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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终 作品大全
全服首杀 作者:年终 分类: 仙侠 1378 人在读
许阅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穿成了奇幻世界的小怪。左转两团史莱姆,是隔壁的老两口。右转一条幼龙,是楼下的初中生。大家不同的种族,同一份懵逼……直到许阅不小心打开了个人状态栏。游戏制作人许阅:呃,这里好像是我家游戏。要想保护邻居们,他只能努力成为最强BOSS。计划第一步,先找个玩家搞好关系——等等,关系似乎好过头了?顶级玩家头铁攻×最终BOSS戏精受伪全息游戏(?)相关。一个小区被困异常世界,努力谋出路的故事。强强/HE;日更,每晚19:00更新,修改是在捉虫;更多作品请戳专栏☆奇幻预收→《救命》[单纯怪物×腹黑人类]◆作者微博:@年终终①盗文看客请勿评论,晋江直接显示订阅率哦。②谢绝人身攻击/使用侮辱性词汇争论,望理解~
最新更新: 第9章 诅咒漏洞
凶人恶煞 作者:年终 分类: 玄幻 524 人在读
海谷市夕照区,长陵路。时值周三,凌晨四点半。暴雨倾盆而下,路灯要断气似的闪烁不停。又一道赤红闪电劈下,路灯终于齐刷刷熄灭。顷刻间,整条街道沉入黑暗。停电范围包括长陵路018号,海谷市精神卫 凶人恶煞全文免费阅读_凶人恶煞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海谷市夕照区,长陵路。 时值周三,凌晨四点半。暴雨倾盆而下,路灯要断气似的闪烁不停。又一道赤红闪电劈下,路灯终于齐刷刷熄灭。 顷刻间,整条街道沉入黑暗。 停电范围包括长陵路018号,海谷市精神卫生中心。 它建于上世纪六十年代,算是海谷市郊最有年头的建筑。刚建成时,它还叫“海谷市精神病医院”,后来才改成相对含蓄的“精神卫生中心”。 轻症区四楼。 张老头从病床上一跃而起,在床垫里扒拉一阵,摸出偷藏已久的门卡。他换好拖鞋,扯扯病号服前襟,把背绷得溜直。 建筑和设备太老,轻症区还没接入应急供电系统。尽管门禁装了蓄电池,监控铁定会失效,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他今天就要强行出院,给儿子儿媳来个惊喜。 老张不觉得自己真有毛病。他顶多时不时迷糊一下,自认是下凡历劫的神仙。谁还没点妄想自由?这要是病,海谷市一半小学生初中生都要来疗养。 今夜的异常天象,就是他张上仙归家的预兆。 张上仙的孩子肯花钱,老张的单人间位置不错。它一侧紧邻紧急通道,一侧挨着改成杂物间的空病房,很适合偷偷溜走。 老张耳朵贴上房门,屏息听了三五分钟。 确定外头寂静无声,他往掌心吐了口唾沫,小心翼翼拧动门把手。胜利近在眼前,张老头激动得手脚发冰,连金属门把都不晓得凉了。 然而他刚拧开门,极近处突然炸起一声锐响。 “吱呀——” 金属摩擦的锐响,紧接着是滞涩的门轴转动声。 那声音格外刺耳,它撕开暴雨雷鸣,长长尾音在空旷的楼道里回荡。 老张推门的手僵在半空。 他的房门保养得不错,开门的动静压根不会那样大。那声音近得可怕,只能是从隔壁传来的。 隔壁病房空了十几年,连只耗子都没有。难道是有人来杂物间拿东西?可他刚才明明没听见脚步声响。老张深吸一口气,又把耳朵贴上房门。 