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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头 作品大全
此去蓬山 作者:寿头 分类: 玄幻 1365 人在读
静夜深沉,浓云厚重,遮住了月色,掩住了星光。这是一个酣然入梦的良夜,亦是一个暗藏罪恶的寻常之夜。农舍柴房一角,一个小小的身影藏于树枝枯叶木柴之后,不住颤抖。小女孩约莫六岁光景,头发凌乱,粘着草 此去蓬山全文免费阅读_此去蓬山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静夜深沉,浓云厚重,遮住了月色,掩住了星光。 这是一个酣然入梦的良夜,亦是一个暗藏罪恶的寻常之夜。 农舍柴房一角,一个小小的身影藏于树枝枯叶木柴之后,不住颤抖。小女孩约莫六岁光景,头发凌乱,粘着草叶,本该甜美白净的脸上满是尘土与惊惶。她捂住双耳,似要掩去始终萦绕在耳畔的声音。她听到了贼人的喝骂,散发臭气的浓重喘息,还有姐姐的挣扎、叫喊与哭泣。 姐姐! 小女孩放下捂住耳朵的小手,不断摸索身边的枯枝堆,想要从中寻出一根粗壮的棍子,或是砍柴的斧头。她要和深夜不请自来,凌//辱姐姐的贼人拼命。 可是姐姐的央求经久不去。“躲起来!躲起来!无论如何不许出来!” 她如何能躲起来,又如何能不出去。呼救的是她从小相依为命的姐姐,如父似母的唯一亲人。 周围不是没有其他住户,十几步远的地方是张猎户,再过去些是王樵夫,刘老儿前几日还想找人给他儿子和姐姐说亲。 然而没有人听见这深夜凄厉的呼救,也没人想要听见。 漫天的神佛啊,你们在哪里。 如果有佛,为何听不见世间疾苦。如果有神,为何没有天兵来解救。 眼泪落下,一滴一滴冲淡小女孩面上的污渍,也冲淡她的希望。一双泪眼里除了无助便只有绝望。那些罪恶的声音仿佛穿透她的耳膜,穿透这无尽的黑暗,直达她幼小的心灵。 “放开我姐姐,放开我姐姐。”小女孩咬牙切齿无声地呐喊,生怕自己喊出声,她咬住曲起的膝盖。 不知过了多久,“吱呀”一声,是黎明还是她的姐姐推开了柴门。 “阿恒。”一贯温柔的声音此刻充斥着慌乱与惊恐。 小女孩连滚带爬,跌跌撞撞冲到来人跟前,抱住如朝露一般美好的姐姐。 那张曾经拥有世上最温柔恬静笑容的脸上此刻附着掌印、泪痕还有血迹。被撕破的裙衫布满血迹,不止是衣衫,还有姐姐的手——那双穿针引线、教人习字的秀美白皙的手,满是鲜血。 “阿恒,我杀了人,我杀了他们,我杀了那群禽兽……我们离开这里,我们快离开这里。” 冲天的火光下是她们一度安生的家,火光照在小女孩的脸上映出几分阴沉。姐姐脸上有一道刀疤,从左至右划过整个右脸,翻起的血肉在忽明忽暗的火光下更显诡异。 “姐姐!” 季恒猛然从草地弹起,阳光透过树荫照在她的脸上,明暗相交,斑斑驳驳,使她年幼稚嫩的脸孔看起来越发阴晴不定。 青草的气息和混杂着野花香气的山间清新空气不断自口鼻涌入,季恒摸索着身后大树粗糙的表皮像是确认自己身在何处,好一会儿才重重吐出一口气。 第几次从噩梦中惊醒?季恒数不清。 她只知道自己对这世界的记忆从那夜的遭遇开始。 噩梦如影随形。 四年前,季恒和姐姐季清遥同往常一样歇息。蒙面贼人在夜色的遮护下闯入屋子,将一对相依为命姐妹的平静生活彻底摧毁。 为了保护年幼的妹妹,姐姐命令妹妹躲进柴房不许出来,自己则身陷贼手。与贼人拼命的姐姐在挣扎中摸到一把剪刀,杀死贼人但亦为贼人所伤。姐姐破相,脸上从此有了一道暗红的疤痕。 之后姐妹俩离开原先的居所,一路流浪来到牛柏村安身。 破相的姐姐不想吓到人,终日藏于面纱、幕离之下。而妹妹季恒受惊过度,把此前种种忘得一干二净。最该忘记的那夜遭遇却不断在梦中重演,一次一次又一次。 只有在姐姐的怀中才能有少许安眠,如果姐姐不在,一夜噩梦。她只能抱着姐姐做的娃娃和姐姐的衣服,闻着姐姐的味道等待天光。 姐姐总说,天亮就好了。 齐石镇上草堂里的大夫诊断季恒所患为离魂症,药石难愈。 姐妹俩无依无靠,没有称手银钱,早年积蓄早已用尽,平日吃喝用度全靠季清遥在镇上学堂帮工或是做些针线活补贴家用。生活捉襟见肘,哪有余钱看那劳什子的离魂症。既然难愈就不必再医,季恒坚持。 季清遥无法,起先不放心季恒一人在家,央求夫子容许季恒旁听,学些做人的道理。 夫子念姐妹孤苦,生活不易,善心安排季恒坐在最后跟班随读,不收束脩。 哪知学生淘气,常以面容之事讥笑季清遥,唤她鬼面女。 季恒护姐心切,忍耐不过,好几次与学生打骂起来。她年纪不大,因生活贫苦的缘故生得瘦小,又遭过大难,便时常将棍子或是磨过的石刀揣在身上,加上她骂人刁钻,打架手狠,少见吃亏。 季清遥对她全无办法,骂也骂过,打也打过,罚站墙角,不许吃饭,每样都试过,但季恒就是听不得别人说她坏话,好说歹说,怎么都不肯服软罢了。 “骂我可以,我不跟他们计较,骂姐姐不成!” 半大的姑娘,杏眼圆脸,粉腮娇甜,唇红齿白,机敏可爱,再圆润些足以与年画上的女娃娃相媲美,平日里懂事乖觉,偏生在这上头脾气执拗,一点儿不软和。 无奈之下,季清遥只好让季恒独自在家操持家务,拜托隔壁牛大婶稍加看顾,学堂休息时再教季恒读书识字。 平素牛大婶有家事要忙,季恒心野,时常跑去山里玩耍,顺便捡些枯枝柴火,摘些野果菌子。后来在山里捡到一把柴刀,跟村里的大叔大伯学着砍柴,时日久了,便也似模似样。 这一日跟往常一样,季清遥去齐石镇帮工,季恒上山砍柴。 阳光大好,四下安宁,她不知不觉竟在大树底下睡了过去,一睡竟睡出个噩梦来。幸而做噩梦对她而言已是家常便饭,确认自己人在山中树下,季恒很快回神,想起昨日听到的壁脚。 昨日老李家的二女儿回娘家省亲,穿金戴银,发光蹭亮,很是炫耀了一把,还同牛大婶评点牛柏村里的未嫁之女。 季恒讨厌牛大婶与李二娘嘴碎,本来不甚在意,待她们说起姐姐方竖起耳朵。