂中的虫子,明知不可逃脱,但依然奋力拍打着那堵墙。 * 围栏轰然落入楼下的火海中,沈沉碧扫过徒劳挣扎的茶客,重新看向戏台。 戏台上横七竖八倒着福全班的戏子,“徐蓉儿”那描着半面红妆的脸上,恍惚拟出了另一张陌生女人的面容。 她唇角含着笑意,原本无纹无绣的嫁衣在莲火里绽放出栩栩如生的展翅凤凰。 当真是——嫁了。 踯躅尽力撑开护身结界,将沈沉碧护在里面,但金莲燃烧过后的粉屑依然簌簌落在沈沉碧的肩头,异香扑鼻而来。 沈沉碧心头警铃大作,匆忙提袖捂住鼻腔,下一瞬周遭安静下去。 她看见茶客们的嘴一张一合,求救与哭闹的声音还在,她却仿佛沉入了槐安河中,安静得只有水流淌过耳畔的汩汩声响。 沈沉碧茫然,片刻后眼底漫上血色,她猛然闭上双眼,待到血色褪尽,再睁开眼睛时,所有的色彩也一并褪去了。 茶客是黑的,莲火是白的,嫁衣是黑的,琴师抚琴的手是白。 沈沉碧终于变了脸色。 她低头捂住双眼,顷刻后再抬头时,声音里带着无尽的杀机。 她说:“踯躅,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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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心莲郡主决定成神 作者:岁暮星回 分类: 军事 13 人在读
*权谋+奇幻悬疑*每周最少三更,更新在晚10点前沈沉碧是梁王朝手握实权的郡主。但从封地回到北都的第三天,她被卷进茶楼失火案,莫名背负一百多条无辜性命,成为纵火元凶。还彻底坐实黑心莲的名声。案发后她被罪魁祸首关在不见天光的幻境里,触碰到了三界的禁忌。十里亭外大雪如盖,借用他人皮囊的邪物可怜地垂泪,想诱她悖逆天道。可她只是一介迎风咳血的凡人。沈沉碧本以为摆平了失火案,日子就会回到原点,不想正如邪物所说,这只是开端。戏班班主一夜屠尽两户百余人,男孩在长街上剖腹剜心,乱坟地里孕养着人蛊,邻国使团全军覆没,贵妃腹中有夜半哭笑的胎儿……桩桩件件,都在暗示大梁她才是祸端。终于,她众叛亲离。在南境那场突如其来的妖兽潮中,她被关在城门外,独面狰狞的妖物。凡民祈祷上苍收走她这个祸害。邪物等她跪地求饶,甘愿做他的棋子。妖雾扑面,沈沉碧讥嘲地笑笑:“怎么会有人愚蠢地认为,神会被蹩脚的计谋玩弄?”古神慈悲,但那已经是上一世的事情了。神光在掌心绽放的刹那,天穹染血。【没想到吧,就算成神也不会帮你们哒】【只会把你们都刀了(阴险.jpg)】关于男主的小剧场:①大梁百姓诚心信奉的国师闻眠,其实是恋爱脑,一切行为动机可以解释为“为了沈沉碧”。所以当郡主婉拒陛下指婚,扬言要国师入赘后,在一片怒骂声中,国师本师,卷起铺盖自己送上门了。②在沈沉碧还是个病美人的日子里,闻眠超能打,立誓要将所有危险隔绝。可结果是,笨蛋妖怪力大砖飞,虽然把危险干掉了,但妖气冲天。对此,沈沉碧扶额:“收手吧,外面全是来抓你的修士。”闻眠可怜巴巴地把尾巴藏了又藏:“不、不如一起解决了?”阅读指南:1.长篇慢热,主剧情,私设多2.会有重口味情节,慎入3.雄竞+修罗场参赛理由:女主破开一层层迷雾,解决前世以死逃避的恩怨,从病秧子凡人一步步成长为真正的神祇,并且认真履行神职。符合东山再起绝地反击赛道
最新更新: 第9章 古怪
灭世黑月光不可能成神 作者:岁暮星回 分类: 军事 13 人在读