几分钟过去,隔壁没再有声息,楼道里只剩沉闷的雷鸣。 没准是自己太紧张,耳朵听岔了。老张咕嘟咽了口唾沫,虚虚画了个自创符。随即他缓缓探出半个脑袋,瞧向隔壁。 这一看可好,老张差点大叫出声—— 隔壁也有半个脑袋探出来。 闪电亮起,对面两只眼如同将熄未熄的火炭,透出不祥的暗红。那张脸直直朝向老张,头壳生着老长的头发,黑乎乎侧垂着。 老张人麻了,他想缩回房,腿却面条似的不听使唤。见那东西半天没动弹,张老头只好破罐子破摔。 “哪来的鬼怪!见了上仙,胆敢不拜!” 谁知对面还真吃这套。 那双眼睛微微睁大,它——他思索片刻,缓缓踏出门,冲老张行了个礼:“原来是位老前辈,打扰了。” 声音挺好听,就是口音有点怪,老张一时想不出哪家方言是这个味儿。 又一道闪电亮起,张老头这回看了个真切。 对面是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身上穿着病号服,五官锐利漂亮,一张脸比广告明星还出挑。虽说这小子惨白得像鬼,姑且还在喘气,是个实打实的大活人。 原来是病友。 麻烦了,夜晚按理不让外出。万一这小子跑去告密,他的伟大计划立马泡汤,得尽快稳住他才行。 老张瞬间找回双腿知觉,他抵着拳头咳嗽两声:“我对你没啥印象,最近搬来的?” “……唔。” “这个点儿出门,你也要逃走?”他果断先发制人。 “算是。”青年表情有点警惕,不像说谎。 “对嘛,这里手机都没的玩,年轻人肯定更受不了。”张老头松了口气,“要不要一起走?” 那人思索了会儿,继而点点头。他展颜一笑,周身阴冷劲儿一下子散了七八分。 见对方人挺老实,老张没了顾虑,满心恐惧也烟消云散。轻症区偏疗养方向,有攻击性的病号都在封闭病房。人家就是年轻赶时髦,留了个长发,着实没啥可怕的。 张老头关好病房门,双手一背,端起前辈架子:“半夜来杂物间,找东西撬门是吧?哪那么简单!现在都换高科技了,出门得刷卡。” “……” 断电后的楼道灌满黑暗,暴雨一冲,老建筑特有的尘土气和油漆味混作一团。楼梯窄得像怪物食道,时不时被血红电光洗过。 张老头紧抓扶手,逐个台阶朝下蹭。那人跟在他身后,脚步声哒哒轻响。 兴许是情景太过瘆人,老张开始没话找话:“小伙子怎么称呼?咱俩算有缘,你叫我张叔就行。” 这一回,长发青年沉默得相当久。 老张的猜想刚要从“小年轻想不开”变成“疑似失忆”,那人慢腾腾开了口。 “殷刃。”不知想到什么,长发青年又笑起来,“殷切的殷,刀刃的刃。” 伴随着隆隆雷声,老张压低声音:“嘶,这名字挺厉害哦。你也是家属不愿意办出院?什么毛病?” “这事说不清……也许他们觉得我太危险,要是放着不管,肯定会四处杀人放火。” 说到这,两人正走到楼梯转角。 殷刃停下脚步,瞄向窗外堪称异常的暴雨。不知道是不是老张的错觉,猩红雷电闪得更频繁了,阴云仿佛烧裂的皮肤,漆黑之下尽是淋漓的赤红。 殷刃收回目光,面色发苦:“你看,都想把我抓去关起来。” 哦,这小子八成得了被害妄想,老张了然。 他猜不透那个“你看”是让自己看哪儿,只好跟着瞟了眼窗外,故作高深地附和:“是嘛,在这待了几十年,我就没见过这种天气。真邪性,肯定有大凶之物出世。” 老张一面胡扯,一面瞄殷刃的反应。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殷刃头一回避开了他的目光。 走到快三楼的位置,殷刃突然开口:“前辈,当今玄学界怎样了?我听了四十几天‘每日新闻’,没听到消息。” “哦?哦,本上仙不掺和那些事,不清楚。”老张脚步顿了顿,顾左右而言他。