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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角小虞 作品大全
人仗犬势 作者:金角小虞 分类: 都市现言 212 人在读
晚上8点的眉月胡同里,天已经完全黑了,生锈的路灯淋下昏黄的光束,光路里流动的灰尘记录着时间的流逝,除此以外,一切都像静止的。很难想象这里是蓟京的二环,那些盛名在外的繁华和浮光通通被矮墙的阴影拦下, 人仗犬势全文免费阅读_人仗犬势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晚上8点的眉月胡同里,天已经完全黑了,生锈的路灯淋下昏黄的光束,光路里流动的灰尘记录着时间的流逝,除此以外,一切都像静止的。 很难想象这里是蓟京的二环,那些盛名在外的繁华和浮光通通被矮墙的阴影拦下,就像路口斜放的废弃三轮,霸道地挡住试图穿越的钢铁牛马。 披头散发的高个青年站在7号院门口,右手提着一只黑色的塑料袋,袋里装着热气腾腾的新鲜猫屎,面对着光秃秃的墙角。 墙面上掉色的白油漆还能清晰地辨认出字迹:请不要把垃圾丢在垃圾桶外。 标语底下一个大大的粗箭头,气势汹汹地指向……空气。 长发青年名叫何已知,是7号院里一个小房间的租客,据他所知,这已经是这个月院门口的垃圾桶第三次失踪了。 最开始他以为是清洁人员忘了把桶放回来,后来听院子里的大爷大妈聊天才知道是被人偷走的。 什么人会偷这种又大又臭,脏得不行的绿皮垃圾桶?何已知百思不得其解。 青年盯着标语看了几秒,深深地叹了口气,用没有拎猫屎的另一只手把披散的头发拨到脑后,藏进帽衫里,快步向下一条胡同走去。 走了超过10分钟,何已知还是没有找到垃圾桶,大概是偷桶贼在前几次的成功后扩大了作案规模,临近的几条胡同无一幸免。 走累了的何已知在胡同的报刊亭前停下,正在做剪报的老张拉开半阖的卷帘,探出半个脑袋:“又是你啊!垃圾桶又没啦?” 何已知举起手里的塑料袋。 老张点点头,又缩回去继续抹胶水:“《新时代戏剧》到了。” “在哪?” “就你面前那一打,自己翻,红皮的。” 何已知在一堆没有分类的杂志里找到了新一期《新时代戏剧》,小心地拆开塑料包装,翻到“新时代戏剧节获选作品名单”那一页,快速看了一遍,发现没有自己的名字,视线扫到主评委的照片,不禁失笑。 “丢垃圾找不到地儿还傻乐呢!”老张看见他把杂志原模原样地塞回塑料袋里,急得拉下老花镜,“欸,你拆都拆了不要啊?” “我封好了。” “拿走拿走,送你了,反正也没别人要。”老张嫌弃地说完,刷的一下把卷帘关上。 何已知把杂志卷起来揣兜里,正准备离开,突然听到脚底下传来一声呜咽,一个脏兮兮的土黄色小脑袋从放杂志的台子底下露了出来。 “呜呜。” 何已知和它对视了几秒,转头去敲老张:“老板,拿根火腿肠。” “1块5。”卷帘打开一个缝,火腿肠和塑封的二维码一起甩了出来。 何已知付完款,撕开包装,把小狗引出来,带到岔路口,然后把火腿肠掰成两半,放到墙根下的两个铁碗里。 小狗立刻扑到其中一个碗前大吃起来。 “慢点,戈多。”何已知摸着小狗的背,视线落在另一只碗上。 这里本来有两条流浪狗,每次路过都会看见它们并排蹲在这里晒太阳,何已知觉得它们瞪大眼睛看路口的样子有趣,就给他们取名叫“等待戈多”。 