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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眉 作品大全
把高岭花骗心以后 作者:沈知眉 分类: 古典架空 473 人在读
又打完了一场仗。伺机许久的秃鹫冲到战场上空到处乱飞,时不时发出一声令人惊心的长鸣。伤兵们已经全部被抬回到伤字营里,此时营内的大夫和药童们,正在各个帐子里忙进忙出,到处都弥漫着混合着血气的药味儿 把高岭花骗心以后全文免费阅读_把高岭花骗心以后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又打完了一场仗。 伺机许久的秃鹫冲到战场上空到处乱飞,时不时发出一声令人惊心的长鸣。 伤兵们已经全部被抬回到伤字营里,此时营内的大夫和药童们,正在各个帐子里忙进忙出,到处都弥漫着混合着血气的药味儿。 “咴咴——” 一声马嘶响在伤字营外。 营门附近的士兵听到声音一回头,就看到一匹通体黑亮的马扬起前蹄,几乎直直立在营外。 马上的人单手勒住缰绳,一拉一放,马蹄便又猛地落下去,过程中仍是稳的,只带起地上的一层灰尘。 “呀!是苏小将军回来啦!” 有人认出了来人,满面笑容的跑去打开营门,让外面的人进来。 从马背上利落的翻下一名女子,殷红的披风随着动作起落间一摆一扬,全是锋芒毕露的张扬。 她一边走,一边摘下头上戴的兜鍪,随意地抱在怀里,在一连串“苏小将军”的问候声中,同样热情的回应几句: “哟老郭,最近恢复得不错呀,都能出来走走了!” “小瓦!军医都说你那胳膊上的夹板还不能拆,仔细以后拉不开弓——” 之后大步流星的走向其中一个帐子。 伸手,“唰”的一下掀起帐帘,扬起嘴角,往里探头。 “二……” 招呼还没打完,就被里面一声毫无威慑力的轻喝打断。 “出去。” 接着“咻”的一声,有什么东西从里面飞了出来,正正奔向她的面门。 变故只发生在一息之间,苏令月来不及多想,迅速偏头,躲过从里面丢出来的东西, 又随手一抄,那东西当即稳稳当当的落在她掌心。 掌心微微有些热,定睛一看,竟是一只还留有余温的空药碗。 她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先松了一口气,然后拿碗重新拨开帐帘,抬脚大剌剌的走了进去。 一边走一边状似抱怨道,“不就是阿爹没让你上战场,你竟然发这么大的脾气,连亲妹妹都下死手呢!” 她说着,将碗往床边一搁,一矮身坐到另一边的凳子上。 眉目间跟着蹙起一团委屈,满脸都是控诉,“我可是一收兵就赶着来探望你,喏,我这胳膊上的伤都还没来得及包扎一下。” 她身上还穿着甲,行动间全都是还没散去的沙场余威,偏又懒洋洋地拿胳膊肘往床上一拄,笑眯眯的托腮看着一脸铁青坐在床上的青年。 然而那关切的目光只是堪堪在青年的脸上一溜,接着就落向四周,像在找什么人。 “二哥呀,那个一直给你看箭伤的俊俏小大夫呢?” 一听这话,青年脸上的表情抽了抽,终于还是没忍住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敢情你压根就不是来看你二哥我的!” 又没好气的抬起下巴,往外示意一下。 “要么说你们两个无缘呢,就算是月老亲自给你递红线也没用,人家前脚刚走,后脚你才来,啧啧啧,真是不凑巧啊。” “走了?”苏令月满脸都是失望,但还是抱着一半希望的问,“干什么去了?” 偏偏她二哥苏朔热衷于泼冷水,“回京城了呗。” “这么快?” “仗都打完了,人家帮过了忙,自然就回去了。” 苏令月的兴致顿时没了大半。 苏朔说完看她一眼,忽然说,“你呀也别总管人家叫俊俏小大夫,人家好端端的一个翩翩谪仙人,被你这么一说,倒好像还是个半大娃娃似的。” 然而她整个人都恹恹的,也没注意听苏朔说的后一句话。 “回去了啊……我都还没问过他的名字,也没和他说上一句完整的话呢。” 苏朔看着自家妹妹脸上的落寞,难得没有继续调侃她, 而是挪动了一下全是伤的身体,转移了话题, “你刚才说收兵,怎么回事儿?燕云关那边可有结果了?” 苏令月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回了这个话题上。 她脸上重新有了笑意,语气也有些得意, “当然,这次我们可是天时、地利、人和全都占了,现在么,燕云关以南这些地方,就算是都收回来了。” “太好了!” 苏朔激动得一拍大腿,却忘了大腿上还有伤,他这一巴掌拍的又狠,绷带处当时就渗了血迹出来。 “诶呦!”苏令月忙不迭起身拨开帐子朝外面喊一声,“快拿纱布和伤药进来!” 苏朔疼的龇牙咧嘴,但脸上还是止不住的露出笑容来, “这回好了,有燕云关在手,就算是掐住燕云之地的关键所在了, 等咱们再休养生息一阵子,便能一鼓作气,直接把余下的地盘都收回来!” “是啊,等燕州之地也收了回来,有了高地做屏障,北姜国再想来进犯,也是不能了。” 苏令月在帐子里踱了两步,又盘算起来,“二哥,燕云关收回来以后,阿爹大概就要被召回京都述职了。” “那是自然,”苏朔也皱起眉头来,“只怕这次回京,阿爹主帅的位置,就要交出去了。” 兄妹两个难得都沉默下来。 他们十分清楚,阿爹这些年到处领兵打仗,收回了不少前朝割让出去的地盘,军功挣得太多, 如今更是被封为了本朝唯一一个异姓王——镇北王。 若是再封下去,除了封无可封之外,还有“功高盖主”四个字。 而且兴和帝已经放出了信号,有意栽培年轻一代的心腹; 还提起过让太子挂帅,将收复最后一个失地的功劳,成为太子的功绩, 所以他们这一次收回燕云关,也不过是为了给太子扫除最后一个难啃的障碍。 苏令月与苏朔交换了一个眼神,纷纷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了对未来的担忧。 太子从未参与过领兵打仗,兴和帝对他的培养方式,也更偏向于一个守成之君。 让这样的人做主帅,后果不堪设想。 然而再如何担忧,他们也还是要跟随父亲回京述职。 …… 燕云关这一仗,除了苏令月伤得轻一些,苏家其他几个人都或多或少影响了行动。 于是这一次回京的时候,除了苏令月以外,其他人都选择了坐马车。 与苏令月兄妹的担忧成对比的,是镇北王苏衍极其看得开的心态。 用镇北王的话说,不用打仗了还不好么?老看那些血淋淋的断臂残肢,回头连香喷喷的烤羊腿都吃不下去! 苏令月一直到跳上苏朔坐着的马车时,都还在念叨着,她阿爹的胃口好到刚和敌人肉搏完还能立刻坐下吃烧鸡。 只是苏朔因为连日来的颠簸,伤口收得慢,这会儿看到苏令月活蹦乱跳的进来,顿时就憋了一肚子气。 “你又上来干什么?” “来关心关心你。” 苏朔毫不留情面的赶人,“去去去,骑你的马去——” 苏令月摸摸鼻子,从苏朔的马车下去,又转向另一辆马车。 一坐进去,她就自己拣了个地方坐好,闭起眼睛就开始睡觉。 车上的青年睨她一眼,心下了然。 “被二郎给赶下来了?” “大哥,”苏令月忽地睁开眼,“你得帮我出气!” “你们俩的事儿,我可懒得掺和。”青年干干脆脆的拒绝。 苏令月眼巴巴的看着坐在她面前的大哥。 她大哥自阿爹封王以后,紧接着就被封了镇北王世子,要说在苏家她最怕谁,莫过于这位大哥,苏朗。 苏朗的年纪与她和苏朔差的太多,在她还在和苏朔在泥巴地里打架的时候,苏朗已经是个翩翩少年郎了。 而且苏朗很知道治他们的法子,有时候连阿爹都拿他们没辙的事儿,苏朗一出马,她和苏朔保证连个屁都不敢放。 所以她在家里,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苏朗。 “但是二哥这次太过分了!” 苏令月铁了心要让苏朗给她撑腰,把从伤字营挨了苏朔一药碗的事儿,一直到刚才马车上的事儿,添油加醋的讲了一通。 