“小殷啊,你觉不觉得这里有点冷?” “……”殷刃扫了眼老张脚下,缓慢地摇摇头。 好在他没继续追问“玄学界”相关,老张松了口气。 话说回来,老张是真觉得这段路冷到骨子里。不知道是不是暴雨返潮,楼梯踩上去黏答答的,像是有谁在这打翻过甜饮料。他忍不住咳嗽两声,把话题扯去了全球气候变化。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废话,很快到达了三楼紧急出口。 出口门照旧是老样式,对开的带窗木门,刷了青绿色的油漆。浓重夜色一浸,那层青绿整片黯淡下来,有点儿像尸体皮肤。 门玻璃带着干掉的水渍,玻璃另一侧仿佛涂了墨,黑得彻底。 老张停下脚步,紧张地凝视着那扇门,连呼吸都放缓了些许。连带着殷刃也板起脸,谨慎地绷紧脊背。 下个瞬间,一道冷白光束刺穿黑暗,在门那边扫来扫去。 老张顿时倒抽一口气,连拉带拽把殷刃拖回楼梯转角。雨滴发疯似的撞着转角窗户,爆出一串噼里啪啦的脆响。 “那,咳咳,那是值班老刘,咱得换条道!” 殷刃望了眼三楼逃生门,又扭头望向老张。 老张没看懂他的复杂眼神,只知道里头大部分是惆怅。 “你是新来的,不知道正常。老刘值了十五年班,特别会逮人……要命,这老小子大半夜都不晓得偷懒……” 老张往台阶上一蹲,呼哧呼哧直喘。 他深谙计划不如变化快的道理,只要他们在这猫一会儿,趁老刘踱到走廊另一头—— “前辈……张叔,既然有巡查看守,不如另找出路。” 不知道为什么,殷刃这句话说完,楼道里冷了不少。耳边雨声愈发清晰,殷刃的声音反而有些模糊,老张不由地转过头。 “你说什……” 老张一句话没说完,差点咬了舌头。 殷刃此刻正飘在窗外。 他幽魂一般悬在半空,离窗台足足一米远。窗外护栏无影无踪,暴雨顺着敞开的窗户灌进来,溅到张老头脚下。夜风冲入楼道,发出低泣似的呜呜声。 夜色之中,殷刃长发及腰,湿淋淋地垂着,背后是无尽黑暗与刺目电光。噩梦般的闪电下,那双眸子红意更重。凶煞之气随风扑面而来,压得人无法呼吸。 “张叔,来吧。” 殷刃伸出手,过分俊秀的面庞被电光映亮。 “您的道行似乎被压制了,晚辈送您一程。” 张老头知道殷刃不正常,但没想过他能“不正常”到如此地步。这里是精神卫生中心,放飞思维还行,放飞躯体实在过火了。 而且这可是三楼!这小子要把自己往哪带?更别说,眼下殷刃病号服被暴雨淋湿,右手口袋凸起个不妙的轮廓,怎么看怎么像刀。 来者不善啊! “送您一程”是自己想的那个意思吗? 张老头飞快贴上墙壁,惊恐而缓慢地摇起头来。 “罢罢罢了,我,咳,本上仙突然想起来还有要事,小友先走一步吧。”老张哽了半天,虚弱地回答,“不用管我,真不用管我——” 殷刃:“可是……” “您太客气了!没有可是!” 这回老张顾不得掩饰,当即大叫一声。他没敢等回应,手脚并用地爬上楼梯、冲回病房,关门反锁钻被子一气呵成。 等把自己裹成蚕蛹,张老头做了十几个深呼吸,这才勉强稳住心跳。 “无意冒犯,无意冒犯……唉。” 他明天就把门卡还回去,认真承认错误。儿子儿媳说得对,自己确实有点毛病,是该好好疗养一下。 活见鬼,刚才的幻觉未免太真实了。 …… 殷刃双脚踏上地面,长舒一口气。 可惜,张叔对他挺亲切,他是真心想送老爷子下楼。 俗话说万事开头难,作为至阴至煞的邪物,这趟入世勉强算有惊无险。说实话,刚才张老头一句“大凶之物”,殷刃还以为他看穿了自己的身份。 直到碰见楼道里的怨鬼。 怨鬼趴在三楼楼梯上,体型有两个成人大小。它脸朝下喃喃呓语,四肢蜘蛛似的支在身侧。那头肮脏长发铺满台阶,缠成黏糊糊的一团。 