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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蝉 作品大全
非正常海域2:如渊 作者:凉蝉 分类: 仙侠 187 人在读
在各色特殊人类聚居的王都区里,生活着一个“海域”十分特殊的孩子。向云来想找到ta,保护ta。隋郁想找到ta,并杀掉ta。****“他身无长物,但他能制造风暴。”****1,日更,晚20:00左右更新。微博:@凉了个蝉2,本文为“特殊人类”世界观系列作品,《非正常海域》第二部,不看前作不影响阅读,看过前作可得到150%的乐趣;3,隋郁(哨兵)VS向云来(向导);4,“哨兵”“向导”指文中设定的某一种特殊人类,并非现今意义的哨兵及向导,二者都拥有一个动物形态的精神体;5,故事涉及部分心理学和精神病学内容(作者半专业人士,若有不对之处欢迎指出);故事中另有大量胡说八道,是作者写作此类作品的乐趣之一,它们在故事中都是真实的。
最新更新: 第9章 08
疏狂 作者:凉蝉 分类: 玄幻 81 人在读
“大难不死,必成灾殃”。幼时有人曾这样给李舒批命。这八字从稚子口中说出,从此被李舒奉为圭臬,贯彻到底。二十多年来,他始终坐不定、停不住,碰上合适对象,坏水便汩汩往外冒。小到剪发绊腿,大到杀人放火, 疏狂全文免费阅读_疏狂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大难不死,必成灾殃”。 幼时有人曾这样给李舒批命。这八字从稚子口中说出,从此被李舒奉为圭臬,贯彻到底。二十多年来,他始终坐不定、停不住,碰上合适对象,坏水便汩汩往外冒。小到剪发绊腿,大到杀人放火,李舒从头到脚从内到外,坏得十分通透。 他还记得,那人说的不止八个字。“你一生定会极痛。”那孩子摇头晃脑,嫩声稚气,盯紧李舒同样稚嫩的眼睛,“痛,却死不了。活着便是受折磨,受折磨便是活着……” 李舒心头一叹:我这一生虽短……虽……虽短?!——他猛地睁眼,大口喘气,一声痛吼堵在漏了风的胸膛里,半天喊不出来。 还真被那人说中,他如今便是痛得死去活来,偏又断不了气。 四根竹子捆成的竹排,李舒正躺在上面,被绳索紧紧绑着。雨后路滑,一大一小两个人拖动竹排,在湿润地面上艰难前行,石头、沟壑颠得李舒几乎散架。他话也说不出来,胸口一个血糊糊的伤洞,随着颠簸渗出一股又一股血,几度昏过去又醒来。 这次苏醒,他痛得三魂六魄火速归位,唔唔张口,想让拖竹排的那俩人停下。 竹排系着两股草绳,草绳被俩人拽着,已不知走了多久。再颠下去,怕是那半分活下来的机会也给颠跑了。 李舒拼命挣扎,模糊中也不知自己是求生还是求死,只听见一个少女脆生生的声音:“哥!他醒了!” 李舒口不能言,眼泪狂流。 又一个青年人声音:“没死就好,走!走快些!回山庄给他治伤!” 石头砰地一撞,竹排嘭的一颠。李舒再度昏死过去。 李舒功夫不差,在这大瑀地界,混成个名满天下的少侠绝非难事——可他偏偏来自苦炼门。 从大瑀往西,过了白雀关、出了边境,便是西边的邻国金羌。