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揪住 作品大全
桃子的猎户 作者:揪住 分类: 其他类型 156 人在读
因小弟做错事,家里人要把周桃儿送给能比他爹年纪还大的员外做小。 怎么办?逃呗! 无依无靠算什么,她不懒不惰还有手艺傍身,怎么都能活下去。 就是为了躲开家人的纠缠有愧于那个面冷心热的陆骁。 不碍事,一起过,日子越过越红火! 预收【寡妇的长工】 本本份份美寡妇vs胆大妄为糙长工 梁秋娘成了寡妇。 婆家厌恶她八字硬,娘家怕她影响兄弟姊妹的亲事。 她成了没人肯接的烫手山芋,准备寻间山庙,常伴青灯古佛。 可突然有一天,家里那个叫周武的长工开始频繁出现在她眼前。 身材魁梧,体魄强壮,还总说些臊人的话。 无端搅乱一池春水。
最新更新: 第87章 第 87 章
古早绿茶女配重生了 作者:揪住 分类: 古典架空 89 人在读
夏日里,烈日灼灼,热浪滚滚。纹丝不动的树梢上,青绿的叶片被骄阳晒得打卷儿,林间的蝉鸣不绝于耳,似在抱怨蒸腾的暑气。紫檀木的贵妃躺椅上,露出一截皓白的腕子,纤柔的指尖捏着精巧的琉璃玉叉,玉叉之上 古早绿茶女配重生了全文免费阅读_古早绿茶女配重生了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夏日里,烈日灼灼,热浪滚滚。 纹丝不动的树梢上,青绿的叶片被骄阳晒得打卷儿,林间的蝉鸣不绝于耳,似在抱怨蒸腾的暑气。 紫檀木的贵妃躺椅上,露出一截皓白的腕子,纤柔的指尖捏着精巧的琉璃玉叉,玉叉之上是剥好的荔枝果肉,细看下还袅着缕缕凉气。 御赐的荔枝,丫鬟们不敢懈怠,剥得精细。 檀口轻启,饱满晶莹的果肉上有了个小小的月牙形缺口。 素手一斜,贵妃椅旁守着的丫鬟们了然,一个上前接过她手中的玉叉,一个退到提前备好的冰水盆边,将干净的帕子浸入其中,绞干后,送入她掌中。 林晚宜侧倚在贵妃椅上,名贵的鲛粼纱裁成的衣裳柔顺服帖,尽显腰间曲线。 身姿婀娜,冰肌玉骨。 冰爽的帕子拂过白润的指尖,留下淡淡的粉,随后卸了力气,懒懒地靠着椅背上,望窗外天光。 秦桑看只动了几口的荔枝,朝绿枝使了个眼神。 绿枝走到林晚宜身后,轻轻按揉她的肩头,秦桑收好帕子,取了罗扇到冰鉴旁,轻摇着将凉气往林晚宜处送。 “姑娘胃口不大好,要不要饮些酸梅汤?” 日光正盛,看久了窗外,眼睛有些泛酸,林晚宜阖眼,眼睫浓密卷翘,羽扇一般垂着:“天一热,人都懒了。” 绿枝看墙边时辰滴漏:“时辰还早,姑娘歇一晌吧。” 秦桑停下摇扇的动作,看窗外:“蝉这么叫嚣着,姑娘肯定睡不安稳,外头人偷懒,我去叫她们把树上的蝉全数沾下来。” “我听听声儿,就不睡了。”羽睫颤动,露出一双桃花眸,墨瞳翦水,挺翘的小巧圆鼻下,天生微翘的笑唇微微嘟着,不点而朱。 “也好,这时候睡了,夜里该睡不着了。”姑娘貌美,绿枝年年日日地看着,总也看不腻,这会儿又移不开眼了,感叹道,“姑娘快别这么看我,若我是个男子,该把持不住了。” 杏面桃腮,肤白胜雪,天姿国色,不外如此。 林晚宜捂唇轻笑,娇嗓如容貌一般,明艳婉转,嗔她一眼:“惯会打趣我。” “姑娘可冤枉绿枝了,我敢打包票,她说的都是真心话。”秦桑提着杌子坐到她身边,帮她打扇,“打姑娘及笄以来,咱们府上的门槛差点被来说亲的媒婆踏平了,听前头说,今儿个早晨还打发走了一个。” 