怨鬼本身没什么攻击性,两人路过台阶时,它还礼貌地挪了挪地方。可怜怨鬼有心避让,老爷子还是一脚脑袋一脚裆地踩过去了,明显什么都没瞧见。 就算封了道行,修行者不至于看不见怨鬼。 地上凡人毫无灵感,对着漂浮术大惊小怪,“每日新闻”也只字不提玄学之事。天上两派却激烈斗法,拼命召唤自己。 玄学一脉明显还在,估计转入了暗处。 太平盛世,玄学隐匿,没有比这更适合“大凶之物”躲藏的世道了。 漆黑街道上,殷刃满意地张开双臂,感受瓢泼而下的雨水。 夏日暴雨带着几分暖意,冲散了封印里带出的阴寒。美好生活近在眼前,殷刃刚想再来几个深呼吸,极近处突然炸起一声锐响。 “吱呀——” 从没听过的摩擦锐响,紧接着是轮子滑过地面的喀喀声。 那声音格外刺耳,它撕开暴雨雷鸣,长长尾音在空旷的街道上回荡。 “……” 这微妙的熟悉感。 殷刃缓缓收起双臂,转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那边有活人的气息。
最新更新: 第248章 可能性
送神 作者:年终 分类: 都市 38 人在读
冬夜,枯山。大雪飘了一个白天,山路给埋得干干净净。一个枯瘦老头艰难地朝前拱,光滑的雪壳被搅得七零八碎。想到手中差事,割耳匠有点后悔。自个儿好歹有点名头,结果为了杀个无名小贼,非得数九寒天往外跑——小贼 送神全文免费阅读_送神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冬夜,枯山。大雪飘了一个白天,山路给埋得干干净净。一个枯瘦老头艰难地朝前拱,光滑的雪壳被搅得七零八碎。想到手中差事,割耳匠有点后悔。自个儿好歹有点名头,结果为了杀个无名小贼,非得数九寒天往外跑——小贼的毛没薅到,老寒腿倒要犯了。那小贼看着不像高手,谁料体力惊人,硬是逃出三百里。等抓到手,别说耳朵,他非要把那小子的脸皮也剥下来。天无绝人之路,风雪突然小了些,前头现出个男人。那人一副猎户打扮,微弯着腰,背篓塞满山货毛皮,腰侧还吊了几只肥胖山鸡。割耳匠往前几步,试图看真切些。猎户年岁不大,用粗布包了大半张脸。一头长发草草梳着,被雪水箍成一绺一绺。两只耳朵冻得通红,一看就没啥内力。割耳匠安了心,闪到猎户身后。“小兄弟,前头有店不?”他嘴巴问着,一双眼继续打量。小猎户耳朵形状不错。“那边悬崖底下有客栈。”突然被搭话,年轻猎户挺镇定,答得不冷不热。“山上就这一家。”割耳匠面上一喜,老脸又狰狞几分。夜晚不好下山,雪又下得狠。要在外面过夜,那小贼势必变成冻肉,他去客栈守株待兔就好。毛头小贼就是毛头小贼,自己挖坑自己跳,给他省了不少麻烦。不如提前庆祝庆祝——小猎户耳朵漂亮得紧,实在值得一割。割耳匠捉住猎户肩膀,准备将人拽过来,一把掐碎喉咙。哪想手腕还没发力,面前景色骤然一换。他往下一瞥,没瞧见胸口,倒瞧见了自己的后背。割耳匠瞪圆眼睛,断了脖子的尸首砸进雪地。半个时辰后。“小兔崽子,你可来喽。”客栈老板娘抹抹手,粗声招呼。“我这等着下锅呢。”方才那年轻猎户——尹辞笑嘻嘻地应了,把腰间的山鸡解下。他这边鸡下了锅,老板娘点完货,往桌上拍了几串钱:“老样子,多的算辛苦钱。天寒地冻的,老婆子我就指望这碗汤了。”老板娘姓李,山户们不讲究,直接唤她李大娘。李大娘早年没了相公,带一双儿女撑着这家老客栈。如今女儿早早嫁人,儿子在镇上做工,店里只剩她一人。好在枯山穷酸得很,连山匪都见不到。李大娘又生的膀大腰圆,一嗓子能吼出二里地,多年下来,倒没遇见什么麻烦。