穿过金羌茫茫戈壁,在沙漠里走个三五七日,才能在石头缝里看见一道朱红色巨门。门扇早不知去了哪里,门框是红色岩石打造,琳琳琅琅挂满石头和铁片,罡风一吹,响得人头疼。 过了雪音门,走完六百九十九级觅神梯,便是一个巨大裂谷。苦炼门深深藏在裂谷里头。 大瑀江湖视苦炼门为洪水猛兽,一口一个“西域魔教”,但苦炼门怎么走?不知道;如何魔?也不知道。大约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成见作祟,凡提起苦炼门,谁都得骂上几句,方显正义本色。 苦炼门自然也看不上大瑀的江湖人,衣服穿十几层,说话摇头晃脑,实在不够坦荡干脆。苦炼门与大瑀江湖门派向来井水不犯河水,虽然见了面总免不了“你们卑鄙”“你们淫邪”地互相痛骂,但只要不碰头,仍能好好平静生活。 李舒有些后悔:他不该千里迢迢来到大瑀寻仇。此外还有些不甘:仇人何其卑鄙,几人接力打他一个,他寡不敌众,反倒被仇人刺中胸口,只剩半条命。 魂魄早飞回了苦炼门,无奈肉身还带着胸口一个血洞躺在床上。 如此这般地躺了三天,苦炼门门主李舒,终于睁开了眼睛。 曲渺渺正守在床前。她豆蔻年纪,一张讨人喜欢的圆脸,见李舒颤巍巍睁眼,忙扑到床边:“你醒了!” 李舒立刻认出,她就是那两个差点把自己颠死的好人之一。李舒浑身没力,张了张口。少女端来清水,喂了他半碗。李舒微微转头,察觉胸口虽然痛,但浑身上下并无发热情况。他裸着身体,伤处上药包扎了,连脸上也擦洗得清爽干净。 曲渺渺一边喂他稀粥,一边告诉他发生了什么。江州城连日大雨,泥山塌方,死了十几个人。有个年轻女子尚未婚配,父母四处寻找新死男人配阴亲,开了十分诱人的价格。有人在江州城外的山沟里看到李舒,拖上地面一打量,五官俱全又是青年,正好拖去交差。但李舒彼时还未死,几条大汉一通商议,冲昏迷的李舒举起了刀。 李舒万万没想到,这些人占便宜居然占到了自己身上。他怒极反笑:“然后呢?” “我和哥哥路过碰到,哥哥掏空了身上所有的钱,外加一块玉佩,才把你赎走。”曲渺渺说,“若不是这样,只怕你现在连命都没有了。” 李舒点了点头:“多谢。我是……” 他正盘算想个什么假名糊弄,曲渺渺快乐应道:“我知道,你叫李舒。” 李舒杀心顿起。在这个地界知道他名字的,只有仇人。 “哥哥给你清理伤口时,你被痛醒了,一直在喊‘我李舒绝不能死在这里’。”曲渺渺问,“你有什么必须要做的事情吗?” 李舒杀心消了,决定自称读书人。这世道,唯有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最没威胁。还未说话,曲渺渺展开李舒右手,摸他掌心的茧子。 “你也是练武之人,对不对?”她笑道,“你就安心住在我们浩意山庄。同为江湖人,理应互帮互助。” 李舒的杀心起起落落。无奈自己现在是个废人,只得轻咳一声,装作忧愁。 他自称商人保镖,在江州城外遭遇悍匪,一行人死的死散的散。他被恶匪抛下山崖,身受重伤。 李舒说得很慢,一是因为痛,二是边说边把谎言编制严密,三是正不动声色打量周围。他待的房间不像女子闺房,墙上挂着剑和字幅,桌上堆着笔墨纸砚与各类书册,还有两件男人的长袍。