他从来没想过哪只是等待,哪只是戈多,直到上个星期其中一条小狗消失了,老张说它捉猫去了没回来,避而不提路中间为何多了一片暗红的印记。 何已知决定留下来的这只叫做戈多。 戈多飞快地吃完了半根火腿肠,何已知把另外一个碗也放到它面前,小土狗闻了一下,蔫蔫地耷拉下耳朵走开了。 何已知看着它孤单的背影,想到自己的室友也要搬走了,突然觉得有点同病相怜。 “要是有人领养就好了。”何已知轻声说,“不然冬天在室外很难熬吧。” 远处传来几声狗叫,越来越近。 有一瞬间何已知以为是等待回来了,但很快发现不是。 一前一后朝他奔来的两头“巨兽”,无论是身形还是速度,都和饥肠辘辘的街头流浪狗有着云泥之别。 如果不是呼啸的风声,只听轻盈的脚步根本想象不到这会是如此气势凶猛的袭击。 古老的生物本能让何已知撒开腿跑了起来,或许在几千年前的非洲草原上,人类的祖先就是这样狂奔着躲避凶恶的猎食者。 不能跑到街上——何已知知道这附近有一个中学,这段时间的街上全是刚下晚自习的学生在闲逛,他只能往更深的巷子里钻。 巷子越来越窄,两只手伸开能碰到两面墙,脚下堆满了杂物,头顶还有绳子牵起的挡雨布和晾衣架。 何已知撑着墙跨过一辆半人高的小孩玩具车,低下头钻过低矮的雨棚,当他侧身经过摞在一起的废纸盒子时,紧随身后的追踪者直接顺着盒子边上搭着的木板爬了上去,然后轻松地跳下。 就在他们即将冲出小巷时,巷口突然跑过来两个人,何已知猛然一顿,紧接着就被呼啸而来的旋风扑到地上。 巷口的人让开了,何已知捂着脑袋滚了两圈,落到胡同里,仰面躺倒在地,被四只爪子按住。 何已知从眼皮缝里看见一口雪白的獠牙,来不及呼救,只能认命地闭上眼睛。 但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降临,反而是脸上一凉,一条湿漉漉的舌头在他脸上疯狂地舔了起来。 “Captain!教父!” 何已知听到一声惊呼,一阵骨碌骨碌的声音过后,身上的重量被拉开了。 他伸手抹掉脸上的口水,睁开眼睛的时候还有半排睫毛黏哒哒地沾在下眼皮上,隐形眼镜滑到了一边,视野像是墨渍被水氤开,晦涩不清的光影中,一道流光荟萃的蓝绿色从中间破空而出,像是撕裂黑夜的银河,张扬又矜持地挥洒着不破不立的生命力。 这是……孔雀?何已知不确定自己是否还清醒着。 “你没事吧?” 这个声音把他拉回了现实,快速地眨眼让镜片归位。 瞳孔重新聚焦,何已知看到一个衣衫不整的陌生男子坐在轮椅上,正用手拢着凌乱的外衫,他身后站着一个面容稚嫩的杀马特,顶着红色的扫把头,张牙舞爪地扯着两根牵引绳,像耍杂技似的。 何已知一时不理解一闪而过的孔雀和眼前的画面到底哪个更不现实。 “受伤了吗?”轮椅上的男子向他伸出手。 何已知拨浪鼓似的摇着头,撑着地自己站了起来,用衣袖擦了把脸,这才看清了被杀马特牵在手里的两头“巨兽”其实并不是什么耸人听闻的大型犬。 离何已知近的那一只长相很是凶猛,是经常看到武警带着的那种狗,但似乎比真正的警犬看上去要小一些,铁锈色的斑纹精确地分布在黑亮的毛皮上,显得威风又强悍。 看它嘴角滴下口水的样子,何已知判断这就是刚才舔自己的那一只。 而另一只……何已知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狗。 倒不是说品种,何已知非常确定这种狗就是传说中的边境牧羊犬,但是这一只和他见过的任何一只都不一样。 