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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无骨 作品大全
漂亮皮囊 作者:鹿无骨 分类: 仙侠 68 人在读
魏晓楠三十一岁那年意外亡故,演员事业中道崩殂。后来重活,藏在一具十八岁的年轻身体里改头换面,变成了练习生司楠。可望而不可及的流量唾手可得,晋升娱乐圈一线的梦想近在咫尺,可这些前尘往事他都忘了,一并忘记的,还有因他骤然离世而终日自苦的方淮。现在的司楠越过生死,只想好好替自己活,心无挂碍,逍遥自在。名利可有可无,日子得过且过,可他阴差阳错地遇见了方淮。这个男人让司楠一眼心动,他才发现无牵无挂的人生索然无味,他之前想过这辈子只要开开心心就算善终,现在却执着在方淮身上,有他的人生才算善终。可让他始料未及的是,方淮心里有且只有那个死了三年的前任,司楠撼动不了一个死人的位置,就在若即若离的暧昧之后,方淮对着司楠喊出了前任的名字,他恍然大悟,自己成了死人的替身。司楠崩溃地问,到底是脸还是嗓音,或者动作神态和姿势,哪里出了问题,让已死之人阴魂不散。他要改,改到方淮爱上自己为止,哪怕只是一点点。方淮却说:不是像。习惯和爱是刻在灵魂里的默契,化成灰也认得,方淮说:你就是他。……很多年后,司楠问过方淮一个问题,你最后悔的事是什么。方淮答,没有在第一次起疑的时候就抓住你,白拉扯那么长时间,自己跟自己较劲。他问司楠后悔过什么,司楠想起前世,说,吵架。后悔总是和方淮吵架,这辈子不想再废一句口舌,一秒一分攒下时间,用来爱你。重生娱乐圈文文案写于2022.8.16△隔壁《小哑巴》姊妹篇△1v1HE△无任何原型========================隔壁新文预收,古耽王权朝堂《玲珑》走过路过求收藏呀~古耽王权朝堂《玲珑》文案如下:贺楼越八岁时就曾立下毒誓,待他长成,定要回国重整军队,踏破大梁山河,将太子萧恪那小畜生大卸八块。大卸八块干什么呢,瞧一瞧看一看他肚子里究竟多少坏水,心眼子是不是早就黑透了。十年质子生涯,贺楼越终如愿回国,萧恪却惨遭被废,下落不明。有说他死在大牢的,有说已被太后毒杀在宫中,亦有传言废太子改名换姓流落天涯,妄求助力卷土重来。改名换姓的苏靖疏,此时就跪在大徽朝王储殿中,低眉顺目。贺楼越冷眉一横:“劣奴做个自我介绍。”苏靖疏乖巧回答:“草民苏靖疏从大梁逃难而来,若世子殿下能给奴一口饭吃,奴必恭恭敬敬效犬马之劳万死以——”“别装了。”贺楼越打断他,屏退左右,好整以暇地再次命令,“重新说,有一个字瞎话立马杀了你。”阶下奴静了静,无奈滑跪:“鄙人姓萧名恪,小字靖疏。”贺楼越挑眉:“然后呢?”萧靖疏咽了咽口水:“曾是大梁国太子,亡命至贵国,落了奴籍。”贺楼越满意一笑,又冷下脸来:“与我是旧相识。”“是旧相识。”萧靖疏坦然承认,旋即开始主动反省,“鄙人自小狼心狗肺,无恶不作,花天酒地,以戏弄殿下为乐,殿下大哭我大笑,殿下挨罚我奏乐,殿下生不如死我嬉皮笑脸,殿下若新仇旧恨要找我报一报,我也……”贺楼越听得心烦:“你也什么?”萧靖疏撇嘴:“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他又抬起头,不甘心地问:“世子殿下,你真的那么恨我吗?”恨到要大卸八块的那种?贺楼越没答话,只是高贵冷艳地一哼,显然相当地恨,旋即将人连拖带拽扔到了内殿,然后“大卸八块”。萧靖疏被“卸”得气喘吁吁,半死不活,满头问号,却见贺楼越梗着脖颈含泪发狠。他面上冷酷狠绝:“本王手段不止这一种,来日方长,一点点折磨你,欠我的迟早会讨回来。”就很歹毒。实际内心:“小疏哥哥,我非得把你拆开看看,你到底对我有没有过真心!”七窍玲珑小草包受(装的)萧靖疏X高贵冷艳大聪明攻(也是装的)贺楼越①架空朝代无任何原型②王权朝堂+轻武侠③1V1HE
最新更新: 第9章 第 9 章
玉骨冰肌 作者:鹿无骨 分类: 玄幻 27 人在读