李舒正要询问,房门忽然被推开,一个瘦弱的青年大步走了进来。 与李舒目光对上,他愣了一下,立刻和曲渺渺一样扑到床边:“你醒了!” 李舒擦去脸上口水,艰难点头笑笑。 李舒的伤是最好的幌子。为了掩饰自己身份,他受伤滚下山后,咬牙用树枝刺入伤口胡乱地戳,破坏了剑伤痕迹。如今别人无论怎么看,那都是坠崖时被树枝刺入的伤口。 “……你不穿衣服,不觉得冷么?”曲渺渺捂着眼睛,从指缝中看李舒。 多得曲渺渺和兄长曲洱照顾,李舒在浩意山庄住了半个多月,恢复得很快,没事便脱了上衣在山庄里舒服晒太阳。 “日头热辣,可消除伤口毒气。”李舒一叹,“那些恶徒竟在武器中淬毒,实在可恨。” 曲渺渺:“你不是被树枝所伤么?” “……”李舒又是一声轻咳,“我若不是先被武器重创,怎么会坠崖?” 他早就看出这对兄妹毫无心机,他说什么他们就信什么。李舒逐日懈怠,一个谎言东漏西补,渐渐臃肿:他幼年时人称平澜城仲永,不料十岁上下突遭横祸,被仇家掳走;又因天资聪颖,与仇家独子称兄道弟,偷学一身本事;本事学成后,仇家眼红嫉妒,竟暗下杀手,害他失去十几年记忆与武功,又把他推入列星江;他落入列星江后竟有奇遇,不仅恢复了记忆,武学造诣更是连翻数倍;提刀去复仇,才知仇家竟破落四散,连他思念的小兄弟也不知生死;为了见昔日挚友,他四处接镖送镖,苦苦寻人……曲渺渺最喜欢听他落进列星江之后的事情,闲时就摇着他的手让他再说一遍。 躺在摇椅上看青山白云,李舒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浩意山庄不大,庄子里外只有兄妹二人。据说还有个二师兄和师姐出门办事,还得半个月才回。 半个月,足够李舒恢复杀人的力气了。 这地方叫浩意山庄,李舒从未听过如此帮派,想来是籍籍无名的小门派,拢共也就四个人,又穷又破。只要在另外两个人回来之前解决曲洱和曲渺渺,李舒的行踪就不会暴露。 仇家现在一定四处搜寻,李舒明白,若不是曲氏兄妹把他捡走,他早就被人逮住了。但苦炼门宗旨是“记仇不记恩”,浩意山庄始终不是他李舒应该呆的地儿,必须尽快找到苦炼门门人,离开大瑀。 正思索着,曲渺渺坐到他身边:“李大哥。” 李舒和颜悦色:“曲妹妹。” 曲渺渺翻开一个小册:“你在咱们浩意山庄一共住了十六日,今天是第十七日。按一日半两银子算,外加治伤的药,你现在欠我们八两银子。” 李舒胸前的伤瞬间痛得厉害。他不禁坐起:“什么?” 曲渺渺用账本细细解释:吃的什么药,敷的什么药;新袍子一件,新裤子两条;青菜肉饭,清水甜浆……“你故事说得好听,哥哥说了,少收一些,浩意山庄跟你交个朋友。” 李舒气得头晕:“你们……好卑鄙!好卑鄙!!!” 身为苦炼门门主,许久不来一趟中原,竟然连番被占便宜,李舒气得彻夜失眠。 晨起看见曲渺渺在院中洒扫,他悄悄接近,才刚恢复稍许的内力聚于掌中,就要朝曲渺渺背上打去。曲渺渺浑然不觉,哼着一支小曲。她还不到李舒肩膀高,头顶两个发髻用褪色的湖蓝色绸带系着,绸带末端两只青翠的刺绣蝴蝶,是前几日曲洱给她缝上的,正好掩盖绸带上被柴火烫穿的小洞。 李舒当时看他用针,嘲讽道:“你武艺不行,绣花倒挺好。” 不料曲洱丝毫不生气,反倒双目发亮:“是吧!我也觉得我绣花好!” 