它有着黑白相间的毛发覆盖着的线条匀称的身体,精致的口吻和鼻尖,眼下没有一丝泪痕,半垂半立的耳朵,额头开脸的位置有一个明显的心形。当人看向他的眼睛,能从中看到清澈的倒影。 如果耶稣被钉上十字架前要选一只狗玩飞盘,那一定就是这一只。 何已知胡思乱想道。 坐轮椅的男子注意到他的视线,说:“这是Captain和教父。” Captain是牧羊犬,教父是舔他的黑皮狗。 教父好像发现了什么东西,用前爪踢来踢去,何已知这才看见是自己不小心甩出去的黑塑料袋。 “那是……” 轮椅上的男子也看到了:“这是你的——” 他弯下腰准备把那个袋子捡起来。 何已知大喊一声:“不!” 他扑上去抓住塑料袋,在和教父的撕扯中袋子破了,裹满猫砂的猫屎圆乎乎地滚了出来。 何已知僵硬地停在原地,意识到刚才的画面就像是自己在和一条狗抢屎。 “像”是一个多余的动词,他就是在和一条狗抢屎。 意识到这个事实让他整个人恍惚了一瞬,然后才后知后觉地掏出纸巾,把掉落的猫屎捡起来。 “给。”坐轮椅的男子递给他一个纸袋。 “谢谢。”何已知把破洞的塑料袋和捡回来的猫屎一起装进去。 “你是大学生吗?”对方毫不避讳地打量着他,暗藏精明的目光让何已知想起自己家里的猫。 “差不多吧。”何已知含糊地说。 男子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边牧,好像在确认着什么,何已知感觉到他的眼睛里似乎闪过一丝奇怪的光芒。 “想不想兼职?”男子突兀地问。 何已知警惕地抬起头,还不等他发出疑问,对方像是突然失去了耐性,从轮椅的口袋中掏出一个本子,撕下半张纸,飞快地写下一行字。 “这样吧,明天上午10点,到这个地址来……不管你平时做什么,我付你原本时薪的三倍。” 之后,轮椅男就带着杀马特和狗离开了。 留下何已知自己又走了两条胡同才找到垃圾桶。 回到家发现室友在冰箱上留了言,说自己和女朋友在外面过夜,一黑一白两只猫霸占了整条沙发,正慵懒地互相舔毛。 何已知打开电脑,在新建文档里写下一句:失去伙伴的流浪狗和猛犬嘴下抢猫屎的男人。 邮箱里弹出两条消息,顶上一条是广告,第二条是室友说:“我下周搬走,你打算怎么办?PS:你出去的时候来了一个快递,发件人是一个H开头的洋文,不知道是什么,但是看着不像炸弹,我给你签收了。” 何已知猛地站了起来,差点把椅子绊倒。睡眠被打扰的猫咪怏怏地抬起头,发出不爽的声音。 “嘘,继续睡。” 何已知踮着脚从沙发前蹭过去,在堆满拆开了的快递盒的窗台上找到了那封未拆封的文件。 他用刀片划开文件袋,骨节分明的手指带着不自觉的颤抖,快速抽出里面的信封,然后迫不及待的打开。 卡片和信纸掉了出来,上面写着: “我们非常荣幸地邀请你和你的作品参加本届哈蒙尼欧戏剧节——” 窗外突然亮了一下,紧接着是姗姗来迟的雷。越来越密集的雨声拍打着窗外的屋檐和地面。在冬春长久的干旱之后,蓟京终于迎来了今年的第一场雨,对于渴死的盆栽已经太迟,但是对那些仍在苟延残喘的枯草来说,它来得刚刚好。 两只猫刚躺下,又被雷声吵醒,黑猫站起来抖了抖毛,拱起背伸了个懒腰。 何已知继续看信纸上的文字,上面罗列了受邀作品需要提交的介绍、资料、人员名单以及经费。 “出于环保考虑,本届戏剧节将不提供额外经费,正式演出的场地以及运营以外产生的人员、道具、行程以及其他费用由剧作方自行承担。” 