十六年前白令川正午时分,黑云压顶,电闪雷鸣。滔天巨浪无情地淹没临岸小镇,数百人命丧黄泉。无风起浪已是古怪,更古怪的是巨浪势如破竹,直往不死城而去。邦邦邦——城门被巨浪撞出惊天动 玉骨冰肌全文免费阅读_玉骨冰肌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十六年前 白令川 正午时分,黑云压顶,电闪雷鸣。 滔天巨浪无情地淹没临岸小镇,数百人命丧黄泉。 无风起浪已是古怪,更古怪的是巨浪势如破竹,直往不死城而去。 邦邦邦—— 城门被巨浪撞出惊天动地的声响,几十里外都清晰可闻。 一声接一声延绵不绝,新丧魂魄闻声而去,于天际划下一抹诡异黑雾。 城门终被撞开一条缝隙! 魂魄入内,顷刻间泄出冲天煞气。 然而只是瞬息的功夫,城门又在惊雷之后重重合上,巨浪退回大海,黑云疏散,只留下数只海乌鸦盘旋不去。 幸存的渔民目睹全程,更是被那万鬼嚎哭吓了个半死,匆匆回家将怪事一说,一日之间整个城镇便传开了,传言最先入了啸月楼的耳目中,不过三日,整个修真界都知道了不死城异动。 对立许久的两大道门魁首——天极宫和狱释宗闻风而来,几日探查,却并没有发现任何古怪,那日瞬息间四散的怨煞之气已经淡得几不可闻。 为了安抚人心,天极宫分发符咒和镇守傀儡给附近渔民后离去,狱释宗却下令死守,不找到城门开启的关窍绝不离开,依附狱释宗的大小道门纷纷附和,在不死城外几里地安营扎寨,一守就守了一整年。 无事发生的一年悄然过去,道门逐渐撤去人手,唯余三两小派留在原地做做样子,想着年关将近,守完最后几日卷铺盖回家过年,对上也好有个交代。 谁料那日大雪纷飞,城门口却冒出一名弃婴。 尚在襁褓之中,一看就才生下没多久,不哭不闹,白糯可爱。 烈燕堂堂主夫人鸦莹见到婴孩,心疼得紧:“这孩子没有邪灵侵体的痕迹,定是有人瞧着咱们见天守在这故意扔的,给我照顾吧。” 有人不同意,蛮横拦住。 “不死城方圆二十里早已没了人烟,要扔也不会故意扔在这鬼城门口,肯定有古怪!你要抱走,莫不是想私吞了它?” “就是!待我们检查完根骨和神识再说!” “若是妖孽,正好由我们交于血渊殿处置,上面还有狱释宗,怎么都轮不到你们烈燕堂做主。” 小小的人,哪来的神识,纳入道门还早,看根骨也不过是借口,谁不知血渊殿修的血宗,素日又是驭尸又是炼血蛊,就没一件上得了台面的事,婴孩若交由他们,恐怕都活不过十日。 鸦莹抱紧孩子,冷下脸来:“我偏要做主呢?” 几人粗鲁地过来夺人,拉扯中掀开了襁褓一角,婴孩眉间火红的胎记十分刺眼,有人大喊“妖孽”,鸦莹当即火冒三丈,一挂凛冽妖气将人全数隔开,这一动怒,她两鬓现出羽毛状妖印,威压逼人,抢人者也不敢妄动。 “夫人稍安勿躁,带孩子进去,此处有我。” 烈燕堂堂主燕青山挤开众人,挡在夫人面前。他面善和气,却掷地有声地质问:“是孽障还是凡胎它都不过一个襁褓婴孩,诸位乃是道门翘楚,何至于为难一个孩子?” “可它额间有妖印!” “若真是妖,那更该由我烈燕堂照管了。”燕青山一双笑眼,不容反驳道,“有何顾虑大可上报狱释宗,宗主若有指示,我自不会违拗。在此之前,至少今夜,谁也别想打这孩子的主意!” “燕堂主!你——” “告辞。” 燕青山护送着鸦莹回了自家营帐,其余人气得咬牙切齿,同属狱释宗管辖,大打出手未免太过难看,只好抢着寄送灵雀通风报信。 烈燕堂营帐内,炭火温暖,鸦莹先给孩子喂奶,见脸色稍微红润些了,才去襁褓里找信物,果然有家人留的书信,看过信罢再检查婴孩周身,夫妇二人脸色一变,商量之后当即急送书信出去。 灵雀吞下信笺展翅高飞,绕过不死城,直往西北方向而去。 …… 子时,平地起风尘,伴随着“嘎达嘎达”的巨大噪音,吵得人根本没法睡。 大家蓬头垢面地走出来一看究竟,便见一白衣翩跹的修士端坐偃甲腰脊,身后还跟着拉货的飞甲,正往这边来。 咣—— 尘灰后模糊的巨大影子砸出深坑,也不知载着什么东西如此之沉,地面都抖三抖。 偃甲着陆,气势十足。 “咳咳——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此地乃狱释宗管辖区域,谁人胆敢深夜叨扰!” “咦,那是什么东西?” 