蝴蝶在少女头发上翻飞。手掌落下,在曲渺渺头发上抚了抚。曲渺渺回头:“怎么了?” 李舒:“带我去找要杀了我配阴婚的人。如此恶毒,得给个教训。” 曲渺渺担心地打量他:“你现在能打吗?我功夫不行。” 李舒:“江湖人讲究睚眦必报,我咽不下这口气。” 曲渺渺皱眉思索:“我们……好像不讲这个。” 李舒换了个说法:“有仇报仇,有恩报恩。” 曲渺渺连连点头:“对!” 李舒笑笑,心中暗唾:虚伪。 曲渺渺牵出浩意山庄仅剩的一匹马,让李舒坐在上面。两人一马慢吞吞往山下去。李舒回头张望,浩意山庄坐落在四郎峰的山腰,高处云雾缭绕,山脚人声稠密。 四郎峰是江州城城郊有名的山峰,一座主峰三座侧峰,远远望去如四条颀长身影。山脚一座四郎镇,不少新兴的武林帮派在这里占地为营,到处是招徕门徒的呼唤。有杂耍的,说明门派功夫了得;有嘌唱的,说明门派嘴皮子了得;有用漂亮男女徒弟当门面的,大概……说明门派兼做月老生意。 李舒又听又看,津津有味,还不忘埋怨曲渺渺:“怎么不早带我出来玩儿?” 长路尽头水泄不通,隐隐听见有人议论一个李舒现在最不想听到的门派。 他撺掇曲渺渺去打听消息。曲渺渺挤进人群,半晌才钻出来:“明夜堂贴了许多追缉令,在找一个仇家。” 李舒强作镇定:“什么仇家?” 曲渺渺举起一张墨汁淋漓的纸:“苦炼门门主。”
相恋陋习 作者:凉蝉 分类: 其他类型 27 人在读
【高亮:本文并非以爱情为主导,是女主角追溯母亲生命中失落的真相及自我成长的故事。 作者一贯不擅长写文案,请各位读者见谅。】 陶南屿向乔慎提出的第一个要求,是帮她挖坟。 陶南屿给乔慎的第一个冲击,是她说“我看过你的裸体”。 陶南屿对乔慎表白的回应,是笑着强调:你很完美,但不性感。 很多年后好友问乔慎:陶南屿对你意味着什么? 乔慎的手指在空气中轻轻打圈:漩涡。 好友不解:那你不加足马力逃走? 乔慎快乐回忆:我想尝尝粉身碎骨什么滋味。 1.不长,好看;每天20:00更新;4月14日入V,谢谢大家支持! 2.有娱乐圈剧情,注重业务无关粉圈,没有原型; 3.感谢吞老师和Freesia老师为本文做出的重要贡祝? 4.作者微博:@凉了个蝉 5.亲爱的读者,文中若出现任何让你不悦的剧情,不是作者的错,是这故事和你没有缘分。祝你找到中意的故事。
狼镝 作者:凉蝉 分类: 都市 16 人在读
“噔——”箭头擦过贺兰砜耳朵,刺入木桩。www.xiashucom.com蒙眼布条应声落下,贺兰砜睁开双眼,不远处有几位笑得前仰后合的骑马少年。为首那位戴着狼皮帽,外袍系在腰间,徐吕皮腰带上有数串金珠 狼镝全文免费阅读_狼镝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噔——”箭头擦过贺兰砜耳朵,刺入木桩。www.xiashucom.com蒙眼布条应声落下,贺兰砜睁开双眼,不远处有几位笑得前仰后合的骑马少年。为首那位戴着狼皮帽,外袍系在腰间,徐吕皮腰带上有数串金珠玉带,叮当轻响。“服不服!”那少年大吼,“我才是驰望原第一弓手!服了就跪我,喊我一声大王!”贺兰砜被缚在木桩上,手脚都用吃了水的牛皮绳子缠紧,勒得他动弹不得。