苏朗听完只淡定的翻过一页书。 “上次离京之前,你二嫂嫂当着大家的面说了,要是二郎又不顾惜自己的身子,带了一身还没养好的伤回来,她就要二郎好看。” 苏令月眼前一亮。 她二嫂嫂向来说到做到。 上次因为苏朔打上了头,去追穷寇反被围攻,成了个血葫芦被抬回来的事儿,她二嫂嫂就足足盯着苏朔吃了两个月的糖葫芦。 果然,这一次回了府,孟氏看到又绑成了个粽子模样的苏朔,当即就派人出去买粽子去了。 苏朔苦着一张脸,对着孟氏说了一堆好话,无果,只能一个人默默地承受粽子之重。 短暂的休整之后,他们就要进宫去面圣。 兴和帝听说这一次苏家两兄弟伤得最重,便差人送了一道口谕,让苏朗和苏朔在府中养伤,不必进宫来了。 于是跟着镇北王进宫面圣的,就只有苏令月一个人。 苏令月一路上都有些心不在焉。 一直到经过一道宫门时,看到宫门尽头走过去的一个身影,才突然回了神。 那不是之前在伤字营的俊俏小大夫……哦不, 翩翩谪仙人么! 当初在伤字营听别的军医们谈论,说他是宫中最年轻的御医,那时候她还有些不信,如今看来,这事儿九成九是真的! 苏令月抱着胳膊看着那道消失的身影,眼里浮现起笑意来。 踏破铁鞋无觅处, 这缘分不就来了么~
骗了寒门将军之后 作者:沈知眉 分类: 古典架空 315 人在读
武宁元年,腊月。年节将至,到处都是风尘仆仆的归家人。越近北地,风雪越厚,官道上满是被车辙压得扎扎实实的雪痕,不多时天色转暗,紧接着又下起了一场仿佛永无停歇的雪。一辆马车沿着雪地上早已被压实 骗了寒门将军之后全文免费阅读_骗了寒门将军之后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武宁元年,腊月。 年节将至,到处都是风尘仆仆的归家人。 越近北地,风雪越厚,官道上满是被车辙压得扎扎实实的雪痕,不多时天色转暗,紧接着又下起了一场仿佛永无停歇的雪。 一辆马车沿着雪地上早已被压实的车辙奋力向前,呼啸的北风“呼”的一下吹开车帘一角。 冷风裹挟着冷雪,一股脑儿的朝车里灌过去。 坐在车外艰难驾车的车夫,被这裹着雪粒子的风猝不及防的一吹,难以忍耐的闭上了眼睛,抵御这瞬间遮住视线的雪。 同时又转过脸去,朝着车内喊了一声,“姑娘!快把车帘压住!仔细灌了雪!” 他喊话的同时,车内也迅速伸出一只细白的手,飞快的扯住车帘一角,又从旁边抓过压风的挡板,动作麻利的整理压住的车帘,只留出一点儿缝隙通风。 外面天寒地冻,北风猛雪,马车内却放着精致的炭盆,铺着厚实的毯子,全然是隔绝出来的一方暖烘烘的小天地。 刚吹进来的雪片被炭火的热气一烘,止步到车帘处就化了,只把挨着车边的毯子微微洇湿了一点儿。 而将车内一切重新整理好的四儿,这时候也浅浅松了一口气,转头看一眼坐在深处不言不语的少女。 车里不像外面酷寒,少女只着一身浅色单衣,手捧一本书细细品读, 当她微微侧首的时候,领口稍敞,便露出一段纤柔脖颈。 四儿呆了一呆,半晌才接上思绪,继续咋舌感慨,“北边的雪……真大呀!” 见对面的人没有回应,四儿有些讪讪地撇了撇嘴,心中有些不快。 如今陛下才刚登基,根基不稳,正是需要用人的时候,偏这时候陛下还把自己这个东宫旧人派出来,表面上是照顾这位的日常起居,其实…… 她忍不住又开了口,“恕婢子多嘴,武承镇就快到了,公主还需打点起精神来,尽力做好陛下交代的事,莫让陛下失望。” 听到这话,一直静默不语的人,终于有了一点反应。 乔苏苏半阖了书页,轻叹出声,“四儿姑娘说得是。” 如今正是多事之时,先帝暴毙,新皇仓促即位,权臣虎视眈眈,再加上太后擅权,朝野上下竟是全都在等着这位新皇出错; 她能在这样的局势下被虞子由赋予新身份,顺利离宫出京,已是十分不易。 