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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横小青野 作品大全
掉马后我嫁了九千岁 作者:山横小青野 分类: 古典架空 955 人在读
崇元四十二年,惊蛰。恰逢早春,帝都朝华城外的花树已然要迫不及待地开了。可比桃花更热闹的,是在朝华城外排着长队准备进城的王孙公子们。战事从去年立秋断断续续打到如今,平王的赤军在惊蛰前夜破了朝华城 掉马后我嫁了九千岁全文免费阅读_掉马后我嫁了九千岁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崇元四十二年,惊蛰。 恰逢早春,帝都朝华城外的花树已然要迫不及待地开了。可比桃花更热闹的,是在朝华城外排着长队准备进城的王孙公子们。 战事从去年立秋断断续续打到如今,平王的赤军在惊蛰前夜破了朝华城北面最大的新水门,捉起了正在龙床上和六位妃子玩捉迷藏的明胜帝,将一/丝/不/挂的皇帝扔到了平王面前。 明胜帝向来认平王为异父异母的亲兄弟,如今单方面跟兄弟坦诚相见,还未来得及羞赧,就被兄弟一刀砍下来了脑袋。 皇帝与长刀一番兵戎相见后当即羽化升仙,皇后与小太子也早他一步殉国。 平王将长刀上的血擦干净,屁/股往龙椅上一放。 称王称帝,改朝换代。 而自战事开始就出城避难的王孙公子们,自然是要赶快回城面见新帝天颜的。 公子小姐们身份尊贵,玉足自是不能沾地,便都坐在马车上,挑起帘子去看外面望不见尽头的流民。 自战事吃紧,帝都朝华城外聚集的流民已经两万有余,像缓缓溢出来的粥,与日俱增地往外扩张着。 有流民聚集在朝华城南丘门外,挡住了王公贵人们的进城路,便有禁军三三两两地驱着流民,赶着他们让出一条道来。 这个行为成为了贵人们枯燥等待中的唯一一点乐趣,一个个挑起帘子看的乐此不疲。许是贵人们贵眼中的赞许太过,禁军们一个个腰板挺的愈发直。 其中一个断眉的禁军在踢倒一个饿的面黄肌瘦的老汉后,脚腕扭动了一下,就要往前面一个半趴着的妇人身上踢。 妇人感受到即将落在身上的脚,连忙抱着头蜷缩了起来。 可禁军的脚却兀地止在了空中。 他撞入了一双眸子。 那是一道并不宽阔强壮的身影,甚至是有些消瘦,正正好坐在禁军的前方。 他怀中抱着一个四五岁的孩子,微微垂着头,额前碎发凌乱地散下去,只隐隐露出一双眼瞳。 冰冷而又暴戾。 在灰黄交接的天地间,这目光像一道坚硬的雪,裹挟着冷冽的风,霎时间把禁军从料峭春日拉回了数九隆冬。 禁军被贵人们赞赏出来的热汗瞬间凉了个透顶,伸出去的脚在这道目光下犹豫了一下,竟是收了回去。 “你、你...滚...不是,”禁军想了想,把滚字滚回了自己肚子里,还指了指旁边,颇有礼节地道,“你到那边去。” 颜怀隐掀着眼皮看了片刻在自己面前佯装淡定的禁军,直把他看的开始不由自主地伸长脖子瞪眼睛以示威胁,才垂下眼帘,抱着怀中的颜岫青起身,往旁边走去。 而他才刚刚让出一个道,就听见了一阵奔腾的马蹄声,颜怀隐扭头看过去,只见不远处直直奔袭来无数穿着盔甲骑着战马的骑兵。 雪白的马,漆黑的甲胄,在灰黄混沌的天空下显现出奇异的亮。 马蹄声裹着尘土席卷而来,马背上穿着黑甲的魁梧骑兵们没有任何的停留。