血从耳郭滑下,一路滚到锁骨与胸膛,但他咬紧牙关,目色狠辣,冷冷一啐:“呸!”少年双目瞪得溜圆,举弓再度对准贺兰砜。弓上新搭一支箭,箭头鎏金,日色中煌煌生光。“浑答儿,这可是金禾箭……”有少年提醒,“要是被你阿爸知道……”浑答儿给了那人一拳,再度举箭:“你听清楚了,我手中这支是金禾箭,北戎天君赐给我阿爸的!我再问一句,服不服!”金禾箭箭尖篆刻一只振翅金雀,雀喙尖锐,隐隐透出些幽绿色。贺兰砜记得,此箭箭心中空,里头藏着毒药,是杀人夺命的利器。“……想让我跪你,也得将我放了才行。”贺兰砜大声说,“你们这样绑着我,我想跪也跪不下来。”浑答儿兴奋道:“那你是服我了?”贺兰砜点头。浑答儿一张脸涨得发红:“不成,我不信你,你先喊一句大王。”贺兰砜面无表情:“浑答儿大王。”浑答儿举弓和随从大声欢呼,挥手让伴当都则去解开贺兰砜身上绳索。都则方才被他打了一拳,半张脸肿得老高,畏畏缩缩去解绳。牛皮绳子干了,紧得厉害,把贺兰砜手腕脚踝勒出淤红色痕迹。都则掏出小刀割断贺兰砜右手绳子,耳侧忽然嗡的一响,整个人立时横飞出去。小刀脱手而出,被贺兰砜一把抓住。“物归原主!”贺兰砜抓住小刀,满脸得色,瞬间已挑断手脚皮绳。他就地一滚,举拳往倒地的都则胸口砸去。金禾箭破空而来,伴随浑答儿的怒吼。都则吓得惨叫,贺兰砜忙揽紧他肩膀一翻,金禾箭当的一声扎入土中,正是方才都则右腿的位置。都则脸色惨白:“你这臭箭法!是要杀我么!”浑答儿有些尴尬:“我是要救你——别让汉生子跑了!”贺兰砜长手一伸,已抓起那支金禾箭扭头狂奔。驰望原大雪初停,举目茫茫,北方的库独林山脉与南方英龙山脉一色银白,如两面巨大屏障,将驰望原夹在当中。贺兰砜化作一滴飞速移动的墨点,数匹骏马追逐其后,呼喝之声不断。圆胖落日嵌于山脉峰谷,将雪白大地染作一片热红。鞭声破空,贺兰砜躲闪不及,背上狠狠被抽了一鞭子。他跌进雪中,仍紧紧抓着金禾箭。少年们纷纷下马,压制着贺兰砜把他翻过来。枕着冷雪,贺兰砜背上痛感渐渐麻木,只不住挣扎喘气。浑答儿气得眉毛都飞到了额角,他抠开贺兰砜手指,夺回金禾箭。“汉生子,你不晓得自己手脏么!”浑答儿屈膝压在贺兰砜胸上,砸了他一拳,“你怎么敢碰我的金禾箭!”贺兰砜被绑在木桩上晒了一天,十分虚弱,背上又在渗血,被浑答儿揍得头昏脑涨,全无还手之力。身后不远就是一条溪,浑答儿拎着贺兰砜头发把他砸在岸边。贺兰砜脑后嗡嗡作响,落地时砸碎了溪水上薄薄的冰壳,寒冷冰水浸着半个脑袋,他骤然清醒。浑答儿一手举着金禾箭,一手按住贺兰砜额头。金禾箭发出轻响,箭尖的雀喙张开一道细缝,隐隐有绿色浆液盈于其中。“你那汉人阿妈是个瞎子,怎么就生出了你这样一双狼眼睛?”浑答儿冷笑道,“我浑答儿今日倒要瞧瞧,是你的狼眼睛厉害,还是北戎天君的金禾箭厉害!”说罢攥着金禾箭往贺兰砜眼中插去。贺兰砜怒吼一声,拼死抵抗,无奈那箭尖仍越压越低,眼看就要插入他眼中——又是当的一响。浑答儿顿时从贺兰砜身上翻下,左手紧捏右手,哭着痛呼。金禾箭悬空翻滚,落入冰溪中,立刻沉了下去。是一枚木箭击中了金禾箭箭头,将精金打造的箭矢硬生生弹飞,余力甚至让浑答儿右手腕脱了臼。一击即中后,木箭深深扎入地面,只余箭翎兀自轻颤。