机械前肢挥开尘灰,偃甲徐徐坐下,让背上之人缓慢下地,那位修士白衣不染尘,玉冠上配着一羽鹤翎,面容更是清秀俊逸得不似凡人,他眸子冷冷地扫过众人,审视中带着一丝嫌弃,嫌弃里又淡淡地蕴着怒意。 这仙气逼人的装扮,配上这高贵冷艳的气质,放在乌漆嘛黑的荒郊野岭,更衬得大家蓬头垢面,灰头土脸。 有人抹了抹眼睛,看清白衣道服乃天极宫宫服,那修士身后站着的偃甲形状特异,顿时惊呼:“是太微上仙!” “鹤不归?不可能!他不是七老八十了么?这人看上去也才二十出头,太年轻了些。” “那你说,纵观整个修真界,谁能操纵得如此厉害的偃甲,若我没记错,此甲名之鹿属,因形似上古异兽故而取了同名,是太微上仙近身偃甲之一。” “若真是他,来此地作甚?!不都说……说他醉心偃术,已经疯魔。” 真是聒噪。 鹤不归眸子又冷了几分,偃甲自他身后踏出。 鹿属似马,纹形如虎,当下是缩小几倍的身型,立于人前依旧有气吞山河之势,定力不足的人忍不住往后退了几步。 鹤不归身边的侍傀慢慢走到人前,拱手问道:“烈燕堂堂主燕青山可在?” 大家神色微妙起来,早前燕青山刚抢走婴孩,几个时辰后就有人找上门了。 哪有那么巧的事。 “你是何人!” 侍傀客气道:“我家主人,姓鹤。” 有人握紧了刀剑,有人悄悄在袖中捏起决。 不必明言,却已证实对方身份非比寻常,气氛陡然有些紧张。 当今修真界只有三人享有“上仙”尊号,这三位全是出自天极宫,以偃术技艺名震天下的便是太微上仙鹤不归了。 可有关此人的传言颇多,除了一手精妙绝伦的偃术,更有人说他性子清高冷漠,常年把自己关在殿宇中,不问世事,不通人情,沉迷偃术早已入了魔怔,又因走火入魔直至今日飞升无望。 这样传说中的人物,何以会在大雪纷飞的深夜突然出现? 狱释宗向来是和天极宫对立的,若鹤不归目的是那个婴孩,谁又拦得住? 气氛正焦灼着,不远处的营帐传来“哇”的一声尖锐哭闹,燕青山快步走出,见到鹤不归明显愣了下,而后拱手行礼,恭谨道:“燕青山见过太微上仙。” “有礼。” 鹤不归微微点头,这才舍得出声讲话,孩子的哭声不绝于耳,他皱眉道:“啸月楼传信,不死城门有一遗孤,我代宫主前来查看。” 燕青山让开身:“正在房中,请上仙随我来。” 有不知好歹的人立刻叫嚣:“狱释宗的东西,天极宫也要明着抢吗?你们自诩正道,却在深夜行这强取豪夺之事,实在——啊!” “辱我主人,不得好死。” 侍傀一剑抵住那人喉咙,出剑快如鬼魅,修为惊人。 “道友请慎言。” 鹿属配合着打了一个响鼻,摄人心魄的灵力威压将众人掀翻在地,至此,再没谁敢多说一个字。 鹤不归一进营帐,孩子哭声马上就停了,燕青山引他走到木床边细看,一双水灵灵的眼睛望着来人,伸手要抓,额间鲜红的胎记太灼目,看得鹤不归眉头更深。 他不肯靠近,只远远扫过去一抹灵识,查遍周身并无不妥。 燕青山道:“摸过根骨,探过神识,皆无异样,除了这个——” 鸦莹把襁褓掀开:“额间、双肩、腕骨、心口、肚脐和双膝都有同样的胎记,并非法术,倒与我们妖族的印记有相似之处。” 众所周知,妖印乃与生俱来长于肌肤之上的,这个孩子的古怪印记若是天生就有,只会让人更加揣测他来历不明。 鹤不归神色凝重,看过身体各处胎记后就陷入了沉思,瞧得鸦莹有些紧张,不知这些胎记有什么出处,难不成真是妖孽? 鹤不归问:“胎记之事,旁人可知?” 鸦莹道:“有人见到额间印记了,身体上的只有我们知道。” “哦对了,外头的人还不知这是个男婴。” 燕青山试探开口:“太微上仙,稚子无辜,虽来得古怪,但若交予血渊殿处置肯定难留性命,在下辗转留信给啸月楼,就是希望天极宫能给孩子一个安身之所,再不然,为他寻个妥当去处也可。我夫人刚生了孩子,见他实在可怜,还望上仙体谅,护其周全。” “我与夫君原想收留他,可上仙也看见了,外头那些人不会放过我们,来日血渊殿和狱释宗都知道了,定会逼迫我们交出孩子。”鸦莹轻轻拍着襁褓道,“他若有不寻常,怕是和不死城有大关联,如此交由天极宫庇护也是苍生之幸,望上仙允准。” 鹤不归没点头也没拒绝,沉吟片刻后凭空划下符咒,凝成灵雀飞出窗外,这才道:“师兄明日到,待他看过再做定夺。” 鸦莹和燕青山对视一眼,面露难色。 “烈燕堂依附狱释宗,外头都是他们的人,今夜情急之下联络了天极宫,他们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鹤不归手指微动,便听木头与铁片摩擦之声不绝于耳,数十个功法高强的贴身傀儡已在烈燕堂营帐外持剑戒严,但凡听过太微上仙之名者,皆知他近身傀儡的剑术出神入化,修为在元婴之上,如此,便是狱释宗来了也不可能硬闯。 燕青山抱拳:“多谢上仙庇佑。” 鹤不归摆摆手,只面无表情地说了句“我住隔壁”,便退出了营帐。 除了十个剑傀,营帐一侧立着打盹的鹿属,更多出一条传闻中的厉害偃甲巴蛇,直挺挺地盘在顶端,它戒备地吐着信子,摆出一副生人勿近的威严架势。 次日,天际掀起鱼肚白,一行白衣翩跹的天极宫修士御剑而来,落在巴蛇盘桓的营帐前。 半夜就没睡好,天才亮又吵吵闹闹,有人掀开营帐再次骂骂咧咧:“又是谁在扰人清梦!” “慎言慎言!”小厮赶紧捂住嘴,“这次来的,是太白上仙。” 行至最前的道长玉冠高挺,眉目俊逸非常,他嘴角带笑,连眉眼都天然上挑,看着倒是和气得很,肩上端坐着一只白猫,湛蓝的眼珠子提溜转,不停打量着四周环境。 仙长身着的华服比之身后修士又厚重几分,衣裳上淡淡地绣着翠竹松柏,看那色泽定是出自鲛娘之手,可见身份贵重,这便是天极宫宫主太白上仙白应迟了。 “诸位早安。”白应迟笑脸迎人,朗声打招呼,“在下天极宫白应迟,多有打扰。” 这位比太微上仙还不好惹,别看总是笑着,他可是神武榜榜首,执掌天极宫的道门传奇,这样的人物挥手便能让修真界抖三抖,即便狱释宗宗主在此,也得主动给他行礼。 众人当真是屁都不敢放一个了,纷纷退避三舍,恭候大驾。 “不敢不敢。” “早安早安。” “上仙里边儿请——” “师弟!”白应迟环顾左右,径直往白色帐篷那走,又喊一声,“师弟,起床了吗?” 门口侍傀轻轻摇头,对白应迟行了礼。 白应迟小声问:“昨晚他生我气没?” 侍傀点头:“气得不轻。” “……接到书信时,师弟在忙什么?” 侍傀老实回禀:“主人刚找到一方宝矿,才下去一锄头,就被三十多只灵雀炸得差点滑倒。” 白应迟提心吊胆问:“矿呢?” “错过了时辰,矿消失了。” “哎,这可难哄了。” 鹤不归难得出山,出山必是为了寻上好的矿料而去,挖一半被白应迟安排了一个破差事,在这荒郊野地的和一群上不了台面的莽夫住了一宿,可不得生气么。 白应迟小心翼翼地扯着帘子一角往缝隙里喊:“师兄错了,特意去秋朗城给你买了桂花糖糕,才出锅还热乎着呢,你起来吃。” 里面没人吭声,倒是盘在一旁的巴蛇缩小了身型,飞快爬到白应迟脚下,张嘴就是一口。 “啊呀。” 某人气性大得很,白应迟也不敢踢这小巴蛇,幸好烈燕堂堂主这时走出来打过这个岔。 “燕青山见过太白上仙!” “不必客气。”白应迟倏然转身,放下帘子角又恢复那春风拂面的笑容道,“师弟像是还没起,昨日之事你先同我讲吧。” “上仙有请。诸位赶路辛苦,若不嫌弃,请一起入内休息片刻。” 燕青山把人都请进屋,随行修士在外堂歇息,白应迟随他去了里间。 又将婴孩的事说了一遍,周身再次查验,确无异样,白应迟看罢其父母留的书信也唏嘘不已,但一直没松口到底要不要带回天极宫。 鸦莹怜爱推销:“这孩子眉眼生得精致,全身又白又软像个糯米团子,上仙你瞧,多可爱呀。” 白应迟虽未婚娶,但从前也是带过孩子的,见这团子一般的婴孩倒勾起了他一片慈父心肠,曲指想贴一贴小孩的脸蛋,却听“哇呀”一声嚎哭,刺得耳朵都疼。 白应迟手僵住:“……” “听听这哭声,中气十足,可见十分康健!他根骨上佳,若好好栽培来日必成大器!”鸦莹继续推销,“上仙有所不知,这孩子见了太微上仙立刻就不哭了,怕是有缘。” 鹤不归揉着眼睛正好这时走进屋,小孩儿的哭嚎顿时止住。 白应迟颇为惊讶,有不有缘不知道,但师弟已经酷到能止小儿夜啼,也是厉害。 他张嘴正要关切几句,鹤不归眼皮都没抬,开口就道:“带回去。” 鹤不归哑着嗓子,显然没睡醒,脸色也不大好,不过出口就是决定,显然是昨夜就想好了,白应迟把鸦莹和燕青山请了出去,正打算细问原由,就见鹤不归没好气地朝他一抬手:“糕呢?” 