马蹄高高扬起,从流民中训练有素地穿过,直奔入朝华城大开的南丘门内。 颜怀隐抱着颜岫青站在宽道旁,静静看着骑兵们从他身前奔流而过。 足足小半个时辰,整个军队过去,流民群才回复平静。 少年面色平静,眸中瞧不出情绪。 而他背后被插了队的公子小姐们不敢有丝毫的不悦,反而是一道道低低的惊呼声接连响起。 “这就是咱们陛下的赤军吧?” “怪不得能三日破了朝天涧。” “听说小太子还在时,他的鹤羽军还能与之一战......” 听到鹤羽军三个字,贵人们齐齐打了个颤,良久才有人开口叹息道:“可惜小太子已经殉国喽......” 话中的欣喜却是怎么也藏不住。 颜怀隐在这样的聊天声中,低头将怀中的颜岫青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发现她只是被下了药昏迷,除此之外并未有其他的大碍,眉目间才松快了一些。 他从城外醒来,前两日发生的事恍如隔世,刚刚那些反应不过凭本能行事,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后,才勉强恢复思考的能力。 怔了一会儿后,颜怀隐绕过流民,往护城河边走去。 他在河边找了一块空地,先是把颜岫青放到自己身旁,才撩开额前的碎发,伸头去看河面上的倒影。 护城河边多植榆柳,倒映着榆柳嫩黄新叶的平静河面上,慢慢出现了一张平平无奇的脸。 只一双眸子好看的过分,一片潋滟的光,长在有些寡淡的脸上,倒像是野草地里飞出了只凤凰。 颜怀隐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不放心似的,又伸出指尖绕着脖颈处细细摩挲了一圈,确定了人/皮面具好好地贴在自己脸上后,才算真正的放下心来。 流民已经聚居在朝华城外两月有余,河边靠水是好地段,早就被强壮有力的流民们霸占,见清瘦少年抱着妹妹往这边来,都一个个沉默地看向颜怀隐。 颜怀隐不欲跟他们抢,却也不因为他们的威胁而显得仓皇无措。自顾自做完自己的事后,才抱着妹妹离开。 他背影消瘦,脸颊被凌乱的发挡了一大半,只露出一截棱角分明的下颌,身上也只套了件灰扑扑地棉布衣裳。 瞧上去分明是只染了灰的雀,可他脊背笔直,莫名让人觉得他能搏空。 河边的流民心中千回百转,颜怀隐倒是没有心思顾忌那么多,他抱着颜岫青往流民群深处走去。 他们应当要在流民群里住一段时间了,夜里天寒,当务之急,是要先找一个能住的地方才行。 穿过一片又一片的流民,足足找了一个多时辰,颜怀隐才在偏远处找到一间没有人住的棚子。 棚子四周被围了起来,只露出一个狭窄的门,一副随时要被风吹雨打给撕碎的可怜模样。 里面更是黑咕隆咚一片,只有两个人平躺着那么大的地方,还在角落塞了一个光秃秃的木板床,更显逼仄。 如今也不是以往挑三拣四的时候了,颜怀隐在外面捡了些枯草叶子,堪堪铺在木板上,将颜岫青放在了上面。 而就在颜岫青从他怀里离开的那一瞬间,有个东西从她怀里咕噜噜地滚到了地上。 那东西应当是被塞的很深,刚刚颜怀隐竟然没发现,此时被这落地声弄的一怔,往地上瞧去。 包着它的布散开,借着外面透进来的一点稀薄光晕,颜怀隐看清了那东西的样子。 一抹晦暗的金。 这样纯正的颜色,只能是一大块黄金。 