窗外有脚步声,几息后,蝉鸣渐弱。 林晚宜扶着鬓发上的簪花起身,眺望窗边树梢摇晃:“好些的都登了左丞相的府门,剩下都是些肤浅的,不值当提。” 她生得明媚,眉目流转间,自带几分妩媚。于世家大族而言,这样张扬的容貌并不宜室宜家。这段时间,上门来提亲的,多是些不听家中长辈话的,生性风流的纨绔子弟。 左丞相家的李清月就不同了,弱风扶柳,姿容清雅,气若幽兰,备受贵夫人们的喜爱。 秦桑顿了顿,意识到提了不该提的,拿扇面打自己:“我这嘴,真是该打。” 林晚宜制止她,接了罗扇过来,寒玉的扇柄,触手泛凉。轻摇扇,带起鬓角的碎发。 “明眼人都知道,咱们藏着掖着也没用的。”她噙着淡笑,无所谓地说,“算了,比不过她,往后躲远些,不同她比了。” - 林晚宜与李清月,一个是右丞相府中最小、最受宠的女儿,一个是左丞相府中最长、最知礼的女儿,年岁相仿,地位相当,免不了被人比较。 小时候倒是平分秋色,可年岁稍长,林晚宜少女身量逐渐显现,比同龄的李清月优越了许多,这时耳边就多了些旁的声音。 达官显贵之府,多多少少有几个姿容艳丽,又不安分的姨娘。这些个贵夫人面上一派包容的主母作态,心中恐怕恨极了。 分明林晚宜一如往昔,甚至因为年纪渐长更懂事了,待人接物更圆滑周到了些。那些贵夫人却看不见她的好,从点滴小事起,慢慢地变了态度。 不过林晚宜的父亲是右丞相,就算是王妃都要给她几分薄面,那些贵夫人当然不敢明说,只会在夸她的时候,轻描淡写地提句左丞相府上的清月姑娘如何如何。 十一二的年纪,刚知晓些事理,但心智尚未成熟,正是羞耻心最盛也最在意旁人目光的时期。 林晚宜是右相独女,又是家中最小的,说是掌上明珠也不为过,走到哪里都有人捧着,娇气的脾性打小就养起来了,当然受不了这样的落差,她想不明白这些夫人怎么平白转了态度,只以为自己做得不够好。 从前别人把她与李清月放在一块儿,她是不大在意的,此事后,她做事前都要想想李清月遇到同样的事会如何,李清月做得到的,她要做得更好,李清月做不到的,她拼了命也要做到。 论家世,她与李清月相当,甚至因为父亲是右丞相,比李清月稍高一筹;论相貌,她自觉不差;论学识,诗词歌赋、琴棋书画,她样样比李清月好。 可她都这样好了,还是改不了那些夫人的看法。 爹娘知她在意,应是下了些功夫,那些夫人不敢在她面前说什么,一切像是恢复到了从前。 心里存了芥蒂,早晚藏不住。 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爹娘怎么都不能插手别人家的亲事,各府请的媒人都往左相府上去。 左相门前越热闹,林晚宜越失落,这么些年的努力像笑话。 得知李清月拒了所有世家子弟,独心仪一位家世清贫的书生后,鬼使神差地,她去书院前见了这位名叫顾星皓的书生一面,自此与李清月争上了。 不过可惜,争到最后,顾星皓金榜题名,与李清月共结连理。 而她,病死在床榻,化作一抹幽魂。 有人说,人死前,过往种种会如走马灯般在眼前一一闪现。 她不同,弥留之际,陷入一片茫茫白雾中,踉跄着摸索向前,走到云雾尽头,面前悬浮着一册书,书页缓缓翻开,她惊讶片刻,才凝神仰头看书上字迹。 书里有她,也有熟悉的人,里头密密麻麻写的都是身边发生的事,不过大多在写李清月与顾星皓的事情,其余只有寥寥数语。 