就像天花板突然破了个洞,积累的雨水刷地浇下来从头顶淋到脚跟。 也许是他在原地不动地停留了太久,久到猫咪都觉得奇怪。两只猫从沙发上跳下来,围着他脚边打转。发现没有得到回应之后,开始用爪子刨他拖鞋里的脚趾。 脚踝被啃了一口的疼痛让何已知回过神来,把信件装回信封里放好,弯腰两只手提着腋下把肇事猫抓起来,柔软的身体在空中像面条一样拉成长长一条。 “别担心,我只是等这一天等得太久,有点得意忘形了。”何已知盯着猫咪竖瞳的眼睛,从玻璃质感的瞳孔里看到一个拉伸扭曲的自己,“你敢相信吗?司马从容,我要去法国了。你们愿意和我一起吗?” “我们会在夕阳的余晖中走过石桥,在悬铃木下遇到卖花的老太太,用一张看戏的门票和她换一株风铃草,最后因为看即兴诗人看得太入迷而错过自己的戏的首演。” 司马从容——看不清花色的黑猫——用喉咙发出呼噜噜的声音,挣扎着用后脚蹬他的手臂。 “担心我们没地方住?怎么可能被一点钱难倒……”何已知把黑猫放开,“那可是哈蒙尼欧……不过是多赚几张机票而已。放心吧,天塌下来有个高的——也就是我——顶着。不会让你们淋雨的。” 他躺到沙发上,屁股被并不柔软的织物包围,突然感觉裤兜里有什么东西硌得慌,掏出来一看是胡同里那个轮椅男给的纸条。 他说这是地址。 何已知正要展开,司马从容突然从不知什么地方跳了下来,落在他胸口,一张嘴把纸条夺走,然后一路从床跳上凳子,桌子,衣柜,最后落在空调机上面,叼着那张纸,得意洋洋地俯视着他。
最新更新: 第148章 棋盘9
求生悖论[无限] 作者:金角小虞 分类: 都市现言 114 人在读
蔚迟到市二院的时候是下午一点四十七分,给两点要开会的他老妈周迎春送资料。今天的市二院也是人满为患,受疫情影响,蔚迟排着队等扫码,一边拿出手机玩数独。他后面的人挤了他好几下,是个只到他肋骨的老头,他也说 求生悖论[无限]全文免费阅读_求生悖论[无限]全文阅读免费试读 蔚迟到市二院的时候是下午一点四十七分,给两点要开会的他老妈周迎春送资料。今天的市二院也是人满为患,受疫情影响,蔚迟排着队等扫码,一边拿出手机玩数独。他后面的人挤了他好几下,是个只到他肋骨的老头,他也说不出什么重话。纪惊蛰的微信来了:迟迟,我十分钟就能到。蔚迟看到了,没回,等他在一个戴眼镜的胖护士监督下扫码登记完,手机又连续震动。纪惊蛰:迟迟,咱们今天去吃蜀九香吧纪惊蛰:特辣纪惊蛰:一人干他四碗冰粉粉纪惊蛰:迟迟纪惊蛰:到医院没有纪惊蛰:见到阿姨了吗纪惊蛰:迟迟纪惊蛰:又不看手机机纪惊蛰:「图片」神经病。好烦。图片内容上方的气泡就看不到了,蔚迟皱起眉,迟疑了一下,还是点开了即将消失的气泡,看到那个图片消息,是「小猫嫌弃jpg」蔚迟回了一个:到了想了想,又打了两个字:闭嘴纪惊蛰是蔚迟的发小,从小就在一条街上长大的,一起从幼儿园上到高中,一直好得能穿一条裤子,无话不谈,无谈不欢,摆明了是一辈子的铁哥们儿……至少蔚迟是这么想的。直到五年前纪惊蛰说都没跟他说一声,拍拍屁股就去了英国,说是去留学,五年杳无音讯。有这么当哥们儿的吗?绝不会轻易原谅他,蔚迟暗暗道。结果他发出去的那两条信息后面的小圈圈转了两圈,居然变成了两个红色感叹号。【你有2条信息未发送】没信号了?蔚迟把手机举起来摇了摇,又发了一遍,还是没发出去。这人多的!他烦躁地转了抓头发,忽然感觉有点奇怪。他回头看了看,身后一个人都没有。之前排在他背后那么长一条队伍怎么就不见了?