无非就是无盐贫女心气高,带着个拖油瓶,连个像样的首饰都没有,挑三拣四不肯嫁人。 没首饰这话,季恒听进去了。姐姐素日不施脂粉,面上遮纱不露真容,只一根荆钗束发,确实寒碜。她琢磨着去哪弄点钱,待货郎来时给姐姐买根簪子或是发钗。 一枚红果自树上落下,不偏不倚,正正落在季恒怀里。她拾起来在衣服上蹭蹭,便大口吃了起来。 与此同时,一只小黑狗从树上窜下,蹲在她的身边,嘴里含着一枚相同的红果,只是它的红果明显要比季恒手上的略大一些。 吃完红果,季恒顺手在小黑狗身上擦了一擦,被小黑狗一爪拍开。 “小气,衣服脏了要洗,洗多了会坏,擦你身上又不会擦掉你的狗毛。” “毛脏了老子还不是得洗,你见过爱洗澡的狗?” “遇上你之前,我还不曾见过口吐人言的狗。当日震惊之下,你告诉我,大惊小怪只因没甚见识。再者,你是狗姑娘,姐姐说了,姑娘家家的别一口一个老子老子,像什么样子。” 小黑狗嗷地一声骂她道:“年纪如此之小,竟已如此之刁,真个刁民。” 人狗打成一团。 一年半前,季恒因跟人吵架被留在家中,独自上山玩耍时遇到随处溜达的小黑狗。 也是从那时起,季恒始知姐妹俩栖身的牛柏村属于凡人界,凡人界之上有一通玄界,通玄界上又有一天界。 通玄界乃是修行界,随处可见腾云驾雾、御剑飞行的修士,修行的终点是摆脱桎梏,飞升至天界。 那过程凡人称之为成仙。 至于天界是何等模样,小黑狗不知。它不过灵智乍开,能言能语,尚不足以幻化成人。 一人一狗在山间结伴玩耍,小黑狗嫌狗子、汪汪这种名字无甚新意,过于居家,让季恒给它取个好名。 季恒便叫它:银子来。 银子来,银子来,一叫银子就来。 银子来笑季恒:小小年纪满脑袋铜臭,身量不比树墩粗壮,还敢学人进山捡柴。 季恒笑银子来:黑狗成精一年到头不长个子身无四两肉,万年不洗澡,尿骚味扑面而来,莫不是想让人闻风丧胆。 银子来见她人小倔强,自顾自捡枯枝,采菌子摘野果,双手磨出水泡,膝盖跌出乌青也不吭一声不掉一滴眼泪,倒是不再嘲笑。隔天叼了一把柴刀给她,狗爪子对牢大树那么一抓,树干倒地,收下季恒的惊羡当作谢礼,随她慢慢砍去。 大山之内,诸多大自然馈赠,在银子来的帮助下,季恒时不时带着山珍野味回去,姐妹俩的吃食日渐丰富。 季清遥问起,季恒只说跟村里人一样,从村口小路进入有标识的山中打猎砍柴,不敢乱走。 牛柏村旁连绵群山,季恒进的叫因明山,山势巍峨、山路曲折,早年进山者皆死于非命,且死状甚惨,口耳相传,此山早已成为禁地。 季家姐妹是外来人口,不晓得此处险要,牛柏村人鲜少提及。还是偶尔一次,牛大婶的蠢儿子牛小虎讲鬼故事吓唬季恒,才说起因明山的传说。 彼时,季恒已随银子来在山间自由来去。 按照银子来的说法,因明山直上千里即是通玄界,修行之士所在。山上物产丰富,汲取上界灵气,不乏有灵根的草木生灵,食用自是大补。有灵根的飞禽走兽、花果树木向往灵气,一意往贴近通玄界的地方去,故而此山是一座宝库。对普通人而言,只要不在特定时节、不往深山里走,并不似传闻那般吓人。 季恒对通玄界、修士毫无兴趣,倒是听进了物产丰富之语。物产意味着食物,意味着她可以不花分文就能改善她与姐姐的生活。 银子来时常指点她分辨植物,掷些上峰找来的果子与她吃。她也常把村里鸡鸡狗狗的事告诉银子来。 一来二去,一人一狗渐生情谊。 许是吃多了山中灵果,又跟随银子来爬山攀崖,季恒身手灵巧,气力远胜旁人,前两天刚把拉她头发的牛小虎打哭讨饶。 一番打闹过后,银子来舔舔//脚毛,“你不是常惦记给你姐姐买胭脂首饰?一场大造化就在眼前。” 大造化? 银子来总爱说些仙仙妖妖道道,好似要勾起她对通玄界的向往。季恒只当故事来听。有姐姐的地方才是她家,没姐姐的地方哪都一样。于她来说,眼前最紧要的是找个来钱的差事,或者猎些大个的野味去镇上贩卖。可这要是让姐姐知道了,没法解释,村里的人也会有闲言碎语。 愁人。 季恒挠挠耳朵,假模假样地问:“是何造化?” 银子来跳起来,一爪子拍在她的脑袋上。 自初相识起,它就觉得季恒是个古怪的女娃。娃娃们最好奇不过古灵精怪的事情,她全都没有兴趣。季恒每日所思不过一日三餐、过冬柴火和钱。 “没见识的小姑娘。”银子来问,“你可知为何这因明山成了险地?” 季恒答:“还不是因为进山的无人生还。” 银子来又问:“那你可知为何进山的无人生还。” 季恒打了个哈欠,道:“给山里开荤的妖妖怪怪吃了呗。” 银子来再问:“那为何你进山这些日子没有那些妖妖怪怪吃掉?” 季恒道:“许是我不好吃,又或许是如今的妖妖怪怪一心向佛,天天斋戒。” 不好吃?银子来呲牙打量她,细皮嫩肉香喷喷,血是甜的,心是烫的。她所见过的娃娃里头数季恒最可口。 季恒若不好吃还有好吃的人嘛。 这眼光颇为瘆人,但季恒与它混熟,自然不会怕它。在她心目中,待她好的人里银子来排名第四,前三名分别是:姐姐,姐姐,姐姐。 “怎么?难不成是我尚未长到好吃的时候?”每样食物有食用的黄金时期,恐怕人也不会例外。 银子来伸出前爪摇了一摇,道:“非也非也,乃是时候未到。那些吃人的妖兽尚未入境。” 入境?季恒不解。 银子来摸摸了自己的狗下巴,问道:“你可知晋国与黑水国敌对之事?” 季恒点头,“姐姐说过。姐姐还说多年前我们晋国与齐国交战,如今黑水国日渐强大,狼子野心,我们与齐国都有危险。” 银子来怪道:“你姐姐一介妇孺还知道这个?” “你不也是一条母狗,还看不起妇孺来了?”季恒揉揉鼻子,挺胸自豪道,“我姐姐什么不知道。她在学堂帮忙,看得书比谁都多。” “行行行,你姐姐是你的天是你的地,不与你说姐姐。”银子来续道,“黑水国的修士也日益强大,每隔一段日子,他们放出大量妖兽骚扰晋国边境。” “这牛柏村算哪门子边境?” 银子来笑道:“此地确实不在国境,但此地上界有一要处直通黑山峡谷,这黑山峡谷地处晋国与黑水国边境。峡谷处有一万物生门,每当万物生门异变,黑水国便利用这异变,将妖兽传送至此。有些妖兽没跑对地方,便跑到山里,见人就吃。” 