书册隔一会便翻一页,翻到一页,她看后心口钝痛,险些站不稳。 原来,那些夫人觉得她容貌妖艳,就扣了会搅得家宅不宁的名头给她。 原来,爹娘早知道那些人在想什么,因容貌是天生,怕她知道真相后自怨自艾,耗费许多心神,封了那些夫人的口。可在她生病后,开始质疑和后悔当初瞒她的决定,备受煎熬,夜不能寐,每每去见她,都敷了厚厚的粉,遮住面上憔悴之色。她死后,爹娘悲恸不已,娘更是郁郁寡欢两年,撒手人寰。 泪盈满眼眶,看不清书册上的内容。 不过她已经不在意,顾星皓与李清月如何,都与她无关。 空中的书册还在一页页往下翻,林晚宜的身子越来越弱,翻到最后一页时,她已经支撑不住,慢慢化作白雾,与周围的雾气相融。 白雾外边好像围满了人,说话声传入雾中。 “这女配真够茶的,总算下线了,女鹅女婿能甜甜恋爱了。” “又茶又作,林晚宜出来的几章我都是跳着看的,幸好下线早,不然我要弃文了。” “这女配太无脑了,真烦。” “啧,多好的家世背景,被她玩儿得稀碎,蠢死了。” “……” 意识消散前,诸如此类的话,不绝于耳。 好多骂她的人,最初林晚宜听不懂,听多了才慢慢串联起来,大致猜到了话中的意思。 原来,那书册上记载着顾星皓和李清月的一生,他们是所谓的“男主”和“女主”,她则是讨人嫌的“绿茶女配”,是别人故事里惹人嫌的点缀。 那些人口中的“绿茶”也不是西湖龙井那样的茶叶,而是骂她明明很有心计,却在顾星皓面前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再睁眼,她又回了梧桐院。 熟悉的床帐,娘守在床榻边,端着药碗喂她喝药。 脑中昏胀,恍惚间,好像又回到了生命最后的那段日子,娘衣不解带地守着她。 想到书中所写,林晚宜猛地扑到周夫人怀里,病中带哑的嗓音呜咽着:“娘,我病了这么久,终要走的,还有爹和哥哥在,娘不要惦记我,好好活着,就当替我过没过完的人生。” 周夫人手里有药碗,她这一扑,碗中的汤药洒了大半。幸好是晾温了端上来的,手背上只留点红。 丫鬟们见状,忙接过周夫人手中的药碗,拿帕子擦净药渍。 林晚宜哭得伤心,周夫人顾不得被上脏污,将她抱住:“呸呸呸,不吉利的话不许说。灿灿这是烧糊涂了,爹娘还在呢,你小孩子家家的,哪儿都不许去。”稳住她的情绪后,摸她额头,“不烧了,喝完药再睡一觉就能大好了。” 丫鬟把擦干净的药碗递上来,碗里只剩下一半药汤,周夫人一勺勺慢慢喂林晚宜喝下。 汤药有安神的功效,林晚宜哭累了,在周夫人怀里睡着了。睡得迷糊,攥着周夫人衣袖的力道却足,周夫人无法,索性和衣陪了她一夜。 翌日,她醒来后,身上没有沉疴缠身的虚弱感,再看看身边的娘,彻底愣住了。 花了好几天才反应过来,她没死,更准确地说,老天怜悯,她死了又得了重来一回的机会。 世间最大喜悦莫过于失而复得。 白日里跟屁虫似的跟在周夫人身后不说,晚间也要睡在一处。 - 忆起那时爹爹日渐幽怨的眼,灿若星辰的眸中漾着笑波纹。 罗扇掩唇,遮住娇若桃李的笑靥。 毫不意外地,绿枝又看傻了眼,捏肩的动作也顿住了,晃晃脑袋才清醒过来,嘟嘟囔囔地说:“姑娘的好,他们才不知道。都是群眼神不好的,幸好没登了咱们的府门,省得耽误了姑娘。” 秦桑视线落在林晚宜握住扇柄的手上,润玉酥手,浓淡相宜。 “想通了是好事,辛苦了这么些年,相爷和夫人不知道多心疼姑娘手上磨出来的茧子。” 林晚宜将手中的罗扇换到左手上,右手虚虚悬于眼前。 纤长细润。 从前太小心眼,一心想比过李清月,日夜苦练,手上难免粗糙了些。说茧子实在夸张,她皮子嫩,歇了三五个月,再辅以香脂牛乳浸手,早养回来了。 绿枝听了秦桑的话不乐意:“想通什么?要我说,姑娘没有哪处不好的,就算是李姑娘,也比不上咱们姑娘的。”不忘补一句,“都是夫子说的,我可没偏颇。” “可不是,上回入宫,连皇后娘娘都夸咱姑娘琴技一流,还赠了焦尾琴给姑娘。那么多贵女入宫,就咱姑娘有,独一份儿的。” “还有中秋宴上……” “围场那次也是……” 说着说着就不着调了,恨不得把林晚宜幼时写的第一篇诗词搬出来说道。 陈年往事,她都快记不清了,她们却觉得骄傲替她牢牢记住,这会儿说起来还历历在目似的。 还是不偏颇呢,就学识这一点,她打小就娇气,爹娘又宠着,学什么都是略通些皮毛就弃了,在长辈们面前充充场面倒是可以,细究起来万万比不过天资聪颖的李清月。 被夫子夸赞,也是因为想比过李清月,拼尽全力勤学苦练,才赶上来的。其实她心里明镜似的,李清月才识过人,只要她稍一懈怠,李清月就能追上来。 时刻注意着李清月,前世才过得那样累。 这辈子,切不能辜负老天的恩赐,不再比了。旁人怎么说、怎么想,都随他们去吧。 林晚宜想事的时候,秦桑绿枝越说越起劲,已经在说她婴孩时,翻身比别人早的事儿了。 幼时做的事多天真稚嫩,林晚宜听着脸上发热,打断他们:“蝉声止了,我有些乏,你们也去眯一会儿吧。” 秦桑绿枝话虽多,做事却麻利,松了她的发髻,整理好床铺后便退了出去。 临走前,秦桑提醒:“时辰不早了,我掐着时辰来叫姑娘起身,不会影响夜里安寝。” 林晚宜也不是真的困,只打算闭目养养神:“两刻后过来吧,我还要去和风苑找娘相看郎君呢。” 这一次,她可不和李清月争了,也不上赶着去贴顾星皓的冷脸。
最新更新: 第97章 【7】
娘娘离宫出走了 作者:揪住 分类: 军事 24 人在读
稳定更新,有事会请假~阮萤在家中不起眼,入宫后却独得帝王恩宠。她在蜜罐里泡着时,翻到一卷泛黄的旧画,那画上人的眉眼竟与她有六七分相似。偏巧,宫里来了个人,与那画上的人长得一模一样,皇上见到她就失了神。风起时云消雾散,尽显月亮光辉。而她区区流萤,吹散在草木间,如何能与月亮争辉?-皇宫成了牢笼。阮萤没有留恋,逃出皇宫。隐姓埋名不过几个月,帝王眼里布满血丝,伸向她的手隐隐发颤,近乎乞求地说:——“阿萤。”*虚假的白月光,皇上从始至终只爱阮萤。预收《揽绿腰》肃王周忱穆孤僻冷傲,近日身后却多了个娇俏黏人的小尾巴。小尾巴是他在路边捡的,失了记忆,认定了睁眼后第一个看见的他。她看似娇柔软和,实则痴缠大胆。周忱穆不理她,她趁他酒醉爬到榻上,潋滟的眸光清澈却勾人。“哥哥不要我了吗?”周忱穆硬生生被她一声声哥哥喊得软了心肠。带她回京,皇上赐婚的圣旨还没拟好,收到消息的苏国公火急火燎去王府抢人。苏昭予脑袋钝痛,怯生生地躲在周忱穆身后,却在看清苏国公身后人时挣开周忱穆的手,一步步走向谢绥,痴痴地喊:“绥哥哥。”谢小将军,骁勇善战,意气风发。周忱穆醋坛子翻了,趁夜摸到苏昭予睡榻旁,她睡得迷糊,习惯性往他身边靠:“哥哥怎么才来?”眸色汹涌,咬牙切齿地问:“究竟谁是你的好哥哥?”