刚那个矮个老头还撞了他五六下,他回头看了好几眼,确定后面排了长队。可现在他后面一个人都没有了。连临时登记那张桌子后面的胖护士都不见了。他刚跨进医院大门,大门外面是喷泉和花园,春光明媚。可能另外开了一道门吧,遛得还挺快。他想。蔚迟不用排队挂号,直接往楼上走,他站在扶手电梯上,心头那股怪异的感觉挥之不去。医院大堂是巨大的天井,扶手电梯围绕着天井向上。周迎春的办公室在四楼,蔚迟又看了看时间,一点四十九分。他搞了这么半天才用了两分钟?事情就是这时候发生的。先是几声惨叫,凄厉无比,蔚迟活到这么大还没在现实中听到过这样的惨叫声,而且不止一处,从好几个地方差不多同时响起,楼上楼下都有,给人四面八方铺天盖地的感觉。一楼大厅里的人群骚动起来,开始乱窜,最后往中间收拢,蔚迟终于看清是怎么回事了,一时间只觉得荒谬透顶,噩梦都没敢这么荒谬过——人群骚动着,外围的人拼了命往里挤,里面的人往外推,乱成一锅粥,护士们都离开了自己的岗位,从前台、挂号间、防疫站走出来,手持手术刀,围着乌泱泱上百号人,从外围开始,逮一个杀一个,先掐住人的脖子,一刀捅进心窝,再干净利落地抽出来,面不改色地被血淋一身,再去杀下一个。有人想往医院外面跑,但少有能冲出包围圈的,被揪住就直接杀了。有个穿红色FILA卫衣的年轻人好不容易逮空冲出缺口,冲到门口,在踩上大门的一瞬间,整个人忽然毫无征兆地炸成了一堆血块。惨叫声还在继续,不止一楼,各个楼层都出现开始杀人的护士。蔚迟现在正在三楼通向四楼的扶手电梯上,身前身后都是人,前面的人忽然开始往下跑,蔚迟旁边的女孩没反应过来,直接被挤出了电梯,从天井那侧摔了下去。蔚迟隔着惊慌的人群,隐约看到四楼电梯口露出半截护士裙边。上面的人还是拼了命地往下跑,后面的人反应不过来,又有被挤下去的。蔚迟没来得及细想,纵身翻出了电梯,跳到三楼走廊上。刚落地迎面又撞上逃窜的人流,也跟着跑起来。周迎春是这里的医生,小时候蔚迟放假会到她的休息间写作业,对这里还是很熟悉的,七拐八弯地找到安全通道,爬楼梯上了四楼,找到周迎春的诊室,推门而入。周迎春正趴在桌上睡觉,听到动静,迷迷糊糊抬起脸来:“唔……小迟?……几点了?”蔚迟松了一口气。蔚迟没空跟她多说,上去要拉她:“诶一会儿再说走走走你先跟我走……”说到这儿忽然梗住了,眼角一跳,一股凉意从尾椎骨直接窜上天灵盖。周迎春的脸色发青,跟那些杀人护士的脸一样。正常人的脸色不可能是这样的,像风干的沥青。周迎春又问了一遍:“几点了?”蔚迟看了眼手机,报:“一点四十九分。”他吞了吞口水,镇定下来,把手里的资料往周迎春面前一放,说,“妈,你先洗漱一下,我在外面等你啊。”蔚迟退出诊室,盯着门想了三秒,跑到楼梯间猫住。这里挺隐蔽,可以看到周迎春的诊室。惨叫声还在零零散散地继续,但没有那么多人在走廊上乱窜,大概其他人也找地方躲起来了。事情都发生得太快,这会儿安静下来,蔚迟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得厉害。他先掐了自己一把,确定不是在做梦,又再次看了一眼手机,还是一点四十九分。他做了几次深呼吸,脑子里迅速回放了一遍刚刚发生的事。从他身后的人消失开始……他忽然意识到哪里不对了。发现身后的人消失,他回头看了医院大门挺久,门外是喷泉和花园。但喷泉没有水声。没有水声,没有鸟叫,树叶也没有动,阳光也没有动,没有风。