季恒疑惑道:“若是妖兽吃人,为何只有进山的人才会消失?那些妖兽不下山进村吗?” “黑水国有修士放妖兽,晋国自然也有修士收妖兽。妖兽数量虽多,但品阶不高,对于寻常修士而言压根就不够看的。晋国通玄界的宗门就利用这个机会收徒,在十里地加以禁制,挑选各地送来的适龄孩童。于你而言,紧要处在于妖兽内丹可入药、可炼丹、可制符,故而内丹可换灵石,可换银钱。那些选来的孩童能杀妖兽,你也一定能行。”银子来戳戳季恒的大腿,笃定地说道,“这便是你的大造化。” “内丹能换银钱?怎么才能被选上?”季恒眼睛透亮。不用银子来解说,她都晓得这种闻所未闻的高级玩意只有富贵人家才有资格。如果宗门如银子来所说那般难入,寻常富贵人家也挨不着边,只有大富大贵的才会有这种机会。 银子来挠挠她的手心,又往上指指,甚是得意。“我有法子送你偷偷进入那十里地,只要你有胆量。” 季恒搓搓手,眉开眼笑,“有有有,有钱的地方就有胆。本姑娘别的没有,钱胆管够。” 回家的路上她还在盘算,去一次能赚多少钱,这些钱够不够给姐姐买个好看的发簪。如果能去镇上买个金的那就更好了,让那些叽叽歪歪说姐姐没首饰可戴的人全闭上鸟嘴。
后妈劝退攻略 作者:寿头 分类: 古典架空 174 人在读
Lotus&Dust莲尘餐厅坐落于申城市中心公园一角,改造后的老洋房与内部纽瓦里风格设计融为一体,门口挂着两盏硕大的纸灯笼,图案是加德满都泰米尔区随处可见的博大哈大佛塔佛眼,极具尼泊尔特色。 后妈劝退攻略全文免费阅读_后妈劝退攻略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Lotus&Dust 莲尘餐厅坐落于申城市中心公园一角,改造后的老洋房与内部纽瓦里风格设计融为一体,门口挂着两盏硕大的纸灯笼,图案是加德满都泰米尔区随处可见的博大哈大佛塔佛眼,极具尼泊尔特色。(*1) 推开门,热情洋溢的传统印度风音乐迎面而来。旋律如泣如诉似吟唱,婉转曲折,延绵不绝,仿佛步入大仲马笔下奢靡慵懒的东方。 五颜六色的纸灯笼悬挂在餐厅各处,灯光昏黄,服务员穿着尼泊尔传统服饰纱丽在客人间穿梭,身姿曼妙,别具风情。 沪上早春,乍暖还寒,单薄的春装敌不过傍晚的寒峭,纪迩走进店里,整个人暖和下来。 服务员将她领到预订座位,一连好几个礼拜,她在同一天同一个时间点出现,每次都提前预订能看清楚中间舞池表演,背后有墙可靠角落位置。 和别家餐厅清一色国人服务员不同,莲尘餐厅的服务人员肤色各异,不少来自南亚,听说以尼泊尔人为主,操持着受过统一训练的洋泾浜中文为客人点单。有些学习能力强的服务员甚至混有江浙口音。 作为佛祖释迦牟尼出生之地,尼泊尔曾经将印度教奉为国教。印度教里的湿婆神创造了舞蹈。宇宙是神的舞场,舞蹈是神的能量,世界是印度教徒的舞场,舞蹈可以表现对神的赞美与崇拜。因此尼泊尔人与她的近邻印度一样,多能歌善舞,除了固定时段为烘托餐厅气氛表演,遇到客人生日也会即兴舞上一曲。 美中不足的是,与沪上其他餐厅同样受限于市中心寸土寸金的高额租金,餐桌间距小,空间略显局促,私密性十分有限。 按照惯例,今晚现场表演有一段印度电影《雨中的请求》里的弗拉明戈。 纪迩小时候放寒假时在尼泊尔古城巴德岗街头听过这首歌。 一群穿着绮丽颜色纱丽的女人在歌声中翩翩起舞,她妈被那群皮肤黝黑的女人拉过去,笨拙地扭起腰肢。 烈日当头,尘土飞扬,周遭是见证了岁月变迁,世事变幻,仅供人参观、发呆的古老寺庙与宫殿,大人小孩却沉浸其中笑得欢畅。那一幕欢笑、悠扬的旋律与空气中弥漫的灰尘气味始终在她心头萦绕。 后来发生了许多事,她的人生轨迹因母亲失踪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欢笑为厌恶所代替,美好的回忆变成残酷的过去,她不愿再去回想。 前阵子经过莲尘门口,不自觉被熟悉的歌声所吸引。 “我在触摸天空,星星在我的脚边。 我生命的每一瞬间,我把过去抛在了脑后。 我已醒来,又开始做梦, 我想知道现在的我在哪里……”(*2) 和其他舞蹈选择年轻女人不同,弗拉明戈属于阅历丰富,饱经沧桑的中年女性,她们在餐厅中间,扎着长麻花辫,戴着红花,穿着黑红相间的舞裙,在湿婆神像投影中忘我摇曳裙摆,纵情起舞。 客人受气氛感染,打着响指,吹起口哨,还有人随之摇摆。 仿佛来自过去的召唤,纪迩在角落坐下,点了咖喱鸡块、薄饼和玛莎拉茶,一直看到表演结束问清下次几时开始才走。 “Dal-Bhat.” 纪迩摘下围巾丢在一旁,不用看菜单,熟门熟路点一份莲尘特色尼泊尔豆汤饭当作晚饭。 dal在尼泊尔语里指豆子,bhat指饭,别看豆汤饭平平无奇,在贫苦的尼泊尔当地属于稳定的蛋白质来源。和上海人家里的腌笃鲜一样,家家户户的豆汤饭都带有各自家的味道。 用不同豆子,味道也截然不同。很多商家和尼泊尔当地的普通家庭用鹰嘴豆,光从色面来看,黄澄澄的,有点像猪吃的糠。 莲尘的豆汤饭以地道尼泊尔风味出名。豆子采用深色小赤豆,炖得酥烂浓稠,米饭则是颗粒分明便于手抓的印度大米,美中不足的是印度大米水分少,质地硬,吃起来总有种梗在喉咙的毛涩感。 配菜足有三碗:咖喱鸡、咖喱龙利鱼和咖喱牛肉,另有一碟烤蔬菜和一张薄饼,远比当地丰盛得多。 比起块状略有些甜腻的日式咖喱和加了椰油、酸奶的印度北部咖喱,纪迩更喜欢尼泊尔咖喱干脆直接的辛辣。 将一大口热辣的咖喱送进嘴里,感觉到有人打量自己,一转头,不期然与隔壁桌女人渴望的眼神撞个正着。 女人的眼底闪过被发现的尴尬,对食物的渴望骤然褪去,灰蓝色的瞳孔似阴天拉昂措的湖水,沉静到望不见底。 撇开放着好好的人不看偏要垂涎豆汤饭不谈,隔壁桌是个超乎寻常漂亮的女人,与时下推崇的白瘦幼截然不同。 高鼻梁、深眼窝、大眼睛、长睫毛、蜜色皮肤,丰腴合度,黑色卷曲的发丝柔软地披散在脑后,如云似雾。 在人人喊头秃的今时今日能看到如此发量,实在令人惊叹。 