最新更新: 第9章 第 9 章
权臣娇宠假千金(重生) 作者:揪住 分类: 都市 11 人在读
宣周五年,冬。月落乌啼,雪片狂舞。西南风在温国公府拢溪阁院中肆虐,呼啸声起,卷走院中梨树稍上仅剩的几枚枯黄叶片。小轩窗外回廊上的风铃,如汹涌波涛中的一叶孤舟,随风飘荡,“叮当”作响。寂静夜里,狂风裹挟 权臣娇宠假千金(重生)全文免费阅读_权臣娇宠假千金(重生)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宣周五年,冬。月落乌啼,雪片狂舞。西南风在温国公府拢溪阁院中肆虐,呼啸声起,卷走院中梨树稍上仅剩的几枚枯黄叶片。小轩窗外回廊上的风铃,如汹涌波涛中的一叶孤舟,随风飘荡,“叮当”作响。寂静夜里,狂风裹挟着清脆作乱的风铃声传入屋内,传入小榻上守夜丫鬟珍珠耳朵。雪夜里空气冰冷刺骨,饶是炭盆里炭火烧得火热也收效甚微。珍珠轻声下榻,利落地裹上外衣,踮着脚,轻声去里间查看姑娘可否被惊扰。借着炭火的微光,珍珠轻轻拂开月白色的床幔,却看见自家姑娘蜷缩着身子闷在锦被中,玉葱般的指尖攥紧被角,指尖用力太甚,血色尽失,隐隐发抖。珍珠被这场景吓了一跳,当即撑开床幔,隔着织花锦被轻抚她家姑娘绷直颤抖的脊背,伴着轻声的抚慰:“姑娘不怕,珍珠在,珍珠陪着姑娘你呢。”在珍珠耐心温柔的轻抚下,温池雨绷紧的身体逐渐放松,渐渐稀薄的空气让她回忆起濒死时的感受,放松紧抓被子的手,赶紧逃离被中沉重湿闷的空气。半倚半靠在雕花拔步床边,温池雨素白的脸,只有巴掌大小,闷热的被中待久了,染上一层俏丽的胭脂红,鬓边被薄汗沾湿的碎发贴在脸上,温柔的眼角也染上一抹红,浑身透着一股娇柔妍丽。因着方才一番动静,身上浅碧色的寝衣有些凌乱,珍珠贴心地帮姑娘把衣裳理好,又把被角掖好才半坐在床边,小心地询问:“姑娘,可是做噩梦了?”窗外骤停,廊下的小风铃也渐渐歇了声响,好像能听到雪落的声音。千头万绪,温池雨不知该如何开口,蹙起秀眉,沉思片刻道:“是噩梦,紧要处还被那铃声魇住了,明日将廊下那只风铃取下,扰人清梦,收起来罢。”窗外的风铃是老爷前几年去娄底办差带回来的,说是琉球国的新鲜玩意儿,公主要都没给,特地留给姑娘的。姑娘把这风铃当宝贝,也不嫌吵闹,将它挂在轩窗外,说要夜夜伴着铃声入睡,日日念着爹爹的好。现下竟嫌铃声扰人。也是,近日府中乱着,多了个新主子,姑娘怕是不想听着铃声徒惹伤感。珍珠握着温池雨纤细的手腕轻叹一声,这几日连遭打击,姑娘日渐消瘦了,心里煎熬,却不肯示弱,整日装作没事人似的。照常去老太太那里奉茶,去老爷太太那边请安,看着他们一家人和新主子和乐融融,面上一直带笑,心中不知多苦涩。半夜不想徒增姑娘伤感,珍珠没有多话,应了声好,便帮温池雨重新整理床铺,帮她盖好被子说:“不早了,姑娘早些睡,明日还要早起问安,我现在就去把那风铃摘下来。”珍珠生怕她冻着,把被子拉得掩住她半张脸,温池雨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不急,外面雪大风疾,明日再摘。”怕珍珠一心为她着想,不顾身体,又嘱咐道:“你早些去睡,我听着声音呢,你去我可要生气。”珍珠自小收在温池雨身边,陪着温池雨长大,最了解她的性子——与人亲善、待人宽厚。“好,姑娘先睡,我等姑娘睡着再去睡。”拉起床幔,珍珠不放心,退坐到一边的杌子上,帮着姑娘守夜。