它掉在地上,砸出了一声沉闷的响。 可颜怀隐看到那东西,却全然没有看到宝物的欣喜,他本就因为虚弱而惨白的脸又白了两分,一时间竟似要濒死般的摇摇欲坠。 可手中却是下意识的举动,少年飞快扯过跟随那东西一道跌落在地的棉布,将那东西结结实实地裹了起来。 金色消失在黑暗之中,颜怀隐将它藏在木板床最里侧,直到看不见它了,脸色才堪堪恢复一些活气。 猛烈的情绪过去,还没有时间喘息,颜怀隐只觉得一阵尖锐的疼痛猛地从胃里升起。 他只来得及伸手扶住木板床的一角。 所幸他对疼痛似乎很有经验,少年熟练地弯下腰去,慢慢闭上眼,抵挡着体内尖锐的痛。 只柔软的指腹狠狠地抵在木板床上,带着手腕上淡青的筋浮现。 他身子本就多病,加之已经两天没怎么吃饭了,颜怀隐疼的脑子发黑,可对于自己的疼痛,竟还有闲心计算估摸着大约要痛多长时间。 怎么着也要一刻钟。 颜怀隐漫不经心地想着。 果真,一刻钟后,痉挛的胃慢慢平静了下去,颜怀隐睁开眼,等脑中的眩晕过去后,才直起身子。 他仿佛察觉到了什么,少年转身,就看到从棚子外进来了一个人。 正是刚刚禁军要踢的那个妇人。 是颜怀隐的那一眼,那禁军才放了她一马。 “哥儿别怕,我叫秋娘,不是坏人,”见颜怀隐看过来,她连忙道,“我看就你一个人带着妹妹,还没吃饭吧?” 如今正是晌午,按道理确实是吃饭的时候。小太子没见阎王的时候他们最起码饿不死,现下平王攻破帝都,忙着将屁/股放到龙椅上去,哪里会记得城外几万倒霉催的贱民们。 粮食从今往后在流民群里,只会越来越珍贵。 秋娘想必是跟着颜怀隐一路从河边到了棚子外,而此时贸贸然地进来问他们吃饭没。 瞧上去可比只会踢人的禁军恐怖多了。 而颜怀隐一身的戾气却是消失的无影无踪,他靠在木板边,勾起一抹笑:“还没。” 声音一出,秋娘随即怔了一下。 实在是哑的厉害,像是连着说了两天两夜的话。 可底色却是温和的。 感受到这点,秋娘终是没有那么怕了,她上前来,从怀中掏出一个东西,塞到了颜怀隐手里:“快吃吧,我就是看着,你小小年纪,还抱着一个孩子,哪里能吃得上饭,这才跟来看看的。” 颜怀隐低头一看,手中是半个已经灰扑扑的馒头。 颜怀隐看见馒头的那一瞬间,就将藏在身后的短剑不动声色地收了回去。 如今这种情况,食物如此珍贵,再怎么样,也不会有人拿食物下套,去哄骗一对看起来手无寸铁弱不禁风的兄妹。 他不吃饭还可以,但是妹妹不行,想到这,颜怀隐到底收下了馒头:“多谢。” “谢什么,”女人手搓着衣摆,露出一个有些羞涩的笑,“那些禁军踢人死厉害呢,要不是哥儿你,我肋骨说不定都被他给踢断了。” “我刚刚听说,”颜怀隐敛着眉,没有接她这句话,突然笑问道,“小太子殉国了?” 听到他这话,秋娘也是静了一瞬,良久才叹了一声:“这么好的太子殿下,才十七岁就没了,真可惜。” 颜怀隐听着她说话,只微微低着头,两只手握着手中的馒头,轻轻一掰,馒头便一分为二。 他将大的一半重新塞回去女人手里,轻轻道:“我知道了,谢谢你。” 秋娘见他递过来馒头,本想拒绝,可是被颜怀隐看过来的目光轻轻一瞧,拒绝的话却不知为何就怎么也说不出口了,到最后鬼使神差地接住了那小半块馒头。 报答了恩情,也没留在这里的理由了,秋娘便想告别,可想起她自己死去的孩子,看了眼眼前瞧上去颇为“无依无靠”的颜怀隐,到底忍不住嘱咐道:“哥儿若有什么难事,就来找我。” 