光从瞳色、肤色和面相来看像是印度人,也可能是尼泊尔、斯里兰卡或是其他地方,肤色不深意味着高种姓的可能性更大。不过她没有穿传统服饰,而是穿一件式样简单的白色长款衬衫和牛仔裤。 与印度人喜欢戴繁复首饰不同,脖子上只系着一根细银项链。 察觉到纪迩瞄她颈部,灰蓝色眼睛的女人十分警觉,迅速将自己衬衣领口拉紧一些。 诚然,这是一个五官标志立体,漂亮成熟的南亚美女,突然做出这么个小儿科动作,纪迩皱眉。 把她当成色狼还是窥觊项链的贼? 什么不可亵玩的脖子,价值连城的项链需要这样惺惺作态。 难道看了脖子除非娶她否则就要被杀掉。 要放在平时,纪迩不会觉得如何,可是今天她心情不好。 下午听自以为是的老男人客户啰嗦了三个多小时,耐心数值清零。 明天晚上她爸要介绍新女朋友给她认识,暴躁数值爆表。 连气温也跟她作对,白天温度适宜,一出公司风呼呼的,冷得要死不算,风大的快要把她的假发吹走了。 灰蓝色眼睛的女人正好撞到枪口。 那么问题来了,是绊她一跤还是尾随她出门吓唬吓唬她呢。 等服务员给灰蓝色眼睛的女人端来同款尼泊尔豆汤饭,纪迩立刻有了主意。 那女人似是十分中意豆汤饭,尝过一口即露出笑容,灰蓝色的眼睛微波荡漾。 纪迩摸摸下巴,重重咳嗽一声引起对方注意,待她的视线转向自己,右手抓住空气刘海,飞快地朝后一掀,露出黑长直假发底下的短毛卷发。 如她所愿,调羹落在餐盘上代替客人发出惊讶的呼声。与此同时,灰蓝色眼睛的女人手忙脚乱,慌慌张张撕开湿巾去擦溅到身上的咖喱。 美人、白衬衫、黄咖喱,像是被淋到屎。 多么美妙。 纪迩随手将假发丢在一旁,别转头去无声爆笑。 她也没想到灰蓝色眼睛的女人会如此吃惊,如此配合,信手拈来的恶作剧效果喜人,足以令人暂时忘却烦恼,继续心满意足享用晚餐。 纪迩年纪小,面相也小,即便有老板这层身份作为滤镜,也需要花费更多时间来谋取客户信任,不想增加无谓的时间成本,在客户面前她习惯性用假发和美瞳让自己看起来成熟干练一些。 今天的客户特别啰嗦,严重超时,她赶着吃晚饭看表演,匆匆忙忙出公司,忘记摘假发摘美瞳,就那么顶着黑长直空气刘海假发和碧绿色美瞳招摇过市。可惜摘假发效果不如摘眼睛,如果是电子眼,她不介意当场给灰蓝色眼睛女人表演一下徒手摘眼球。 这时,有个穿着黑色立领T恤的年轻男人走近端着餐盘的服务员,像是在问洗手间在那,时不时拿眼角的余光瞥纪迩所在角落。服务员指给他看方向的同时,那人手心一展,将不知名液体滴到餐盘上的杯子里。 年轻男人做这事并不熟练,一边张望一边操作,手抖明显,能不被发现全靠餐厅嘈杂、服务员忙碌,在察觉纪迩似乎留意到他之后,将剩了一半的小瓶子塞进口袋里,半遮着脸,匆匆忙忙离开。 纪迩注意到年轻男人,单纯是因为他脖子短,穿立领显得脖子更短,而且她冻得要死,那人倒好,早早穿起短袖。 误打误撞被她看到有人下药。 而那杯加了料的玛莎拉茶,被放在灰蓝色眼睛的女人面前。 纪迩甚至能闻到玛莎拉茶里特有的肉桂和其他香料的芬芳,十分甜腻。 同时,脑海中迅速掠过一条新闻标题:喝下服务员送来的玛莎拉茶,印度友人昏迷后陷入噩梦,还被拍下视频…… 是否要出言警告对于纪迩不是一个艰难的决定。非熟人作案,非随机选择对象,天晓得年轻男人和隔壁桌的女人有什么纠葛。而且多管闲事多吃屁是普世真理,只是这个时机不大好。 早一刻钟没看到灰蓝色眼睛的女人可以当一无所知,晚一刻钟那女人擦完衣服没发现是她自己不小心。 偏偏是现在。
勾心 作者:寿头 分类: 古典架空 149 人在读
@寿渣社V【女白领叭叭呜打车遇害案最新情报】#女孩叭叭呜打车遇害#继空姐凌晨打车进城遇害、女大学生网约车遇害事件后,叭叭呜公司对旗下打车业务进行整顿。谁会想到业务恢复不过短短两月,命案再度 勾心全文免费阅读_勾心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寿渣社V 【女白领叭叭呜打车遇害案最新情报】 #女孩叭叭呜打车遇害# 继空姐凌晨打车进城遇害、女大学生网约车遇害事件后,叭叭呜公司对旗下打车业务进行整顿。谁会想到业务恢复不过短短两月,命案再度发生。 2020年6月12日晚,杨涿市航空港区发生一起命案,受害人王某(女,三十三岁,上海人)在搭乘网约车途中被害,网约车司机刘某清(男,三十五岁,杨涿市人)有重大作案嫌疑。 王某,沪市某互联网公司市场策划,当日从上海飞至杨涿市公干,搭乘网约车后失去音讯。同事无法与王某取得联系,在与家人、公司多方沟通后选择报警。当晚十一点,在航空港区附近的大桥上发现被遗弃的汽车与被害人尸体。尸体头部遭到重创,四肢均有不同程度的防御性创伤。 警方迅速成立专案组,调取事发地段多路监控,显示犯罪嫌疑人刘某清作案后弃车跳河。 6月13日,叭叭呜公司发布通报称对王女士遇害一事,感到万分悲痛和愧疚,向王女士家人道歉。叭叭呜方面称这件事情上,他们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公司成立专项工作组配合警方各项工作。同时叭叭呜公司悬赏二百万元征集嫌疑人线索。 据可靠消息,目前起码有五支救援队,超过二十名救援队员身穿潜水衣,乘坐橡皮艇沿河行驶并下水打捞。 寿渣社随时为你带来最新消息。 【评论】 路人甲:女的出门还是小心点,大晚上的就别跑来跑去了。 路人乙回复路人甲:看清截图,人家打车的时候才八点,又不是非洲,这叫大晚上! 路人甲回复路人乙:怎么女拳又来了,我也是关心好吧。三十岁了还要出差,出差还要在外地过夜,也不晓得她老公怎么受得了。 路人丙回复路人甲:D癌晚期,鉴定完毕。 路人乙回复路人甲:小心夹好你的菊花,别以为男人不会遇到变态。 路人丁:刚整顿完又出事故,叭叭呜还是老样子嘛,听说这司机本来就有前科。这种人也能通过审核,整顿来整顿去整顿到哪里去了。这女的也是心大,没看新闻么,还敢坐叭叭呜的车。 