温池雨知道珍珠的性子,不再多说。窗外月色映照在雪上,院中的梨树影子映在窗上,透过窗显现在床幔上。铃声扰梦、树影摇晃,温池雨是转世重生之人,心中的恐惧未全部消散,一时无法入眠。珍珠以为她是因为温菀瑶的到来恍恍惚惚,强颜欢笑。或许上辈的她是因为这破朔迷离的身世而烦恼,如今的她却是因为分不清生死与梦境而恍神。几天前,她分明在沈家家宴上被人推入池中,浮浮沉沉。醒来却在三年前她云英未嫁时的闺房中,身旁一切人事物皆是三年前的模样,她不得不信世间之大无奇不有。回想三年里沈府的冷脸奚落,还有落水时的痛苦挣扎那么真实清晰,她不敢认为那只是梦。窗外风又起,铃声清泠,枝影横斜,温池雨悄悄把被子裹紧,寻求慰藉。或许这是上天给她的警示与预兆,又给她一次机会,重新选择的机会。冰冷池水中浮沉的窒息感,她再也不敢、不愿、不能经历第二次。#翌日。温池雨在微熹的晨光中将将才入眠,珍珠在一边陪着自然听到姑娘辗转反侧的动静。静候片刻,悄声走出屋子,小心地阖上门,叮嘱洒扫的小丫鬟们手脚轻些。白玉疑惑地问:“怎么姑娘还没起身?”温池雨身边的两个大丫鬟,一个是珍珠,另一个便是白玉了。珍珠稳重贴心,白玉泼辣能干,都是幼时伴着温池雨长大的,主仆三人感情深厚。“哎,姑娘这段时间心思重,小脸都快瘦没了,昨晚上我握姑娘的手腕都瘦了一大圈。这不,熬了一夜,才睡了一小会儿。”“可怜我们姑娘了,小小年纪受这种煎熬。”想到这些日子府里人的态度,白玉忍不住骂道:“咱们院子里还好,其他人良心跟被狗吃了一样,咱姑娘从小给她们多少恩惠。前儿个你没在,花园里那些人见到咱姑娘连问安都省了,大言不惭地说不知道该称呼什么。”白玉恨恨地说:“得亏是咱姑娘性子好,不跟他们计较,不然我非得撕烂他们的嘴!”“行了,小点声,现在多少人盯着咱院子,就等着看姑娘笑话。谨言慎行。”温池雨睡得不安稳,不知又梦到什么,猛地惊醒,急促的呼吸与湿润的眼角彰显梦中的形势紧张,可当她要去回忆梦中境况,却朦朦胧胧,什么都记不得。珍珠和白玉虽然人在院子里忙,却一直都注意着屋内的动静,一听见里面有轻微响动,白玉立即进去伺候,珍珠留在外面吩咐其他丫鬟。“姑娘,醒啦!瞧咱姑娘眼睛下这乌青,都快掉到嘴巴上了,今天可不再胡思乱想了,咱身体最要紧。”白玉是最直爽的,温池雨也最喜欢和怀念她爽朗的笑容。可是上辈子嫁到沈家没多久,白玉就被沈家老夫人安排着嫁人,她那时候被身世的事情折磨得没了锐气,被沈家人编织的假象蒙蔽,竟轻信了沈家,任由他们安排白玉的婚事。看着风风火火安排小丫鬟做事的白玉,温池雨拼命忍住眸中酸涩。遇事从不遮掩的白玉,却为了她,在沈府咬牙忍了三年。前世,落水前一两个月,白玉不小心在她面前摔了一跤,仓促中衣袖上翻,她看到白玉手臂上的淤青,这才发现不对。白玉看温池雨在沈府已经够为难了,不肯松嘴,一口咬定是之前撞到的。还是一旁的珍珠看不下去,泪水涟涟地把白玉三年的隐忍说出来。温池雨心痛不已,想为白玉出头,却孤立无助。好在不久传来夫君大获全胜、圣上大肆封赏的消息,一心想为白玉脱困的温池雨喜不自胜,开始日日期盼夫君归来。却不想……这辈子她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也保护好身边的人。白玉伺候温池雨穿衣服,看秋天里做的冬袄,现下腰身竟然松了一圈,心疼地说:“姑娘你可不能再瘦下去了,今儿早上必须得吃些东西再往老太太那边去。”