尹辞早先尝过一次客栈饭菜,迅速理解了那双逃跑的儿女——李大娘厨艺极差,吃食卖相尚可,味道却古怪,怕是喂给狗吃,狗都要干呕几声。这店能开下去,完全是靠客人快饿死时的求生欲。尹辞自然不愿吃这种东西。他有意指点李大娘两手,谁料她反倒愿意出钱出物,直接买他几道菜。于是每次送完山货,尹辞总会多留一晚,蹭两顿热饭再走。眼下风雪呼啸,天黑得像锅底。莫说一般人,老山户也不愿出门。李大娘在前厅燃了盏孤灯,连最便宜的饼子都懒得做。她将早饭的剩粥一热,就当备了客人的饭食。另一边,肥鸡傍了几味山珍,在砂锅里细细煨煮,香气勾得人脚跟子软。时候到了,盖子一掀,金色的鸡油卧在汤上,酥软的鸡肉浮浮沉沉。配上刚烫好的面,大冷天来一口,神仙也不换。头碗面刚盛好,前厅传来吱呀一声。人影摇摇晃晃跌进门,蹭到灯光下,两人才看清来客尊容——那人一身江湖郎中打扮,脸上扣着个没下巴的傩面,衣衫歪歪斜斜、尽是污泥,一双靴子只余一只,另一只不知所踪。此刻他正气喘不止,身上蒸出丝丝热气,不知在雪中趟了几里路。透过面具孔洞,那人可怜兮兮地望了两人——主要是李大娘手里的碗——几眼,继而扑通倒地,没了动静。李大娘:“……死了没?天可怜见,千万别死我店里。小兔崽子,快帮忙瞧瞧。”尹辞遗憾地放下汤勺:“行,弄盆温水过来。”待水来了,尹辞不客气地掀起面具,擦去那人脸上的脏污。查完面色,他随手搭了搭脉:“累得虚脱,吃喝不够,饿晕的。”然而李大娘没应答。她直愣愣盯着那人的面孔,险些踩进水盆。无他,这位不速之客俊俏得有点不对劲。他看起来不足三十,样貌毫无女气,却艳丽非常,以至于五官生生多了几分妖异。饶是尹辞见惯美人,仍是惊了一瞬。李大娘受的冲击可就大了——枯山穷乡僻壤,她连清秀后生都没见过几个。这位的长相实在过了度,她一腔赞叹全成了惊恐。“狐仙爷爷!”李大娘嗓门尖了不少。尹辞没来得及插话,她便咬牙盛了碗剩粥,示意尹辞喂给那人。“权当供奉,权当供奉。”李大娘搓搓掌心,小声嘟囔。活了三百余年,尹辞只在话本里见过会变人的“狐仙”。见李大娘自顾自紧张起来,他也懒得解释。他接过那碗狗都不吃的粥,铁石心肠地舀了勺,往那人嘴边戳去——自己也不是没吃过,横竖死不了人。可惜“狐仙爷爷”相当识货。那人虚弱地呃了两声,把头一撇,牙关咬得死紧。李大娘见供奉被当场嫌弃,顿时上了火:“算了,把这狐狸拖出去吧,别死屋里就行。”作为穷山恶水养出的刁民之一,李大娘对仙家的敬意显然有限。尹辞委婉地指出重点:“……我瞧见他的钱袋了,几晚房钱应当付得起。”李大娘心硬归心硬,却也念着给儿女攒钱积德,做不出杀人越货的事。一听有利可图,她那无名火瞬间散了:“哎哟,狐仙爷爷衣服湿成这样,肯定不好受。我儿有几件旧衣在里屋,你给他擦擦身,好生换了吧。”尹辞自然笑着答应。趁李大娘回屋取衣服,他将那人剥成条白鱼,又拿干爽的兽皮裹好。几个动作下来,那人随身物品被他看了个清楚明白——一面江湖郎中的招牌旗子,“药到病除”四个大字苍劲有力,下面“大力丸”“跌打膏”一串小字略微褪色。药箱有些破旧,尹辞将药瓶挨个嗅过,竟全是普通药物,一瓶毒药也无。摇铃和捣药罐搁在一起,磨损严重,明显用了挺久。此外仅剩一个钱袋,袋里塞着五串钱,夹层严严实实包了几两碎银。别说兵器,尹辞连柄防身匕首都没找到,只搜出把卷了刃的切药小刀。奇怪。那人雪夜奔波,全身衣物结出薄冰,皮肤却不见半点冻伤,绝对是习武之人。先前杀的割耳匠,尹辞也认得——割耳匠陈取,赤勾教强力杀手之一,专杀本教仇敌。两位顶着暴风雪上山,想必不是来散心的。最近几月,藏有珍宝的鬼墓现世,在江湖中引发轩然大波。