路人戊:之前叭叭呜规定八点后不接女人的单就是为了保障安全,给女拳吵吵吵说歧视,好了,现在出人命了吧! 路人己:这女的看起来也不怎么样啊,司机是有多饥不择食啊。 路人庚:前不久才看到女乘客被叭叭呜司机骚扰的新闻,现在又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了…不管是搭叭叭呜还是别的什么车,女生一个人搭夜车都要当心。 路人辛:三十三,乱刀斩,多半是生日没吃三十三块肉的长寿面。 路人壬:这女的是有多想不开,坐正规出租车啊。正规出租车,脑子不好心又大早晚会出事故。 ————后面还有五百八十三条评论,点击查看———— 越王禹城 “魂兮归来!去君之恒干,何为四方些?舍君之乐处,而离彼不祥些!” 月圆夜,银光洒落枝头。 越王都禹城内城一处房舍内,身着五彩羽衣,头戴五彩羽冠的大巫围绕床榻手舞足蹈,嘴里不停发出古老的吟唱。铃声随着他的舞步与手势响起,一位巫女立于床榻不远处低声哼唱应和。 “魂兮归来!东方不可以讬些。归来兮!不可以讬些。 魂兮归来!南方不可以止些。归来兮!不可久淫些。 魂兮归来!西方之害,流沙千里些。归来归来!恐自遗贼些。 魂兮归来!北方不可以止些。归来兮!不可以久些。” 音声相和,起落有错,风从四方而来,烛火随之晃动跳跃。 除了大巫与巫女,屋内仅有两名贵族打扮的女子。 一位美丽妇人面容沉静,望向床榻上的少年,眼眸间光影摇曳。 一位女子身着束口广袖玄鸟纹深衣,以面纱遮脸,一双眼睛深沉如海,关切地注视着大巫的一举一动,偶尔瞥一眼少年,停留不过瞬间。 少年二日粒米未进,高烧不退,已是出气多入气少。 其时发热,各按天命,体质好不药而愈,体质差药石难愈,从王到庶民莫不如是。 少年之母,即那位美丽妇人,姒鲤,出嫁前是越国公主,出嫁后是周国越夫人,十年前受周王鲁夫人迫害,带着两个年幼的儿子出奔母国。一转眼,年幼稚子长成翩翩少年,等来周王危难,国中重臣将长子迎回周国,不想幼子却奄奄一息。 禹城医工无计可施,听天由命之际,周国昙城四家之一的王家来人,送来大巫、巫女各一为幼子姜晏招魂。 周国昙城四家:崔、王、冯、管,以崔家为首。 长子姜让回国,由崔家家主,即周国相国崔平一手操办。如今国内局势动荡,姜让未必能坐稳储君之位,其余几家心思各异。王家有心,于此危急之时雪中送炭,无论姜晏是死是活,这个情姒鲤记下了。送大巫来的使者卫澈亦十分了得,听说是卫国王室,灭国后一己女身辗转投效王家,颇得王家家主王伯信任。 姜晏此症起得急起得玄,之前不过挨她一顿打,呼呼唉唉之余,母子二人仍在置气。谁晓得几个昼夜之间,竟变得如此严重。医工不敢言说的话,姒鲤略有所悟。 姜晏的症状怕是因中毒而起。 竟有人在她面前弄鬼,姒鲤冷笑。 “魂兮归来!君无上天些。归来!往恐危身些。 魂兮归来!君无下此幽都些。归来!恐自遗灾些。 魂兮归来!归来!归来!”* 归来之声如尖锐嚣叫逐渐急促,房中二女不觉皱眉。 刹那间,舞蹈、铃声、吟唱终止了,屋内所有的烛火随之熄灭,整个房间陷入凄清的沉寂。 唯一点微弱的亮光出现在少年身体的上方,围观之人来不及惊讶,一瞬即灭。 姒鲤以为自己眼花,想去细看,却听大巫道:“公子回来了。” 烛火亦在此刻恢复,焰心跳动,一室光亮。 哪怕对幼子有再多不满,关心仍占上风,姒鲤趋前轻唤:“阿晏?” 她的心思全放在儿子身上,不曾留意大巫与巫女招魂仪式后转瞬即逝的惊异与犹豫。 床榻上的少年倏然睁开眼,双目布满残留的恐惧,在看到姒鲤后,迟疑了一会儿,唤道:“妈?” 姒鲤眼睛一热,被姜晏这声妈勾起了所剩无几的慈母心肠。她已有许多年没听过幼子这样唤她。 昏迷之前,姜晏最后与她说的是:“母亲,我要娶她,此生非夏家女郎不娶。”态度之坚决让她火冒三丈,当场命侍卫打了这忤逆的幼子一顿。 险险诀别。 “醒了便好。阿晏,你且安心休养。”姒鲤语声柔和,心中却有一番计较。 姜晏醒来不过须臾,身虚体弱的他很快昏睡过去。 无论如何,烧退了,命保住了。 然而保住的不是被母亲毒打,为爱牺牲的少年,而是一位路遇歹徒,力敌不支,意外身亡的受害人。 受害人王某,名谢,如同诸位穿越前辈一样,无法相信自己在遭遇人生最大的危机之后又遇到了人生最大的转机。一只脚踏进棺材里,另一只脚踏上的不是去往阴曹地府的黄泉路,而是另一段人生。 当日王谢被大巫招魂醒后来不及看清周围环境,以为自己被路人所救,身在医院,第一眼见到的是姒鲤恨铁不成钢的目光。她妈每每劝她相亲结婚未果时就是这副表情,好像她不结婚人生就不完整,以后只有孤独终老一条死路。 脑袋疼得要命,心里委屈得不行,她出差碰到歹毒司机,差点就死了,现在四肢无力,不过比死多口气,她妈就这么看她? 冷酷无情的女人。 难道这种时候还要用她三十三岁没结婚所以有此一劫来教训她? 脱口而出叫了一声:“妈。” 叫完才发现不对头,她妈怎么变年轻变好看了,白头发没了不算,短发变发髻,一头金灿灿亮闪闪,这不科学啊。 她妈身后怎么有个穿得跟只金刚鹦鹉一样花枝招展的男人? 探头探脑,鬼鬼祟祟。 王谢心里头咯噔一下,有了个不妙的预感。 等见到一身古装以面纱遮脸的女人,寒星一般的眼眸扫过她的脸,扫得她汗毛竖起,脑海里弹出三个字:糟糕了。 碰到这种情况,不是穿越就是系统。 比起穿越她倾向于系统,起码有个念想,有个盼头。系统从来是以回到原来的世界为目标,能回去总是好的。可是等了几天,尝试过无数种跟自己交流,跟身边可疑人物交流,跟物品交流的方式,无论睡梦还是清醒状态都等不来那声要命系统音。王谢不得不承认自己穿越了,穿越到一个古代少年的人生。 少年十七岁,姓姜名晏,搁在现代是高中生。 现在嘛,戏剧人生。 亲爹宠妾灭妻,几年前跟亲妈亲哥一起逃亡到外祖家,身份颇为显贵,是个公子。 不是公子哥的公子,是一国君主之子。 穿越,每每发生在新生儿降临与原身生命垂危之时,原身以公子的身份,尚能被亲妈打得一命呜呼,可见这个时代未成年人根本没有人权。