“行,白玉你多笑笑,我最喜欢看你的笑脸,你多笑两声,我保证能多吃两口。”白玉手里动作不慢,咧嘴笑着说:“姑娘你可不兴取笑我,一会儿你吃的时候我可看着你。”穿戴完毕,温池雨坐在菱花镜前,任由白玉灵巧的双手在头上翻飞。看着镜中年轻了三岁的脸庞,才有这一切都不是梦,她又重活了一遍的感觉。上辈子的她,不过二十,照理容貌与十七岁相差不应太大,只应是稚气与成熟的差别。她却因为心情阴郁、受人磋磨,成日阴沉张脸,自怨自艾。看似是与如今相同的容貌,实则不如现下鲜艳夺目。白玉给她梳妆的时候,珍珠端来一碗红糖莲子羹:“姑娘,先喝两口填填肚子,老夫人那儿都要说好久的话才开席。”答应白玉要多吃两口,温池雨努力地把这一小碗都喝光了。“这就对了,对吃点。珍珠你帮我看看今天穿什么披风。”温池雨今天穿着一身粉紫色绣牡丹如意纹长袄,鬓上斜插一直素白梨花玉簪,纤弱的腰身盈盈一握。“姑娘身子单薄,穿这件镶毛边的吧。”“不行,太过招摇,最近新主子受宠,要是姑娘抢了她的风头,新主子该不开心了。”“咱姑娘仙女儿似的,穿什么都好看,那我们这些衣服也不能都绞了啊!”看珍珠白玉两人句句都在为自己着想,温池雨心中泛着暖意,指着她们手中的一件斗篷说:“就这件白玉散花的吧。珍珠说得对,现在不比从前,我们做事都要低调些。”雪后路滑,珍珠守了一夜,下值休息,现下由白玉搀着温池雨慢慢向温老夫人的安和院走。还没踏进正院,就听见里面传来朗朗的笑声,那笑声持续许久,足见屋内人的欢乐,这份欢乐却在温池雨踏入院内的那一刻骤然歇下,屋内众多眼睛落在温池雨主仆二人身上。这一幕,饶是多活了三年,再来一次,温池雨任觉得犹如芒刺在背。上辈子,她是如何的呢?她受不了这等冷落和审视,仗着从前太夫人的宠爱,直接走到太夫人身边,一如从前地挽住太夫人的胳膊撒娇卖乖。那时的她还未曾明白,彼时温菀瑶刚刚认祖归宗,老夫人也急于向温菀瑶表达拳拳爱孙之心,不太愿意当着温菀瑶的面与温池雨亲近。老夫人不好明说,在新宠和旧爱面前无法权衡,三两句话便打发她们走了。重活一世,温池雨不会再如从前般认不清位置,恭敬地上前问安后,便带着白玉退到一旁。老夫人与温菀瑶俱是一愣,似是没想到她会如此表现。温池雨浅笑着上前,询问温菀瑶晨起可曾饮些汤水,嗔怪道:“祖母不知道心疼人,聊起天来不知道饿。”温老夫人欣慰地看温池雨,她这孙女,单纯善良,她从小看着长大,哪里能不清楚。只不过被呵护着长大,性子又娇又倔,估计是刚知道身世有些闹别扭,前些日子还不肯跟瑶瑶搭腔,今天肯定是想通了。“好、好、好!”老太太红光满面,连道几声好,握着温菀瑶的手说:“是祖母的老毛病了,害得你天天早晨挨饿了吧,今天就都在祖母这里吃,下次可要提醒祖母。”温菀瑶扶着老太太走在前面,温池雨不争,安静地缀在后面跟着。饭间,询问了几句温菀瑶平日里的口味爱好后,便不再开口,留空间给老太太关心温菀瑶。吃完饭食,刚巧管家来报,府上来客,老爷去上朝了,夫人请老夫人上前厅一聚。“何人这么早便来?”温菀瑶问。“回小姐,是沈将军家的夫人与三公子。”闻言,温池雨呼吸一窒,竟然是沈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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