颜怀隐实在不知道自己突然间怎么惹人垂怜了起来,但却笑着道:“好,谢谢秋娘,我记着了。” 等秋娘走后,颜怀隐握着手中的馒头,回到木板床边,轻轻从边缘碾下来了一小块,往妹妹嘴里送。 但许是这馒头高龄许久了,历久弥坚又干又涩,颜怀隐许久都没有喂进小姑娘嘴里。 而指尖但凡一用力,馒头就自暴自弃般的碎成了渣。 颜怀隐自然不能跟一块无辜的馒头置气,只能认命般的起身,抱起妹妹出了棚子,想去找点水将馒头泡湿。 可他前脚刚踏出棚子,就感到一阵厉风朝自己刮来。 少年一抬眸,就看见一道明晃晃的刀尖自前方朝自己冲来。 流民群活命困难,烧杀抢夺无时无刻都在发生,众人对此习以为常,此刻朝颜怀隐戳来的刀尖,也不过是弱肉强食中的最平常之一。 颜怀隐自然是不肯老老实实当那“食物”的。 他眸光一闪,短剑已经滑到了手中。 剑鞘落到地上,颜怀隐正要迎上的时候,突然眼前一黑。 从斜里飞来一个人,正正好掠过他身前,再砰的一声砸到了远方。 似乎没有料到还有这样的场面,所有人都怔了一下。 颜怀隐朝飞人落地的方向看去。
最新更新: 第92章 许志
师兄也是个高危职业 作者:山横小青野 分类: 都市 36 人在读
同光宗,三月初春。山水远阔,桃花艳艳。无极峰封顶一禁闭石洞外,虽站着几个弟子,可却没有一丁点儿声音。几人恭敬垂首立在那里,似乎在等待着什么。良久,沉寂的石洞内突然有一阵灵气荡开,百丈内,树林无风自动, 师兄也是个高危职业全文免费阅读_师兄也是个高危职业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同光宗,三月初春。山水远阔,桃花艳艳。无极峰封顶一禁闭石洞外,虽站着几个弟子,可却没有一丁点儿声音。几人恭敬垂首立在那里,似乎在等待着什么。良久,沉寂的石洞内突然有一阵灵气荡开,百丈内,树林无风自动,婆娑声响起,沙沙一片。等待的几人不约而同地抬头,有个单眼皮的弟子惊喜道:“大师兄要出关了!”随着他的话,就听见石洞处一声轻响,接着便是一阵沉闷的开门声。光霎时间打了进去,冲破了石洞内的黑暗,勾勒出一道纤长身影。纤长身影动了动,抬脚走了出来,站到了阳光下。他似是在黑暗中待得久了,不太习惯突如其来的猛烈阳光,于是便伸手挡了挡眉眼处的光。以单眼皮弟子为首,几个等待的弟子大声道:“恭喜大师兄出关!”正在用手当脸,拼命眨着眼睛的周晏被吓了一跳。他在黑暗中呆的久了,猛然见到阳光,一双眼酸涩无比,仿佛瞎了一般,听见有人声,就眯着眼去瞧声音处。然后就看见了四个青衣负剑的人站在不远处,八只眼睛眼巴巴地瞅着自己。周晏试探地回了一声:“师弟们好?”“师兄好!”单眼皮哎了一声,咧着嘴,“师兄感觉怎么样?”周晏心道你师兄如果脚程快的话,下辈子投胎到哪里都选好了。但他显然不能这么说,于是便端出一副师兄的样子,温声道:“无妨。”他穿到这本书中已经过了一夜了,所以也能勉强接受这个离谱的事实了。彼时他刚刚苟完毕设,终于能好好睡一觉了,结果一觉醒来,就出现在了一个漆黑石洞中。脑子里还带着一个奇奇怪怪的系统。系统告诉他,他穿到了本叫《师尊他不想谈恋爱》的修仙恋爱文中,主角就是他的师弟沈妄和师尊谢长青。而他,是书中最大的反派。作为反派,周晏的下场当然是要得到点报应的,所以在最后,他被他的师弟当成烟花给放了。