冰溪下游方向,车队蜿蜒。一位身着戎甲的女子正收起手中长弓。她目色平静中隐带愠怒,看了看贺兰砜,又回看痛得不住哀嚎的浑答儿。女子身旁站着一位与贺兰砜年纪相当的少年,清瘦,单薄。他做大瑀汉人打扮,身上紧紧披一件雪色狐裘,兜帽把头顶罩实,只看见一张细白面庞,黑珠般的眼睛遥遥望向贺兰砜。满目皑皑中,一张鲜明的脸。贺兰砜捡起金禾箭,毒液已经漾进水里,完全被稀释了,浅浅几缕绿色淌向下游。一位北戎大汉从车队中走出,看了眼贺兰砜手中的金禾箭,又看见还跪在地上痛嚎的浑答儿,登时大怒:“浑答儿!!!”***这是护送大瑀质子靳岄前往北戎都城的车队,正巧在坡下歇息。质子的随护将军白霓见有少年人受辱,便立即出手相救。巧得很,浑答儿正是北戎护卫队统领虎将军的儿子。贺兰砜盘腿坐在车内,掀开车帘往外看。浑答儿跪在虎将军面前抖肩膀,虎将军挥舞金禾箭,那模样凶得似是要在他身上戳几个洞。“你怎么敢!”虎将军咆哮,“你怎么敢碰我的金禾箭!”浑答儿哇哇地哭。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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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渊手记[无限] 作者:凉蝉 分类: 都市现言 10 人在读
不对。不是这里。紧靠着刚关上的门,预知危险的本能让余洲屏住了呼吸。——这不是他踩点半个月的那户人家。他进错门了。余洲擅长开锁撬门。自小与三教九流之人混在一起,余洲在这一行是个小有名气的梁上君子——出手 深渊手记[无限]全文免费阅读_深渊手记[无限]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不对。不是这里。紧靠着刚关上的门,预知危险的本能让余洲屏住了呼吸。——这不是他踩点半个月的那户人家。他进错门了。余洲擅长开锁撬门。自小与三教九流之人混在一起,余洲在这一行是个小有名气的梁上君子——出手必中,从不落空。老小区大都是普通的弹子锁,他的技术应付这些铁将军绰绰有余。只怪这小区结构复杂,太老太旧,今夜又因为暴风雨全区停电。余洲摸黑干事,撬错了。室内漆黑,窗外电光滚动。房中空空如也,并无一物。这绝不是余洲盯上的那位小律师的家。借着伪装为快递员,余洲与那小青年打过照面。青年家虽小但家具齐备、条条有理,每到节日还会和女友装饰房子,窗户里透出温馨灯光。余洲当然不是嫉妒,但他确实对这些印象深刻。眼前的房子寡淡得就像从来没人住过。客厅中央摆一个敞开的行李箱,里面放了杂物。本着一旦出手绝不白来的原则,余洲拧亮手电筒。几张零钞,两个便利店包装的三明治,还有一本皮质笔记本。余洲拿起笔记本翻动,但纸页黏得死紧,无法翻开。心中暗啐,他扔了笔记本,把零钞和三明治抄入包内。有什么落地,很轻的一声。余洲转头看向房子深处。卧室门半掩,里面隐隐透出些光。那光线在不断流动、闪烁,仿佛就要从门内膨胀爆发出来。无来由地,余洲浑身汗毛倒竖。某种可怕的、他无法应付的东西,就藏在卧室门后面。跑到楼下,天顶恰好炸响一个惊雷。