乔苏苏不禁想起出宫之前,虞子由同她说的话: “朕身边可用之人不多,能全心信任的更少,思来想去,最重要的那件事,也只有皇妹你才能替我完成了。” “你就看在这么多年你我兄妹二人相依为命的份儿上,替皇兄走这一趟——” “将来事成,我为你重新选一处富庶封地,你便不再是义城公主,而是我武宁一朝最尊贵的长公主!” 虞子由这话说得诚恳,但意思已经极为明确,直指她受自己多年照顾,得知道感恩。 这个要求,乔苏苏其实也没有理由拒绝。 她母亲早亡,自己又不被先帝所喜,甚至一直到先帝驾崩,她还一次都没有在先帝身边尽孝过。 虽有个义城公主的封号,然而也只是个空壳子。 乔苏苏心里清楚得很,若是这一次她敢拒绝虞子由的命令,下一次虞子由让她去的,就不是北地边镇,而是去与蛮荒之族和亲! 所以当时她只略一思索,便权衡好了其中利害,顺着虞子由的话,点头答应。 对于她的态度,虞子由非常满意,当即便召了四儿前来,说从此刻开始,四儿便听她指派了。 只是…… 乔苏苏看着眼前已做寻常丫鬟打扮的宫中女官,心中苦涩。 虞子由送来的人,又岂是真来伺候她这么简单。 从出宫那一刻起,四儿便是他监视自己的眼线,除了乖乖听话,她又能如何? 恰在此时,四儿也适时开口。 这次不再感慨北地风雪,而是直言道,“要如何勾引霍将军,公主可想好了?” 乔苏苏垂下眼帘。 她还是不能坦然接受这个说法。 四儿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也不逼问,只状似无意实则提醒的又道一声,“公主若真能为陛下笼络住那位霍将军,何愁尹娘子的牌位,进不得皇陵?” 乔苏苏握着书卷的手,蓦地一紧。 四儿对她的反应很是满意。 感觉到马车行进的速度缓下来不少,便掀起一侧车帘,向外看了一眼。 武承镇的城门已经近在眼前。 再开口时,便改了称呼,恭顺着说,“姑娘,我们到了。” …… 与处处彰显雍容巍峨的京师相比,武承镇只是一个又小又不起眼的地方。 这里最宽的一条街,不过能并行三四辆车, 路两旁院墙低矮,屋舍老旧,路面也只是压实的黄土, 在行人多的地方,雪与土混在一起,早已辨不出本来的白。 她们在镇上打听了三天,得知镇上有韩将军、张将军、李将军,但就是没有一位霍将军。 乔苏苏不禁疑心是不是虞子由记错了人,又或是他根本记错了地方—— 那位霍将军,并不是武承镇上的人? “若非准备万全,陛下绝不会冒险做任何事,” 四儿极为笃定,“武承镇与京师相距千里,加之边镇军情反复,调令时有更改,或许是霍将军的职位已有了变化——” 乔苏苏听到这里,便也明白了,“既然找不到‘霍将军’,那便用笨方法,按着相貌找人。” 要在近万人的城中找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好在来之前,虞子由已经把自己对霍将军的所知都对她们说明。 虞子由当时的原话是,“这个霍玄,个子高,长得好,就是不爱笑。” 这样的特征虽然还是笼统了一些,但只要用心找,总能找到的。 等找到了人…… 乔苏苏忽然感到一阵慌张,那个从一开始就被她极力回避的问题,也终于到了必须要面对的时刻。 就这么开始勾引的话,真的能成功吗? …… 北风又紧,就显得镇上的肃杀之气更盛。 而年节将至,镇子上的大多数人都开始置办年货,到处都是红彤彤一片,于是又给这常年与兵戈打交道的地方,添上了一层热闹。 望火楼上的少年身姿挺拔,身上的铠甲虽已老旧,却掩不住那一身意气风华,他俯瞰城中各处,仔细排查,眼神锐利如鹰。 “霍玄!” 身后传来一道声音,带着点儿得意,“你果然在这儿。” 霍玄闻声回头,看了来人一眼,眼中也毫无意外,“嗯,你来了。” “这望火楼也就只有你还时不时的上来看一看,”师子如大咧咧往地上一坐,倚着围栏,跟着往下看一眼,“你也不嫌累,这数九寒冬的,到处还都是雪,哪儿那么容易着火。” 他心不在此,没说两句就转了话题,抬头去看霍玄,“哎,我一回来就听说你被韩冉叫走,还挨了一顿鞭子,到底怎么回事儿?