白应迟赶紧往袖子里掏,一样一样递出去:“桂花糖糕,甜酪,还有一袋雪山梅,你坐下吃,别噎着。” 新鲜出锅的东西,怕一股脑塞乾坤袋里串了味,师弟又要闹情绪,藏在袖子里都把皮肤烫红了,鹤不归接过去一看,木着脸掰下一半直接塞进白应迟嘴里,又掰下一半递给白猫:“婆婆也吃。” 白猫“喵”一声,咬着糖糕跳进木床,三两下吃完,嗅着那婴孩气息。 白应迟抽出白绢边擦嘴角边问:“这孩子的来历你可有眉目?” 话音刚落,婴孩又是撕心裂肺地一哭,惊得白猫炸了毛,白应迟手忙脚乱哄了半天,越哄越哭,只好把鹤不归拉到木床旁,太微上仙衣袖轻纱落进床中被孩子抓住,立时又安静了。 “肉.体凡胎,并非妖孽。”鹤不归默默地拉扯自己的袖子,和婴孩较起劲来,“不过,和姬瑄有关联。” “姬瑄?那位上古第一偃师?”白应迟骇然,“他仙逝上千年,怎会和他有关,你的意思是转世?” “不像。”鹤不归目光落在孩子眉间,“此婴孩身带蟠龙纹,且全在要害与关节处,并非普通胎记,古籍有载,姬瑄亲手制作的傀儡皆有此印记,且印记所落之部位和他一般无二。” 偃师手作之物都会打上自己的记号,有时是名讳,有时是小字,表明此物所属,既是主人何以会往自己身上也打记号,故而转世的说法无法成立。 “不是姬瑄,那总不能是他所作傀儡的转世,傀儡是死物,这孩子是活生生的人。” 白应迟捏着下巴道:“他父母信中所言,这小孩尚不足一月竟开口说话,说的还是‘千古’二字,否则也不会吓得他们把人就这么丢在不死城门口。如此说来,不是父母挑选的地点,更像是这孩子主动要来的。” “师兄再看这个。” 鹤不归捻指在虚空里画下婴孩周身胎记的位置,以点连线,竟逐渐连成了一个立体的法阵。 此阵设置精妙,每个点位都是阵眼,此消彼长,互相协作,几乎没有破绽。 “位置之间毫厘之差,此阵效用都会大大受损,但此阵方位卡得恰到好处,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可见设阵之人造诣之高,这是姬瑄的手笔?” “正是。”鹤不归收了手,指着丹田处道,“它只为保护一样东西,藏在那里,我探不到。” “我试试。” 鹤不归揪住白应迟的袖子,拉回来道:“师兄不必试了,探不到不是因为法阵厉害,而是腹中空空,我想,那东西大抵是还未出现。” “师弟觉得会是什么?” “我不知道,只能大致猜测,或许是……” 鹤不归静了片刻,他没有出声,而是打散了法阵模样,凭空写下二字——钥匙。 开启不死城门的“钥匙”。 不死城千年前的名字叫“千古”,寓意不朽,城主就是那位大名鼎鼎的第一偃师姬瑄,城中九成百姓是傀儡所制,当时姬瑄动用了禁术,将游荡的生魂封进木傀儡中不得转生,脱离血肉之躯又得一不朽躯体,这些生魂在千古城里理所应当地过起了日子。 后来姬瑄渐有疯魔之象,以诛杀妖邪之名大行屠戮之事,所得阴魂越来越多,全部纳为己用,行事乖戾残暴被修真界一齐讨伐,这才耗尽修为封印了千古城,人也随之仙去。 一千多年过去,数以万计的魂魄依旧锁在城中,整座封死的古城弥漫着怨煞之气,以至于方圆百里的灵气都被吸尽,瘴气丛生,瘟疫肆虐,久而久之再无人烟。 古城之名也从“千古”变成了“不死”。 纵然不死城中有无数怨灵,依旧有人趋之若鹜,想要再启古城。 相传城中藏有数不尽的天材地宝,加上城主是姬瑄,修真界如今叫得上名头的上古神兵,半数出自姬瑄之手。 一旦破城,一为寻宝,二为炼化怨煞,三可得禁术邪法,利欲熏心心渐黑,谁还有空管那满城怨灵会给苍生带来什么祸事? 能让姬瑄费尽心机藏匿之物,除了“钥匙”,鹤不归也想不到别的。 若婴孩身上法阵当真是为保护“钥匙”而存在,他必然成为投机者的眼中钉肉中刺,一辈子不得安生。 白应迟道:“既然如此,便带回天极宫吧。” 白猫跳出木床,落地化型,竟然是个白发苍苍的老婆婆,她从木窗中抱起孩子道:“那就给我吧,有我这个外婆看着,保准在天极宫安生长大。” “如此甚好,多谢观夏婆婆。”白应迟轻轻撩开襁褓,捻指点在孩子眉心,片刻后胎记已无影无踪,“回去以后换个身份,将他好好藏着,有天极宫在,定保这孩子性命无忧。” 事情已定,天极宫众人带着孩子登上鹤不归的飞甲。 