原名《黑心莲郡主决定成神》,文名文案改过多次日更,晚10点【文案】沈沉碧封神那日,三界哗然。没有人相信一个失去了神骨,与妖族为伍,曾屠杀过无辜凡民,还打算解开魔族封印灭世的堕神能再次登临九天。天道瞎了眼,这日子没法过了!*沈沉碧是当过滥好人的。前世,她以一己之力庇护了不被三界认可的小可怜族群,结果他们觊觎无上神力,将她拆骨分食在冰冷的滩涂。后来她重生为大梁的郡主,除了先天有疾,什么都很好。直至京城那座百年茶楼被莲火吞没,名为“希夷”的族群跗骨之蛆般寻来,他们的首领隔着尸山血海看她,唇瓣镌刻的莲花徐徐绽开。前世她最中意他。允许他随行左右,教导他上古秘法,他无数次仰望她,说着愿为她赴汤蹈火的誓言。重逢后他依旧情深,为归还她无上神力不惜屠戮同族。而事实是——前世他亲手夺走她的神骨,煽动同族杀她。今生谋划数桩诡案,给她制造了诸多麻烦。他最该死!神光在掌心绽放的刹那,身旁人覆手在上,任由神光灼烫掌心,懒洋洋地笑道:“这太便宜他了。”*国师闻眠,在成为大梁的护国仙师前,是一只令三界闻之色变的妖。他天不怕地不怕,最怕无聊、无酒、无敌手。在沈沉碧与希夷博弈的漫长年月里,他剥妖骨、杀叔父,玩弄三界所有人,做尽世间疯癫事。国师殿冰冷空寂,但她会攀着他的肩,与他同登极乐。镇压在山腹最深处的叔父拼尽残魂之力唾骂他们荒唐,却不知更荒唐的是,他们每一次欢愉,她都在掠夺他的修为。但他甘之如饴。她是皎月。世人只知月光凄冷,聊以驱散黎明前的幽暗,待旭日升起便会湮灭。却不知那日后,黑月将永悬高天。【阅读指南】●前期权谋和悬疑较多,慢热长篇,剧情感情七三开。●女主前世不是圣母,没有恋爱脑,设定是全文天花板。●奉献流男主,箭头粗长,男主控慎入。“希夷”取自南朝宋宗室刘义庆集门客所撰的《幽明录》,“人死为鬼,鬼死为聻(jiàn),聻死为希,希死为夷。”参赛理由:女主破开一层层迷雾,解决前世以死逃避的恩怨,从病秧子凡人一步步成长为真正的神祇,并且认真履行神职。符合东山再起绝地反击赛道
最新更新: 第9章 古怪
入魔后死对头以身饲我 作者:岁暮星回 分类: 军事 12 人在读
青梅竹马/反目成仇黑化魔头vs狡猾圣父再一次见到喻星洲时,谢岚意已成为魔域之主。前世她被仙门追杀十年,含恨死在息丰山,重活一世,她不愿再做正道的白月光。仙门如寒狱,只有魔族才能容下她渴血的野望。但记忆里寡言的竹马还是从前模样。温吞且倔强,很会惹她生气。他来当仙门的说客,试图劝服她回头是岸。可他们不是孩子了,这也不是一次赌气游戏。他们逐渐相看两厌,针锋相对。后来他趁她不备,盗走魔域至宝。看着横七竖八躺了一地的护卫,谢岚意气笑了。不成器的筑基修士?不堕青云的文人风骨?原来是在骗她,好,好得很!魔族的追杀令贴满大街小巷,她亲自出马,将人堵在某处山崖。面对她的磨刀霍霍,喻星洲却淡然。“你不会如愿的。”他这般说,后果是被她捅了个对穿。再无人阻挠,她顺利地开启灭世大阵。可香燃尽时,遥远的城池喧闹依旧,预期里足以毁灭一切的灵蕴没有迸发,万籁俱寂,只有残风送来一缕缥缈的叹息。谢岚意这才恍然,喻星洲所说的效仿佛陀割肉喂鹰,其实不是敷衍她的假话。他只身入局,一身血肉尽数祭给灭世大阵,留给她的,只有一把断剑。“……大骗子!”*后来仙门弟子与魔族众部都说,亲眼看见魔君大人扛着剑风风火火地追着一个年轻男人满世界跑,嘴里喊着什么:“等你全须全尾地回来,你就死定了!”什么死不死的,他们不知道啊,他们只知道魔君大人的小金库特别肥美,无论喻星洲拆多少次山门,她都赔得起。求拆(星星眼)。1.文案改过多次,但剧情没变2.这是一篇男主单向救赎文3.具体排雷可看第一章作话
最新更新: 第9章 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