论惩罚花心前任的最佳方式 作者:寿头 分类: 其他 85 人在读
礼拜五上午八点,胡籁坐在H大后门星巴克角落的座位打哈欠,倦得像只漂亮又慵懒的布偶猫。六点半起床七点一刻出门,牛肉芝士可颂和每日精选咖啡冒着的热气也无法驱散她的困意,只有店门被顾客推开时随风一起飘进来的 论惩罚花心前任的最佳方式全文免费阅读_论惩罚花心前任的最佳方式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礼拜五上午八点,胡籁坐在H大后门星巴克角落的座位打哈欠,倦得像只漂亮又慵懒的布偶猫。六点半起床七点一刻出门,牛肉芝士可颂和每日精选咖啡冒着的热气也无法驱散她的困意,只有店门被顾客推开时随风一起飘进来的桂花香气让她稍许清醒一些。昆仑科技与H大心理系有合作项目,每周五九点在H大心院大楼培训,江语明是培训的意外收获。冒冒失失走错教室的研究生,头发衣服面孔干干净净,借此要到了胡籁的微信。下一次培训日又出现在教室外,江语明说:上回不是故意走错。是不是故意有什么关系,人长得好看,借口理由随他,于是过去两个月,礼拜五成了胡籁约会的好日子。然而此刻江语明坐在她对面,一脸为难又毅然决然。胡籁觉得,愉快的日子约莫要到头了。“那么早叫你出来怪不好意思的,如果不介意,我就直说了。”胡籁心说:知道不好意思还叫我那么早出来。我介意啊,介意你就不说了?还不是照样会说。虚伪。“认识你的时候,你是个英姿飒飒的大姐姐,这些日子相处下来,我觉得你心里住着一个小女生。”江语明竭力想让自己表现得从容镇定,但是不时往后靠的姿势还是出卖了的紧张。他怕胡籁一气之下把咖啡扣他头上,咖啡五分钟前刚拿到手,还是烫的。胡籁看他一眼,心说:每个女人心里都住着一个小公主啊,女生什么小女生。恋母就找你妈去呀,还想找大姐姐,这年头谁不爱大姐姐。呸!面上连眉毛也没挑一下,将一溜垂下的卷发掠到而后,没有说话。早起和素颜没能使她漂亮的脸蛋失色半分,江语明的话也是。光看外表,胡籁诚如江语明所说是个英姿飒飒的大姐姐,微卷长发,眼波生光,衬衣西裤,一旁的椅子上搁着她的风衣,不笑不语时,有种淡淡的疏离和冷漠,是时下流行的高冷美人。“再加上你工作、我念书,身处环境不同,我们有很多观点不一样。”胡籁“嗯”了一声,这一点她不否认,平时不和江语明争个一二三四五纯粹是看在他脸的份上。在胡籁的字典里,男人从来不是理想的聊天对象,小男人也是男人。“最重要的一点是——”江语明的声音不自觉提高,透着一点倔强和委屈,“这段时间里,我没觉得你有多喜欢我多爱我。”作为一名洁身自好,有所追求的花样美男,江语明交往几个女朋友。每次分手的时候,前任女友们都哭哭啼啼,死活不愿,再三挽留,可胡籁是怎么回事,不意外不生气不难过,一点没把他放在心上!就算喜欢的是一只猫,猫要走了,人总要难过一下吧。可是胡籁没有,不发一语。寻常女生,都这个时候了,总该说几句软话吧。胡籁也没有,只默默看着他。江语明觉得自己像个傻逼。再怎么不高兴,风度总要有的,他妈常说,男孩子要让让女孩子。将心头烦躁的火气压下,江语明说:“反正过不了多久你们培训项目就要结束了,我们分手吧。”听到这句胡籁才问:“你觉得我该多喜欢你多爱你才对?”她不懂呀。又不是罗密欧与朱丽叶,夙世情缘,致命诱惑,下过药的恋爱,一见面就**。他们在一起不过二个月,因为工作和读书的关系,一周至多见二次,平时多是微信聊天,能喜欢到什么程度?标准在哪里?难道是指他俩到现在还没开房?二个月,早了点吧。江语明站起身,深吸一口气:“起码不是让我感觉可有可无。感觉上的事情,我没法解释。你过会儿要培训,如果没什么事,我先走了。”“好。”胡籁应了一声,不阻不拦。她想不通。男人不都是可有可无嘛,最多锦上添花,难道还要当成生活必需品?包包都不是必须品,别说是男人。“嘁。”江语明离开后,胡籁的脸一下子拉了下来,靠在星巴克并不舒服的椅背上,狠狠咬了一口牛肉芝士可颂。“乌龟王八蛋,居然敢甩我,敲你妈敲你妈。我胡籁居然会被人甩,这tm是踩到屎了嘛。”奇耻大辱。奇耻大辱!含恨啃完一只可颂,心中依旧忿忿,从来只有她甩人,头一回被人甩,一时不晓得要怎么反应才好。亏了。她就该狠狠泼对方一身咖啡才对!“乌龟王八蛋龟儿子!给老娘等着瞧。”分手的男人不如蟑螂,胡籁没想要复合,没想过要挽回,心里头恶狠狠的要对方等着瞧。从星巴克走出来,迎面一阵桂花香,胡籁猛吸了几口,吐出一口浊气。抬头即是舒卷张弛的云朵,上海的秋天,短暂美好。没必要让那乌龟王八蛋破坏自己的心情,男人嘛,要几个有几个,只有她胡籁不要的。才收拾好心情,踩着落叶到培训的教室,胡籁无精打采地坐在左边角落里。老师说些啥,她一句没听进去。奇了怪了。想她亭亭玉立一美女,秀色可餐,香气扑鼻,可御姐可软妹,居然没有一次恋爱超过六个月。平均两月分一个,本来以为江语明能超过两个月,谁晓得这回居然是对方先提。平时她已经表现得很淑女了好吧。去tnnd熊。课间休息时,周怀宜坐到她边上,捅捅懒洋洋的胡籁说:“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个?”周怀宜,同一项目的女同事,半个前辈,听胡籁骂过一次人之后,和她做了朋友。胡籁的爸爸胡跃常说,工作之后能交到臭气相投,哦,不,志同道合的朋友不容易。胡籁深以为然。“我也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个?”胡籁撑着头,歪着脑袋问。“坏消息吧。”“我被江语明那小兔崽子甩了。人生第一次,被人甩!你说是不是我甩人太多的报应。”会自嘲的人总不会太糟,周怀宜并没有表现出很惊讶的样子。胡籁挑挑眉毛,“你的消息和这事有关?”周怀宜点点头,干脆把手机点开,“你确定要看?”