一点四十九分。一切静止。这时,蔚迟看到周迎春的诊室开了门,他妈走出来,一张青脸,神情漠然,左右看了看,朝一边走了。蔚迟注意到,她手里捏着一把刀。他的后背都被冷汗打湿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忽然有人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蔚迟感觉自己心跳都要停了。他现在蹲在楼梯间,透过门上的玻璃往外看,灯是声控灯,因为很久没声音早熄了,身后是一片黑暗。他考虑了几秒,是拔腿开跑还是回头看一眼,结果又透过玻璃看到两个朝这边走来的护士。身后那人见他久没动静,就又拍了拍他。蔚迟深吸了一口气,回过头,对上一张娃娃脸。是个年轻男孩,白白净净,大约还是个人。蔚迟好不容易缓过气来,就看到那男孩一脸惊恐地盯着他的身后。他身后就是门,有什么东西能把人吓成这样?都没有经过思考,蔚迟下意识就拉着男孩往旁边一滚,躲到了角落里的垃圾桶后面,旁边正好有个没用的黑色垃圾袋,两人非常默契地合作了一把,一人扯开一角,把自己罩了起来。几乎是一秒之差,门被推开,两个护士说说笑笑走进来,又把门关好。血腥味弥漫了这个空间。有那么一会儿是完全的安静,两个人看不到外面,缩成一团。啪。男孩应声抖了一下,被蔚迟死死捂着嘴。然后又是一声“啪”。打火机的声音。这两个护士,满身是血,居然是跑到楼道里来抽烟的。一个护士说:“两点二十六了,不知道今天能不能准点下班。”另一个呼出一口烟:“我还有晚班呢,要下周才能调休。”“丁主任今年评级稳了吧?”“应该是。”“今天准时下班的话就去吃火锅吧?”“行啊,蜀九香吧?”两个人居然你一言我一语地开始了闲聊。说到蜀九香,蔚迟就想到了纪惊蛰今天发来的微信,蔚迟有点后悔,怎么就没有回复呢?要晓得那可能是他留在世界上最后的两条消息,还是应该回一下。可是回什么呢?两个护士抽完烟就出去了,蔚迟和男孩又等了一会儿才掀开垃圾袋。空气里的血味依旧浓郁,地上还有几个血脚印。男孩立刻抱着垃圾桶开始吐。蔚迟看了两眼,去拍了拍男孩的背。完了两个人认识了一下,男孩叫元祁,看着显小,居然已经二十二了,只比蔚迟小两岁,话还没说完就开始哭:“呜呜呜呜我只是来帮我女朋友拿个药怎么会遇到这种事啊呜呜呜……”蔚迟一个头两个大:“别哭别哭,你先别哭……刚刚你拍我的时候没见你这么胆小啊?我都差点被你吓吐了好吗?你那会儿怎么敢来拍我?”元祁:“你穿的神奇宝贝联名款,背上那么大一只皮卡丘,穿皮卡丘的人怎么可能是坏人?”感谢任天堂,蔚迟说:“好的,就这样,保持,别哭了。”元祁:“呜呜呜这怎么办啊我还没考上研呢怎么就遇上坏人了……”蔚迟说:“大概不是坏人。”元祁:“这都不是坏人?”蔚迟:“可能不是人。”元祁:“呜呜呜……”蔚迟:“行了,你带手机了没?”元祁:“我不信。”蔚迟:“什么不信?”“我是党员。”元祁说,“坚定的唯物主义者。”“……”蔚迟点点头,说,“行。所以你带手机了没?”“带了。”元祁摸出手机,蔚迟一看,显示一点四十九分。元祁甚至还带了一块表,也是一点四十九分。元祁看他面色凝重,问:“怎么了?”蔚迟:“时间停在一点四十九分了。”元祁:“可能我手机坏了。”蔚迟:“我的也是一点四十九。”元祁:“可能我们俩的都坏了。”蔚迟:“你的表呢?”“也许这三个都……”说一半元祁自己也觉得不可能,又哭起来,“呜呜呜我是坚定的马克思主义者……”蔚迟看着那两个护士留下来的血脚印。她们刚刚说时间已经是两点二十六了。她们的时间还在正常前进。