临行前,鸦莹收到了太白上仙赠予的一瓣竹叶,谢她的一念心慈,救了孩子一命,并允诺将来狱释宗若因此事发难烈燕堂,天极宫定会相帮,绝不推脱。 作为回礼,鸦莹将贴身锦囊赠予婴孩,还道:“一日为母,终身牵挂,望他将来——” “她定会安然长大,将来嫁人,此物可做嫁妆。”鹤不归打断了鸦莹的话,移花接木地答了,还主动接过锦囊,珍而重之地收入袖中,“必不会叫她忘了今日之恩的,保重。” 飞甲迎风疾驰,甲板被烈日晒得能煎蛋。 鹤不归臭着张脸在廊下闭目凝神,侍傀又是扇扇子又是点熏香,也没把他情绪哄好。 他原想坐另一辆飞甲,好补个眠,可白应迟死乞白赖要求同行,他不答应都不行,那婴孩见不到他就哭闹不休,哭声尖利得二里地外都听得见。 鹤不归只好硬着头皮坐在木床边,分了一只衣袖给孩子玩着,自己则歪在一旁昏昏欲睡。 “这孩子没有名字,现在取一个吧。”白应迟笑眯眯地看着观夏婆婆,“已经是你的外孙了,不如就由婆婆取。” 观夏脱口而出:“二狗。” 白应迟张着嘴,显然是消化不了这个名儿。 “那姓呢?” “跟我还是跟他外公?跟我就是观咯,跟他外公,姓黑也不错。” 不管姓黑还是姓观,叫二狗都不可能好听。 白应迟一言难尽道:“……要不多取几个,咱们挑个最好的叫。” “大柱。” “铁锤。” “傻蛋。” 观夏觉得贱名好养活,取得一个比一个难听。饶是鹤不归听一字不听一字,也在旁直皱眉头。 他美目微睁,这才说了上飞甲后的第一句话:“既是跟他有关,不如就随了‘玉’姓。” 白应迟问:“这有什么说法?” “这位上古第一偃师有一得意之作,曾为造出此物而昭告天下,大开千古城一月宴请宾客。”鹤不归揉着太阳穴道,“那是一具用九寒冰玉制成的傀儡,单名一个‘玉’字。” “玉姓好,那名呢?” 鹤不归难得在这些事上费脑筋,边想边用衣袖逗弄婴孩,谁料“滋啦”一声,这古怪孩童竟然力大无穷,把太微上仙的衣袖给扯断了一截,抱在怀里撕咬起来,口水滴答,笑得憨傻。 鹤不归:“……” 好怪的小孩,也就只配叫二狗! 白应迟:“师弟,莫生气,师兄再给你做几身就是了,这小孩像是极喜欢你,当真是有缘呐,你好好给他取一个。” 鹤不归表情淡淡的,盯着二狗多看了几眼,古怪是真古怪,可爱也是真可爱。 他想,玉固然好,可太容易碎了,总让人觉得命比纸薄,若玉润而无缺,就是最好。 鹤不归捏着断袖道:“就名之无缺吧。” 观夏婆婆问:“玉无缺,有什么寓意吗?” “无缺……”白应迟品着二字,笑得父爱如山,摸了摸孩子的脸蛋道,“玉器有灵,若遇灾厄必会粉碎自身以护主周全,师弟唤你无缺,是将一生平安寄于你名中了。” 一世无忧,永享安乐。 观夏婆婆直呼好名字,高兴地抱紧婴孩道:“乖孙,你从此便叫玉无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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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哑巴 作者:鹿无骨 分类: 都市现言 16 人在读
九月的玉城还拖着夏天的尾巴,热浪扑脸,白天已经到三十多度了。待了几天,盛夏几乎热到脱水,他觉得自己徒有其名,叫这名儿却连人秋天的温度都扛不住。还好晚上温度降了不少,凉爽舒适,和老家差不多,盛夏慢腾腾地 小哑巴全文免费阅读_小哑巴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九月的玉城还拖着夏天的尾巴,热浪扑脸,白天已经到三十多度了。待了几天,盛夏几乎热到脱水,他觉得自己徒有其名,叫这名儿却连人秋天的温度都扛不住。还好晚上温度降了不少,凉爽舒适,和老家差不多,盛夏慢腾腾地在学校里走着,瞥了一眼已经空旷的操场,白天在那儿举行了军训动员大会,盛夏当时站在宿舍窗户边看,远远见主席台上老师和教官轮流拿着话筒发言,他一句都没能听见,只记得台下乌泱泱一抹墨绿方阵,规整得挺好看的。从今天开始持续半个月的军训,整个大一应该只有盛夏一条漏网之鱼。学校特批不用他参加,原因很简单,他是个聋哑人。