你不回家去上药,跑这顶上来吹哪门子的风?” “没什么,都是自己人,还能真抽鞭子?”霍玄轻嗤一声,却又转了话题,略显揶揄,“你们这次进山,可找到什么宝贝了?” 一听这话,师子如就满肚子的牢骚。 他向后一靠,“别提了,进山十来天,那小破山头儿都快挖秃了,也没挖出什么值钱古墓来,老子被冻得尿都尿不利索了——” “哎,这次还真被你说着了,那墓里面真是比韩冉那张脸都干净,” 说着说着,又有点儿好奇,“不过你又不通风水,你怎么知道那山里没有宝贝?” 霍玄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他,“你也是听古墓鬼话长大的,那山里就算真有什么值钱古墓,也早就被京里那群镀金将军们挖走了,哪还轮得到韩冉这个后上任的镇将?” 说到镇将,师子如马上又想起一件事来,“有个事儿,你听说了吧?” “镇上来了两位姑娘,到处打听‘霍将军’嘞!” 霍玄似乎并不感兴趣,“这镇上哪有什么‘霍将军’。” “可镇上有你啊,” 师子如接得自然无比,“你说老实话,是不是这几日趁我不在,勾搭了哪家的小娘子,还骗人家说你是这里的将军?” “如今人家都找上门来了,你可不能不认账——哎哟!你下死手啊!” 霍玄像捏鹌鹑一样捏上师子如的后颈,角度刁钻,用劲儿也巧,竟是还用上了正骨的手法。 “我不说了!”师子如好不容易从他手底下扭脱开来,赶紧抱拳告饶。 怕他不信,又强调一声,“我还有件别的事儿要告诉你!” 霍玄撤了手,顺势搭在围栏上,瞟他一眼,等着他说事儿。 师子如整理整理衣领,“我刚才去你家找你的时候,看见霍叔又背着个包袱走了。” 霍玄没说话,半晌才从鼻子里哼出一声,算是知道了。 师子如知道他心中不痛快,说来也是,任是谁摊上这么个爹,都得被气得少活几十年—— 这霍叔从年轻时候就有赌瘾,越老赌瘾越大,每次输得还不起了,就背个包袱跑路,把烂摊子丢给霍玄。 师子如见霍玄这次沉默的时间有点儿太长了,疑心他要憋出毛病来,连忙问了一声,“怎么啦?霍叔这回的事儿太大?” 霍玄心里装着别的事,只摆了摆手。 “真没事儿?” 师子如还是不放心,“还有那个韩冉……他到底抽的什么风?你还没告诉我呢!要真有什么麻烦,你说出来,兄弟给你参谋参谋。” “没事。”霍玄转身走下望火楼。 末了又忽然想起什么,回头嘱咐师子如,“那两个姑娘打听的事,你别跟着掺和。” “知道了,”师子如也跟着他往下走,想了想,还是又说了一句,“韩冉要是再抽风找你麻烦,不管什么原因,你都先服个软。” 霍玄背对着他挥了挥手。 其实一开始,他只当韩冉是要随便找个人撒气,这种事儿经常发生,他早都习惯了。 哪知道这一次,韩冉把他叫进班房,劈头盖脸就砸了他一张密令。 那密令看日子应该是三日前送来的,韩冉大概今天才想起来拆开。 按说这不是他能打开的东西,但既然韩冉都摔到他脸上了,他总得看看是怎么回事。 结果这一看不要紧,霍玄心中暗惊,那密令竟然是兵部发来的,还点名是给他! 密令上,这位兵部的神秘贵人直接以“将军”称呼他,夸他办事可靠,是可造之材,还隐晦又近乎明示的提醒他,这段时间要活泛些,注意把握机会。 他一边看,韩冉一边在对面骂他别以为攀了洛阳的高枝儿就能把自己给弄下去。 等骂得累了,也不听他解释,直接喊人来把他拉出去抽鞭子,还警告他说,少痴心妄想,再有下次就砍了他。 因为抽鞭子的是自己人,意思意思就糊弄过去了,霍玄倒也没受罪。 然而他一想起那没头没脑的密令,就觉得事情绝不是这么简单—— 尤其是在听到有姑娘来打听“霍将军”后,更是直觉她们要找的人就是他。 只是…… 霍玄的眼神愈发玩味,他在这武承镇中,一没根基,二没财路,什么人会花这么大的心思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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