余洲抬头,黑魆魆的窗户在雨夜里一片安静。离开那房子,他狂跳的心脏才缓缓安定。跑得太急,余洲生怕有什么遗漏在那古怪房子里,一通检查,背包里多了本皮质封面的笔记本。笔记本褐色封皮,残旧、粗糙,似乎被胶水加封,无法翻开。余洲不知自己什么时候带走的这古怪东西,路过垃圾桶,顺手丢了进去。瓢泼大雨密实地统辖整座城市。回家路上买了草莓蛋糕和感冒药,余洲缩头缩脑穿过夜雨,赶在12点前回到蜗居的小房子。灯绳在风里摇晃,还未修补好的窗户被风雨扑得簌簌响。余洲轻手轻脚拉亮小灯,妹妹被灯光惊醒,揉着眼睛冲他伸出双手。余洲把她抱在怀里,亲亲她烧红的脸庞。“久久,来,过生日。”余洲把一小块草莓蛋糕献宝般亮给她看,蛋糕上插一根“4”字蜡烛。久久高兴得眼睛都亮了,左看右看,忽然问:“这也是偷来的吗?”“当、当然不是。”余洲耳朵发烫,忙把蛋糕上半个草莓放进久久嘴巴,“好吃吗?”吃完蛋糕又吃药,久久心满意足入睡,余洲却失眠了。这房子漏风漏水,久久是着凉才导致发烧。而这简陋的栖身处本来也不属于他们:这一带早已没人居住,老楼拆到一半,留下的尽是废墟。地下室是流浪汉栖居的地方,地面是漏风漏雨的小屋。久久不愿意住地下室,流浪汉们给兄妹俩收拾出这个小空间,家里坐的、睡的、用的,大部分都是兄妹俩捡回来的。他在床上发呆,忽然望向窗户。外头雷声轰鸣,黑色的影子滑过玻璃,但又像是树影。余洲揉揉眼睛,打开已经停机的手机,听广播打发失眠时光。风雨中,连广播也断断续续连不成句:“……本市……第四个陷空点……失踪人数……四人……搜救仍在进行……”次日终于阳光灿烂,广播里仍不断播放与搜救相关的事情。余洲对这一切毫无兴趣,带上退烧的久久去公园玩儿。草坪上都是遛小孩的家长,孩子们花鹌鹑似的又蹦又笑,闹个没完。余洲呆坐一旁,心里有点儿发愁:久久应该要上幼儿园了,可他没有钱,久久也没有户口。有人走过来,余洲下意识拉起帽衫兜帽遮脸。不料那人只是指着他身边:“你东西掉了。”余洲低头一看,脚边又是那本熟悉的褐色封皮笔记本。本能在提醒他:别碰。余洲环视周围,夏日的公园热热闹闹,没有任何异样。他用脚尖把笔记本踢进草丛里,想想又多踢一脚,笔记本落进灌木丛,彻底看不见了。久久朝他跑来,手里举了个小瓶子。“给你!”她笑得开心,脸上都是汗。黑色的玻璃瓶隐隐地有些透明,对着光线,可以看到瓶中是水一般的液体,一条黑色的东西浸在液体里,一动不动。像鱼,又像壁虎。余洲:“谁给你的?”久久:“大叔叔。”余洲:“哪个大叔叔?”久久指他身后:“以前带我们去吃薯条的大叔叔。”余洲身后是一片低缓草坡,几棵松树长得遒劲。离他最远的松树下影影绰绰一个人影,正朝他挥手。余洲冷汗都下来了,抱起久久就跑。“大叔叔”是余洲的前男友,一年前失踪,至今没有音信。这个城市开始接二连三出现被称为“陷空”的巨大地陷空洞时,“大叔叔”就消失了。他的名字和照片出现在失踪人员名单里,余洲曾在街边的电视里看到。他也是那时候才知道,这人跟自己来往,用的竟然是假身份和假名字。感情说不上特别深,余洲只是感到一种被愚弄和被欺骗的愤怒,但想到这人已经死了,随之而上的是无处可放的空虚。没有正经人会愿意跟余洲这样的窃贼好好交往,余洲明白。