还是个长得白白净净,身材偏瘦,一看就有点弱不禁风的聋哑人,老师是为他好,军训强度大,万一中个暑,或者磕磕碰碰地把俩助听器给弄坏了,简直会要了盛夏的命。盛夏习惯性地抚了抚耳朵尖,在郁郁葱葱的小路上停下脚步,仰头,昏黄的路灯被枝丫挡住大部分,漏下的光成了星星点点的温柔模样,他隐约听见了蝉鸣。手机在兜里震了下,他低下头去找掏,正好一道白光在身后闪了一瞬,舍友孙晓钟给他发来一条短信:你去哪里啦?盛夏戳着赶紧回:就在学校,去A区逛了下,这就回了,要带水吗?孙晓钟回复得很快:好啊,第一天就给我练麻了,晚饭竟然全是馒头,差点没噎死,正好喝点什么压压。还没等盛夏说好,他又立刻发来:算了,你先回来吧,宿舍要关门了。盛夏抬头往前看了一眼,回:前面有个小卖部,给你们带酸奶吧。刚发完,晃眼的白光又在身后闪,他回头看,不知道什么人在路上开着大灯,看一眼都要瞎了,好没素质。孙晓钟:等我穿条裤子下楼接你,你走大路我好找。盛夏无声地“哈”住,忍不住笑了笑,回他:你别换了,我马上就回来,放心等着。孙晓钟显然不放心,连着发了好几条问他在哪,盛夏被新同学这波突如其来的体贴关怀给感动到了,轻快地从路沿上跳下来,端着手机回短信,加快了些脚步往回走。一个寝室四口人,孙晓钟是第一个和他打招呼的,这个又胖又高的大男孩,盛夏对他的第一印象却是皮肤好黑呀,军训再晒晒能伪装非洲友人。在知道盛夏是聋哑人后,黑黑胖胖的孙晓钟先是盯着他两只耳朵上扣着的助听器愣了五秒,然后大手把人一揽,拍着胸脯叽里咕噜说了一堆,什么以后孙哥保护你,孙哥带你这个那个,孙哥巴拉巴拉,说了好久又想着盛夏听不见,立刻扯了张纸写下来:我叫孙晓钟,咱们一个寝室的,以后有什么都叫我,电话是136XXXXXXXX,籍贯是……兴趣爱好有……字跟人差别很大,方方正正下笔有力,像初学钢笔字的小学生写出来的,郑重中透着一丝可爱,把盛夏都看笑了。至于另外两位室友,盛夏只记住了名儿,他们都是父母送过来的,一家人嘘寒问暖的他也不好往前凑,想着之后再慢慢认识,结果第二天就立即军训了,到现在也没多聊上一句。要朝夕相处四年的室友,很多人一辈子最好的朋友也就大学同寝的这几个,盛夏心里油然升起期待,离开父母,背井离乡来陌生的城市求学,就是为了证明自己可以一个人独立生活好,哪怕他比旁人少了些零件儿,一样没问题。朋友会有,学业会有,以后还能自己挣来个体面的工作和美满的爱情。盛夏心里默念着,四瓶酸奶,要是有好吃的酥皮面包再买一个当明早的早饭,不用去挤食堂了,孙晓钟看着就很容易饿,军训又耗体力,再买点小零食贿赂贿赂新室友们,完美!白光再次晃过眼来,这次伴随着一阵巨大的嗡鸣声,震得盛夏整个人都是颤的,等他回头,还没来得及看清出声出得如此让人灵魂共振的鬼东西到底是什么,就被一声“卧槽”刮翻在地。造型酷炫拉风的红色杜卡迪被迫停下,刘晟骂骂咧咧地停好摩托小跑过来:“看不见灯是怎么的,老远就闪了,不知道让啊?”“先看看人。”后座的陈维奇三步并作两步跑到盛夏面前蹲着,快速地看了他一圈,问:“摔哪了?”盛夏“嘶哈嘶哈”地捂着腿,半边身子疼,腿最疼,疼得他根本没听清陈维奇在问什么。“吓到了吧,不好意思。”刘晟也蹲下,摸摸鼻子,试图看清盛夏的脸。瘦瘦乖乖的小男生,皮肤很白,也不知道是不是吓出来的,及肩的长发一半披着,一半从两鬓往后拢扎了个小揪,这一摔都给摔歪了。书包一边肩带虚虚挂在胳膊上,弯着的一条腿裤子上全是灰,整个人很狼狈,只剩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盯着陈维奇和刘晟来回看,又是惊恐又是无辜,就是怎么问都不出声。把人吓傻了,刘晟顿时有些心虚:“到底摔哪了,腿还是手?你别怕,我大三的,真有个好歹绝对负责到底,不会跑。”陈维奇伸手想帮盛夏拍一下灰,见他往后缩只好作罢,半夜和刘晟骑摩托兜风,穿着一身全黑修身机车服,怎么看怎么像外头混社会的暴走族,还把人撞了,也不怪小学弟怕他们,他和气道:“我叫陈维奇,大三数学系7703班的,不是坏人,我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吧。”