给放了……周晏当即就想跑路,但系统却道:【只有你努力履行反派的义务,等主角攻沈妄和主角受谢长青在一起后,你才能离开。】周晏还想问什么,就听系统干脆道:【不要问你如果不这么做会怎么办,问就是任务和被抹杀你二选一。】周晏:“......”他想到自己说不上平安无事,但绝对是尸骨无存的下场,莫名觉得峰顶的风有些刺骨。单眼皮弟子注意到他的异色,关切道:“师兄闭关了两百年,谢仙尊今日有事,便嘱咐我们来给师兄讲讲同光宗这两百年来的变化。”周晏稳住心神:“我师尊在忙些什么?”“谢仙尊今日在掌门处呢,”单眼皮弟子听他这么问,连忙道,“这几日是咱们宗门的收徒大典,掌门便常常让谢仙尊去帮忙。”听到收徒大典这四个字,周晏心中警铃大作:“收徒大典什么时候开始?”“一切准备就绪,再过三四日就开始了,”包子脸弟子热情介绍道,“本来是明天就开始的,但昨日山下沈家不知为何满门被屠,今天刑法堂的师兄师弟们去调查,事关重大,收徒大典就推迟了几日。”听他这么说,周晏刚稳住的心又是一颤。收徒大典正是沈妄和谢长青的初遇。那时沈府刚刚被屠,沈妄作为沈家唯一遗留下来的血脉,悲痛欲绝,谢长青作为同光宗刑法堂堂主,在收徒大典进行时见过沈妄一面。沈妄对他一眼万年一见钟情,至此心中存下妄念。又因为谢长青对他的示爱屡屡拒绝,于是沈妄黑化,开始玩囚/禁师尊的戏码,谢长青逃,他追,最终两人都插翅难飞。周晏回忆着剧情,牙酸了酸。沈妄见到谢长青后,因为自知不配谢长青,便潜伏成同光宗外门弟子,专心修炼了二十余年,直到修为强大后,才入长青峰拜谢长青为师。周晏决定为了自己尽快跑路,缩短剧情进行时间。这不正是收徒大典,你当师来我当徒,凑起来得了。他虽然答应了系统当这个反派,但怎么反派,按不按原来剧情的发展,就是他自己说了算了。反正最后两个人在一起就好了。反派,但不完全反派。是周晏给自己定的发展路线。想到这里,周晏对等待他的几个弟子笑着道了谢:“麻烦你们了,我去沈府看看。”他眉眼精致,但笑起来,却带着点懵懂的少年意气,像三四月天里树梢上的阳光。等周晏掐诀走远,等待的四人中,有人问单眼皮弟子:“王师兄,周师兄怎么一出来,就要去沈府?”单眼皮弟子敛了笑容:“他去哪里,是你能问的吗?”那弟子就噤了声。单眼皮弟子整了整被风吹皱的衣袖,淡声道:“我们走吧。”同光宗首席去哪里,不是他们这种弟子能问的,配问的。同光宗地处南面,常年多雾,天气阴晴不定,不过是一个下山的时间,倾盆大雨便笼头浇了下来,周晏翻了翻储物戒,翻出来了把青竹伞,就这么罩在头上,才踏上了山下小镇的青石板路上。雨越下越大,小镇狭窄的街道上,到处都是避雨的行人,也有孩童贪玩踩水玩,笑闹声飘了整个巷子。不知道为何,这本叫《师尊他不想谈恋爱》的文他不过是看了一遍,剧情就清晰的印在了脑子中,周晏的记性向来不太好,但是这篇文中的所有细节,哪怕已经过了七八年,他都能背出来。所以他顺利地找到了沈府。负责沈府被屠案的刑法堂小队队长张旻,见到他后先是震惊,等反应过来后,就兴奋地拽着他去看尸体。周晏就这样稀里糊涂的被他拽着看了上百具尸体。张旻长着一张国字脸,看上去就忠孝两全的样子,挠着头不解道:“师兄你看,屠沈府的人,要么为财宝要么为报复,可沈府整府人虽死光了,但每个人连点血都没流,可见是一点痛苦都没有就死去了。