胡籁笑了一下,拍开挡住屏幕的手。“难道还能拍到当众野战?真是野战我给他传到p站上去。”一段几秒的视频,男女主角各一。男主角是一早跟胡籁分手的江语明,女主角长着一张不怎么出众的大众脸,胜在清爽。女才郎貌,勾肩搭背,轻声浅笑,笑容甜蜜。随便谁看到都会觉得这两人是一对。打脸,赤//裸裸的打脸。分手倒也算了,tm还敢给她戴顶绿帽子,玩NTR。江语明,你好,你太好了。“怀宜,你以前说过我这张脸可以男女通吃?”胡籁点点手机屏幕,已有了个主意。周怀宜一向知道胡籁脑筋转得快,没想到快到这份上。她轻咳一声,“你想挖墙脚?认得那小姑娘?”胡籁对女主角有印象。有一回江语明跟人打篮球,胡籁看着快要困死了,这小姑娘倒是兴奋地在那叫啊喊啊加油啊。比江语明小一届,今年大四。毕业生不想着考研、找工作,倒是忙着找男朋友。难道打算一毕业就结婚生孩子?差评。“如果我去松松土,你说,小姑娘上钩的可能性有多少?”念一声佛,周怀宜看看胡籁又看看照片里的女孩子,摇摇头:“这女的看起来笔直笔直,你……”“我怎么?”“你看起来半弯不直,半直不弯,没啥火花。不如你还是把江语明追回来,再甩了他。”“呸,被人捡走的破鞋,也值得我去追。做他的大头梦。”胡籁不屑,“你的好消息是什么?”周怀宜收回手机摸摸鼻子,不好意思地笑:“江语明没眼光,这人没你好看没你灵光。你的好消息又是什么?”“我恢复单身,你又有机会了,还不算好消息?”呵呵。“醒醒,我是有家室的人。”周怀宜亮出不知道炫耀过多少次的屏保,“看,我女朋友,我女儿。”“是是是,一家三口很幸福。有毒。”一天培训结束,一口气堵在那没消,胡籁想想那对狗男女就搓火。她想了好几种办法收拾江语明,没有一种能兼顾她的腔调和报仇。报仇也是需要仪态的。她干不出当众骂街泼妇的事。为一个男人失态,不值得。也不好随便找个江语明的同学当替代品,江语明一定会以为她心结难解想刺激他。为一个男人失去原则,不值得。心结是有的,不为人,只为了那口气。好气啊!真要去勾搭小姑娘,想想又勉强。跟性别没关系。江语明虽然渣,起码脸好。那小姑娘一看就没啥特色,脸是脸,鼻子是鼻子,无趣至极。说不定江语明喜欢她就是喜欢她能衬托他,还有看他的眼神冒着光。男人嘛,投胎被分配到那活儿开始就觉得自己与众不同。报仇,要从对方最在乎的东西下手。江语明最在乎什么?晚上回到家里,胡籁上网搜索报复花心前任的方法,集思广益才能头脑风暴。好巧不巧,湾湾同事发了个截图到小群里,内容劲爆,十分应景。“噗主以前交往了一个超级喜欢的男朋友,才刚交往满一年就发现我被戴了绿帽,冷静下来后觉得要让他付出代价。我把手脚动到他亲妈身上,因为他只有妈妈一个,也最爱妈妈了……”如果胡籁没记错,江语明父母离异,一直跟母亲生活,时常会提到他的母亲。他的母亲是H大心理学院的老师,叫什么来的?哦,沈证影。胡籁眼前一亮。很好。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开了~~~感谢大家耐心等待,也谢谢公爵为本文提供灵感。本章评论送红包,感谢大家一如既往的支持~~~让我们开启一段新的旅程。一周最多休一天,更新会保证哒。如果觉得不合口味,也可以点开作者专栏,说不定有恰好中意的一本呢。今天错把小姐姐看成大小姐,顺手推一下水果大王五爸爸的日常轻松小甜饼完结文——《小姐姐可盐又可甜》众人拾柴火焰高【求预收】绝不放过系列四《后妈劝退攻略》:为了健康积极向上的生活环境,立志于劝退每一个后妈。《天方夜谭》后再度探险之《寻踪》:一次办案受伤,亲密恋人成为路人,奔向诡秘的大山,寻找失去的记忆,寻回命定的身世。警官X命理师都市玄幻《迷藏》:前妻去世后三年,经历冒险的雷莛雨打算重新开始,前妻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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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蛇传之娘子救我 作者:寿头 分类: 其他 82 人在读
浑沌沌,昏沉沉,软玉温香的怀抱,冷冰冰的身体逐渐被体温所捂热,恢复了些许生机。(wWw.k6uK.cOm)是谁声声唤着,官人,官人。是谁殷切切盼着,官人,官人。香软的怀抱中有一丝血腥,幽暗、深邃的血腥 白蛇传之娘子救我全文免费阅读_白蛇传之娘子救我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浑沌沌,昏沉沉,软玉温香的怀抱,冷冰冰的身体逐渐被体温所捂热,恢复了些许生机。(wWw.k6uK.cOm)是谁声声唤着,官人,官人。是谁殷切切盼着,官人,官人。香软的怀抱中有一丝血腥,幽暗、深邃的血腥。许西元勉力睁眼,入目是焦灼期盼的目光,目光有情似星,眉目如画。“官人醒了。”乍然的惊喜似花开。随着她的喜,整个世界仿佛都醒了,都亮了。“官人醒了,太好了姐姐。”官人?官人是个什么东西?“小青,官人终于醒了。”由衷的喜悦,真情实意,好似没有对方便没有自己。官人?是谁?我?迷迷糊糊的视野里,除却高髻带花的妇人,便是青色的纱帐,烛火熏眼,一切皆是模糊的、陌生的,不可思议的。不,这不是她熟知的世界。许西元再度昏厥,不愿面对这个陌生的世界。又二日,许西元昏迷二日,不能言、不能语、不能动弹半分,唯有听觉与知觉尚存,搁在瓷枕上的脑袋疼。她听得一个清脆的声音在问:“姐姐,如今怎生是好,许官人是死是活?”手指搭在她的脉息,时而温暖,时而冰凉。“官人魂魄归位,身体温热,与之前的情况不同,不用再去地府搜寻魂魄,可偏生与我推算的相悖。”更多的是一把温柔的声音,素来从容、镇定、温和、坚韧,此刻倒也有几分犹疑。这个声音的主人时时在身畔,只要许西元能感觉,就能听到她的声音。