罪魁祸首刘晟赶紧说:“学校附近就有个医院,咱去检查下,哪儿伤了尽早治。”小学弟无视了他俩的关怀,低着头左顾右盼起来,比刚撞翻他时显得更紧张。刘晟杵了下陈维奇,问他要不要打个120直接把人送医院,正纠结着,不远处一道白光由远及近,嗡鸣声依旧震的人灵魂出窍,盛夏这才稍微有点反应地抬起头来,看着来人。黑色杜卡迪停在了他们旁边,车上的人也是全黑机车服,两条大长腿尤其显眼,潇洒地一顿一抬,这人边走过来边摘头盔,一气呵成的动作利落中带了点冷酷。盛夏目光上移,匆匆一瞥,什么都看不清,两辆摩托的大灯给足背光,让酷哥只显出个高大颀长的轮廓。腿上的疼痛越来越明显,盛夏也顾不上看了,“嘶哈嘶哈”地摸腿,再确认一遍耳朵,空了一边,他瞬间心凉半截。刘晟像看见了救星,仰头对来人说:“尤远,你可算来了。”侧开身,他让尤远看清地上的人,“刚不小心撞到他,问半天一句话不说,我估计腿伤了。”尤远从这个角度只看得见小学弟脑壳上歪歪斜斜的小揪,看着怪可怜的,他掏出手机说:“先送医院,我叫个车。”“一会儿车来了你们帮我把车弄回去,我陪他去医院。”刘晟边说边要去拿盛夏的书包,盛夏却根本没听见他说什么,突如其来拿书包跟抢似的,他顿时拉紧肩带往后缩。刘晟也不松手,有点不耐烦:“怕什么,送你去医院,有任何问题找我!”盛夏白净的侧脸被光勾勒出淡淡的轮廓,耳朵上晃过一侧微光,他如惊弓之鸟瑟缩着,手却胡乱在自己衣服上扒拉,又在地上到处摸,尤远捕捉到这点异样,盯着他的耳廓看了片刻,说:“别硬扯,他听不见。”刘晟住手:“啊?”陈维奇也疑惑:“听不见是什么意思?”“字面意思。”尤远打开手机的光,绕着盛夏周围看了一圈,又去花台里照了半天,终于捡到东西,蹲到盛夏面前递给他。右耳助听器在被摩托掀翻的一瞬间就掉了,一半声音戛然而止让盛夏整个人都紧张起来,哪怕腿疼得直冒汗,他也顾不上腿,得先找到助听器再说,正慌乱着,一只五指纤长的手伸到面前,掌心躺着他的助听器。盛夏猛地定住,惊喜地接到手中,这才抬头看向对方的脸,尤远和他对视,盛夏懵了一瞬,脑子里除了腿疼之外,还蹦出一句“妈呀好帅”,不过不知道是不是灯光的原因,冷光照得酷哥眼神也是偏冷的。盛夏微微躬身点头,表达谢意,尤远眉毛一挑,扯着嘴角笑了笑,眼睛里的冷意也下去了不少。紧接着,他抬起双手对盛夏比划起来:把东西收好。居然会手语!盛夏瞪大眼睛,赶紧点头,然后听话地先把助听器装兜里拉好拉链,朝尤远拍了拍,表示自己收好了。尤远继续比划:去医院检查,别怕,再忍忍。陈维奇很惊讶地问:“你还会手语?尤远,你还有多少惊喜是朕不知道的。”换来尤远的死亡凝视。刘晟也说:“你跟他说的什么?”“我送他去医院。”尤远看了下手机,车快到了。刘晟:“那多不好意思,人是我撞的……”“你能跟他交流吗?”尤远瞥他一眼。车来了,陈维奇站起来招手让车停下,开了门说:“你们走先吧,停好车我和腰子来医院看看情况,反正怎么着都得负责到底。”尤远淡淡地“嗯”了一声,把盛夏的书包解下来提着,挪到盛夏近旁微微低着脖颈,示意盛夏搂着自己,盛夏意会,有些不好意思的搂上去,一只大手稳稳地扶着他的腰,让他靠着另外一只没事的腿站起来,半边身体还是依着尤远。艰难地蹦进出租车,关上门,盛夏又出了一身汗,他规规矩矩地坐在一边,努力闻了闻有没有汗味,还好新买的沐浴露效果很顶,不至于在闭塞的后座上被人嫌弃。余光里,他看见尤远两条大长腿委委屈屈地别扭在后座,腿上还放着自己灰扑扑的书包,尤远沉默着,扭头看向窗外,露着一截修长白皙的后脖颈,刚才手臂上黏黏腻腻的就搂上去了,突出的骨节有些硌手,因为用力托着自己而骤然绷紧的肌肉,触感都很微妙,怪不好意思的,盛夏想了想,扭着身体伸出去一只手,戳了戳尤远的手臂。尤远回过头,眼神有些茫然。小学弟咧嘴对着他笑,冲他竖起大拇指,轻快地弯了两下: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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