死缠烂打方法论[电竞] 作者:金角小虞 分类: 仙侠 92 人在读
==本周五10.13从正文26章起倒V,预告一下==“杀手女皇”神笑退役之后,整个《梦土》电竞圈愁云惨淡、哀鸿遍野。整个刺客时代也随之终结。而神笑本人,长裙一脱,假毛一甩,湮没人海,杳无音讯。其实是去上大学了。他好不容易摆脱过去、做回自己,大学上得好好的,走在路上却被电竞社的学姐抓去救场,打了个小比赛——高校联赛,最高奖金是大学学费,对他来说跟玩儿似的。他去了。遇到个奶妈。输了……输了。他堂堂三冠刺客,四届赛季MVP,单位时间内最高伤害纪录保持者——竟然输给了一个奇奇怪怪的小奶妈!不过是退役一年,自己就菜到这个地步了吗?他不相信!他又下回了游戏。然后他就被这个小奶妈缠上了,怎么甩也甩不掉。“你为什么总跟着我?”“烈女怕缠郎,指不定哪天你就答应我了呢?”“哪有这么说自己的?”“所以你介意的是‘缠郎’,而不是‘烈女’。”“我介意的是变态跟踪狂!”后来他才知道,这段死缠烂打的起源,久远到他未曾设想过的岁月以前,那一眼深深长长,透过漫长的时光落在他身上,明明是处心积虑、蓄谋已久。======在一起的第十年,任人言的秘密被发现了。他下班回家一开门就看到躺在沙发上看书的神笑。那本“书”他很熟悉,每一页都由他亲手编写、装订,封面是规规整整的小二号黑体加粗,副标题不加粗,标准的论文格式:《死缠烂打方法论——以我追到电竞之神的实际操作过程为例》神笑仰起头倒着看他,眼睛像两只弯弯的月牙:“没想到全是套路啊?”任人言面不改色,气定神闲地走到沙发旁边,在把神笑吻得喘不过气的同时偷偷抽走了那本书,之后任由神笑取走了他的眼镜。“胡说,全是真情流露。”======高冷精英攻自修死缠烂打学已臻化境退役大神受苦读一年零一天被迫休学年下HE【提示】受有过女装完全不科学无平衡的键盘MMO网游+我流电竞+各种私设游戏设定有众多现存游戏参考
最新更新: 第9章 半决赛02
人生入戏 [无限] 作者:金角小虞 分类: 仙侠 16 人在读
第一次被卷入“戏剧世界”时,涌上方思弄心头的不是恐惧,而是狂喜。虽然他在这个世界随时随地都可能丧命,但是,玉求瑕在他的身边。-------“阴郁、偏执、暴躁、不爱笑、不懂事、不低头……这种人迟早在这个圈子里碰得鼻青脸肿、体无完肤。”方思弄清楚别人对他是什么评价,他完全赞同,因为他就是这样的人。当初上电影学院就是一个抛硬币的随机选择,虽然硬币的另一面是出门左拐一条路走到跨江大桥上跳下去,但无论如何,他终究选择了前者。之后他被迫进入了一个与他的前半生隔着天堑的世界,那是一个光鲜亮丽的世界,由无数的金钱、名望、权力与美人堆砌而成,他在其中捉襟见肘、苦苦挣扎,却始终狼狈不堪,好像永远也爬不出泥潭。他知道自己不属于那个世界,但他觊觎那个世界最亮的一抹月光。他为那抹月光倾尽了所有,也曾短暂地拥有过幸福,于是痛失之时便格外惨烈。玉求瑕离开他后,他只感觉自己从内到外地成为了一片废墟。直到浑浑噩噩的两年过去,他被卷入了一个怪物横行、光怪陆离的戏剧世界……这是一片地狱,但在这里,他可以拥抱他的月亮。------精神极度不稳定女王攻×冷感与暴躁并行野狗受双向奔赴,破镜重圆
最新更新: 第9章 怪物09