“官人,一心一意想要你好,为你好,如今不曾想却害了你……”“你可要快快醒来。”忏悔有之,期盼有之,思念有之,憧憬有之。这声声哀戚的厚意浓情,让许西元不想起来也不敢起来。她自家人知自家事,她不是什么官人,也没有如此深情的妻,她是个妥妥的女人。声声唤时时盼的不是她,是另一个人,许是她身体的原主人。她一起来就意味着宣告原主人的魂魄无法归体。哪怕与她存在着利益冲突,她也不忍心占着别人的身体,毕竟原主人有人期盼有人爱。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她压根连眼皮都睁不开,半根手指都动不了。听了两天,想了两天。许西元大致琢磨出了自己的处境。估摸着自己莫名其妙灵魂转移、借尸还魂,这么说固然有些不吉利,但失去了魂魄的身体只是躯壳,天晓得还算不算得人,可能被人发现送还父母处一烧了之也未尝不可。至于离魂的原因不明。她只记得自己早上点了一笼四个灌汤包、一碟大煮干丝、一杯绿茶,嫌包子太腻只能吃下一个,之后就在镇江一个寺里东游西逛。那寺中有一处白龙洞,听说直通钱塘江。她探头望那洞穴,又窄又深,之后……之后便什么都不记得了。总不见得是被那洞穴吸了魂,吃了肉身。难道说是因为浪费粮食所以魂魄离体?这是一种惩罚?几时能回到原来的身体,原来的世界,原来的时代?也许老死的时候,许西元心想。从美妇人的措辞不难判断,这个时代较她所在的时代要早。也即是说,如果在同一维度,如果人有转世,总有一日“她”会“回到”原来的时代。多么讽刺。她简直要哭了。难道因为浪费了三个灌汤包、大半碟干丝她就要受到惩罚,被关进陌生人的躯壳里?天道顽劣。“姐姐,许官人似乎能听到你的话,你看他有眼泪。”“官人。”温柔妇人扑将过来,夹带起一股桃花香风,她轻轻柔柔地替她擦去眼泪。“小青,官人能听到我们说话,说明他的魂魄无碍,许是南极仙翁的灵芝尚需时间发挥药效。”什么南极仙翁,什么灵芝?!!!饶是许西元以淑女作为人生目标,也不得不骂一句粗口,哦,册那。小青、姐姐、南极仙翁、灵芝、许官人,这个剧本不大对,又有些熟。难道她现在这具躯壳是那个耳根软、心肠硬、脑袋蠢、该信啥不信,不该信啥偏要信,吃软饭还坑老婆的杀千刀许仙?美妇人是白素贞,还有个是小青?哦,nonono。还是让我死吧死吧死吧……许西元怒气攻心,失去了意识。待她再一次醒来的时候,一切都好了。眼皮子能睁开,手脚能动,脖子能转悠,脑袋会疼,肚子……肚子也能咕咕叫。“官人你终于醒了。”美妇人不甚喜悦,“可是饿了?你昏睡了好些天,着实叫为妻担心。”“小青,端些粥上来。”她凑近许西元,又是把脉又是探查,许西元怕她一眼识破自己不是原装魂魄,忙别转了头去。美妇人神情一黯,依旧软语,“官人,你多日未进饮食,先漱口用些米粥可好?”肠鸣如雷,焉有不好之理。许西元点点头,就着美妇人的手漱口。“姐姐,粥来了。”脆声女子端着碗碟,许西元闻着米粥香气,肚子不争气的又叫了一回。脆声女子未语先笑,“许官人,你可算醒了。这几日姐姐为了你日夜难安,天天祈求观音菩萨保佑你呢。”“小青~~”美妇人不欲她多说,取了碗与调羹,舀一勺粥,吹一吹才送至许西元嘴边。真个儿体贴。许西元张嘴便吃,心中暗道,如果她所料不差,这身体的主人即是被这美妇人也就是疑似白素贞吓死,那可不得日夜难安嘛。按照正常情况,时下刚过端午。端午佳节,身体的主人自己作死非要喂他娘子雄黄酒,害得他娘子显出原形,胆小的身体主人被吓得肝胆破裂,一命呜呼。然则待白素贞醒转,悲伤不已,上去九天盗灵丹被抓,得亏观音保释,之后又受观音指点去南极仙翁处取了灵芝。理论上来说,服用灵芝后身体的主人如若不醒,白素贞就该去地府冥地抢魂魄。按照先前所闻,白素贞认为灵魂稳固,所以没有下去抢魂魄,于是她的魂魄在这个身体里安营扎寨,鸠占鹊巢。许西元脑中思量,嘴上也不得闲,白素贞喂一口她吃一口,待一碗米粥喂完,她还张着嘴。白素贞柔声道,“官人可是还要?”“嗯。”许西元应声。她都饿了多少天了,都快成饿死鬼投胎。“你一连几日不曾进食,第一餐不可吃得太多。”白素贞劝道。许西元可怜巴巴地看看她又看看空碗,白素贞哎一声,只得吩咐小青再去取一碗米粥。两人单独相处时,气氛总是古怪。白素贞挨近她坐在床边,一手搭在她的肩膀,许西元便是一惊。妈妈呀,你女儿在被白素贞摸诶。呸,不是摸是搂。心情真不是一点点的复杂。固然许西元对故事里的许仙、白素贞和小青都熟悉,但白素贞是妖,是一个有着一千八百年道行,黑白无常都奈何不了的妖,若是发现自己不是她的心肝宝贝许仙,一定翻脸无情。要是她认为自己害了许仙怎么办?她现在寄生在许仙的身体里,白素贞把她打得魂飞魄散怎么办?她不是永远回不了家了么?更何况,她看过不下三个版本的白蛇传,有妖性重一点的,有人性多一点的,还有佛性多一点的。眼前这个不晓得妖性、人性和佛性比例是多少。许西元正大光明地偷偷看她,清泠泠的眼、轻袅袅的身子、婀娜多情的样貌,哪怕她是个女人芯,还没恢复元气,都想往她怀里钻呀!真不晓得许仙何德何能,能让这么个美人儿死心塌地,当真只是为了报恩?还是器大活好?摸了摸下身,许西元心中啐道:也不是什么重型兵器呀。诶,等等!方才她摸到了啥?作为一名女性,近三十的女性,她头一回摸到自己的下身长了个不该有的东西。许西元脸色大变,惨白如纸,她怎么就忘了许仙是个男的。但凡性别为男该有的器官他都有,该有的毛病他也一样不落。眼下,她占据了这躯壳,也就是说,这器官归她了。许西元翻了个白眼险些又昏了过去,她身子一抖,整个儿被白素贞揽进了怀里。“官人,何处不妥?”她要怎么回答?浑身上下都不妥?还是下面多了一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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