若是为财报,沈府可是连个针线都没有丢。”周晏蹲下去看脚边躺着的一具尸体,那是一个中年人,四五十岁的样子,身上穿的是上好的绸缎,满脸的富贵气,周晏伸手捏了捏他已经生了尸斑的手腕,没有感受到丝毫被灵气攻击到的气息。看想去倒像是安稳地睡熟了,可确实是没有了一点生气。“这是沈府的主人沈老爷,”张旻在旁边解释道,“他是最早死亡的,可他死了四五日,这满府的人都没有发现,真是奇怪。”起身后,周晏望着脚下的尸体沉思,努力回忆着原著的剧情。他的脑子不知为何,不该记住的记的清楚,该记住的现在怎么都想不起来了,他想了许久,也没想起原著中沈府被屠的真相。张旻拧着两道浓眉:“若是能找到沈老爷还活着的那个儿子,说不定能问出些什么。”听到他这话,周晏微微侧目。见他感兴趣,张旻便道:“他是沈老爷的儿子,因出生时被算出不祥之兆,煞气太重,就被沈老爷扔到了郊外的一破落庄子里,便再也没有管过他,所以他逃过了这次沈府之灾。”他话音落下,就看周晏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好看的过分的眉眼弯起来:“我去帮你找到沈妄,你给我帮个忙,好吗?”张旻也被他的笑容感染,拧着的眉舒展开来:“如果师兄能找到沈妄,师兄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倒也没什么难事,”周晏举着他的小青伞,抬手将一缕被雨打湿的发弄到了耳后,“这届来同光宗参加收徒大典的名册中,你帮我写上沈妄的名字。”他生的白,湿发沾在鬓边,再被素白指尖挑去,有种惊心动魄的美感,张旻无意间瞧见他的这副动作,兀地觉得刚刚讲话有些多了,喉咙竟有些干。“对了,”周晏没注意到他,认真补充道,“意愿入哪个峰的那栏,就填我师尊的长青峰,麻烦张师弟了。”张旻吞了口口水,问道:“名册上加上他的名字倒没什么,不过为何要在意愿峰那栏填长青峰呢?”周晏抬了抬眸,就看张旻一脸认真地看着他,一副请师兄赐教的诚恳样子。周晏拿着他的小青伞笑的意味深长:“这就说来话长了,师弟还没道侣吧,等你有了喜欢的人,才知道这其中弯弯绕绕呢。”张旻没听懂这句话的意思,但听到道侣两个字,轰的一下脸就红了起来。周晏卖完关子,心情颇好,晃晃悠悠地就要离开,却被张旻顶着一脸柿子红给叫住了,人高马大的男人伸手指了指周晏的伞:“师兄其实可以掐个避雨诀,这样就不会被雨淋到了。”和凡人不同,他们修道之人,掐个诀,确实能在很多事上轻松很多,周晏这种下雨打伞的,在道门中像喜欢游泳的猫一样罕见。周晏还没完全适应修道者的身份,握紧了手中的伞,笑道:“我还是打伞比较习惯,就打伞吧。”就这样撑着摇摇欲坠的青竹伞,周晏穿过了小半个镇子,停在了一条巷子深处的破落小院门前。雨越下越大,周晏推开少了半边的木门,弯腰通过了低低矮矮的拱道,进去了小院子。小院子方方正正倒也宽阔,周晏的记忆中,沈妄正在这个院子中受苦。可他一抬眸,就看到一截踩着人脖子的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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