赤勾教好歹是第一魔教,当下忙于鬼墓之事,不会和个名不见经传的江湖郎中过不去。退一万步,就算哪个长老跑了男宠,也不会用割耳匠这牛刀来杀鸡。趁尹辞沉思的工夫,那人缓过气,慢慢睁开眼——一双眼尾上挑的漂亮凤眼,眸子是清透的琥珀色,真有几分像狐狸。只是他目光茫然,妖异之气陡然淡下几分。尹辞疑惑未解,只得好人装到底。他端来鸡汤面,送出盛满热汤的勺子:“客官受了寒,喝点热汤吧。”估摸是饿狠了,一口鲜汤下去,那人目光陡然清明,随即灼热地刺向面碗。尹辞喂着汤和面,眼见对方面色红润起来。李大娘捧着衣物走近,再次被美色晃了眼,不小心碰翻了灯盏。尹辞顺手将灯油一挡,装模作样地抽了口气:“换洗衣服在这,你自己能穿吗?”那人点点头,看向尹辞被烫到的手背。尹辞顺势指指李大娘:“那我先去歇息。这位是老板娘,饭钱房钱你们慢慢谈。”外面大雪封山,对方一时半会跑不掉。自己只是个“没见过世面的猎户”,这会儿要是急着攀谈,反而可疑。李大娘熟悉他的习惯,客房里浴桶已然备好,水还冒着热气。尹辞褪下衣衫,跨入热水。下一刻,粗暗的“皮肤”游离开来,露出底下的冷白。鬼皮衣,尹辞在古墓中寻得的异宝之一。它薄如蝉翼,由西域鬼蚕丝织就,又用秘药反复浸泡过,与活人皮肤相当贴合。只要处理得当,不光五官,躯体的肤色、斑痣和茧子也能伪造,连寒毛都与真人无二。易容术通常只改头颈手脚,而鬼皮衣分三件,末端在腰腹和腿根,能包覆大半身躯。除非尹辞故意裸.奔,否则绝无暴露的可能。细细剥下面部鬼皮,尹辞舒了口气。他拈起药瓶,混好药液和颜料,再将鬼皮衣搭在桶沿,用圭笔描画灯油溅到的“伤处”。接触到药液,鬼皮衣顺从地膨胀,凸出几个假水泡。尹辞满意地哼了声,又扯过头脸部分,开始修整鬼皮上的五官。水汽氤氲,火光昏暗。单看他的动作,像极了传闻中的画皮恶鬼。……只不过这画皮起的效果恰恰相反。鬼皮上的假脸不美不丑,毫无特色。人海中瞥一眼,十个有九个记不住。可要让李大娘瞧见脱下鬼皮的尹辞,怕是又要嚷一句“狐仙爷爷”。外面那位俊美得热烈,浴桶里这位更倾向于“温润如玉”,实在难分伯仲。可惜这一位眉眼尽是煞气,上好美玉歪成死尸口中的玉蝉,令人不寒而栗。尹辞身体泡在热水里,脑中念头却分外冰冷。得把那江湖郎中的底子摸清。那人若与鬼墓有关,尚可留一命。若是无关,只好请他死在枯山——过早与赤勾教牵连,只会生出不必要的麻烦。计划刚踏出第一步,还是别出岔子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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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 作者:年终 分类: 仙侠 23 人在读
最近,邪祟界流行一个恐怖传说:追杀人类时,切勿接近穿红T、喊救命的男青年,也不要接触此人身边的古怪男艳鬼,否则会遭受巨大精神创伤。自信的妖魔鬼怪们:真的吗我不信,我来试试看。后来,邪祟首领捏紧茶杯,语气凝重:“您究竟想怎样?”他对面的红T青年腼腆一笑:“我想加入你们,可以吗?”邪祟首领:???无常识怪物攻×脑回路清奇受伪无限流相关。欢乐阴间风(?),怪物离谱但人更离谱的怪异探险故事。强强/HE;段评无门槛开放;更多作品请戳专栏☆◆作者微博:@年终终
最新更新: 第9章 突然袭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