但人总会对自己的运气有盲目自信,“他对我是不同的”,“我对他是特别的”。那人喜欢西装领带,总是打扮得一丝不苟,和他刚刚回头时看到的人影一模一样。只是站在松树下朝他挥手的那个东西,脸烂得只剩半边。跑出很长一段,余洲才气喘吁吁把久久放下。久久不知发生了什么,摇他胳膊:“再跑嘛。”余洲没好气地应她:“你太重了,跑不了。”两人坐在河边发呆,久久坐得无聊,捡河边的废纸折小船。河流污浊,满是浮沫。上游推下来的垃圾在岸边搁浅,一层叠一层,阳光里热烘烘散发臭气。余洲和久久折了几枚纸船,放在水里。小船半浮半沉,往同样黑臭的下游淌去。“它们会流去哪里?”久久问。“大海。”余洲说,“或者就这样消失。”久久又问:“消失的东西去了什么地方?”余洲捏她小脸:“消失就是没有了,不见了。”久久不解:“总有个地方能去吧?”余洲心想,会悄无声息消失的东西,往往都是无人需要之物。无人需要,自然也无人会在意它们的终点。他眼尾一扫,忽然发现久久衣裳口袋里还装着那黑色小瓶子。余洲不信鬼神,也不信邪祟,但那本古怪笔记、黑色瓶子,还有烂成糊糊还能独立行走的前男友,都让他茫然。“快把这东西丢了。”他说。久久扯他衣角。顺着小孩目光看去,无人的小桥上一个人影飘飘摇摇站着。那人烂得彻底,绽开的皮肉肥大虚松,迎风招展。他又抬起手朝兄妹俩招了招,手臂骨头白森森,反射日光。余洲虽然家徒四壁,但世上还有他至为紧张的一样东西。他又累又怕,抖着舌头骂了一声,立刻抱着久久跑起来。久久在他怀里乐得直笑,朝小桥上的人影挥手道别。这儿已经是郊外,人迹稀少,跑出没多久,又开始下雨。这座城市秋季多雨多风也多事。余洲在废弃的候车亭放下久久。来路没有那古怪人影,但余洲心里有了个疙瘩,没法平静。雨大风急,两人被淋得精湿。久久在他怀里一直发抖,余洲想起背包里有件外套,忙拉开链子寻找。包里掉出个东西,直砸在余洲脚上。褐色皮质封面,还是那古怪笔记本。余洲一怔:这笔记竟打开了。风吹动纸页,数行潦草的黑色墨字在陈旧纸张上浮现。余洲跪在地上,完全被那字迹吸引,下意识低头,忍不住揉了揉发红的眼睛。光线骤暗。他发上雨水凝聚成滴,落在纸上,恰好淹浸了一个“渊”字。“久久,你碰过这本子吗?”余洲问。无人回答,风里有轻笑之声。余洲还在极力辨认纸上的字,顺手往身边一揽——却摸了个空。碰到的也不是候车亭冰冷的座椅和水泥地面,而是粗糙泥地、草根与石子。余洲心头一空:“久久?”他抬头才发觉眼前一片阴沉浓雾,自己正置身于一处黑暗之地。恶风卷着松涛,滚滚如雷。“——久久?!”余洲慌得声音都破了。雾中一盏风灯亮起,数个人影或站或立,影子被雾气模糊,晃动得厉害。举灯的人抬手冲余洲招了招:“你来啦。”余洲还未来得及看清眼前情况,斜刺里忽然砸来一个拳头。他昏头转向,被人踩着脑袋摔在地上。“你说的下一个人,是他吧?”钳制他的是个大汉,粗声粗气,踩得余洲脑袋胀痛,“你确定杀了他,咱们就能从这破地方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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